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照顧

呃……按照那個凶巴巴的男人說的那樣,她應該給溫言臻洗澡了。

洗澡?好吧,誰說不會,梵歌從浴室弄來了沾著溫水的溫毛巾,先是脫下了溫言臻的鞋,薄外套,解開了襯衫扣子,溫言臻身上的襯衫扣子有點難搞,他穿的是今年範思哲發行的限量版襯衫,設計師在扣子上下了很多功夫,扣子是采用哪種手工銅製雕刻品,和襯衫的複古領口配合起來是天衣無縫。

溫言臻現在穿的這件襯衫梵歌是有印象的,這件襯衫在春天那會就出現在範思哲專場秀上,巴西足球明星卡卡穿著它作為特邀嘉賓壓軸出場,那時,梵歌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對金小姐表示這款襯衫設計的很漂亮,幾天後,這款襯衫就穿在了溫言臻的身上了。

好不容易,把那些難弄的襯衫都搞定了,拿著溫毛巾胡亂的在溫言臻臉上亂擦一把,依樣畫葫蘆的往下,在做這些時,梵歌的臉就直勾勾的看著牆上,等到手觸摸到溫言臻的皮帶時,突然的,手就被惡狠狠的抓住了。

也許是溫毛巾讓他清醒了些許,溫言臻惡狠狠的抓住了梵歌的手,惡狠狠的吐出,不管你是誰,馬上都給我滾。

梵歌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後知後覺的,才想明白也許是溫言臻把她當成別的女人了,就像類似於那位韓玉婷那樣的投懷送抱的女人了。

美人計在商場上已經被認證為寶典了。

“還不滾!”溫言臻並沒有睜開眼睛,手上的力度正在加大。

梵歌咧起了嘴,手腕上的骨頭像是要被捏碎一般的,嘴裏自言自語著,大哥,要我滾也要你先放開手。

閉著眼睛的人歪著頭,像是在分辨著她的聲音,手上的力度倒是輕了很多,梵歌微微的掙紮的,無奈緊緊抓住她手的人並不打算放開她。

溫言臻仿佛正用著很大的力氣來睜開眼睛,他的眼睛微微的眯成了一條縫,皺眉,聲音帶著疑問還有那麽一點的小心翼翼,是誰,你是誰?

“我是梵歌。”梵歌把臉湊近一點讓他辨認。

說實在的,現在的狀況讓梵歌很不自然,溫言臻的襯衫已經被她解開了,露出來的部位,還有掛在腰間的被設計得十分粗獷的皮帶,以及若隱若現的灰色**褲頭都像是攝影師放在女性雜誌上,讓女人看了都會噴血的的男模特特寫鏡頭。

現在,梵歌暗自祈禱溫言臻快點放開她。

“梵歌?”溫言臻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再次的費力的把眼睛睜大一點,瞅著她,很認真的瞅著她。

之後,開始搖頭:“不……不對,你不是梵歌,梵歌才這麽一點。”

溫言臻大大的皺著眉頭,手依然的揪著梵歌不放,另外沒有抓住梵歌的手在空中比劃著,一會高一會低的,嘴裏喃喃絮絮叨叨的,梵歌才那麽一點,就那麽一點,我用……腳……就可以把她踢到窗外起。

這位,還把人家當成皮球啊,想必,溫言臻現在的思路還停留在小時候。

溫言臻和梵歌青梅竹馬的小時候。

遺憾的是竹馬還記得一切,青梅早已忘卻所有。

帶著那麽一點點淡淡的感傷,梵歌靜靜的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溫言臻,漸漸的,溫言臻鬆開了他的手,他把她的手腕捏得麻木成了一片。

梵歌拿起的毛巾,打算到工人房把司機叫來,心裏的某一個角落,有一個聲音在不住的催促她快點離開這裏,那個聲音總是警鈴一般的,在某種特定的時刻拉響著警報。

手剛剛落到門把上,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過來。

“梵歌,你躲起來了……”輕輕淺淺的笑聲伴隨著這個聲音,那般的和平日裏的溫言臻截然不同:“梵小豬,我來猜猜,你是躲在那裏呢?嗯?我數一二三,你還沒有出來的話,讓我找到你就要打屁股了哦……”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依稀的,有清脆的小小的女孩兒笑聲由遠到近,和那個笑聲同樣清脆的還有類似手鏈摩擦時的聲音,伴隨著裙擺沙沙的在微風裏頭鼓動的聲音,組成了一組模糊的不斷跳躍的色彩。

這些聲音清脆的撞擊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撞到了梵歌的心裏,梵歌手緩緩的從門把移到了心上,心裏有一塊的泥土似乎是鬆軟了起來。

梵小豬,捉迷藏一定是梵歌記憶裏頭溫暖的色澤吧?

