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難得溫柔的幹姐與膝枕
“薇雅姐，今天要出去走走嗎？”
這天吃過午飯，蘇凡對趴在沙發上翻看雜誌的林薇雅如此說道。
“阿凡，我的好弟弟，你知道我最近才離婚，現在一點兒也不想出門見人。我隻想一個人靜靜地躲在家裏，所以，不要叫我出去了好不好？”
聽到蘇凡的話，林薇雅放下手中的雜誌，略帶玩味地看向他。
“反正你也會一直陪著我，對不對？有你在，我一個人也不會寂寞的，你就別勸我了。來，坐過來陪姐姐聊天吧，告訴我，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麽呀？”
林薇雅拍了拍身旁的位子，眼神柔和地望向蘇凡。
“我最近在忙什麽你不知道嗎？”
歎了口氣，蘇凡在林薇雅身邊坐下。
“當然是忙著照顧你啦。不過，聽你輕鬆的語氣，我是一點沒看出因為離婚不想見人，而且，我們最近經常有出門不是嗎？”
幹姐姐林薇雅，最近從外邊回來。
聽她的父母說，林薇雅在外邊結束了一段不幸的婚姻。
不僅如此，離婚後的丈夫也在離婚後不久，也就是前段時間不幸過世。
三歲的女兒則由男方的妹妹在照顧。
當事人幹姐則因為受到“心靈創傷”因此不記得具體的細節了。
蘇凡聽說的是這樣的事實，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最近幹姐姐很奇怪。
雖然性格的確有些變化，有時總是會陷入消極情緒，但是卻仿佛“沒有這回事”一般。
那個前任因為待幹姐不好姑且不論，可是幹姐對自己的女兒卻似乎也沒有“思念”的感覺。
就比如說，一開始蘇凡為了避免林薇雅看到小孩子的玩偶之類的，想起不好的事情，把家裏的玩偶都扔掉了。
甚至連“孩子”這種詞匯都避免說出口。
結果慢慢地，大意了，甚至前段時間還帶幹姐姐去了遊樂園。
不過因為當時的自己大意了，所以沒注意到這件事。
但是現在想來，實在有些奇怪。
因為林薇雅連一絲睹物思情的跡象都沒有，不僅如此，還常常把“離婚”之類的過去掛在嘴邊。
盡管懷疑，但是擔心刺激到她的病情，蘇凡並沒有過問。
但問題就在於，每當幹姐遇到不想做的事情的時候，她就會——
“我的好弟弟，你怎麽今天說話這樣直接呢？是我依賴你太深了，讓你覺得我麻煩嗎？”
林薇雅聽後，微微皺眉，轉過頭去不看蘇凡。
接著，又重新回頭，抬手撫上蘇凡的手臂。
“其實我知道，我這樣賴在你身邊，確實給你添了不少麻煩。隻是我真的舍不得離開你，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你對我意味著太多太多……”
聲音開始越來越小，眼眶也微微泛紅。
“算了，今天我們出去走走吧，我答應你，不會再賴在家裏了。我會努力走出這段失敗的婚姻，重新開始生活。你說的沒錯，我不能永遠依靠你照顧我，總有一天要自己飛翔……”
最後，眼中隱隱泛起淚光的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然後起身走向臥室，留下一個有些落寞和消瘦的背影。
“我去換身衣服，我們就出發吧。”
“………”
大概就是這樣一個過程。
不過蘇凡並非懷疑幹姐是在裝病，而是懷疑她意識到“隻要這個樣子做，就能得到安慰”，於是刻意這種做。
比方說，就像小孩子意識到隻要甜甜地開口叫“叔叔阿姨”就有糖果吃。
或者生病就不用上學一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意味著幹姐姐會更加依賴自己，恐怕更難從心創中走出來了。
“………”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蘇凡無計可施。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蘇凡跟著落寞的幹姐姐走進房間。
就算知道這個落寞可能是假裝出來的，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招的確很管用。
哪怕她是裝出來的，蘇凡也不願看到她這樣的表情。
“我從來沒覺得你麻煩，問你要不要出門也隻是隨口問問而已……”
“那你為什麽要提出來呢？你明知我現在的處境，也明知我有多依賴你。難道你不喜歡我這樣依賴你嗎？”
林薇雅背對著蘇凡，站在衣櫥前，終於忍不住淚水盈眶，轉過身用手背擦拭淚水，聲音也帶上明顯的哭腔。
“從小到大，你是我最信任最依賴的人。現在我孤身一人，你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對象。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我沒有別的選擇……”
林薇雅說著，雙手捂臉痛哭起來，肩膀也在輕微顫抖。
“我真的好怕失去你，蘇凡……我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啊……”
