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化神

第33章 化神

“好，好……”吳起看著神采光華已然不同的阿福、小蘭和大胖三人，喜不自勝。果然悟道之後就大不一樣，阿福原本斑白的花鬢如今卻是全然轉黑，黑油油的看起來也才四五十的模樣，小蘭就更是變換了一番模樣，肌膚雪白，晶瑩之中透出了一番瑩亮，那大胖龐大的身軀似乎結實了幾分。

吳起突然驚訝地咂舌，阿福、大胖也就罷了，確實資質不行，道數才領悟5、60之數，可這小蘭的屬性卻極其駭人，超乎想像：

道心：12年

道行：1／11253

法力：27／100

資質：89

“奇怪，奇怪……”吳起不由自主在大堂之中踱來踱去，嘴裏念叨著，神情有些恍惚了。小蘭資質也才89，自己給的那勞麽子法訣其實也是殘缺不全，怎麽可能小蘭的道數能這麽多呢？

“老爺，您給的法訣確實奇妙莫測，我在那刹那間恍惚遨遊了一番天地。經曆了太古洪荒。老爺，我身上是不是有什麽不妥？”小蘭福了一福，看吳起這麽怪異，眼神不住往自己身上飄，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麽奇怪，趕忙先解釋了起來。

吳起這才醒悟有點失態，卻也不去說破，說起來這倒是好事了，說不定以後卻是個得力的手下：“沒啥沒啥，阿福啊，你看小蘭是不是變漂亮了，嗬嗬！”吳起顧左右而言他，不過小蘭確實有了明顯的變化，雖然外貌上改變不大，但這氣質可就有點那個啥了，另人一眼看去，輕易就會忽視小蘭那平庸的臉蛋，為氣質所吸引。

阿福撚著黑油油的胡須笑到：“確實是啊，小蘭，還不多謝老爺，要不是老爺，咱爺倆哪有出頭的時候。瞧，我這氣色也好多了。”說罷，神色嚴肅，極其恭謹地拉著小蘭，招呼大胖到吳起身前跪下，還是正兒八經的三跪九磕，標準的拜師大禮。

“多謝老爺成全，小人知道無福拜得老爺為師，但這禮數卻是要的！”阿福恭敬行完大禮，心裏頭也有幾分噓籲，可惜自己的身份隻是個下人。

吳起也不拒絕，坐在椅子上生生受了他們三人的禮數，心裏頭卻是欣喜，雖然說仆人就是仆人，就算主人放仆人自由了，仆人的身份一樣改不了，還得回到官府的控製下，但可沒說不能收仆人為徒弟吧，再說小蘭現在可是奇貨可居，當下心中主意已定，哈哈大笑了兩聲道：“我今天便收了你們三個做徒弟。不過入我門下，當尊師重道，你們可願意？”

阿福原本以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臉上一派沮喪，卻不料聽得吳起這番說話，登時喜出望外，立刻恭敬躬身，拉著大胖、小蘭又要跪下去了，不料吳起阻攔道：“剛才拜師大禮已經行過了，那就不必了，隻不過如今尚沒有想好門派的名頭，也沒有門規，不過入了我門，若再反悔，哼哼……”

阿福等人已經歡喜得不知道東西南北，自然是全部應承了。“日後好自修煉體悟，自然道行日深，道心愈堅。”吳起又教誨了兩句。

“你們且看我的手段！”吳起哼了兩聲也沒詞了，不曉得叛師到底該會有什麽處罰，正在這時突然心神一動，祭出了鎮妖塔。

透亮的鎮妖塔緩緩漲大，約一人高落到了地上，絲絲銀光纏繞在鎮妖塔身，四下閃動，煞是好看。這鎮妖塔有門有窗，非常之逼真，好像這門就能推開進去似的，八角飛簷掛著的鈴鐺無風自動，依稀有醒神之音傳來。

說起來，塔中除了九團兵魂之外，尚且有三個宋兵，還有頗為厲害的祝紅衣、武水德兩人。不過吳起一是道行不夠，尚且不能輕易抹殺掉幾人的元神，故隻有慢慢關在塔中，用鎮妖塔之中的“鬥牛真武蕩魔大陣”煉其心神，要大功告成卻是要九九八十一，今日剛好是第八十一日滿。

說起來真是冤枉，祝紅衣、武水德就這麽被白白抓進去了，在塔中左突右竄，絲毫不能出來。一入鎮妖塔，恍若兩世人。三個宋兵也就罷了，沒有絲毫的道行，早就月前便已經心神耗盡，靈智喪失，被煉化成一團純粹的元神。更不用說那九團兵魂，雖然凶曆，也被這厲害無比的大陣煉得魂飛魄散，同樣被煉做了純粹的元神，禁錮在鎮妖塔的最頂層第七層，日後自然有些許的用途。

祝紅衣猶自在鎮妖塔之中遊蕩，卻早就心神疲憊，難以應付這鎮妖塔之中的各種折磨。期間雖然幾次忍受不住下線，上來之後卻是痛苦依舊，甚至有幾次想要直接刪號，卻終究是忍耐住了，抱著僥幸的心理或許能有一線逃脫的生機。刪號之後，遊戲當中角色便全然由副元神控製，主元神依舊存在，卻變成了輔助的存在，當然玩家就可以重新建立角色，再次進入遊戲，隻不過所有關於祝紅衣的這個角色的記憶便要喪失。

