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示威
不知過了多久，睡倒一地的人群蘇醒過來
先前一直暈厥的詭異汙染者清醒後，在同學們的介紹中了解了當前處境。
正當他們驚奇於小鎮的奇異時，江步從小屋中走了出來。
嘈雜的人群一時噤聲，對這個神秘少年頗為畏懼。
畢竟能輕鬆救下他們，穿梭詭異樹林來到安全區。
再沒腦子也該知道他不好惹。
楊明卻遠遠地就開始大呼小叫起來。
“大佬，早上好啊。”
早？
江步看了眼天，依舊黑沉沉的。
還真是久違的說法。
“休息得如何？”
“托您的福，已經好多了。”
鄭澤身後跟著那群或多或少受到汙染的學生。
“您看，先前的遭遇會對他們造成什麽影響嗎？”
被那隻熒綠妖邪眼瞳掃視而過，眾人不由產生寒意。
像是被洪水野獸盯上一般，生存的本能在瘋狂發出警告。
但眾人還是老實地待在原地，忐忑著等待對方的判決。
“以後身體偶爾會不舒服，問題不大。”
短暫的沉默後，人群爆發了。
“太好了！不會變成那種怪物！”
“謝謝！謝謝您！”
江步淡淡地揮了揮手。
實際上，他並沒有說實話。
詭異對人體的影響是單向不可逆的。
哪怕隻是一點汙染殘餘，也無法徹底去除。
可以說，他們將來必定會成為‘蒼白吊屍樹’的汙染衍生物。
成為蒼白鬼影，然後吊回枝幹上。
起碼，現在江步沒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
比起絕望的現實，還是讓他們在無知中度過剩下的時間吧。
江步表情過於冷淡，以至於無人能看出他真實的想法。
同學們喜悅地相互擁抱，肆意慶祝著生還的喜悅。
江步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發泄情緒，等到人群冷靜下來才開口。
“安靜。我需要同你們講一些事，認真聽。”
已經完全成為眾人主心骨、精神支柱的江步，發話十分有用。
就連錢濤也老老實實地縮在人群後，豎著耳朵認真聆聽。
“首先，是你們最在乎的問題：能否回歸。我隻能告訴你們，存在這個可能。
或許你們下一秒就能回去，也可能終生留在這個世界裏。”
就比如牛皮筆記本的主人，那位瘋學者。同樣是誤入這個世界，但他至死也未能回去。
江步不會給他們打包票，或是徹底斷絕他們的期望，隻是實話實話。
果然，得到答案的眾人眼中的光輝刹那間黯淡。
甚至有人低聲啜泣，氣氛低迷。
就連鄭澤和唐馨也不例外。
但好在他二人性格較為堅韌，擦幹眼淚，很快地恢複過來。
至於楊明，這家夥從始至終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將眾人的表現收入眼底，江步暗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恐怕隻有鄭澤三人能活到最後。
“哭也好，鬧也罷。但這是事實，你們隻能接受，”
冰冷的語氣反而令眾人清醒過來。
是啊，現在能活著已是幸運，考慮那麽遠幹嘛。
江步接著說道：“這個詭異的世界存在像這樣的安全區，被稱為‘秩序’。但是，我並不清楚其他秩序的管理者是什麽樣的存在。
或許是人，或許是詭異。也可能是更不可名狀的存在。
我不會強製要求你們留下，也不會無條件收留你們。想要留在這裏，就必須服從我製訂的規則，接受約束。
現在，你們可以表決了。”
此話一出，眾人下意識有些抵觸。
有人低聲說‘這不就是獨裁嗎’，身邊還有人在附和。
他們的小動作與碎碎念瞞不過江步，他隻是瞥了那邊一眼沒有計較。
獨裁？
那是當然。
小鎮由他喚醒，鎮民也由他招募。
身為小鎮未來的執掌者，江步不接受任何人的指手畫腳。
如果有不安分的苗頭，那就當場斷掉。
新官上任還需三把火。
展示武力，是必要的。
虛空扭曲，突然出現一條三米長的聖潔羽翼，舒展開後，眾人麵露驚恐。
那根本不是羽毛，而是一條條殘肢斷臂！
熒綠光源轉移到江步身後，映射出陰影。
右肩處數十條手臂抓撓虛空，猙獰恐怖。
聖潔的光羽中，隱隱有紅絲顯露。
江步身披陰影，妖邪鬼魅，聲音低沉微啞。
“不服從者，滾！”
眾人鴉雀無聲，人群中隻有吞咽口水與身體顫抖的聲音。
他不是人！
他也是詭！一個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詭異！
天呐，我們這是剛出狼穴又入虎口了嗎？
不少人心態爆炸，皮膚下泛起不自然的蒼白，眼神呆滯。
直到江步收起羽翼，眾人也沒有接受現實。
最終還是楊明打破了死寂。
“大佬！”
他走出人群，一臉嚴肅地走到江步麵前。
江步好奇他想做什麽，沒有阻攔。
誰知，楊明竟當著眾人的麵，‘撲騰’一聲幹脆地跪了下去。
眾人大腦根本反應不過來，隻看到他雙手抱拳，向江步認真道：
“楊明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大佬若不棄，明願拜為義父！”
說完他當場‘五體投地’，沒節操地抱著江步大腿哭嚷。
“義父！義父！收了我吧義父！”
江步冷漠的表情瞬間出現裂縫，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他屬實不擅長麵對這種社交悍匪。
不！
這家夥是節操黑洞！
一行人也被逗得直樂，唯有鄭澤捂著臉轉過頭去。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回去。
“你...一邊去。”
江步使用小鎮權限，瞬移躲開。
這一手看得眾人直瞪眼睛。
瞬間移動？
還是空間轉移？
但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手段。
再聯想起江步先前聖潔的羽翼。人群中逐漸有人高呼‘墮天使’。
在他們的世界神話故事中，就有天使自願墮落，留在地獄指引亡靈的神話故事。
對他們來說，‘墮天使’並非貶義，而是非常高尚的存在。
這話江步自然也聽到了。
但對他來說，這詞跟‘殺馬特’沒什麽區別。
好端端的，怎麽還罵人呢？
江步等眾人安定下來，這才輕咳兩聲。
“以後叫我鎮長就好。既然大家做出了選擇。
那麽，我代表‘怪誕小鎮’，歡迎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