8.我想叫你穆老師
穆展顏沒有理會這些不理智的聲音,他的心裏很清楚拍攝任務已經結束了。麵對這些人的起哄,他也隻是回了他們一個冷眼而已。
不過他很快聽到了許願的聲音,許願在為他鳴不平,穆展顏擔心許願受委屈,邁著大步走了過來。
“導演,拍攝任務結束了,我的表演也到此為止了,我希望你能遵守你自己的承諾,給許願相應的片酬。”穆展顏冷言冷語的說道,他做事向來是一板一眼,說起話來也有種責令通知的感覺。
導演其實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他喜形於色,麵對大名鼎鼎的穆展顏就目露喜色,麵對軟弱的許願就瘋狂打壓。麵對穆展顏的強勢,他立即說道:“你放心,我肯定把許願的片酬給她。”
穆展顏再也沒有說其他的話,拉著許願來到了房車上。巍瀾正躺在車裏享受音樂呢,他聽到開門的動靜才睜開眼睛說:“折騰完了。”
這話怎麽說得這麽難聽,明明應該說表演完了。穆展顏知道巍瀾說話一向這樣粗糙,可是許願會不會不適應,穆展顏不自覺地把目光移向許願,許願神色如常,並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悅,穆展顏的肩膀都跟著鬆了下來。
許願累了一天,如此涼爽的房車讓她昏昏欲睡,可是她知道自己還不能睡,還有一場戲沒有拍完,拍完這場戲後,她才能拿到片酬。
“我說許大美女啊,以後能不能找一些靠譜一點的劇組拍戲啊,這麽爛的劇組你也看得上。”巍瀾從小家境優越,根本不能理解沒錢的痛苦。他不明白缺錢的滋味,也就沒有了賺錢的渴望。
許願知道自己這次確實是太倉促了,隻是簡單的看了一眼劇本,問了一下片酬就接過來了。雖然這是李格推薦過來的,但是成不成還是在她自己,她不能怪別人。
“我以後會注意的,這次確實麻煩穆老師了。”許願趕緊說道,她的確是心懷愧疚。
穆展顏的眼刀立即瞟向了巍瀾,誰讓他說這個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巍瀾感覺自己身上又涼了幾分,難道是空調開的太大了,正思忖間看到了穆展顏的眼神。他立即明白了,原來是這尊大神讓他降溫了。
“你在這裏休息一會,我去換衣服。”穆展顏去衛生間換衣服,許願坐在椅子上休息。
晚上的那場夜戲拍得很順利,可能是因為穆展顏在片場的緣故,導演再也沒有訓斥許願。其他的工作人員倒是指指點點,說一些不幹不淨的話,穆展顏和許願都權當沒有聽見了。
拍攝結束之後,在巍瀾和穆展顏的眼皮底子下,導演把片酬給了許願,許願接過厚厚的報酬,心想一切都值了。
許願離開之前,巍瀾塞給了許願一張名片,上麵寫著MU舞蹈工作室。名片的下方還寫著巍瀾和穆展顏的聯係方式。原來穆展顏和巍瀾是合夥人啊,難怪他們這麽熟絡。許願拿著名片暗暗的想著,這舞蹈室和自己的學校竟還在一個城市!
她悄悄的收好了名片,想到臨走之前穆展顏的囑托,他一直囑咐自己,堅決不讓她在接這樣的危險劇目了。還有巍瀾也說過這樣的話,他說有什麽困難就去找他們。她最近似乎很走遠,遇到了這麽多的好人。
人啊,就是不能太得意,許願覺得自己這輩子簡直命運多舛。她剛覺得自己走運了,手機就丟在了火車上。估計是在車上被小偷拿走了,許願這些天太累了,她剛坐上火車便睡著了。這樣迷糊的乘客,自然會得到更多奇奇怪怪的關注。
下了車,許願本想著自己去商場裏麵買一個電話,但是又想到馬麗奧前幾天說要換手機,要把她現在的手機送給自己。她當時說自己用這個舊手機用習慣了,用不慣她那個新款的手機。
找人借了電話,許願簡單的和馬麗奧說了自己的情況。馬麗奧正好要把舊手機送給她,兩個人一拍即合。不過馬麗奧正在外地采風,所以需要用快遞郵過來,許願也隻能過上幾天無手機的生活了。
許願不是手機迷,不用手機也能生活,正好這幾天能安安靜靜的在家裏寫論文。畢業在即,學校的老師追著他們要論文呢!
