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村子

第35章 村子

說是給王郡守訓練官兵,吳起也是取巧,到了郡守王大人那邊隻是將這些經書和玉簡都給了王大人召集的數百官兵自行研讀。偶有幾個被激發了道法的,可惜都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吳起隨便教導了幾句,不多時就都失去了興趣,拍拍屁股讓他們自行領悟體會去了,隻是交待說每個月來上一二趟。

王大人自然也不敢過分要求,倒是讓吳起落得了個輕鬆。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煉煉氣,修煉下法力而已,一切非常的平靜,反倒輕鬆了過頭。吳起靜極思動,就想要搞點事情。

“大人,本村也就數百戶,千餘人口,老鄉們也就圖個溫飽。”大荒山附近散落了四個小村落都歸吳起管轄,吳起想起來就帶著阿福去巡視了一番,剛好碰到白雲村的幾個藥農上山采藥,閑聊了起來:“不過這霧靈山上盛產各種珍惜藥材,每月賣到郡裏一些,生活也都說得過去。”

從大荒山上匯聚下來的溪流在峽穀中逐漸合流,到了峰底就已經形成了一條規模頗大的河流,白雲村就在河邊。這河流水流緩慢,清澈見底,在清晨還能看到騰騰的水霧,所以被白雲村以及對岸的柴禾村叫做伍水,想來是取了個諧音。

“靠山吃山,靠水持水。”老鄉看吳起兩人穿得富貴,加上鄉下人總是要純樸些,也是老實回答吳起的問題:“就是稅高了些,每年抽去十幾兩人頭稅,就隻能勉強維持了。聽說最近管村裏的官員換了,隻不過稅還是得交……”

從村裏頭匆忙走出來一個中年灰袍中年人,看到吳起兩人趕忙過來行禮:“原來是吳大人來了,小人便是本村村長,昨日接到通知,沒想到大人來的這麽早,恕罪恕罪。”轉頭朝那個藥農喝斥:“該幹嗎幹嗎去,別在這裏亂嚼舌頭!”

那藥農唯唯諾諾,趕忙走了。吳起看這村長外表也算周正,就是說話的時候眼珠子亂轉,顯然心機過重,而且看剛才那態度,怕不是仗著自己是村長,魚肉鄉裏吧!吳起卻不說什麽,反正也就是來看看。吳起這幾個月雖然沒管,但每個月這四個村都將稅金交到郡守府,郡守府又轉到吳起帳下,算起來每年四個村子加起來也有四五萬兩銀子的收入,不是小數。

這錢來的是有些容易,不過沒人嫌錢多,反正吳起現在是植物人,隻能把錢先存在戶頭上,有沒有機會到現實當中享用那是另外一回事了。這金子銀子確實是能跟現實裏頭的貨幣進行兌換的,據說是由錢莊統一鑄造發行,但具體是怎麽操作吳起就不管了。

隻不過所謂的遊戲,所謂的太古洪荒,還夾雜著這麽一些東西,讓人看起來終歸是詭異了一些。

“大人裏麵請,外頭風大,小人早已經準備好酒席等,邊喝邊聊。”村長一臉諂媚,誠惶誠恐,生怕對這頂頭上司招待不周,自己這腦袋上的烏紗帽就馬上不保。雖然說隻是一個小小的村長,但管著近千人口,在他這種人眼裏,權力也是不小,何況天高皇帝遠,平日裏頭過的極是舒適。

這種被人奉承的感覺也是很好,吳起本來也就是閑暇四處看看,本來也沒有象以前在遊戲裏頭那種得到“領地”的興奮,更沒有真正去掌管發展村子的想法。現在要發展個村子哪裏是以前那般容易的事情,又不是說投了多少錢進去,就“叮”的一聲,村子變城鎮了……“大人,這紅燒熊掌味道不錯,本村獵戶昨日從山上剛抓下來的大熊,雖然本村大廚手藝比不上大城市裏頭,不過料理的也是滑嫩鮮美,別有農家風味。”村長幾杯酒水下去已經滿臉紅光,說話也不再那麽拘束,頻頻勸酒。阿福跟了吳起這麽久了,也沒有以前那麽拘謹,放開腮幫子大嚼了起來。

