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醫師肅兒
硬了！
朱元璋的拳頭硬了！
額頭上青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暴了起來。
放他娘的狗屁！
朱元璋心中怒罵。
立皇後？老子那是說氣話，你小子還當真了！
還破皇帝？
放在外麵，那可是不止千萬人都夢寐以求的位置啊……
“肅兒，你可想當皇帝呢？”馬皇後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溫柔了起來。
反正是母子之間的私話，她倒也沒有什麽顧忌。
房間裏，朱肅笑了笑，毫不猶豫說道：“當皇帝？當個屁！當皇帝有什麽好的，天天累的要死，操心不完的事！你看我四哥天天那個死樣子，我看了都想踹他兩腳。”
“我將來就想當個閑散王爺，娶上一堆老婆天天玩，到時候母後你就等著抱孫子吧！”
朱元璋沉默了。
儲君之爭，這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坎。
大明朝初立。
他自然不希望第一任政權更迭就出現意外。
可是他同時也比誰都清楚。
那些皇子心中的野望是如何火熱。
這也讓他頗為頭疼。
肅兒是個不爭的性格，倒是一件好事。
房間裏，談話還在繼續。
隻聽朱肅絮絮叨叨。
“我現在啊，就想著母後你快點好起來，給個金山銀山都不換。母後你的病其實就是心病，還有一些早年間落下的脾胃虛弱的病根。”
“吃了我的健胃消食片，然後每天記得運動，肯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兒子帶你去旅遊，看遍我大明朝的大好河山！”
什麽？！
朱肅這小子竟然有辦法治好妹子的病？
妹子難道還有救？
聽到這句話，朱元璋神色劇變，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把將門推開！
哐！
宮門大開，嚇了大殿內兩人一跳。
隻見朱元璋龍行虎步走了過來。
而見到是朱元璋，朱肅趕緊起身行禮：“父皇。”
“別廢話了。”朱元璋表情加急又緊張，直接抓住朱肅的肩膀，問道：“肅兒，你有辦法治好你母後的病？！”
聞言，朱肅心頭一跳。
好家夥。
老子這才給健胃消食片造出來給馬皇後服下，老朱這邊就得到消息了，這效率也太快了吧？
“沒錯。”朱肅一臉淡然，“母後的病，我能治好。”
“連太醫都沒辦法之治好的病，你竟然有辦法？”朱元璋的聲音，猛地提了一個八度。
聽到朱肅親口承認，朱元璋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知道，自己這個五兒子，從小就喜歡醫師之道。
可何時他的醫術如此高超了？
這不會是一場夢吧……
“重八，這肅兒來一趟，吃了他的藥，我確實是感覺身體好了許多，而且剛才也能吃進去東西了。”
躺在病**的馬皇後微笑著指了指旁邊剩下的小半碗米粥，為自己的小兒子作了佐證。
聽到這個溫柔的聲音，轉頭和馬皇後溫柔的眼神對上。
饒是朱元璋做了一輩子的帝王，心如鐵石，此時卻也忍不住鼻子一酸。
“妹子！”
朱元璋聲音有些哽咽，湊過去握住了馬皇後手。
幾十年來，他夢中常出現這道身影，真見到了之後，除了一聲呼喚，竟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馬皇後的眼神也變得溫柔了起來，輕輕撫摸著朱元璋的臉，像是看著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父皇，你沒事吧。”
朱肅在旁邊，一臉狐疑地看向朱元璋。
曆史上的老朱這麽多愁善感的？
朱元璋這才冷靜了許多。
打量起來眼前的妹子。
她的的氣色確實比上午看著要好上許多。
並且能吃進去東西，已經說明朱肅的治療起效果了了。
人是鐵飯是鋼。
朱元璋雖然不懂醫理，但是這個最樸素的東西還是明白的。
此時，對於朱肅所說，他已經信了八成。
“好，好，太好了！”
朱元璋坐在了床前，拍著妹子的手，眼神中滿是失而複得的欣喜。
如此一來，倒是顯得旁邊站著的朱肅如同電燈泡般多餘。
注意到朱肅一臉無語的樣子，朱元璋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輕咳一聲，問道：“肅兒，你講講，你是怎麽治好皇後的病的？”
這個問題倒是簡單。
朱肅組織了一下語言，答道：“要治病，首先要弄清楚病根在哪裏。”
“哦？皇後的病，連宮裏的老太醫都不看不出來，你知道？”
“那可是，這種小問題，我這個醫學博士還不是……咳咳，反正母後的病根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吃的太好了！”
穿越過來剛剛半個月，差點說漏嘴的朱肅打了個哈哈，勉強糊弄了過去。
朱元璋還在疑惑這肅兒什麽時候成了國子監的博士。
後半句，卻是讓他更加摸不著頭腦：“吃的太好了？難道這也是問題？”
“沒錯。”說到專業話題，朱肅表情嚴肅了許多，“母後前半生奔波勞累，身體康健，而自打進了這宮裏之後，平日裏活動的少了許多，加上宮中飲食油膩。”
“所以隨著年齡增長，母後脾胃日漸虛弱，加之天氣炎熱，吃下去的東西消化不掉，造成積食心鬱，自然水米不進。”
“那群太醫見母後氣色不佳，找不出病因，又給母後吃下許多補藥，其實是起了反作用，實在昏庸！”
“為了促進母後脾胃消化，我用了幾大盆冰塊將這房間裏的溫度降下來，又用了幾斤山裏紅熬製成藥，給母後服下後，已經有很大改善。”
朱肅說完，心中也是歎了口氣。
若不是穿越之後親眼見到，誰能想到曆史上那個赫赫有名的馬皇後，竟然是因為這樣的小病去世，實在可惜。
積食心鬱？
山裏紅？
那不是一種野果？也能入藥？
朱元璋聽不懂，但是他大受震撼。
並且眼前肅兒侃侃而談，氣度非凡，似乎並不像是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年輕人，而更像一個行醫多年的老大夫一樣。
朱元璋點了點頭，一臉讚許地模樣。
剛想誇這小子幾句，他卻又想起來剛才在門外偷聽的時候，這家夥的嘴臉。
本來脫口就要說出的話，被朱元璋生生又憋了回去，目光突兀停在了腳邊的一盆冰上。
剛才進來的時候，他還沒注意到，這房間裏的溫度竟然如同秋日一般涼爽。
原來是因為肅兒放了冰。
環視一周，這房間裏的各個角落，都是各放了幾大盆，有些已經融成了半冰半水的狀態。
據他所知，今年夏天頗為炎熱。
這宮裏的冰，早就用的七七八八，即使是他這個皇帝，平日裏也享用不了多少。
夏天的冰價，那可是堪比金子。
這屋子裏用了幾大盆冰隻為了降溫的用法，他這個皇帝都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但是又想到剛才朱肅所說，妹子需要一個清涼的環境。
朱元璋心中又好受了許多。
似乎是看出來朱元璋的心思。
朱肅問道：“父皇可是在想這幾塊冰的事情？”
“你母後既然需要一個清涼的環境，這冰就用的有價值，打今天起，宮裏冰窖的冰，咱帶頭不用了，全留給你母後治病。”
朱元璋歎了口氣，說道。
隻要能讓妹子好起來，別說是冰，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他也要想辦法弄下來。
沒想到，此話一出。
朱肅和馬皇後卻是相視一笑。
“重八，你誤會了，這些冰可是肅兒現場造的呢！”馬皇後笑著解釋道，“妾身就算病的再厲害，也不會這麽敗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