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集
第17章 交集
吳起輕飄飄踏風而落，最後還是決定回去家裏看看，終究還是拋不下自己的那點小產業。一路足不點地，輕輕一躍就是五六丈，吳起暗自得意，咱也終於是個武林高手了，而且還是比武林高手還要強的那種。
被拂曉晨光籠罩的大地，露水在草葉上搖搖欲墜，小樹林當中早起的鳥兒發出啾啾的鳴聲，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偏生青牛郡當中仍舊有零星的慘叫聲，還有幾處濃煙冒出，破壞了這寧謐的氣氛。
厚大的城門上升起了幾麵大旗，一看就知道是宋國趙無極的軍旗，無數兵丁在城牆上來回巡邏，數十將士刀槍出鞘，虎視眈眈地守衛的城門口。
“嗚嗚……”城牆上軍號響起，又是雜亂的呼喝聲，緊接著就看看一宋將帶領十幾個士兵施展輕功快速朝吳起的方向奔跑過來，滿臉倦色，卻是雙眼通紅，用明晃晃的鋼刀指著吳起：“什麽人，不知道本城已經被我大宋國拿下了嗎！”
數十個宋兵腳步飛快挪動，轉眼之間就將吳起包圍了起來，臉上俱是戒備的神色，猶存大戰之後的嗜血和興奮。
宋將有些拿不定主意，能當到這級別也得有幾分本事，自然也有幾分的頭腦，但卻看不出吳起的深淺，也不敢輕動刀戈：“速速離去，老子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計較。”經曆的戰爭多了，曉得世上多奇人異士，若是普通人碰到自己這幫如狼似虎的同儕，怕不早就癱軟在地，此人雖然看起來渾身肮髒，滿是都是泥水黃土的痕跡，卻神情飄逸，步履輕盈，差不離是隱士高人了。
吳起眼睛一轉，已然有了主意，笑嘻嘻地拱手道：“各位將軍，小的乃新從附近山林當中出來，近日機緣巧合，也聽得青牛郡鴻蒙道長講了些道，有所領悟，此次乃是前來準備到道觀添些香油錢。”幸好想起這個擋箭牌，聽說鴻蒙老道在附近都很出名，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如果鴻蒙老道也插手國家間爭鬥的話，估計自己就該撒腳就跑了。
宋將臉上果然露出躊躇的神色，有些聽不出深淺。這宋將其實也是個玩家，隻不過在遊戲裏頭沒有吳起這般的運氣，也沒有領悟出什麽高深的道法，不過武功方麵還是有一些造詣的，心思也是敏捷的，終於神色凜然突然問：“是玩家？”
“不錯，難道你也是？”吳起匝聽宋將突然轉了話題，也是愣了一愣，不過轉瞬心中大喜趕忙應承，看來這根稻草抓對了。
宋將看起來雖然老實木訥，卻早已經混跡遊戲世界多年了，沒有吳起那種一聽到玩家字眼就感覺親切的心情。這年頭，誰在遊戲裏頭要混的好都不容易，宋將也不過因為是武道修煉有成，這才投入宋**旅當中混些飯吃，幾年下來好不容易混到個偏將。心裏有了計較，那是因為各個國家都對奇人異士多有招攬，若是招到厲害的高手，那賞金少不了多少。
“那可是唐國的人？”
“哥們，咱都是玩家，哪有什麽國家不國家的概念，玩得爽就行了。”吳起哈哈大笑了起來，直笑這宋將多此一舉。
宋將大喜，將鋼刀收入刀鞘之中，朝手下大喝：“還不趕快把刀收進入，帶去見將軍。”一轉頭皮笑肉不笑對吳起道：“不知道有沒興趣，投到我宋國幹幾年，少不了你好處。”
不去，怕是沒什麽好的，吳起兀自整理了下衣袖，心裏頭轉眼就拿定了主意，也沒其他的法子：“那就見上你們將軍一見，再說吧！”在宋兵圍夾當中跟著宋將進了城門。
