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國師
清晨天空被厚厚的雲層覆蓋，
高大的城牆將皇宮與外麵隔絕開，裏麵守衛森嚴，每隔幾步就能看到守衛巡邏。他們身穿盔甲，手持鋒利的刀劍，連表情都不敢有絲毫鬆懈。
還有許多暗哨藏身於各種隱蔽的地方。
二人直接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皇宮，身影在眾人眼前如一道幻影，眾人都無法察覺他們的存在。
“這皇宮看起來真氣派。”
赤焰一邊走著，一邊評頭論足。
“是吧。”
她也曾在這個皇宮的某個宮殿待了許久，久到她能清晰記住那宮殿有多少塊磚，有多少物件擺設。
仙常道：凡人不過百年時光，轉瞬即逝。
可在她那段時間裏，她覺得時間格外漫長。
赤焰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突然停下腳步，湊過身去，好奇的問道：“你剛剛在想什麽？”
“到了。”
抬眼看去，顧清和正坐在涼亭給魚喂食，穿著貴妃服飾，如冬雪般冷豔。
她的嘴角還掛著一絲笑，隻是那笑中帶著一絲冷然，讓人不好靠近。
“她？”他輕聲問道。
裟欏頷首點了點頭。
他的眼閃過一道熾熱的火光，緩緩地轉向顧清和，眉頭緊皺了下，她並非一體雙魂的存在。
隻是一個獨立的魂魄，還是剛融合不久的那種。
“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這副軀體似乎在排斥她。”
融合？
一時間，裟欏陷入了深思，書中劇情以她為主線，所以顧清和的全部信息並不全麵，隻是做為卿羽仙君的一道劫，男女主感情升溫的踏腳石的存在。
而上一世顧清和親口說出她不是這裏的人，是一個叫什麽藍星的地方，所以她才猜測，她可能是異世之魂然後侵占了顧清和的身體。
現在這個猜測推翻了，也許顧清和從始至終都是顧清和，隻是她的部分魂魄去了一個叫藍星的地方，然後又回來了。
融合二字，也許解釋得清楚了。
“那就再等等吧。”
凡人雖無靈力修為，卻有功德這一說，世人不知，顧清和卻知道。
凡身懷功德之人，多少會受到一些天道庇護。
“原來皇帝長這樣啊。”
赤焰一句懶懶的話，讓裟欏的身形瞬間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回頭看，手緊緊握著，卻掩蓋不了內心的些許慌亂。
卿羽仙君，高風峻節、謙遜有禮，更有一顆仁愛之心。
穩了穩自己的心緒，既然已經決定這一世不再有其他糾葛，待顧清和的事情解決，以後就安心修煉。
她沒有退縮，也沒有逃避，赫然轉身，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而擺動，目光坦然地看著他從身側擦肩而過。
“陛下，早朝辛苦了。”
兩人攜手並肩站在一起，他們一同賞著湖中盛開的紫陽。
裟欏淡淡掃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對著身側的赤焰說了一句：走了。
樓閣之上，
一道目光注視著兩個背影漸行漸遠，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撥弄著手中的念珠，眸底中蘊含著一抹不為人知的情緒。
口中喊出一句"騙子"，聲音低沉而有力，似在自言自語。
然後，他轉身回到樓內，靜靜地坐在窗邊書案前，筆直如鬆，雪白的僧衣在微風中微微拂動。
臉龐寧靜而深邃，手執筆，在紙上一筆一劃，抄寫經書。他的字跡，就如同他人一樣好看，筆法流暢。
突然，一滴墨滴落在紙上，顯得格外醒目，也彰顯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放下手中的筆，緩緩閉眼，雙手合十在胸前，薄唇輕吐了一句：“阿彌陀佛。”
這時，
大門外出現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僧人，臉上有著這個年紀的稚嫩，小聲詢問著：“辨空師叔，可要用早膳？”
國師輕輕搖了搖頭，他已經到達辟穀境界，若是尋常時間，他興許會吃上兩口，可今日終究有些不同..
“那天機先告退，師叔有事可以喚我。”
小僧人恭敬地退下。
室內也再次安靜下來，眼神恢複平靜，重新換上一張紙，然後專注地繼續抄寫經書。
一炷香後，心經寫完。
除抄寫經書外，他每日打坐修心參悟佛法，十年如一日。
腦海中突然閃過，師傅飛升前的一番話：“心若菩提如明鏡，舍一切七情六欲，脫離六道之輪回，才是大道。”
之前不懂師傅留下這話的用意，也許現在明白了，六根未淨。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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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翠綠的竹林中有一座精巧的別院坐落。
裟欏與赤焰正在棋盤上對弈，
一枚白色的棋子落下，赤焰好奇的問：“既然二人有仇，那怎麽直接殺了她。”
裟欏隻是抬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殺她徒增業障，不值得。”
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他聽得直皺眉，顯然有些不解，在他的眼中，殺一了百了，哪裏還需要這麽費勁。
“那就這麽放過她？我可不會放任不順眼的人在自己麵前晃**。”
裟欏放下一子，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不急。”
上一世之所以她這般順利，全因是她修煉一個詭異的功法，能奪取他人氣運，轉化為自己的。
所以她必須要尋找一個氣運強大的人。
當初她對顧清和沒有提防，才讓她有機可乘接近自己，使用各種手段，將自身的氣運一點一點地被奪取。
現在沒了她，這修煉之路不會這麽順遂。
而要在人界要找一個大氣運的人，可謂大海撈針，她如此心悅卿羽仙君，必然不會朝他出手。
此外，功法詭異與人間功德相衝，每一次奪運成功，雖然能讓她氣運變強，可意味著功德相抵，終有散去的時候。
功德散去，就是她消亡之日。
其實有更簡潔的方式，可她是庇佑蒼生的仙，怎麽能因一己之私擾亂人界。
神色微動，裟欏將手中的棋子丟回棋盒，轉頭對著地麵正在挖洞的緋葉說道：“有客人來了。”
“？”另外二人皆露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