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古陣
第26章 古陣
說起來也奇怪，這洪荒大陸的天空星辰極其稀少，雖然有不少星鬥，總的來說卻與現實世界裏頭的天空相去甚遠，而且全然沒有已經熟知的什麽黃道十二宮，大熊、小熊星座，星辰排列全無規則，三三兩兩散落幾處，也難怪被叫做是洪荒星空。
不過太陽和月亮總歸是有的，但更玄妙的是，據說洪荒大陸是一塊巨大無比的大地，卻不是圓的，無邊無際，所以也說不清楚這太陽和月亮到底是以什麽規則運行。但這兩星辰的運行規律倒跟現實裏頭是一模一樣的，所以遊戲世界裏頭的曆法照舊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一月或有三十天，或有三十一日。
吳起作為悟道之人，自然能體會到日月星辰散發出來的元氣要比散落在大氣之中的元氣濃厚的多，隻不過普通生物卻是無法吸取，除非具備特別的法訣。這也是吳起在過去幾月修煉法力的過程當中才漸漸體會出來的。
領悟了一定的道，法力自然而然會增長，但並不一定會全滿，而是要花費一定時日去積累。就象吳起現在的法力為1009／1100，1100隻是一個上限，1009卻是現下能動用的法力，隻有平日花費一定時間修煉，轉化天氣之間的元氣，方能逐漸提高法力的量。若是有天材地寶，服用之後自然也能快速增長法力，聽說這洪荒大陸這類的寶物極多，倒也不是很罕見。不過吳起呆的青牛郡，卻是基本沒有聽說過。
看來這山頂的生物也有自己獨特的法門，不然也不至於能夠吸取月光精華為己所用了。
吳起有些猶豫，上還是不上。小心駛得萬年船，別不小心碰到什麽厲害的存在的，那就糟糕至極，尤其是現在自己正是一帆風順的時候。
“汪、汪……”小狗吐著舌頭呼哧呼哧，這山頂的強風竟然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看來這小狗雖然不堪，卻也些許可取之處，若是普通人在這裏怕早就哆哆嗦嗦，或著幹脆凍暈過去了。
吳起笑笑，指著小麟獸道：“你這小東西，既然喜歡這麽叫法，以後就叫你小狗吧。”說罷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這可是傳說中的麒麟咧，竟然被自己取了個這麽不堪的名字。
“汪、汪，小狗，小狗……”小狗竟然很是高興，耳朵豎了起來，四肢站立搖來晃去，突然蹦跳連續來了幾個空翻，惹得吳起直翻白眼，一時之間把心裏頭的些許顧慮驅散了不少。
既然來到這裏了，哪裏能夠半途而廢，且先去窺視窺視，若是強大得太多的存在，吳起下定決心，那就跑路得了，一時之間卻是沒有細想既然是強太多，那還跑不跑得掉的問題。
越到山顛，這霧氣就越是濃厚，虧的吳起的眼神隨著道行的增長，也有了一定的長進，否則還真是伸手不見五指。此時吳起乘風慢慢朝山頂而去，小狗卻是如履平地，顯然要比吳起輕鬆的多，卻是天賦異稟了。
“咦！”吳起且行且走，約莫耗費了數個時辰，不由得有些奇怪，剛才從山腳到近山頂的位置，也不過就花費了這麽些時間而已，怎麽反而到山顛的這麽點距離，走了這麽長時間卻還沒有到。
靜立了下來，小狗呼哧呼哧地跟在腳跟旁邊，盡管就在腳下，但小狗身周霧氣朦朧，反倒看得不是很清楚。濃厚的霧氣非常之潮濕，走了這麽久，身上的衣服都變得極潮濕，就連小狗身上的鱗片，隱約能看到霧氣凝結成的水線滑落。
抬頭看看天空，透過霧氣依舊看得到那輪明朗的碩大月亮，此時已經移動到靠近山頂的位置。山頂的氣息似乎絲毫沒有覺察到外來的入侵，依舊吸取著月亮的光華。四周的元氣似乎也沒有什麽異常，吳起細細體會這周圍的變化，但總覺得似乎哪裏有不對的地方。