自然，相當部分玩家也有在現實當中記筆記的習慣，多少能知道一些之前角色的情形，但終究隻能象看別人小說一樣，沒有絲毫親曆的感覺。

此時祝紅衣四周萬道霞光，看似美麗，然後這霞光侵體，渾身上下極其刺痛，縱然是封閉了**的感覺，卻也無法抵禦，似乎是直接侵入到元神之中。饒是祝紅衣生性倔強，強忍著苦尋破解之道，卻也是臉色蒼白，冷汗涔涔。

經過八十一日之後，祝紅衣法力已然消耗殆盡，現下全靠**和一股堅強的意誌支撐，此時也不過是強弩之末，不能持久。若是再加上一根稻草，祝紅衣也知道這回是徹底敗了。

“媽的，下回再進來，必然找這人的晦氣！”祝紅衣眼神有些渙散，卻依舊凶狠，胸中一股煞氣憋得整個身體快要炸開了似的。祝紅衣這當中下線已然在日常記錄的筆記本上寫下了事情的原委，最重要的是“唐國青牛郡，吳起，小心鎮妖塔”的字樣，以便將來報複之用。

吳起此時祭出鎮妖塔自然不是為了好看，自然是要煉化掉祝紅衣和武水德的元神。吳起意動之下，鎮妖塔離地三尺，緩緩轉了幾轉，刹那間大放毫光，同時吳起踏動腳步，反向繞著鎮妖塔依次踏著對應方位，手中掌勢翻動，化神法訣一一掐動，每踏一步，這身上的銀光便濃厚一分。

似乎銀光綻放到了極限，吳起身形無風自掠，竟然也跟著雙腳離地，轉眼間化做一道銀光縮到極小，落到了鎮妖塔頂端，盤膝端坐，渾然與鎮妖塔融為一體。

祝紅衣、武水德那就不好受了，原本塔內隻是變換各種凶神惡煞，天火寒氣侵襲，此時鎮妖塔似乎明白兩人法力耗盡，所有的異象竟然通通收去，隻留下一片漆黑的無盡空間。飽受折磨的武水德、祝紅衣剛要鬆了一口氣，突然之間無盡星空之中於極遙遠之處一點銀光猛然爆發出來，閃爍一顆極其大的明星，隱約有各種蕩神清音傳來。

“不好！”祝紅衣暗道一聲，勉強催動火元，多日來的幻象早就讓他曉得這塔內的古怪。可惜法力已經耗盡，祝紅衣身體表麵紅光一閃，便又紛紛散去。那武水德也是一樣，堅持到現在，比祝紅衣還不如，幾乎是癱倒在這無盡的虛空之中，卻是連動彈都不想動彈。雖然都在無盡虛空之間，祝紅衣、武水德兩人也不能相見，純粹是塔內的神通所至。

鬥大星辰在遙遠天際閃動，又在刹那間，極北之處突然現出七顆星辰，緩緩自行運轉。突然之七顆星辰之中各射出一道銀光，落在祝紅衣、武水德身周，形成立體陣形。

祝紅衣歎了口氣，自知大勢已去，今日是斷無僥幸了，可惜這一身得來不易的道行：“罷了，就看看來日有沒有機會報仇了。”武水德卻是狠了狠心，也不願意再受折磨，自行下線去了，至於該怎麽著就怎麽著吧，趁著還沒嗝屁，還能記下塔內最後出現的變化，萬一將來碰到，也可應付一下，旋又苦笑，若是又被收到塔內，恐怕也是白搭……記不記又有什麽分別。

一世情，三生苦。

身其中，無怨恕。

惶惶乎，寧遝俘。

有朝夕，看清楚。

再回首，無悲楚。

……

無盡的銀光在眼前越耀越亮，伴隨著恍如禪唱一般的低吟，祝紅衣，武水德遺留下來的肉身眼神逐漸越來越迷茫，心中似乎流淌過無數情縈，終究是慢慢地……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武水德、祝紅衣原本在虛空之中的肉身已然消失，原處現出了兩團白茫茫的光芒，飄忽晃蕩，似乎抖動了幾下，便沒入了黑暗的虛空之中。一股股如潮水般的神念紛湧進到吳起的神識之中，卻都是祝紅衣和武水德的道行和法力了。

“唉，道有其一，道有三千，道如水，道如火……”

吳起的聲音竟然在無盡的虛空當中響起，卻是道不盡的寂寥。

阿福、小蘭等人隻見得鎮妖塔在空中旋了七轉，便突然之間急劇縮小，在半空之中光芒隱去，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吳起的身影卻憑空出現，越變越大，再次出現在三人的麵前，臉上無喜無悲，說不出是什麽表情。

祝紅衣、武水德的元神被煉化之後，所有道行、法力俱都被煉化成純粹的元神，被鎮妖塔吸收後直接傳遞給了吳起。祝、武兩人多年的的苦修和體悟卻都便宜了吳起，隻不過看吳起這個樣子，雖然收獲極其巨大，卻不知道怎的，高興不起來。

道心：312年

法力：1120／1221

阿福、大胖看得是目瞪口呆，想不道自家老爺強悍至斯，再看到吳起恍如神人，滿眼都是敬佩的目光，卻是俗人的表現了。倒是小蘭，雖然也是一樣敬佩，卻目光透徹，微微點頭，似乎有所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