吳起笑了笑,也不客氣,反正他們都算是自己的屬民,吃的這頓飯,說起來也是自己的。隻是剛還沒下筷,就聽到門外傳來吵鬧聲:“張老三,你也太不地道了,昨天剛交了例子錢,怎麽今天還收。”

“好你個王老二,大爺收你錢是給你麵子……”

村長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趕忙站了起來跑到大門口,大聲朝外頭喊:“吵什麽吵,統統給我閉嘴。”又趕忙回身極其恭謹地朝吳起笑笑:“沒事沒事,大人您吃,您吃,窮鄉僻壤的,刁民就是多。”

門口聲音頓時低了下去,吳起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想管這種雞皮蒜毛的閑事。豈不料剛沒吃兩口,門口突然傳來慘叫的聲音:“打人啦,打人啦,張老三又打人啦。”

那村長呼地一把站了起來賠笑:“大人您慢用,我去教訓教訓下這幫刁民。”吳起這回也坐不住了:“那我也看看去。”

“別,別,這種小事我去解決就行了。”村長晶亮的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點頭哈腰的,這檔子出這種事情,恐怕討不了好去。

吳起也不理他,甩了袖子就出去,正好看到幾個地痞****模樣的青年人正圍著一個獵戶打扮的年輕人拳打腳踢:“看你再橫,呸,也不看看老子們是什麽人,這地頭上老子說什麽就是什麽,讓你交錢就交錢,廢話那麽多。”地上獵戶嗷嗷叫,雖然身體壯實,被幾個人圍著下狠手,也是禁受不住。

“住手!”吳起這回倒是要伸手管上一管了,看這幾個****也就身強力壯些,沒什麽太大的本事,何況這裏可是自己的地頭。

一個精明點的****揮手製止了幾個人,看了吳起幾眼說:“哪裏來的外地人,這是本村的私事,請不要多管閑事。”雖然口氣橫了些,但看是從村長屋子裏頭出來的,倒是不太敢放肆。

村長已經急匆匆地跑了出來,衝過去就朝那人臉上劈啪狠狠甩了幾巴掌:“張三,叫你們別鬧事,偏偏還鬧,不知道村裏今天來貴客嗎!去,跟王老二賠禮,收的錢退了。”一麵背對著吳起對張三擠眉弄眼示意,嘴巴朝後努了努,意思是後頭這人得罪不起。

張三受了那巴掌卻不敢生氣,低聲對村長道:“爹,這後頭那人就是你說的大官,我看不怎樣嘛,不如做了他,我們就省事了。”雖然聲音壓的極低,吳起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心頭一怒,原本沒怎麽想管事,想不道原來是這村長作威作福,這小子還是村長的小孩,想來是“高幹”,難怪這麽囂張了。

“滾,照我說的辦,回頭再教訓你。”

“呸,王老二,還給你的錢。”張三抬頭惡狠狠地看了吳起一眼,馬上轉身從懷裏掏出幾個銅板扔到王老二身上,罵罵咧咧的:“今天有人幫你求情,就放你一馬,改天再找你算帳。”

“老爺,要不要教訓教訓這幾個小子。”阿福湊過來在吳起耳邊低語,雖然道行不深,不過也看出眼前這幾個隻是小角色而已。吳起冷笑了幾聲,怒氣是一閃而過,想想也不多事:“算了。”

“大人啊,請你為小人做主。”誰料到躺在地上的王老二腦袋竟然好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爬了過來一把拜在吳起麵前:“他們父子倆在村裏頭橫行霸道,平日裏頭欺男霸女,最近又勾結了外頭的黑幫,平日裏又要找鄉親們抽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王老二,你別胡說八道。滾,滾……”村長臉色頓時大變,一麵對吳起賠笑,一麵指著那獵戶氣急敗壞。還沒說完,那帶幾個****走了的張三竟然又衝了回來,一把把王老二拖遠了去,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大膽!”阿福看不下去了,也不等吳起說話,衝了上去幾個巴掌下來,就把這幾個****打趴了下去。自從悟道之後,阿福從《烈火策》當中學的東西竟然也被提高了幾疇,略微運使法力,掌中就隱約有紅光,熱力十足。不過阿福出手也自有分寸,也沒怎麽傷到這幾個****。

“大人,手下留情啊!”

