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宴會入場簽到

“如果有療養院病房位置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吧。”蘇一念叉腰環顧一圈,看大家還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淩盛點點頭:“隻要找到淩依風的具體位置的話,運人出來並不難,我們偽造成工作人員,用推車將人運出來就好。”

“療養院相關的信息我會提前搞到手。”

幾個人討論完問題後,便各自散開去為明天做準備了。

其實這次行動還有一件事情蘇一念沒說,是關於葉欣然的,那個醫院有葉家之前事故的檔案,蘇一念讓猴子想辦法偷出來,但猴子說權限不夠,打不開門。

所以要是時間來得及,蘇一念還想拿到葉家檔案。

第二天陽光明媚。

冬天的陽光總是格外珍貴,蘇一念打開門,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

“小財神!你終於出來了!”李陽興高采烈地喊起來。

蘇一念穿著淡紫色的長裙,寧靜又優雅,她理好裙擺,瞪了李陽一眼,李陽這才反應過來:“哦哦哦,喊錯了,現在應該喊沈小姐。”

“哇小財神,哦不,沈小姐,你好像童話書裏跑出來的公主啊。”

沈念裙擺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像一朵盛開的紫玫瑰,淡紫色讓她看起來更加清新脫俗,如同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

“美女請上車。”李陽禮貌地為蘇一念打開車門。

李陽今天是蘇一念的司機和看護,因為葉欣然不方便和蘇一念一起去,她得代表顧雍出席。

“你穿著西裝還蠻像樣的,看著不錯。”出於禮貌,蘇一念也誇讚了一番李陽。

“嘿嘿,我這是淩大哥特地給我找的,穿好這套衣服都穿了半小時。”

果然人靠衣裝。

李陽長得其實很板正,穿著套裝像個普通的上班族,有模有樣的。

“猴子那邊怎麽樣了,今天有消息嗎?”蘇一念坐上車後詢問李陽。

“沈小姐放心,他已經就位了。”

猴子已經提早進入了淩家古堡,昨天他摸清楚淩依風的準確位置,然後傳給了蘇一念。

“小財神,你為什麽要找那個植物人,難道他還能有救?”李陽眨巴眨巴眼睛,見蘇一念沒理他,又接著說話。

“我聽說那個療養院就是專門為他建的,淩家老爺子還真是舍得,也沒見他對那幾個活蹦亂跳的親兒子多上心。”

蘇一念嗯了一聲,淩家大房和二房,淩睿峰根本沒怎麽理。

“這樣說來,他也算是個情種,我可聽說淩依風可不是淩老爺子的種,而是他初戀的孩子,真是吾輩楷模。”

李陽話裏話未頗為讚賞淩睿峰,蘇一念搖搖頭,可能這就是戀愛腦的惺惺相惜吧。

“趕緊開車吧。”

李陽開動車,但嘴也叭叭個不停。

蘇一念一邊聽一邊看窗外。

李陽的車開得又快又穩,很快他們就下了高速,開上了海岸線邊上的國道。

海風拂過車身,發出沙沙的聲音,仿佛是大海的呼吸。

“小財神你看,海中間那個就是淩家的島了,叫什麽來著。”

車窗半開,海風帶著海水的鹹味和清新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風吹開了她耳旁的黑發,蘇一念看著遠方回答說:“叫星月島。”

淩家古堡便建在這星月島上。

車開上了進島的公路,兩旁都是海,海浪拍打著海邊礁石,奏響了激昂的樂章,就是這個速度有些差強人意。

進出都隻有一條公路,不堵車都難。

他們堵在了這條進島公路上。

“還有多久啊。”

這進島公路美是美,可就是沒修好,暫時隻開放了兩個車道。

車還得一輛輛地核查才能進島,所以更耗費時間。甚至還有幾輛想混進去但失敗的車要掉頭,堵在了路中間。

場麵一度有些混亂。

蘇一念看著不遠處的古堡。

古堡由堅固的岩石和巨大的石塊構成,大體是黑灰色的,牆壁上布滿了青苔和藤蔓,有一種曆經數百年風雨洗禮的滄桑感。

不遠處的療養院與之相對,顯得格外的現代化。

“不知道方不方便爬啊……”蘇一念念念有詞。

“沈小姐你說什麽?”李陽沒聽清,“快到我們了。”

