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的迷霧,楚維州家事
等係統能夠熟練地把玄樂的靈魂塞回身體已經是後半夜的事了。
身體生理性地打了個哈欠,眼角擠出一滴眼淚。
玄樂直接把整個身體癱倒在**,她不想動了。
這一天天過得好累。
難道是看她當神,太過悠哉了嗎?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沒有手機,不知道具體是幾點了。
咕嚕嚕。
玄樂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計,她坐直了身體,先是揉了一把睡成了雞窩模樣的頭發,又踢拉著拖鞋往臥室外麵走去。
【大人,他回來了。】
“哦。”
這是玄樂來到這個身體之後,第一次見到血緣關係上的父親。
這也是玄樂人生中第一次見到“父親”這個角色。
這人胡子拉碴的,躺在沙發上,兩條腿隨意耷拉著,一條腿放在了沙發的靠背上,一條腿放在了地上。
玄樂眼中頓時起了異樣,這不是江小魚的爸爸,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玄樂又走進兩步,此時的她與眼前的人隻有一步之遙。
這是此前的江小魚與父親從沒有過的距離。
玄樂卻全不在乎。
她掐指一算,竟然真的不是。
那江小魚的家應該在哪裏?這人又為什麽要虐待江小魚?
玄樂確定了一個事實,又迎來了新的迷霧。
她來不及細想,轉身回屋,換上了她的運動鞋,拿起她的工具,又跑到廚房,抄起兩包方便麵。
一係列動作,做得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嘭嘰。
玄樂已經關上了門,門內一個男人還在呼呼大睡,根本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麽。
門外,玄樂已經決心要找到江小魚的親生父母。
不過,在此之前,首先要把玻璃錢還上。
玄樂拍了拍腦門,話說,她還不知道債主叫什麽呢!
她溜溜達達地走到了老地方,這裏已經圍了一圈人。
站在正中央的不是別人,正是——楚維州。
楚維州看上去文質彬彬,性子卻一點也不拖遝。
玄樂還沒放好板凳,他已經劈裏啪啦地說了一通。
“大師,我想請您幫我看看,但是我沒有錢了。我隻有這塊家傳的觀音玉,這塊玉,從我記事的時候,就已經掛在我的脖子裏了。我從小到大,也沒缺過錢,從來沒有打過這塊玉的主意。到底值不值錢,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真的想好了,還請您幫一幫我。”
楚維州的這一席話顯然是深思熟慮過的,點明了三個要點:
1.我真的相信你。
2.我真的沒錢。
3.我相信我的玉值錢。
玄樂先是擺好了板凳,又把她的招牌放好。
眾人趕忙往招牌上看,幸好幸好,沒有繼續往上漲了,上麵寫著的還是“算卦兩千”四個大字。
玄樂坐正之後,瞄了一眼楚維州的那塊玉,她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她沒有絲毫要遮掩的意思。
明明白白地把這塊玉很重要的信息傳遞給了楚維州,也傳遞給了在場眾人。
“不反悔?”她說。
“不反悔。”
玄樂點了點頭,“我接了。”
楚維州的頭頂金光和黑氣夾雜在一起,眉心又有黑氣這與他原定的命勢不符。玄樂認真地幫楚維州起了一卦,果然,是人為。
她冷笑一聲,係統頓時感覺有人要倒黴了。
“你知道為什麽你家隻有你沒出事嗎?”
楚維州愣了一下,但他還是認真思考了。他本來也不是什麽笨人,轉念間他就回答道:“跟玉有關?”
“對,玉是你的保命符,所以我的玉暫時留在你那裏,保你的命。等我解決了你家的事,玉要還我哦!”玄樂眨了眨眼,顯得有些俏皮。
“好。”楚維州點了點頭應下。
“現在要去你家看看,方便嗎?”
“嗯。”楚維州拿起玄樂的招牌。
玄樂也不磨蹭,她立刻站起身。
不過,她沒有收拾自己的板凳,她也沒有繼續走。
楚維州十分有眼力見兒地收拾好玄樂的板凳,把東西都拿在自己懷裏,又走在玄樂的左前方,給玄樂領路。
圍觀的爺爺奶奶們走在兩人的身後不遠處,顯然是想去瞧瞧熱鬧,但又不好明說。
到了楚維州家裏。
玄樂看著正東方擺著的鏡子、正西方擺著的增福財神,財神聚財聚給了誰呢?
“維州,這真的是你學妹嗎?你不會是偷偷談戀愛了吧?”
“媽,真不是,你別胡說。”
這邊,楚維州麵露難色。
那邊,玄樂已經打破了那麵鏡子。
發出“砰”地一聲。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孩子,你沒事吧?”楚媽媽是個很溫柔的大人,她的左胳膊還打著石膏,卻擔心玄樂受傷。
玄樂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被人關心的感覺了,有點奇怪,心口酸酸的。
“阿姨,我沒事。”玄樂看了一眼楚維州。
她的眼睛沒有絲毫變化,楚維州卻硬生生看出了求救的意味。
“媽,你去買點排骨吧,我們中午燒排骨吃。”
“啊,好,好,媽現在去。”
楚媽媽走到門口就回頭說道:“小魚別走哈,阿姨一會就回來了。”
“好。”
楚媽媽走了以後,玄樂恢複了以往的麵無表情。
她指著這麵鏡子,鏡子後麵竟然有夾層。夾層裏是一道符,上麵有黑色的符文。
楚維州看不懂。
但,他直覺這不是好東西。
“這是?”
“害你家的東西。”
“是誰?”
玄樂拿起那張符,那是一張轉人運勢的符,一張已經禁用的符。
上麵有接運人的頭發和血液。
玄樂感知了一下,她眉頭緊鎖,太模糊了。
“怎麽了?”楚維州急忙問道。
“玉佩。”玄樂看著他說話,手已經伸向了他的脖子。
帶著些許涼意的手指點在楚維州的脖子上,他低頭,映入眼睛的是蔥白的手指,手背上有些許傷痕,指尖觸碰著的是他的玉佩。
忽然,媽媽的話在他的耳畔回響。
“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的脖子上有一顆黑色的痣,就在這個位置。”玄樂借助了玉佩中含有的靈力,終於看了個清清楚楚,她說著,食指在楚維州的脖子上點了一下。
楚維州頓時回神,怎麽會是他?
他的眼神實在太過震驚,玄樂一下子就看出來了端倪,“你認識?”
“嗯。”他眼中的震驚還沒有收回,“是我爸認識幾十年的朋友,怎麽會是他呢?”
“是不是從你家倒黴開始,他家就開始發財了?”
楚維州沉思了會,他去年一年都處於高三衝刺階段,對劉軍家的事情了解得不多。
此時再回想平日裏爸爸的隻言片語,好像,確實,是的。
“是,沒錯。我家倒黴,他家富裕了。而且他家富裕了還依舊待我如初,我還以為......”
“還以為他人好?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