人們喜歡把美好的東西小心翼翼的珍藏起來,做出溫暖的回憶,一定是溫言臻扯開了蟄伏在心底裏頭溫暖回憶的線條。

順著那條回憶的線條,梵歌再次的站在了溫言臻的麵前,低下頭,張開了嘴。

“溫……言臻。”

梵歌口吃到不行。

下一秒,梵歌的身體跌落在了**,不,正確一點來說是跌落在了溫言臻的身上,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

一,二,三!

三秒後,溫言臻手環住了梵歌的腰,又一個轉身,這下,變成了她在下他在上了。

溫公子眨巴著眼睛,得意洋洋的:“看吧,梵歌,我找到你了。”

該不會,不會,溫言臻真的想打她屁股吧,這是梵歌目前比較擔心的事情,還好,溫言臻醉得夠厲害。

溫公子再眨巴著眼睛,這次比較困惑:“梵歌,怎麽……一會兒你就長這麽大了,是不是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的長大了。”

這樣的一張臉這樣的表情,隻要是女性的話都應該對溫言臻生氣不起來吧?呃,溫言臻結巴的樣子很可愛。

溫公子瞅著梵歌觀察了很久,嘴角弧度越扯越大,最後很快活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一邊說:“我想起來了,梵歌是長大了,是長大了,是的,是的…….”

這次溫言臻話倒是說的利索,和他同樣利索的是他的手,等等,他現在……

比起昨夜的小心翼翼現在溫言臻粗暴多了,手更是熟門熟路,動作更是任性的像被寵壞的孩子,站在貨櫃前也沒和任何人打招呼,一把抓住那款他覺得還中意的商品。

梵歌尖叫了起來。

“噓——”溫言臻惱怒的示意著梵歌安靜:“噓——,梵歌,不要叫,不要叫,今晚爸爸在家,要是讓他知道了…….”

梵歌嘴張了張,什麽聲音也沒有再發出來,感覺要是她真的叫了,溫言臻的爸爸就會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溫言臻的聲音更為快活了:“梵歌果然長大了,小籠包變成了大饅頭!”

如果梵歌可以動的話,那麽她想她會拿起床頭燈的燈罩狠狠的往溫言臻的頭上砸去,梵歌想,如果她再用點力氣的話,就可以推開溫言臻拿著燈罩往他的頭上砸。

但分明,此時此刻,她的身體綿軟無力,有什麽在身體裏蠢蠢欲動著,急速的流竄著,如調皮撒歡的孩子一樣,不由自主的,梵歌躬起了身體,下巴擱在了他的肩窩裏手環住了他的腰,臉頰在他的肩上蹭著。

“阿臻。”

那聲“阿臻”在安靜的房間裏飄著,像是來自於另外一個人的聲音,梵歌慌慌張張的手收了回來,臉一撇,溫言臻的頭側過了她的耳畔。

房間重新的恢複了安靜,梵歌僵硬著身體,溫言臻也停止了動作,一會,傳來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撫著頭,溫言臻靠在了**,先是拿起床頭櫃上的腕表,指針正指向十一點,看來,他睡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

房間安靜的死一般的,喉嚨因為幹巴巴的,溫言臻扯了扯嘴角,感覺微微的有點的苦澀,梵歌真是一個不上道的女人,這個時候,作為一個妻子不是應該給自己的宿醉的丈夫準備一杯水嗎?水……

緩緩的,溫言臻轉過頭,再次的扯了扯嘴角,這次,一點都不苦澀。

是的,剛剛他沒有看錯,在床頭櫃上是擺著一杯水,冒著熱氣的水。

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了那杯水,溫言臻低下頭,盯著自己的睡衣看,沿著睡衣往下,褲子也被換掉了,換上的是他最喜歡的卡其色的家居休閑褲。

幾秒鍾後,溫言臻臉微微的泛熱。

拿起電話讓肖邦把下午和印度客戶約談的地點改成另外的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