“咦,你是村長,村裏有這麽多****惡霸也不加以管教,還叫我手下留情?”吳起故做不知。

“不,不是這樣的,大人,這隻是小孩子們相互玩鬧……”

王老二竟然又爬了起來,臉上滿是淤青:“大人,他們父子倆作惡多端,平日裏頭收了許多苛捐雜稅,近日他家小子又糾集了一幫遊手好閑的,在村裏頭抽成,若是不給動輒打罵,說是什麽教的人,大家都被欺負得快活不下去了。”慢慢的四周來的村民也多了起來,不過大多不敢多說一句話,顯然怕輕易就得罪了村長一家。

吳起哼了一聲,看剛才發生的就知道這王老二說的十有**是真的。

“這王二純粹是胡說八道,不信大人問問村裏的鄉親就知道了。”村長已經是滿頭大漢,不過馬上指著圍觀的一老頭道:“陳四爺,您來說說,我們這村裏是不是王二說的這樣。”

陳四爺顫悠悠地走了出來,看了村長幾眼,這才慢悠悠地說:“大人,王,王二平日裏頭遊手好閑,四處借了人家不少錢,剛才是張大少催了他好多日子不還錢,這才動手打人的。村長平日裏頭對待鄉親也是挺,挺好的。”村長一聽,望著吳起,一幅“瞧,我說的沒錯吧”的表情。

吳起翻了翻白眼也不說話,真當自己是白癡啊,難道剛才外麵鬧騰騰的話會沒聽到。

“陳四爺,你血口噴人,他們父子倆拜都是那什麽闡教的人,又在家裏拜那什麽邪教教主……你,你……”王二在地上支撐著身體,指著陳四爺的鼻子,突然猛地從口裏噴出血來。

張三等幾個也都躺在地上,渾身燥熱難受至極,一時之間沒了力氣。卻見王二猛地跳了起來,衝到吳起身邊道:“大人,我這就帶你去看他們拜的邪教。”

吳起聽王二說就覺得耳熟,隻是一時之間想不太起來在哪裏聽說過這個什麽教的名字,再看到那木頭雕刻的人像的時候,突然覺得麵熟,怎麽看都象是某天夜裏看到的那斧頭幫少年幫主老年版的模樣,恍然記起原來是那個所謂的“闡教”。那雕像是個老人模樣,麵容清矍,長須垂地,顯得仙風道骨,前頭一塊木牌上刻“通天至聖教主”字樣。

村長滿頭大漢地跟在吳起後頭,低下的臉上,小眼睛不斷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走到吳起麵前:“大人,小人也不敢隱瞞。隻是前些日子小兒重病垂危,得到闡教仙人顯靈,救治後得以脫險,所以才立了這麽尊雕像,日日祭拜,感謝仙人的恩德,哪裏是什麽邪教,大人明察啊。”說罷,村長果然畢恭畢敬地拿起桌子上的信香點上,又在通天教主前跪下磕了幾個頭。

吳起心頭一動,隱約覺察到一陣若有若無的波動朝這木象上凝聚,不由得眉頭緊皺,卻想不出到底哪裏不對。

村長跪拜完畢又說:“大人啊,本朝也沒說不許拜祭仙人吧。”又得意地看了王二一眼:“這王二平日裏頭就極其刁蠻,不信天地,不拜鬼神,實在是我村的一大禍端。”

“善哉,善哉!”圍聚的門口的村民突然讓開了一道口子,走出了一披頭散發道人模樣打扮的人物,朝吳起打了個輯手:“打擾了,我與施主有緣,今日乃是來結個善緣的。”

“都回去,都回去,沒事了。”村長看這道人來的蹊蹺,趕忙瞪了眼王二,又凶著口氣對圍在門口的村民大聲喊道。王二雖然不忿,但看吳起一點反應都沒有,也隻好沮喪地走了,村民更是不敢違了村長的意思,也紛紛散去,隻留下那道人。

道人看了看正中通天教主的雕像,哈哈大笑了兩聲:“這人倒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