濃霧之中山風依舊，風聲比剛才小了許多，抬頭也能看到月亮，但哪裏不對呢？吳起低頭沉思，前方鎮妖塔散發出來的淡淡銀光也隻能照亮一小點地方，看到的除了霧氣還是霧氣。
說起來，這鎮妖塔當中還困著三個宋兵，祝紅衣以及武水德等人，吳起雖然閑得有幾個月時光，卻也不夠去煉化這幾個人，何況要煉妖化神，所需要耗費的法力也不是一點半點，現在的能力卻是不足，所以就耽擱了下來。鎮妖塔當中尚且有殘留下來的一塊天煞晶石，以及其上束縛的九條兵魂，這倒也不著急，一時之間也無甚用處。
鎮妖塔妙用無窮，不但作為法寶可以收妖，更可作儲物之用，隻不過因是進化版的鎮妖塔，各方麵功能均受到許多限製，收妖數目也頗受限製，就連那儲物的地方也是不大，約莫能放上十來公斤物事。不過小歸小，卻已經比許多人強太多了。
正在吳起躊躇之間，鎮妖塔竟然自發地抖了一抖，緩緩旋轉了起來，銀色光華如水銀入地蔓延了開來。這肉眼看不透的霧氣在這銀光下如絲帛一般開裂，顯現出真實的一角，依舊是怪石嶙峋，並無出奇之處，卻比剛才好了許多，能看到往上攀登的路途。
吳起大喜，鎮妖塔動彈之時已然有了感應，傳來了鬥牛星君的神念：“帝君，此地甚是怪異，依本君看來，乃是一處陣勢。”鬥牛星君是原本的副元神，與吳起乃是一體，但因為已經蘇醒，卻是同體而分，有自己的一定智能程度，在適當的時候也知道出來發揮一點作用。
“怎樣才能破開這個陣勢？”眼前雖然開闊了許多，也不過是周遭三丈之內看得清楚，再往外還是依舊，一片迷蒙。鬥牛星君智能在幾個月之內有所進步，不過吳起發現其中頗有奧妙，鬥牛星君知道的自己就未必知道，想來倒是有點象是自己的隨身電腦，完全在自己操控之下，卻能單獨處理存儲許多信息。
鬥牛星君智能提高之後，表現也是越來越象人了，似乎笑了一笑：“此處陣勢似乎是上古所遺留下來，不過帝君不必擔心，上古的東西未必就是好的。依我看，上古陣勢自與上古天道相合，此時天道卻已然運轉變化，縱然上古之時此陣威力巨大，此時也已經殘缺不全，不足為懼。”
小狗搖晃著尾巴四處張望，實在是無所事事，師傅不知道在發什麽呆呢！吳起與鬥牛星君之間的交流自然不需要言語，隻要以神念來進行就可以了，外人卻是看不出其中的奧妙。
“請帝君稍候片刻，讓我細細看來。”精巧細致的鎮妖塔緩緩移動，光芒所照之處濃霧盡去。說起陣勢，吳起也有涉獵，“鬥牛真武蕩魔訣”本來就是以陣勢取勝，其中精微奧妙自不必細說。隻是鬥牛星君作為此法訣的主控元神，理解看起來要比吳起更深一些。鎮妖塔當初煉製的時候，吳起曾經分出一絲元神進去，作為控塔元靈，卻是從鬥牛星君這個副元神分化出去的，所以鬥牛星君也是能夠操控。
這個卻不相違背，吳起元神乃是總樞紐，意念毫無疑問是以吳起為主，不會造成推委扯皮的現象，在適當時候發揮鬥牛星君的主控作用，甚至比吳起來操作威力要大的多。
“可惜，可惜，此處本應有主陣元靈，可惜已經缺失了……奇怪，這裏如此設置卻是沒有絲毫意義，看起來精妙無比，但全無威力……嗯，莫不是上古天道是如此，對了，若天道是如此運轉的話……厲害，著實厲害！”鬥牛星君似乎對陣勢有著極其強烈的愛好，傳遞過來的神念有時候惋惜，有時候驚歎。鎮妖塔慢慢往前飛過，銀色光華忽強忽弱，有時候在平淡無奇的地方逗留許久，有時候是光華過處，濃霧盡去，這陣勢看起來對鬥牛星君還真造成不了什麽困擾。
吳起明顯可以覺察到不是直線往山上走，卻是在繞圈，不過與鬥牛星君心意相通，自然知道他的用意，果然就聽鬥牛星君傳來興奮的神念：“帝君，此處上古大陣很有價值，讓我一一破去，日後可作為布陣參考。”
