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點可怕的幹姐姐
“嗯……我知道的，阿凡。作為你的姐姐，我不應該說出那些讓你困擾的話語，真的非常抱歉。”
林薇雅聽了蘇凡的話，先是一愣，隨後臉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語氣跟著變得低落起來，同時鬆開了和蘇凡十指相扣的手：
“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像剛才那樣越界了，你放心。作為姐姐，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也不會提任何讓你感到不適的要求。”
林薇雅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快些：
“嗯，我們就像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今天一起來遊樂園玩得開開心心的就是了！其他的我也不會再多想了。”
“哎……”
看著粘人的幹姐那比哭還要難看的僵硬笑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和膝蓋，努力按捺著心裏莫名的失落感的模樣，蘇凡歎了口氣。
……這個幹姐什麽都好，就是太容易走極端了。
不過畢竟發生了那種事情，蘇凡對她隻有心疼。
他主動牽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然後看著窗外臉頰有些發燙地說道：
“所以，如果隻是牽手的話，沒關係啦……”
林薇雅吃驚地抬起頭，看到蘇凡再次牽起了她的手，和她重新十指相扣的舉動。
失落的眼中立刻**漾起了欣喜的光芒，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阿凡……謝謝你。我太開心了！”
她緊緊握住蘇凡的手，似乎生怕他會再次鬆開。
“我保證不會再說或做任何讓你不舒服的事情了。隻要能和你十指相扣，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阿凡。我會一直珍惜的。”
林薇雅滿懷感激地說。
而幹姐害怕自己離開，小心謹慎的樣子，落在蘇凡眼裏，則讓他十分難受，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他才先開口打破沉默：
“對了，薇雅姐，為什麽明明前天早上你還因為沒辦法去遊樂園失落，結果到了今早約好的時間，你反而忘記了啊？”
雖然今早有林薇雅睡迷糊的原因在，但這兩天她也沒提起過這件事情。
“難道說你其實心裏是不想去的，隻是因為我提出來，所以才迎合我嗎？”
林薇雅聽了蘇凡的話，臉上先是一片驚訝，隨後慢慢露出了羞赧的表情，語氣也變得有些猶豫：
“嗯……你說的沒錯，阿凡。其實我最近一直很矛盾，一方麵我確實很期待和你一起去遊樂園玩，但另一方麵，我也有些擔心把你拉進我的世界裏來。”
她輕輕歎了口氣，看向蘇凡的目光變得柔和而悲傷：
“你知道的，自從我離婚回來之後，就一直過著像廢人一樣的生活。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問題，也連累到你。所以我一直在躲閃著和你真正親近的可能性。”
林薇雅的聲音低了下來：
“但我實在太孤單、太需要陪伴了。即使知道這對你不公平，我還是忍不住想粘著你。我真的是一個自私的姐姐。”
她自責地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
“對不起，阿凡，讓你看到我這副樣子。我理應更成熟穩重地引導你，而不是成為你的負擔。”
林薇雅深吸一口氣，努力止住眼淚，望向蘇凡：
“所以，如果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會對你有任何負麵影響，盡管遠離我。你的未來和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作為姐姐，我不該困住你。”
她痛苦地這麽說著，心裏卻無比希望阿凡能選擇留在她身邊。她其實也明白。這很自私，但她真的離不開阿凡……
“又來了……”
輕歎了口氣，蘇凡握緊了林薇雅的手。
絕非是因為討厭。對於始終對自己溫柔以待的姐姐，蘇凡生不出心疼和無奈以外的情緒。
當然，無奈更多是對除了陪伴在幹姐身邊，什麽也做不到的自己。
“薇雅姐，你也是明白的吧，比起你偶爾過著“廢人”的生活，我幾乎一直過著廢人生活。所以，可以照顧你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讓我離開廢人生活的事情。更何況，薇雅姐你還這麽美麗，雖然有些粘人，但是也懂得適可而止，實不相瞞，在我眼中，薇雅姐就是一隻粘人的大狗狗哦。”
“大狗狗？——阿凡，你說我是隻粘人的大狗狗，我該生氣還是開心啊？”