許玉琴回家的時候,許願已經做好了飯菜等在家裏。工作了一天,能夠吃上熱騰騰的飯菜,不管是遇到了多麽難的事情都會好起來。
今天的飯菜格外豐盛,許願去菜市場買了魚和肉,飯桌上也終於有了葷菜。許玉琴自己在家吃飯的時候總是吃素,還都是一些打折的菜,她為了省錢,把自己的身體都搞壞了。
“怎麽做了這麽多菜啊?隻有我們兩個人吃飯,吃不完多浪費啊!”許玉琴嘴上說著抱怨的話,其實心裏很高興。
“我前段時間不是剛得了獎學金麽,這幾天又一直忙,沒有時間慶祝,這頓飯就當是慶祝我又拿了獎學金。”許願天真的說道,她在姑姑的麵前還是那個快樂的孩子。
兩個人剛想拿起筷子吃飯,一個“不速之客”推門而入。秦軍頂著烏七八糟的頭發,手裏拎著外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了眼飯桌上的飯菜,笑嘻嘻的說:“你們吃的不錯啊,我沒在家,你們就背著我吃的這麽豐盛。”
桌子上隻有兩副碗筷,秦軍隨意的拿起身邊的筷子就開吃,根本不顧及其他兩個人。許願無奈的起身去廚房拿筷子,這個表弟一點都不靠譜,總是出去打牌喝酒,還喜歡玩遊戲,一點錢都不賺,全靠著許玉琴吃喝。
要不然許玉琴也不會這麽累,有這麽一個不省心的兒子,誰的生活能過好呢?許玉琴的丈夫就不是一個靠譜的人,整日裏遊手好閑,不學無術。許玉琴和這個丈夫吵了一輩子,最後丈夫先走了一步。
秦軍完全和自己的父親一個樣子,每天的生活就是和一些酒肉朋友鬼混,手上沒錢了就找許玉琴要錢。拿到錢之後立即出去接著鬼混,周而複始的過這樣的日子。
“媽,你手裏還有沒有錢啊?”秦軍大口的吃著飯,間歇的時候還不忘說這句話。
許玉琴就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回來就是為了要錢的,她無奈的說道:“最近手上丟了一個小時工的活,沒什麽錢了。”
“誰信呢?你不是還有餐廳的活麽?”秦軍不要到錢是不可能離開家的。
許願憤憤不平的說道:“姑姑打工已經夠累了,你就不能出去找個工作麽?”
“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你們不給我錢,我隻有我的辦法。”秦軍無賴的說道,他已經吃完了一碗飯了,起身去盛另一碗。
許願每次做飯都是定量做的,秦軍突然回家,米飯肯定不夠。許玉琴和許願都沒有吃米飯,把米飯留給他吃了。
可能就是這樣潛移默化的寵溺,讓秦軍越發的張狂,他知道這兩個女人一定會為了自己退讓的。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秦軍從來都不擔心著兩個女人會傷害他,這麽多年他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吃過飯,許願在廚房裏麵刷碗。秦軍跑到許願的房間裏麵找錢,他知道許玉琴如果沒有錢,那麽錢就在許願的手上。果然被他找到了一些錢,這些錢都是許願這段日子的生活費,其他的錢都被她存起來了。
為了防止秦軍拿錢,許願已經養成存錢的習慣了。
不過秦軍還找到了一張名片,他拿著名片看了一眼,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裏麵。許願從廚房裏麵出來,看到秦軍從自己的房間裏麵出來。
“你到我的房間做什麽?”許願質問道。
秦軍麵不改色的說道:“幫你收拾一下房間。”
許願才不相信他有這麽好心,回到房間之後她才發現不對勁,房間裏麵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錢不見了,那張巍瀾給的名片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