“陣陣相套，小中有大，大中有小，從殘缺陣勢當中可看出當初布陣之人實有通天徹地之能。”鬥牛星君一路讚歎，自然而然將破去的陣勢或者理解到的精義傳達給了吳起，吳起這下也小有收獲，對陣勢理解更為精深。
此時順山已然繞了小半圈，其中經過陣勢怕不有數百個，天色微微透亮，明月東垂，東方透出拂曉的晨光。山顛氣息的波動不知何時已然停歇了下來，也沒有吸取月華的跡象，且似乎沒有發現吳起的入侵，一直沒有什麽動作。
“帝君且慢，這個陣勢乃是‘陽擎雷動陣’，陣形尚且完好，待我破去。”
鎮妖塔銀光閃爍，霎時飛入一片空曠地麵，吳起隻覺得眼前陣陣黑色雷光閃動，身前數丈方圓之內突然異象大作，無數詭異電光刹那間朝鎮妖塔砸去，隱約有沉悶的雷鳴。吳起卻是不擔心，鎮妖塔所見即自己所在，鬥牛星君所想便是自己所想，這些黑色雷光看似威力巨大，但那鎮妖塔正處在陣眼之處，落雷卻是轟擊不到。
鬥牛星君似乎正要傳遞什麽信息，突然傳來陣陣訝異，隻間一條黑色雷光長鞭一般脫離雷光網，疏忽掃過鎮妖塔，抽得鎮妖塔銀色光華一陣閃動：“好厲害，竟然有些許不同，差點著了道。”
“陽擎雷動陣”之中雷光不斷，幸好也就剛好那條雷鞭脫離軌跡，不然要是鋪天蓋地全朝鎮妖塔落下，吳起也知道恐怕要報銷了。
鎮妖塔此時從塔身分出數點銀光，略微盤旋便落定之後形成“巨門擒妖陣”，主要是以防守為主的陣勢，乃是“鬥牛真武蕩魔大陣”當中一小陣形。原來不單是吳起有小心翼翼地行事風格，原來也傳染到了鬥牛星君身上了。
此時雷光閃動，又在刹那間就見鎮妖塔所在位置隱約浮現人形黑光，漸漸看得清楚，卻是個神情呆滯，甲胄不全的陣靈，雙手垂立也沒有攜帶什麽武器，在鎮妖塔周圍晃晃悠悠，不知道想幹什麽。
“好厲害，原來此陣的精華便是在這陣靈之處，可惜終究是陣勢失靈，陣靈靈智全失……”鬥牛星君口氣也不曉得是惋惜還是後怕。“巨門擒妖陣”星光分散四飛到陣靈身周，點點星光連接，將陣靈困在其中，在星光閃耀之中便把陣靈給收了進去。
隨著星光一散，黑色雷光轉眼之間消散，眼前又恢複那片平地模樣。
這個“陽擎雷動陣”的陣靈倒是不錯，想來上古時候應該很是威猛，隻不過不知道何故後來天道逆轉，導致陣勢失效，陣靈消散。這個呆滯的陣靈很有可能是因為陣勢保留完好，又符合逆轉後的天道，慢慢吸取天地元氣再次凝聚出來的，隻不過時日尚短，靈智不開。
吳起喜上眉梢，看來蠻荒之地果然大有好處，不由得對山頂這存在更感興趣了。
朝陽慢慢從東方雲彩之中跳躍了出來，四周霧氣消散了一些，但也是朦朦朧朧，比在夜間稍好，能看到一些土石地麵。雖然萬道金光，但在這山頂之上依舊凍逾徹骨，隻不過對吳起和小狗也沒什麽影響。
鬥牛星君說的好，上古的東西未必就是好的。這一路走走停停，直到日上中天，吳起已經盤旋幾乎快到了山頂，一路破去無數大小陣勢，俱都是所謂的“上古大陣”的一部分，基本上被鬥牛星君摧枯拉朽地破去，甚至收得十餘個呆滯陣靈，還獲得了許多新的陣勢的知識。真算起來，這“上古大陣”怕不有上千小陣組成。
四周雲氣更濃，此時已經接近山顛，下麵霧氣隨著陣勢破去早就消散得無影無蹤，吳起站在一塊突起的岩石上往下眺望，山峰層巒疊嶂，厚重的雲層連綿不絕，已經看不到大地的情形了。
剛才繞山一周也不過花費了十來分鍾，吳起自然曉得這山顛就快出現在眼前。
“此處應該就是陣心的位置了。”鬥牛星君傳來的神念隱約顧慮重重，沉默半天方道：“這濃霧籠罩之處似乎保留完好，雖然隻有方圓十餘丈許，隻怕破起來要比剛才難得多。”
吳起與鬥牛星君心意相通，有很多話不必細說也知道，再說他的眼力架也與鬥牛差距相仿，自然看得出眼前這團濃霧當中隱藏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