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把脈
第九章??把脈
楚江秋還想說什麽,門被推開了,兩人對視一眼,秦懷趕緊起身,那沉靜的侍女端了小茶幾放到楚江秋麵前,楚江秋嬉皮笑臉地笑道:“多謝南音姐姐。”
南音垂頭道:“殿下客氣了”,麵不改色的退到一側,顯然是被楚江秋調戲慣了的。
楚南柯緩步上前,秦懷伸手去接他身側侍女手中的盤子,楚江秋忽然起身,秦懷一個踉蹌,手裏的盤子打翻下去,湯汁灑在楚南柯衣袖上,她慌忙伸手去抓,手指若有似無拂過楚南柯的手腕,南音已經一把推開她,掏出繡帕擦了起來。
秦懷慌忙彎腰跪地:“對不起,小的該死,望殿下恕罪。”
楚江秋毫無一點罪魁禍首的自覺,皺眉道:“怎麽這麽不小心?還不退到一邊去!”
楚南柯看看他又看看地上垂著頭的秦懷,良久才說了一句:“起來吧。”
秦懷鬆了口氣,緩緩起身垂頭退到一邊。
秦懷剛剛出了這茬,楚江秋也不好叫她過來吃飯,隻好一個人悶頭隨意吃了點,眼睛卻時不時朝她身上瞄,秦懷感受到他的眼神,怒氣蓬發,吃個飯看她幹嘛?怕楚南柯不夠注意她嗎?
她撈起弓箭,砰地一箭射在籠子上,眾人連帶鷹也嚇了一跳,楚江秋這才想起自己在訓鷹呢,把飯菜推到一旁又專心的盯著鷹,隻是楚南柯卻又在軟榻上坐了下來,一看也沒有走的意思,楚江秋也不叫下人把飯菜撤下去,秦懷早飯都沒吃,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飯菜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她在心裏問候了楚南柯百八十遍卻隻能忍著。
好不容易又挨了幾個時辰,楚江秋眼珠子亂轉,假裝恍然大悟:“哦,安七你還沒吃飯吧,過來過來!”
楚南柯詫異的看著他,楚江秋摸摸鼻子有點囧,他確實不像會關心一個小廝吃沒吃飯的主子,況且這小廝還是四弟府上的····
“你要是餓暈了事小,本殿下這鷹訓的半途而廢才是大事,還不快些過來吃了!”楚江秋一麵狠狠盯著鷹,一麵皺眉吩咐。
秦懷一副怯懦的樣子移了過去,端起飯碗夾了菜挪回角落大口扒飯,飯菜都冷了,她也顧不得了,填飽肚子最重要。
楚南柯笑笑,靠在軟榻上一動不動,秦懷覺得他的笑有點莫測高深,鳳眼如一汪深潭,什麽也看不出來,多看兩眼就覺得好像狐狸,秦懷偏過頭繼續吃飯。
夜晚很快到來,屋子裏氣溫越發低,秦懷等著楚南柯走,可他似乎還沒這打算,如同入定一般靠在軟榻上,南音又搬了兩個火爐圍在他身旁,秦懷都感覺室溫高起來許多,中間還有丫鬟端來了藥,聞著就是一股清苦的味道,他看都沒看一眼就喝了,喝藥的時候,秦懷看到他眼裏仿佛有點自嘲的笑。
籠子裏的鷹漸漸困頓,饑餓寒冷和枯燥加劇了它的委頓,秦懷打起精神,每次它一閉眼就是一箭,楚江秋也在一旁懨懨欲睡,卻仍然瞪大了眼,後來秦懷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鷹身上,時不時還要往楚江秋身上射一箭給他也提提神,她吃了飯,白天又小憩過,入了夜反而精神抖擻,也沒注意楚南柯是何時走的,等到反應過來已經是第二日一早了。
楚江秋頂著碩大的黑眼圈,繼續頑強的和鷹鬥爭,那鷹已經漸漸頹靡,卻仍然保持著警惕,垂下的翅膀泄露了它的疲態,它閉眼的頻率越來越高,秦懷累的坐在地上,她覺得自己和這鷹一樣,都快要被磨死了。
小桂子公公據說在門口睡著了,被家丁抬走了,楚江秋也沒空理,熬到快早膳時,他終於有氣無力的問秦懷:“這還要多久?這樣下去它沒趴下本殿下就得交代了。”
“殿下,它一定是比你累的,至少你吃了飯它沒有,饑餓是最能消磨意誌的,再堅持會。”秦懷努力睜大眼,拿起弓又是一箭,鷹翅膀微動,已沒了抬起來的力氣。
“這法子真是損人不利己,也不知道你爺爺是怎麽想出來的。”楚江秋有氣無力的抱怨。
“殿下,山野間的獵人訓鷹用的都是這法子,鷹太過於驕傲,想要馴服它本來就不容易。”秦懷懶洋洋的解釋。
楚江秋冷哼一聲,忽然朝她招了招手,秦懷狐疑的看著他,楚江秋頓時惱怒:“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啊!”
“王子病!”秦懷翻了個白眼,挪挪屁股緩緩走了過去,又撲騰一聲坐在他軟榻旁邊。
楚江秋看著她困頓的眼,她其實和他一樣累。
“你把過脈了,接下來打算怎麽做。”楚江秋表情嚴肅起來。
“你能想法子買通給四殿下看病的劉太醫嗎?”秦懷睜開眼。
“沒問題,這點本領本殿下還是有的。”楚江秋洋洋得意。
秦懷白了他一眼,“我開好方子,讓劉太醫把方子交給四殿下近身的人,其中的用藥分量必須嚴格按照方子執行,一毫厘也不可差,不管上麵是什麽藥,都讓他不要懷疑,隻須按我開的方子去配藥即可。”
“四弟的病···到底怎樣?”楚江秋眼神沉寂下來。
“病入膏肓,活不過明年。”秦懷默然,父親花了半生心血鑽研寒毒症,去年才有了方法,還沒來得及為他醫治,卻已去世,他定是早料到今日,才從小逼著自己學醫,尤其是寒毒症,她從小學醫學武,不想有一半都是為別人而學。
“不過你不必擔心,就昨天把脈的情況,我還是能控製的。”秦懷看著楚江秋暗淡下來的眸子,趕緊加上一句。
“真的?還能控製是什麽意思?”楚江秋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楚南柯有這樣的哥哥,也是他的幸運,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做哥哥的,都是這般喜愛自己的弟妹。
秦懷一笑,笑的有些悲涼,“隻要給我時間,即便不能痊愈,也能保他五六十。”
楚江秋沒有看見秦懷眼裏的悲涼,兀自為她的話高興著,“如果你治好四弟,無論你要什麽,隻要本殿下有的,盡管開口!”
秦懷笑笑低下頭,斂了眼裏的霧氣,我要害了我親人的人,死在我麵前,若這人是你的親人,你可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