“我提出來是因為……好吧，對不起，我不該提出來的。”
仔細想想，薇雅姐一方麵的確是病人，另一方麵現在她就是一個“小孩”。
和小孩子講道理的自己才是一個笨蛋。
“薇雅姐，請給我一個機會，做些什麽來獲得你的諒解吧。”
蘇凡也隻能這麽說了。
聽到蘇凡的道歉，林薇雅淚水漸漸止住，抽泣也小了很多。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論我提什麽要求，你都不可以拒絕好不好？隻要是我想要的，你就滿足我，不許說不。”
林薇雅轉過身，抬頭用還泛著淚光的眼睛望向蘇凡。
“就當是補償我，彌補我受到的傷害。你答應我，好嗎？”
林薇雅雙手握住蘇凡的手，輕聲哀求道，脆弱不堪的模樣仿佛隨時會倒。
“好的，我答應你。”
這一刻，這一刻蘇凡再也不會覺得幹姐姐有些奇怪了。
因為她所做的一切僅僅是害怕自己離開而已。
或許是她把全部的“愛”和痛苦，內心的一切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吧。
“那我們立個約定吧。從今天開始，我說什麽你就必須聽從，絕對不能違抗我的意誌，知道嗎？”
得到蘇凡答應，林薇雅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嘴角也微微上揚，語氣變得強硬起來，不再是之前的哀求。
情緒轉變之快正是和小孩子一模一樣。
“我的要求你都必須滿足，即便看起來很過分很不合理，你也不能拒絕。這是你虧欠我的，我有權利向你索取任何東西作為補償。”
林薇雅一邊說，一邊死死盯著蘇凡的眼睛，似要看穿他的內心。
“你如果還在乎我，就應該無條件地接受這個約定。不然，我隻能認為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這樣我們就不會有任何未來了。”
最後，語氣中透出一絲威脅的意味。
而這個順杆子往上爬，條件越來越過分的樣子也和小孩子一模一樣。
……算了，就當養了一個任性的女兒好了。
這麽心想，好像未來也值得期待起來了。
“是是是，從今天開始，你說什麽我都必須聽從，絕對不會違背你的意誌。你的要求我都必須滿足，即便看起來很過分很不合理，我也不會拒絕。薇雅姐，你覺得如何呢？”
林薇雅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看來你終於理解我的感受了。既然你答應遵守這個約定，那就證明你真的在乎我。”
說完，她上前一步，雙手撫上蘇凡的臉頰。
“我的好弟弟，讓姐姐給你一個獎勵吧。”
林薇雅凝視著蘇凡的眼睛，慢慢地湊近，嘴唇離得越來越接近……
……這、這下子要怎麽辦？
……如果拒絕的話。
可如果不拒絕的話。
就在蘇凡猶豫著要不要掙脫的時候——
林薇雅的嘴唇卻在距離他的嘴唇隻有一厘米時停住。
她撫摸著蘇凡的臉，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逗的意味，望向蘇凡的眼神也變得無比曖昧。
“告訴我，你想要我怎麽獎勵你？嗯？隻要你開口，今天我什麽都會滿足你的。”
“？”
……什麽情況？
看著這樣的幹姐姐，率先湧入腦中的詞語是“膨脹”。
幹姐姐，林薇雅，她好像因為情緒波動太大，讓自己簽下不平等條約後膨脹了。
接著想到的詞語是“霸道總裁”。
但不管怎麽說，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要是姐姐在這種情況下強吻自己，拒絕的話會很麻煩。
於是蘇凡靦腆地低下頭，弱弱地回答：
“嗯……我想要的獎勵，隻要薇雅姐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蘇凡說的也是實話。
現在這個姐姐和一開始那個粘人大狗狗般的姐姐，以及中途開始像小孩子一樣任性撒嬌的姐姐完全不同，充滿了攻擊和侵略性。
再這樣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這個可怕的幹姐吃抹幹淨。
“我的好弟弟，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呢。不過你知道的，我可不會輕易滿足你。”
好在如今的幹姐似乎沒打算那樣做，而是誤以為是自己很想那麽做，所以反而故意不會被自己那麽做。
她輕笑一聲，接著緩緩退後一步，在床邊坐下，輕拍著自己的大腿。
“過來，把頭擱在姐姐的腿上，讓我好好地安撫你吧。”
說完，她勾起嘴角看了站在原地不動的蘇凡一眼。
“你該不會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滿足姐姐了吧？來，到姐姐懷裏來，讓我撫摸那頭我最心愛的黑發。”
她的口吻柔和而富有磁性，像在哄一個孩子入睡一般。
明明在數分鍾前，她才更像小孩子的說。
“我知道了……”