終於排到了。

在他們這條道路的盡頭,有兩個安保人員,位列左右,恭敬地站在路邊檢查。

他們這一側的那人名叫李強,臉上始終帶著職業的假笑,對每一位過往的客人點頭致意,態度極其殷勤。

李強走到蘇一念她們車旁,彎腰道:“您好,請出示淩家邀請函。歡迎兩位來到淩家古堡。”

李陽無措地轉頭看著蘇一念,沒想到剛要入島就開始排查邀請函。

怎麽辦,他們沒有邀請函。

“看樣子兩位是沒有邀請函了,不好意思,沒有邀請函的話今天無法上島。”

保安鬆開嘴角的微笑,立馬換了一番冷漠的嘴臉。

又是想渾水摸魚進去的。

保安瞥了一眼李陽,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不屑地揮手讓他們趕緊走,別擋道。

“等等,我認識你們袁…”

蘇一念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認識誰都沒用!沒有請柬還想混進去,趕緊滾!”

“別耽誤事兒!”

見兩人不走,李強瞬間變了臉色。他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酷和嚴厲。他大聲說道:“這是規定!”

後麵的車也等得不耐煩,有些暴躁的已經按起了喇叭,充滿了不滿和憤怒。

李陽擼起袖子,“你什麽態度!還打斷沈小姐說話!”

蘇一念扯住他,搖了搖頭,讓他別衝動。

“別動手。”

保安不屑地拉長聲音說道:“兩位,你們如果認識人也行,有本事便喊他出來接你,沒本事就趕緊走。”

“後麵排隊的車萬一是有邀請函的大人物,我們可不敢怠慢,你們最好別擋道。”

保安不耐煩地拍著車門,催促他們離開。李陽忍不住,拉開車門氣勢洶洶地下車。

那保安知道他們沒後台,完全不在怕的,拿手裏的電棍指著他罵道:“聽見沒有,識相點就趕緊滾吧,還想動手,敢威脅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蘇一念等保安吼累了,冷靜地說:“我認識你們袁誌袁先生,可以喊他過來接我們。”

她冷了一張臉,語氣平淡但十分自信。

“認識袁總?!”保安驚訝地看著她。

“簡直是笑話!”

“你認識袁總人家連個邀請函都不給你發?”

“你認識袁總你連他電話都沒有,還要我通報?”

“小姑娘別在這裝模作樣了,我看你也是來搞新聞的吧,你們做記者的謊話都成套編的嗎?全都認識袁總?”

“滾滾滾!”

“別堵在這!”

“你要是認識袁總,我認你做爹行了吧。”

不遠處的另一位保安也走了前來,語氣頗為不耐煩,“怎麽回事,怎麽堵成這樣,到時候耽誤了淩老爺的壽宴,咱們兩個都得丟飯碗。你還想不想幹了!”

李強的態度直接惡劣了起來,與先前判若兩人,他吼道:

“他們不開走啊,我有什麽辦法,聽到沒有你們兩個,趕緊滾!”

“你們兩個,讓誰滾!”

聲音從身後傳來,滿是怒意。

遠看這個人的身姿高大挺拔,穿著一身簡單又精致的灰色套裝。

“林哥,你來得正好!”

保安趕緊湊上去,“這輛車堵在這裏就是不肯走,說他們認識袁總。”

林峰跟在袁誌身邊多年,就連當日袁總受傷住院都是他湊得最前,可見關係不一般。

林峰一拳揮起,正當保安以為他要揍李陽時,卻發現拳頭落到了自己身上。

保安被揍得跌在地上,“林,林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另一位保安眼疾手快,瞬間便看懂了眼色,立馬踢了地上的同事一腳,“敢攔袁總的客人,你腦袋被驢踢了吧,傻帽。”

林峰揮拳,蘇一念才想起這人是誰,這是那天在墓園和徐之匯對過拳的那人。

林峰與蘇一念對上眼,他不好意思地抱拳,“讓沈小姐鬧心了。”

蘇一念搖搖頭,“我沒什麽,隻是聽他們的意思,很多人想混進去?”