青牛郡當中一片狼藉，家家關門，戶戶緊閉，無數宋兵忙著把屍體拖到城外去，順便在屍體上收刮點錢財，地麵上還殘留著些殘肢斷臂，凝結成塊的烏黑血塊。原本的不少民居有的門戶洞開，裏頭依稀可見躺著二三具屍體，有的民居卻成了灰燼，猶自冒著嫋嫋輕煙。
街道上倒也是熱鬧，尚有醉醺醺三三兩兩的士兵互相攙扶著，披頭散發哈哈大小，肩膀上卻是扛著大包小包的物事，明顯是收刮來的財物。甚至看到了一條繩索捆綁著一隊痛哭流涕的男女老少，在數十個士兵的押解下，估計是要抓去當奴隸的，青牛郡籠罩在白色恐怖當中。
不過看到這種哀鴻遍野的景象，吳起心裏頭隱約有幾分興奮，這麽真實的戰爭場麵從沒有在遊戲當中見過，反倒沒有什麽絲毫憐憫的意思。這也難怪，雖然這些npc都非常的真實，但對於吳起等玩家來說，卻也不過是場遊戲而已。
一路上也有些景象讓吳起感到詫異，象那大的官人坊、青牛錢莊及拍賣行等門口都有幾隊整齊的宋國士兵把守，甚至還有一些看似保鏢模樣的人在跟士兵們聊天，神色輕鬆。宋將也是個伶俐的角色，一看吳起盯著錢莊門口看，神色有些變化，就知道吳起心裏頭有疑問：“其實這些錢莊、拍賣行什麽的都是分號，一般來說，各國征戰都不會去跟這種商業勢力作對，不但不會縱容士兵掠奪，反而會大加保護。”
不知不覺，轉眼來到了郡守府，宋將拱手對吳起道：“請稍等片刻，待我通報之後再請你進去。”郡守府也淪落到趙無極的手中了，門口把守著士兵明顯跟普通宋兵的服色不一樣，盔甲要來得精致些，就連神情氣度也大不相同，兩眼開和之中，隱約有精光閃現，顯然是武道修煉到及至的表現。
吳起眼神晃過，果然其中一個武道的層次赫然到了98，快摸到大道的邊了。
“聽說你也是玩家？”趙無極高坐在郡守原本的虎皮大位上，居高臨下盯著吳起，周圍伺候著兩排的宋兵，神色倒也比較謙和，隻不過眼神隱約透著幾分冷酷。
“沒錯，難道你也是。”吳起站在大堂下方，隱約感覺到似乎有幾股強大的力量隱藏在暗中，還藏著幾分敵意。
“聽說你有意為我宋國效力？”趙無極白淨的臉皮扯動了幾下，一隻手在虎皮大位上輕輕摩挲，大有一言不和就把你幹掉的威勢。趙無極現在正是春風得意，雖然人才是要招攬的，但此時顯然不是禮賢下士的時候，搞搞威懾也是必要的，再說都是玩家，大家的底細都清楚的很。
都是玩家，至於搞這排場嗎，吳起在心底暗罵了幾句，不過看這個趙將軍似乎很牛的樣子，而且四周顯然危機四伏，若是不小心說錯了話，趙無極大概就要下令擊殺了。但心裏又很不舒服，要是在這種情況下屈服，以後還怎麽做人，玩起來也太羞恥了。
吳起歎了口氣，真＊＊＊難，現實裏頭難，遊戲裏頭也不容易，誰有權誰有錢就是老大，不過也是冷笑：“什麽國不國的，要為宋國效力也不是不可以，看看你能開出什麽條件？”
趙無極愕然，無賴見過，但沒見過這麽頑固無恥的人，自己碰到的什麽人都有，還真少有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侃侃而談，談條件的玩家，也是有些怒極而笑：“你要什麽條件？”
媽的球，又把球給踢回來了。吳起來回踱了幾步，低頭想了半天，實在沒什麽特別值得提起的，隻得把雙手一攤，侃侃而談，臉上又是嬉皮笑臉：“瞧你也是個有學問的人，當年三國劉備還三顧茅廬請諸葛亮，看你也沒什麽誠意，我還是繼續當我的平頭百姓去算了。”