蘇凡點點說。老實說被自己一直當做小孩照顧的幹姐姐，突然把自己當小孩照顧，心裏有種小小的興奮感呢。
然而他的這番舉動，困在林薇雅眼裏則是遲遲不過來，她眉頭微皺。
“怎麽？你連這個也要拒絕我嗎？”
語氣也立刻變得冷淡起來。
“看來我們的約定還不夠牢固。也罷，既然你還在懷疑我，那就沒必要繼續浪費時間了。”
林薇雅站起身，正要轉身離開，卻又停下腳步。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剛才那個吻，會是你這一生遺憾的。你再也不會品嚐到我嘴唇的香甜，體會到我給予你的深情。”
說完，林薇雅不再看向蘇凡，自顧自地整理著衣服和頭發。
“既然你還沒準備好與我走到一起，那就別勉強自己。我一個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總有一天會遇到一個願意付出一切來愛我的人。”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已然變得冷漠，似乎在自言自語。
“你放心，我不會再糾纏你了。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普通朋友的關係。你的自由，我會尊重。”
“………”
看到幹姐姐傲嬌的小模樣，蘇凡強忍著內心的笑意，然後說道：
“薇雅姐……您誤會我了，我猶豫是因為您太美麗了，太高興了而已，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哦，原來是這樣，那好吧。來，不要讓我繼續等待，快到姐姐身邊來吧。”
以仿佛漫不經意地說著，林薇雅看似漫不經意地重新坐回床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把頭擱在我腿上，讓姐姐好好疼你。剛才你說我很美，這就害羞了？我可愛的弟弟，以後見了我的美，可不能總是這麽不爭氣啊。”
林薇雅一改方才冷漠的態度，笑吟吟地望著蘇凡。
“快來吧，今天姐姐心情正好，一定讓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柔和快樂。像是輕撫你的頭發，捏捏你的耳朵，還有脖子和後背，直到你放鬆下來，靜靜地睡在我腿上。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獎勵，不是嗎？”
……當然不是。
歎了口氣，蘇凡坐到床邊，把頭擱在幹姐林薇雅豐腴的腿上。
林薇雅的體溫比較高，大腿也暖暖的，散發著淡淡的身體乳香味，聞起來很溫馨又性感。
因為的確很舒適，所以蘇凡索性脫掉鞋子躺在**。專心享受幹姐姐的膝枕。
感受到蘇凡的舉動，林薇雅滿意地笑了，她慢慢撫摸起蘇凡的頭發，時不時輕輕按摩他的頭皮。
“乖孩子，躺得舒服嗎？讓姐姐好好疼你。”
嗬嗬。
“放鬆，別總是緊張兮兮的，姐姐在這裏呢，會把你照顧得很好的。”
一邊說著，手指滑到蘇凡的耳朵，輕捏著他的耳垂。
“耳朵這麽敏感，被姐姐一碰就紅了，真是可愛。以後我多逗逗你這裏，敏感點都被我找到，你就逃不出姐姐的魔掌了。”
林薇雅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充滿了寵溺的味道。
如果她沒有受到那種創傷的話，肯定會是個很好的母親吧。
“還想讓姐姐摸哪裏？告訴我，今天我聆聽你所有的心願，不留一絲遺憾。”
說完，林薇雅的手指順著臉頰慢慢滑向蘇凡的下巴，似有若無地劃過他的皮膚，就像撓小貓的癢癢一般。
“先說說看你用了什麽香水吧。”
老實說，林薇雅身上的香味真的很好聞，讓蘇凡不得不說些什麽來轉移注意力。
結果沒想到隨口就提到香水。
……該說是心有所想嗎。
不過比起直白地說出她的身上很香這種話，惹得幹姐投以異樣的眼光，更加得意要好很多了。
林薇雅輕笑一聲。
“我身上的香水呀——姐姐我沒有噴香水哦。不過會時常塗抹香體乳。”
林薇雅抬起手腕，在蘇凡鼻子底下晃了晃。
“就是現在你聞到的這種香味啦。喜歡嗎？”
“別問我這種問題啦，笨蛋。”
林薇雅被蘇凡的回答逗樂了，笑著輕拍他的頭。
“我的好弟弟，還是這麽害羞呢。別緊張，姐姐就喜歡看你這樣靦腆又拘謹的樣子。”
說著，林薇雅的手指順著蘇凡的發絲滑向他的後頸，輕輕按摩著。
“放輕鬆，別想太多。今天就讓姐姐好好疼你，給你最溫柔的撫慰，滿足你所有的幻想，怎麽樣？”
……我才沒有什麽幻想。
但此時的蘇凡不知為何感覺好困，就連這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林薇雅則低下頭，在蘇凡耳邊輕聲耳語。
“告訴姐姐，你最隱秘的欲望是什麽？不要害羞，姐姐都會幫你實現的。當然，前提是你得乖乖聽話，不許反抗姐姐哦～”
……所以說，我才沒有隱秘的欲望。
最後，敵不過睡意的蘇凡在難得溫柔的幹姐姐的膝枕下就這樣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