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休了你
湖邊，王風激動地睜開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
他還發現，有了綠色光芒的加持，魂門的吸力更強，這意味著恢複速度更快，儲存靈氣更多。那麽自己催動起道法，豈不是更加震撼？
王風咽了口吐沫，掌中凝聚起一團綠色，閃爍著柳葉狀的靈氣。
“人級中品道法，柳風掌。”
他輕輕地向湖中打去。
結果，一石激起千層浪。
水麵竟然轟地爆發出一聲巨響！翠綠色的柳葉在水中不斷**漾。
王風被自己這一掌驚呆了，這威力，就算是太極境後期來了，也得往後站！
而這威力已經如此巨大，加上自己對道法的感悟本就不凡，等自己能像當年那樣催動天級道法，試問還有誰能匹敵？
巨大的喜悅衝得王風頭腦發懵，他又想起那個中性聲音說的下個任務：獲得一件地級中品以上靈器。
簡直開玩笑，要知道，道法、丹藥、靈器等按道教三才，分為天地人三級，每級又分上中下三品。
自己的五千銅幣，最多買一件劣質人級中品靈器。地接中品以上，需要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銅幣！
怎麽可能買得起？看來上古的意識的確不知道現在的物價，不去管它了，先回家。
可等到了家門口，看見破碎的大門，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升起。
“娘！娘！你在哪！”王風急切地呼喊著衝入院中。
“風兒，你回來了，娘沒事。剛剛來了幾條野狗打架，把院子弄亂了”，母親眼神閃爍地說。
王風衝入屋內，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母親的飯菜被打翻一地，桌子椅子橫七豎八地躺著。
王風怒不可遏，雙眼冒火，問道：“誰幹的？”
“是野狗......”王夫人也知道瞞不過去，低聲說：“是討債的，他們找到了這兒，好在有那些銅幣......”
王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駭人的陰狠，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是三長老他們。他們要趕盡殺絕。”
此時，王風體內的係統再次提示：“腎上腺素激增，能量液激活，綜合武力值提升至119！加3，121！
加3，124！
加3，127！
加3，130。
感受到隱藏的殺意，王夫人神色大驚。
她急忙拉住孩子，叫到：“風兒，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們也不容易。你不要鑽牛角尖！錢我們可以還，犯下大錯可就沒辦法彌補了！”
王風叫到：“娘！這麽多年咱們還了多少了，道法賣了！名劍賣了！房子賣了！他們卻還是拿八百人的撫恤金說事兒。”
“他們是故意欺負咱娘倆！他們要趕盡殺絕，我就斬草除根。一命換一命，我不怕這些！”
說著王風就往外走。
係統接著提示：“能量飆升！加40，綜合武力值提升至170！持續提升。”
誰也沒想到王風的恨意殺機竟然讓能量液翻倍激活，幾乎要破200，那可是新的閾值，意味著太極境二重！
僅僅半個時辰，王風竟然有可能再次突破能量閾！
忽然，向來柔弱的母親竟然兩步就追到跟前，一巴掌抽在王風臉上。
王風冷靜下來，係統數字停止跳動。
王夫人也蹲在地上，不斷抽泣。
終於，王夫人美目中全是哀求，“兒啊，不能去。娘求求你了，你爹帶著他們的兒子、兄弟、丈夫失蹤多年，他們心裏有怨恨也是正常。”
她死死拽住兒子，“過兩日，天下第一大派半尺觀來選拔，你要是通過了，我們就離開這裏，好嗎？”
王風盯著母親的臉，看著她精致的麵容難掩歲月的痕跡，一時間喉頭哽咽。
正要說話時，院外響起車馬聲。
兩個身穿綢緞的家丁下車，蠻橫地問：“請問是新朝第一名將，神勇侯王侯爺的家嗎？”
王風淡淡地說：“王侯爺已經死了。你們要找的人不在。”
兩人看見王風，蠻橫的態度毫無變化，“原來是小侯爺，失敬。這是我家小姐的帖子，約您明天到府上一敘。”
說著放下帖子轉身就走，不想多待一秒。
王風看著帖子上大大的“聖”字，麵色發苦。
王夫人拿起帖子仔細看，接著笑容從眼角綻到嘴角，“去吧風兒，這是冰雅給你的帖子，明天穿精神一點，畢竟是你的未婚妻。”
“也就您把婚約當回事，人是天下聞名的聖冰雅小姐，一個月拒絕幾百家求婚的人，而我......”