“大膽！”旁邊宋兵鏗鏘鋼刀出鞘，齊齊上前一步，齊聲怒喝。
“嘖，嘖，當我怕死是吧。”吳起大搖其頭，看趙無極的眼神頗為不屑：“你這個將軍當的，打下個青牛郡就很了不起了是吧，一點大將風度都沒有，還學人家玩戰略。”
“好個伶牙利嘴的道人，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分量，敢跟我們將軍這麽說話！”旁邊一站立偏將漲紅了臉衝了出來，朝趙無極拱手：“將軍，就讓末將跟這小賊比劃兩下，免得讓他小瞧了我大宋軍威。”
趙無極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是不鹹不淡的神色，絲毫沒有把吳起的揶揄放在心上，讓吳起看得也有點佩服了。
宋偏將站定，一股淩厲氣勢奔湧而出，黑臉更是油光劃亮，幾達天人合一之境的武道至高境界，此時頗有幾分武道大家風範，嚷聲道來：“小賊，怕你死的冤枉，就讓你看看我大衍神功的威力。”心裏頭卻已然有了幾分膽怯，以往軍中比試，自己往那一站，氣機鎖定之下，對手氣息均無所遁形，沒有開打氣勢就壓了對方三分，今天著實奇怪，明明看到眼前這人就在哪裏嬉皮笑臉，偏偏又空無一人的感覺。
武道：99／100
真氣：993／993
吳起冷笑幾分，這種氣勢要在之前自己怕不怕的要死，隻不過現在就覺得兒戲一般：“就看你耍兩招。”
高居上位的趙無極眼中異彩連閃，連連打量吳起，也是摸不清吳起的虛實，隻覺得飄逸出塵，雖然渾身肮髒不堪，站在那裏恍如天地的一分子，比之李玄這老對頭也不會遜色到哪裏去。
宋偏將頗為苦惱，不知如何出手，眼前的吳起渾身上下似乎全是破綻，卻又毫無破綻。僵持對峙片刻，宋將無法隻得展開身形，雙掌翻動幻起一片掌影，強大凝視的勁氣吹得其他人等衣衫烈烈，將吳起困在中間，卻不敢貿然下手。宋偏將暗自得意，這“大衍周天手”端的是攻防兼備，厲害無比的掌法，暗合周天之數，配合身法防守得天衣無縫。
其他宋兵看得眼花繚亂，不由齊聲喝彩：“好！”
宋偏將的每一步伐，掌形變換之間的軌跡，吳起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油然升起一股鬥牛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輕輕鬆鬆抬起手，一指戳了出去。宋偏將大驚，隻見一根手指突然穿過密布罡氣的“大衍周天手”出現在自己眼前，連忙收勢全力後退。
世界又清靜了，隻見宋偏將站在幾近門口的地方，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驚疑不定。
趙無極啪啪拍手站了起來，先是高聲叫了聲好：“吳兄果然好身手，看來已經窺得大道。既然如此，就是我大宋國的供奉都做得，不知道吳兄是否願意。”
隱藏在暗中的七團力量依舊波瀾不驚，吳起也估算不出深淺，不過眼前的趙無極的水平卻是知道的。
道行：68／136
法力：100／100
他的道卻也隻有136而已，但吳起卻沒有跟同樣有道行的人比試過，還真不清楚這其間的差距，到底是自己厲害些還是趙無極厲害。看起來自己的道多了很多，法力也強他不少，但前麵領悟的趙無極卻有68之多，而自己隻有區區的1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