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見鍾情了

然後就不得不提昨天我落水的事情了。

原著裏,昨天是中秋燈會,林語嫣拉著我去街上賞燈,我們正蹲在明陽湖畔放船燈,看著它們越飄越遠。

今晚有許多世家公子,小姐們出來。美其名曰是賞燈,實際上更是為了尋一尋自己的姻緣。

公子哥們想看看誰家的姑娘美若天仙,賢良淑德,小姐們想找找哪家府上的少爺公子前程似錦,位高權重,再有人能麵如冠玉,玉樹臨風就更好。

林語嫣的視線隨著船燈飄向對岸去,穿梭在世家公子哥裏巡視著。

如今她也快到及䈂之年了,今年生辰時,爹娘說要給她尋個高門大戶人家,到時候再準備上厚重的嫁妝,按照丞相府嫡女的規格風風光光出嫁,定不讓她在夫家受了委屈。

在他們麵前,我這個表姐慣會扮乖巧,裝柔弱了,感激涕淋的抱著我爹娘,感謝他們的養育之恩。

可他們不知道,林語嫣的誌向可不僅僅是嫁個高門大戶的人家,她想進的是皇家。

看著林語嫣的表演,我站在旁邊,悄悄翻了個白眼,結果還被我那狗腿子弟弟看到了,說我“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善妒,刻薄?表姐這麽善良,你為什麽就是容不下她?”

我都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到爹爹雄厚十足的斥責“你要是容不下嫣兒,那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小十,你太讓我失望了!”

被寵慣了我,哪兒能受得了這份委屈,衝著他們大叫大喊“哼!不出現就不出現,我才不稀罕!”

轉身跑出去,活像一頭氣炸的小獅子,不屈不服,身後又想起爹爹的責罵和母親安慰林語嫣的聲音。

已經聽不清內容了,但這些聲音卻像一把把刀劍,不斷刺入我的身體,讓我全身都密密麻麻的泛疼。

後來有兩個月的時間,我都沒和他們再坐一起吃飯,每天都和小暖偷跑出去吃獨食,逛小鋪,把臨安街的館子,鋪子快吃遍了。

要麽就是去找林柔開小灶,有時也給她打包些吃食點心。

本來是沿著湖邊走的,林語嫣忽然頓住腳步不走了,疑惑的看向她,再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對麵臨近湖邊有一座茶樓,二樓的窗戶大開,窗邊坐兩個人,邊喝茶聊天,邊看向外麵的熱鬧景象。

看著對麵的人我也怔愣了,那是景祈昭!

一襲寶藍色長袍,暗紫紋雲紋團花錦衣,琥珀色素麵杭綢褙子,衣著低調,但光是坐在那,就能感覺到他的氣度不凡,絕非尋常有錢人家的公子。

我認識他,但表姐還不認識,也不知道他是皇子。

小時候和爹娘去參加宮宴,因著大哥和他年紀相仿,所以他們總湊在一塊玩兒。我那會又總是跟在大哥屁股後麵跑,一來二去也見過幾回景祈昭。

那會就覺得這個長相清秀,白白淨淨的大哥哥真好看,而且他話不多,永遠一副沉穩模樣,比我哥要成熟許多,心裏對他也自然是有好感的。

但又礙於他是皇子,即使喜歡,也不太敢靠近,更別說說話了,總是跟在我哥後麵,又偷偷看他。

不過七歲以後因為各種原因,也就沒再見過景祈昭了。

忽然景祈昭朝這邊看了過來,但他看向的是表姐。

表姐身材就纖瘦高挑,長相膚白貌美,五官精致,氣質清冷,在人群裏本就很出挑。

她今晚又穿了身百褶如意月裙,加上她本就冷豔的氣質,在這一眾爭奇鬥豔的鮮色裏,很難不吸人眼球,引人注目。

剛才已經好幾個公子哥都來搭訕了,不過都被擋了回去。

現下兩人四目相對,大概就是這一眼,讓他們一見鍾情,就在他們之間情愫暗生之際,而我出神之時。

一不留神被湧動的人群擠了下,一時沒站穩向湖裏栽進去,然後聽到小暖大喊聲“小姐!”。

接下來是表姐焦急的叫著我小名“小十!小十!十鳶!”

“有人掉湖裏了,快來人啊!”

“救人啊,來人啊!救命!”

岸上已經亂成一團,我們出來帶的丫鬟,仆人沒一個會遊泳的。

不會遊泳的那個我在水裏撲騰幾下後開始慢慢往下沉……

最後的記憶就是一抹寶藍色向我遊了過來,拉住衣領將我拖出水麵,上岸後抱起我走出人群……然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待我醒來,已經是一天半以後了?

這也就給了我穿書的機會,同時之前的記憶可都還在。

林語嫣告訴我說“多虧了二皇子,前天晚上是他下水救得你,等你好了,找機會好好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去。”

哦!我又記起來了,也就是這次落水被救之後,葉十鳶徹底愛上了景祈昭,可她不知道人家也已心有所屬。

她還死纏爛打,對景祈昭糾纏不休,而他對葉十鳶也厭煩至極。

後來有一次,在爹爹救災立功後,朝廷必有賞賜,丞相府上她在爹爹書房跪了兩日,還是親生的,葉青文終究心軟了,跟皇上求了賜婚。

想必那時候,景祈昭已經對她恨之入骨了,否則後來也不至於動用極刑置她於死地。

倒是她死後,景祈昭真的娶了林語嫣,也不枉林語嫣這麽些年都不肯嫁,一直在等他。

這下好了,現在的葉十鳶已經脫胎換骨了,我可不會再幹棒打鴛鴦的蠢事了。

林語嫣送來的補品我照單全收了下來,不要白不要,要了還想要,我吃不完,分了些拿去給林柔。

林柔,她是我爹的妾室,當年父親被人陷害,抄家。家道中落後因著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貌,被我爹‘買’了回來。

但她從不愛我爹,即便我爹對她再好,也無濟於事。林柔以前懷過一胎,據說是個女兒,後來因為我娘的原因,就胎死腹中被流掉了,打那開始,她就很少再邁出她的小院兒了,連我爹也不願再見。

我也就隻在年夜飯和家宴上見過幾次,她是真的很好看,每次見到她我都移不開眼睛,連我爹也是。

可她總是一副麵無表情,清冷自若的神情,誰也不理,好幾次我想搭話,都被她的清冷勸退,而她每次也都以身體抱恙,早早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