林峰嗯了一聲,“豪門宴會,各大新聞都想搶到首發,如果拍到些商業內幕更是價值不菲。”

之前葉家造假藥的消息就是新聞先曝光的,吸引了好大一波流量,那家新聞也從小網媒搖身一變,現在都要上市了。

至於背地裏的交易,更是不好說。

“新聞確實需要審視社會不為人察覺的角落,但報道的角度卻是各異的,如果被有心人拿來利用便不好了。”

蘇一念笑了笑轉回頭,感謝林峰解圍。

幸好有林峰來這,不然她還不知道怎麽進去。

至於那兩個保安,蘇一念一個眼神都沒再給他們。

隻是他們這個態度,估計也不能在淩家呆了。

林峰在前麵開車引著蘇一念的車進去,裏麵大大小小還過了三層關卡才到停車場。

“這裏的檢查也過於細致了吧。”李陽抱怨道。

每一次檢查都還需要他下車,開後備箱檢查,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停好車後,蘇一念感謝了一番林峰,然後詢問道:“袁爺身體怎麽樣,是住在島上的療養院裏嗎,不知道方不方便去看望下他。”

林峰想到當日墓園的情況,吸了口冷氣,“多虧當日沈小姐你們救治及時,袁爺才沒有留下後遺症,否則現在都下不了床。”

“前些日子袁爺是在療養院,但今天淩老爺壽宴,袁爺應該會來主樓。”

蘇一念點點頭,然後好奇地打量起四周:“這就是主樓嗎。”

想到蘇一念沒有邀請函和相關材料,對場地情況不大了解,林峰便一路走一路介紹。

“這裏不是主樓,這是輔樓,但是輔樓與主樓相連,作為賓客簽到的地方。”

幾人從地下停車場走了一小段路,坐電梯到了一樓。

電梯門一開,便迎麵而來一股清新的海鹽香味,像是海風撲麵。與外表不同,這座古堡內部設施很新,並沒有給人沉悶古老的感覺。

沿著走廊走了大約五分鍾,終於來到了第一個場所,簽到中心。

簽到中心設置在一個巨大的大廳裏,大廳中間有一個巨大的石雕,上麵用各種字體刻著壽字,精美絕倫。

最小的壽字隻有指甲蓋般大小,但每一筆都清晰可見。

而且每一筆的筆勢走向都不一樣。

“這是百壽圖,是一個月前淩老爺從好友那收到的。”林峰注意到蘇一念的目光,貼心介紹道。

蘇一念點點頭,“感覺不是出自一位師傅的工藝。”

林峰頓了頓,他對藝術創作了解的並不多,接不上話。

“現在的小姑娘真是越來越喜歡瞎說!”

蘇一念轉頭,看見了一位白胡子老爺爺。

他身材矮小但結實,歲月雕刻的皺紋在臉龐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每一條白胡子都像是被精心打理過的,盡管年邁但依然精幹。

她側了側頭,認出了此人。

不過他好像沒認出來她。

這位白胡子老爺爺是那天在公園質疑葉欣然的帶頭人之一,蘇一念還記得,他頗為瞧不起年輕小姑娘。

一口一個年輕人懂什麽。

蘇一念挑眉,“您是?”

“連我爺爺都不認識,你是哪個犄角疙瘩裏蹦出來的猴子。”一位淡黃色頭發的小男孩從老爺爺身後冒出來,雙手抱胸嘲諷起蘇一念。

這個小的和老的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驕傲自大,瞧不起人。

“我爺爺可是國寶級藝術家!白叁,白大師!我是他的孫子,白武。”

蘇一念略有耳聞,這位白先生總上新聞,在各大節目裏擔任專家角色做評價與鑒賞,知名度不低。

白叁也不說話,任由孫子誇讚他。

他身著一件傳統的灰色定製旗袍,胸前別著一枚紅色徽章。他走路時腰板挺直,步伐雖然緩慢但沉穩有力。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存在,每一步都是一種堅韌不屈的力量。

他走到蘇一念前方,看著石雕。

“這石雕一看便是大師所出,若是我沒老眼昏花,想必是出自馬聞馬大師之手吧。”

林峰點點頭,“白先生說的沒錯,是馬大師送的。”

白叁的話被認可,自己倒是沒說什麽,隻是胡子翹得越加高了。

但他假裝謙虛,他孫子可不會謙虛,他湊到蘇一念輪椅前麵指指點點,“看見了沒有小姑娘,我爺爺這才是行家,學著點!”

蘇一念確實不懂藝術,但她懂刀勢,她看得出來這石雕上是兩種不同的用刀留下的痕跡。

她懶得和一老一少爭論,畢竟尊老愛幼,但有的人卻不願放過她。

蘇一念的輪椅被白武扯住,“誒誒誒,你想去哪?你還沒向我爺爺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