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來對地方了

嘶,看不出來啊!

製冰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想要通過這等方式發財的人不是沒有。

可是冰窖製冰,需要從冬日就將冰塊儲藏起來,一直到了夏季最炎熱的時候才能拿出來。

別說是一般家庭,就是皇室每年能保存使用的冰塊數量也是有限的啊。

有了這個法子,別人是何想法徐達不知道,但是以後這小子絕對是眾勳貴眼中的寶貝疙瘩啊。

嗯,這麽看來,至少這小子比朱棣那個滿腦子隻想著收複北方,徹底將北元的殘餘勢力打散的莽夫是要好不少哈。

不過即便心中已經逐漸開始認可朱肅,但是徐達接旨的時候多少有幾分不情願。

“臣徐達接旨。”

聖旨是接了,可是想到徐妙錦的脾氣,徐達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發愁。

這事兒吧,回去咋跟閨女說呢?

心中擔憂著這事兒,徐達也沒有心思在宮中久留,急匆匆告退回了家。

等到徐達走後,朱元璋坐回到馬皇後的床榻邊:

“兔崽子,老子沒騙你吧?”

想到不久之後就能抱的得美人歸,朱肅心中也是大喜。

前世又是讀研又是讀博,大好的青春全部浪費在了醫院和實驗室中,混到三十多歲,依然是條單身犬。

可是這一世才多大啊,居然就已經與天下第一美女定下了婚約。。

果然貨比貨該扔,人比人該穿越啊。

朱肅心情大好,彩虹屁一波接著一波不斷,對著朱元璋豎起大拇指說道:

“不愧是我英明神武的父皇啊,不瞞父皇,兒臣從小就崇拜你。”

“父皇果然是我輩楷模,一言九鼎。”

“今日看到父皇和徐叔叔鬥智鬥勇,更是讓兒臣大開眼界啊。”

“此時兒臣對於父皇的敬佩,更是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啊。”

何止是大開眼界啊,連節操都快掉了一地好嗎?

大明的君臣都是這麽不要臉的嗎?

皇帝為了從兒子這兒騙產業,早早就給兒子許了兒媳婦兒。

甚至為了讓兒子滿意,連自己最好的兄弟都要坑一手。

大臣為了不和皇帝聯姻,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大肆詆毀自己的女兒。

嘖,在悄咪咪的目睹了這對臥龍鳳雛的神仙操作之後,朱肅就知道,這個大明,自己來對了!

像我這種經曆過社會毒打,臉皮厚的都要能修長城的人,就適合和這群老不要臉的……

咳咳,就適合與大明這群極度務實,心中尚且懷有雄心壯誌的勳貴們去建功立業!

至於修長城,開什麽玩笑?

老子都來這裏建功立業了,要是還需要靠著修長城來抵禦外敵。

那老子不是白來了嗎?

總得來說,彩虹屁在這個時代之中還是很有用的。

首先,腹有詩書那幫老家夥,就算拍朱元璋的馬屁,也會拍的很含蓄,沒有朱肅這麽直白。

其次,正兒八經會拍馬屁的人,以老朱的性格,這會兒估計都已經被剝皮實草,放在各個衙門之中當手辦了。

而淮西勳貴那幫人和老朱坐在一起,估計喝兩瓶就開始吹牛了,誰會去吹噓老朱啊?

最後,老朱這些兒子之中,老大都快成個腐儒了,怎麽會去吹老朱?

至於其他兒子們,一個個估計都在搞自己的“大事業”呢?

誰會來派老朱的馬屁啊。

不過要說老朱這個人的性格別扭也是真別扭啊,盡管嘴角都快翹上天了,但是卻黑著一張臉,努力地在朱肅麵前扮演著嚴父的形象:

“咱已經給你把親事定下了,以後莫要像你其他兄弟一樣跳脫,得穩重些。”

作為一個耳朵都快被嘮出老繭的老油子,朱肅上前一步,恭敬道:

“兒臣受教,那兒臣就先去工部啦。”

看著朱肅筆挺的背影漸漸退出清思殿,乃至到了看不見的地方。

就連朱元璋都不得不感歎一句,時間催人老啊。

想不到自己重回洪武十五年,當年那個調皮搗蛋,整日惹是生非的老五,如今也日趨成熟了。

馬皇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抓住了朱元璋的大手:

“孩子們都長大了啊。”

“是啊,如今的小五都快要能娶媳婦兒了。”

“妹子,不說這些,你好好養病就是了。”

……

這邊夫妻和諧,而另外一邊,徐達的處境就沒有那麽好受了。

次日。

魏國公府,徐達晨練之後,先是在院子中看了一眼,沒有看到徐妙錦,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果斷地派遣下人將大兒子徐輝祖叫了過來。

“老大啊,你妹妹呢?她今日的心情如何啊?”

“她今日整日都在書房之中沒有出來過,兩個弟弟也沒有去打擾她,想來心情應該是不錯的。”

徐輝祖上下打量了一眼滿臉緊張的徐達,見徐達鬆了口氣,這才好奇地問道:

“爹啊,你今兒又做了什麽事兒?是不是在外麵偷偷喝酒了?也不對啊,你身上沒酒味兒啊。”

看著伸著鼻子在自己身前亂嗅的徐輝祖,徐達一臉嫌棄地將他推開。

嫌棄歸嫌棄,可是貌似老大才是自己唯一的盟友啊,徐達隻得不情不願地將事實講出來:

“陛下給你妹妹賜婚了。”

“真的?”徐輝祖差點激動的跳起來。

蒼天有眼啊,總算是要有高人來收了自家這個妖孽了。

“婚期在什麽時候可定下了?老爹啊,這種事兒宜早不宜遲,要是讓男方發現了她的性子就不好了,要不我先在就去幫她收拾份嫁妝出來?”

看著徐達越來越黑的臉,徐輝祖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在老爹展示變臉的絕活之前,徐輝祖果斷選擇了認慫。

“哎,我這個妹妹啊,從小養尊處優,沒受過什麽苦,如今還是小姑娘家家呢,還是在府中多養幾年吧,免得去婆家受氣啊。”

雖說這話說的有些言不由衷,但是徐達聽著卻順耳多了。

這事兒也怪自己當時不堅定,否則這顆養了十幾年的小白菜,能這麽輕輕鬆鬆地被朱家的小豬給拱走?

可是如今的聖旨都已經下來了,自己就算是想反悔都沒得機會了。

現在最為難的事兒,就是怎麽把這事兒告訴女兒呢?

正在徐達父子各懷心思的時候,廊下忽然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你們在這兒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