王風沒說完就覺得不妥，早年母親最疼愛聖冰雅，一口一個兒媳婦的叫著。如今身份天差地別，但聖家尚未提出退婚，母親曾不止一次提醒自己要好好努力，把冰雅娶回來。
可王風有預感，明天聖家一定會提出退婚。
但為了不讓母親傷心，王風轉身樂嗬嗬地拿起掃帚說：“不過兒子倒也不怕聖冰雅，大不了把她掃地出門。”
說著他比了個“掃出去”的動作。
母親笑道：“你敢！”
兩人再次開懷大笑，院子裏洋溢著簡單的快樂。
第二天一早。
王風在屋裏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王夫人笑到：“你是不是在找婚約？”
王風一滯。
隻見王夫人從身後抽出一張精致的金邊紅紙，說：“這是你倆的婚約。如果他們要悔婚，你當麵撕了就好。我們雖然落魄，但不虧不欠，頂天立地。”
見王風愣住，王夫人接著說：“你說得越多，他們家越會瞧不起你。那聖冰雅是好，但我風兒不比任何人差！”
“錚錚男兒，豈能為此事折腰！”
這話說得錚錚作響，王風鄭重地點點頭。
他接過婚約，上了門外等候許久的聖府馬車。
馬車穿城而過，終於從郊區趕到了城內最繁華的地方。
王風樸素的衣服跟這裏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他昂首挺胸，邁步進了大廳。
這裏空無一人，隻有聖冰雅正在練字，見王風進來，她隻是不冷不熱地說了聲：“自己找地方坐。”
王風聳聳肩，“連個端凳子的仆人都沒有？”
聖冰雅冷冷地說：“你沒長手？還是第一次來？”
王風討了個沒趣兒，無奈地說：“好久不見，你脾氣一點也沒變。”
“變了難道是好事？”聖冰雅意有所指，出聲問到，“你覺得變了好，還是不變好？”
她抬起頭，透亮的陽光穿過雕花窗格，落在聖冰雅高貴清麗的臉上，仿佛九天而來的仙女，又好像精心雕琢的玉像。
她的目光純淨、高雅，睫毛仿佛也是上天細致的設計，加上小巧精致的鼻子，透亮如雪的肌膚，挺拔勻稱的身材，香肩上輕披的薄紗，不愧是北境三大絕色美人之一。
王風看得一陣愣神。
等反應過來時，有些口幹舌燥，不自覺地幹咳了兩聲。
聖冰雅嘴角微微勾勒，“你在想什麽？”
“嗯......”王風左顧右盼，終於找到了話題，“聖叔叔呢？這麽大的事兒，怎麽不見他？”
聖冰雅繼續練字，“什麽大事兒？”
王風不願再兜圈子，索性把心一橫，說到：“退婚啊。今天找我來，不就是要說這事兒嗎。”
聖冰雅說：“誰說要退婚了？”她看到捧著宣紙剛進來的老奴，問到：“你說要退婚了？”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那人直接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十分惶恐。
聖冰雅看向王風，質問到：“那奇怪了，他也沒說，我也沒說，是你說的？你想退我聖冰雅的婚！”
她的語氣冰冷強硬，王風有些發愣，頓時滿堂寂靜。
半晌，聖冰雅的青蔥玉指繼續捏起毛筆，寫起簪花小篆。
她平靜地說：“我今天找你來，是跟你說我要離開涼州了。”
“我要去半尺觀。前幾天半尺觀三大院之一的無情院，向我發出了邀約。據說那裏的風景和這裏很不一樣，沒有茫茫戈壁，也沒有異族襲擾。”
“那裏有許多世間強者指導，也有天才同輩一起競爭，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我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在涼州，所以送你件禮物吧。”
王風眉頭緊鎖，“禮物？”
聖冰雅吩咐老奴到：“去把我的魚腸劍取來。”
老奴聞言臉色大驚，勸阻到：“不可啊小姐，魚腸劍可是您的貼身寶物啊！”
“老爺當年斬殺深海龍魚取得魚腸劍，京城王家以萬金和高官相送，都不曾得到。可今天，你竟然要送給……送給……”
王風更明白這件寶物的重要。它不光名貴，更是聖冰雅的隨身之物，十幾年來，未曾離開身邊半步。
聖冰雅卻用毋庸置疑的口氣說：“送給王風。”
這個在聖府多年的老人，卻決意違抗小姐的意思。
他再次跪下，大聲說：“小姐，眾所周知，魚腸劍說是劍，其實是匕首，古時候，將它藏身魚腹，絕勇之人用以刺殺王駕。”
“此為絕勇之劍。”
“這劍送給現在的小侯爺，恐怕……”
老奴欲言又止，但意思已經明朗，如今的王風配不上這把劍。
聖冰雅淡淡地說：“絕勇之劍，送他正合適。他麵貌清秀，心腸剛硬，看看他眼底的殺氣，對你的殺氣。”
老奴聞言一凜。
王風的確憤怒，這老奴三番兩次輕視自己，而且當著聖冰雅的麵違抗命令，全然忘了自己的仆人身份。要不是礙於聖冰雅的麵子，王風早就動手了。
係統數值不斷跳動：武力值增加至180。
王風淡淡笑到，“哪有哪有”，然後上前取過一個八寸長的劍匣，輕輕打開一條縫，立刻感覺到一股決絕肅殺之氣！