林薇雅聽到蘇凡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呆呆地笑了起來，淚水也止住了。
她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淚珠，語氣也變得輕快了些：
“不過既然你這麽說，我就默認自己是隻乖乖的大狗狗好了～隻要能得到你的照顧和關心，被你說成什麽我都心甘情願。”
林薇雅溫柔地看著阿凡，眼中重新溢滿了喜悅：
“謝謝你一直包容我的任性，阿凡。隻要你不嫌棄我，我就會一直粘著你的。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握緊蘇凡的手，主動湊過去親吻他的臉頰：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對吧？我會努力變成你可以依靠和照顧的姐姐，不再總讓你操心。我愛你，阿凡。”
如前麵所說，蘇凡無奈的理由有大半是因為什麽也做不到的自己。
而另一小半則是有機會就親近自己的幹姐。
……真的就好像粘人的大狗狗啊。
雖然是這麽說的，但——
“大狗狗隻是我的隨口一說，你就不要默認啊……雖然在我眼裏，薇雅姐你的確像需要照顧的大型寵物就是了……”
原本以為這麽說，薇雅姐會感到高興。
結果她聽了自己的話，反而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些撒嬌的意味起來：
“嗚～阿凡你幹嘛否認我是大狗狗，我已經默認自己是隻乖乖的大狗狗了嘛！你就隨便摸摸我的頭發，或者抱抱我就好啦！”
“………”
蘇凡說不出話來。
他原本以為幹姐姐隻是喜歡大狗狗來著，沒想到她還打著這樣的主意。
……看來這個幹姐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粘人……不對，是可怕啊。
林薇雅則噘起小嘴，假裝生氣的樣子，然後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反正隻要是阿凡的寵物，我無論什麽樣子都心甘情願！你喜歡把我當成需要照顧的動物也沒關係，隻要你開心就好。”
……所以說會有這樣想法的幹姐才覺得可怕啊。
沒辦法聽到蘇凡心聲的幹姐，林薇雅伸手去抓蘇凡的手，想讓他摸摸自己的頭發。
語氣也宛如破罐子破摔般帶著些孩子氣：
“我會一直粘著阿凡的，永遠都是你最乖最粘人的大狗狗！不會讓你覺得寂寞或者無聊的，保證天天陪你玩得開心。”
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蘇凡，一副討好的樣子。
似乎真的默認她是自己的寵物狗狗，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渴望得到自己的關愛和寵溺。
雖然很想說“看吧，她就是如此會順著杆子往上爬”，但是蘇凡更先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
“薇雅姐……？該不會你，其實很喜歡被這麽對待吧？”
“咿——”
林薇雅俏臉一紅，有些羞赧地低下了頭，聲音也變得細細軟軟的：
“被阿凡像對待寵物一樣照顧、疼愛，的確會讓我感到很開心和滿足……”
說著，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燙紅的臉頰，羞怯地看向蘇凡：
“也許這確實有些奇怪，但我就是喜歡阿凡將我視為你最可愛的貓咪或小狗，時時刻刻需要你的關心和嗬護。這讓我感覺自己被嗬護著，也更有依賴阿凡你的動力。”
“這樣啊……”
沒想到幹姐想被自己當做寵物對待，是為了更好地依賴自己。
聽到蘇凡的低喃，林薇雅輕輕點頭。
“以往我總是努力扮演大姐姐的角色，但其實我內心一直渴望被人照顧、被人寵愛。現在終於可以放下身段，盡情依賴你了，阿凡～”
她靦腆一笑，眼中滿是對蘇凡的依賴之情：
“所以，請務必將我視為你最乖巧聽話的小寵物，我會無條件滿足你所有的要求的！隻求每天能得到你的撫摸與嗬護，這就足以讓我感到無比幸福。”
林薇雅滿臉春色地看著蘇凡，態度既柔順又主動，明顯非常享受被蘇凡“馴養”的過程。
她微微張開雙唇，一副渴望有自己疼愛的模樣。
……老實說這樣的姐姐有些可怕。
但這種話當然不可能說出來。
更何況——
“薇雅姐……聽你這麽說，老實說我有些感動，但是……該怎麽說……被看到了呢。我們被當做奇怪人士，被車上的人看過來了呢……”
沒錯，在蘇凡一心隻想著希望粘人的幹姐姐不要做出大膽的舉動，然後自己也跟著忘記了所處的環境，姐弟倆在車上旁若無人交流的時候，車上的人都看了過來。
……從看著這邊的人數不是很多，但卻津津有味的樣子，顯然他們看過來的時間已經很久了。
林薇雅聞言也驚覺自己剛才過於激動了，當即紅著臉縮到蘇凡身後，聲音也變得極小：
“阿、阿凡，對不起……我太沒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