他急忙合上劍匣，凝視著聖冰雅，輕聲說：“謝謝。”
“別謝我。我記得你曾經也有半尺觀的邀約，前幾天聽說他們要取消你的資格”，聖冰雅伸了個懶腰，柔長纖細的腰肢讓人挪不開眼睛。
她接著說：“希望你拿這把劍通過修士選拔，讓我在半尺觀見到你。不然我休了你！”
王風咂了咂嘴，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他剛離開，聖冰雅就換了副麵容，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老奴說：“在此地跪三天。”
“有些人站久了，就忘記自己是奴才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地裏對王風做的事。再跟他為難，家法處置！
“是，什麽都瞞不過小姐”，老奴愣愣地跪在原地，像風中的蠟燭。
聖冰雅拿起字帖轉身離開，依稀可見紙上幾個小字：悔，還是不悔？
另一邊。
王風走在街上，揮舞著魚腸劍，感受其犀利的破風之感，這感覺實在痛快。
此匕首長約八寸，最寬處約兩指，流線柔順，劍身細長，但又不失莊重，注入靈氣之後，還能感受到劍壁輕微的震動。
這說明靈力在其中引起了回應，這是名劍的象征。
握著它，靈力運轉都更加流暢。而且，隱隱之間似乎和體內的係統有所感應！
王風急忙進入靈息之地，隻見係統提示到：“武器加成，預計提升98點綜合武力值！”
注意，能量即將到達閾限，即將突破！”
“278。已突破至太極境二重！”
什麽！竟然直接加98，到二重了！王風一臉的難以置信，按這個算法，再有二十多點，自己又到三重了？
可係統的提示還沒完：“完成任務。任務獎勵，綜合武力值再加98點！”
我靠！
再加98？
王風猛然想起係統那個任務，沒想到真完成了。
那不就又上升一層？
果然，待綠色數字從278變為376後，又是一股強大的靈氣向四肢百骸延展開來，舒服。
自己的劍招還沒試完，竟然就到了太極境三重！
太舒服了。
王風心中大喜，自己一方麵是係統幫助，另一方麵是重新修行事半功倍，他高興地說“絕勇之劍。不錯。嘿嘿。半尺觀，我來了！”
他手指一撥，魚腸劍倒著沒入袖筒之內，外麵看來毫無痕跡，順手一甩，又能直接捏在手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動作十分絲滑。
忽然，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到：“呦呦呦，這不是小涼州王王風嗎？小侯爺這是新得了什麽寶貝，拿過來，給小爺我瞧瞧。”
王風本能地厭惡此人。
他叫王如海，勉強算是自己的堂兄，這麽多年此人都在想方設法奪取自己的小侯爺之位。
他是家族三長老的長子，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已經是兩儀境九重的高手，隻是差一點機緣突破到四象境。實力高深難測，而且工於心計，十分難纏。
王風絲毫不懼，手中凝聚靈氣時，卻忽然想起母親的囑咐：不要生事，隻等考完試加入半尺觀後，永遠離開這個地方！
於是他嗖地撥劍入袖，冷笑著說：“王如海，你想看我手中的東西，不如自己來拿。”
“不過你可以問問你身旁的王根基，昨天我是怎麽收拾他的。”
王根基悄悄說了情況。
王如海猛地一驚，“你說什麽？天級道法！怎麽可能。”
“千真萬確”，王根基小聲說：“那紫色的幽光我們不會認錯。他畢竟到過四象，有些邪門。”
見狀，王風邁開步子，散散地擺好架勢，“王如海，東西就在我袖子裏，你來拿吧。”
“怎麽，你不敢？”
“你不敢拿，我可就走了。”
王風伸了個懶腰，哼著小曲往家裏走去。
王如海叫到：“喂！堂弟，明天的長老會你可一定要來，有驚喜！”
王風充耳不聞。
一眾小弟們想衝上去，卻被王如海攔住。
他陰仄仄地說：“讓他囂張一會兒吧。長老會之後，我就是新的爵位繼承人。那時候，他最後的依仗也沒有了，我會輕而易舉地踩死他。”
有人說到：“可是他不去怎麽辦？”
“他一定會去的”，王如海晃了晃手腕，“我已經在他家給他準備了驚喜，王夫人這會兒正受苦呢，嗬嗬。”
長街上，無人注意的角落裏。
四周的空氣一陣波動。
鈴聲依舊響起：“甜蜜蜜，你笑得好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
歌聲斷掉。
墨鏡青年張斯安說：“劉博士！王風的狀態良好，已到太極境三重。我剛剛又給他補了些增強液，還是會通過憤怒情緒等迅速溶解，也就是越生氣越猛！對他一會兒的硬仗會有幫助。”
“還有，這是什麽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