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他說罷停頓了一下,望著阪西利八郎那嚴峻的麵孔,近似啜泣地說,“請將軍原諒我的直言,就在我觀看這些文物的瞬間。我曾懷疑自己能否完成帝國交給我的使命。”
阪西利八郎聽著這些話語,心靈受到了強烈的震撼,他有意停頓了一下,很是策略地說:“公館中我最喜歡的莫過你們二位了。方才,你們二人的感想之和,也就是我這些年來的想法。每當我置身於這5000年的文明麵前,就會感到重任在肩;每當這重任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我就暗下決心,向這5000年文明發起義無反顧的進擊,哪怕是碰得頭破血出也在所不惜。”
雖說阪西利八郎講了這番折衷的話語,多田駿依然覺得自己在戰略的會試中,完全地輸給了同僚土肥原賢二。為了挽回一點分數,他甚是動情地說:“我雖然沒有過人的智慧,但我有一顆忠於帝國的癡心。我一定為實現將軍製訂的計劃奮鬥終生。”
阪西利八郎點了點頭,請土肥原賢二和多田駿落座,並親自為二位得意弟子送上香茶。他首先檢討了自己家長式的工作作風,多年來從不聽從部屬對華工作的意見。接著又十分客氣地說:“臨別之前,我想和你們二人做些探討:一是想聽聽你們的想法,二是把自己的一些得失留給你們。怎麽樣,我們隨意地交談,好嗎?”
多田駿搶先把他構思中的解決華北問題的設想和盤端了出來:第一步完成反直倒吳的戰略計劃,使親日的奉係再度入關;第二步扶植排擠英美勢力的北京政權,把帝國的基業由滿洲移向華北,為實現“亞洲人治理亞洲”的最終目的打下基礎。最後他異常激動地說:“到那時,我們再和將軍舉杯同慶,我想將軍定會開杯暢飲的。”
“對,對!我一定會開杯暢飲的。”
阪西利八郎興奮得滿臉溢**著笑采,他轉身望著毫無表情的土肥原賢二,“快談談你對華謀略的構想。”
土肥原賢二認為,擊敗直係吳佩孚指日可待,但把華北變為帝國拓展大業的基礎,則不是近日所能實現的。這不僅有中國民族文化在起作用,尤為重要的是,英美各國也不允許帝國在華北建立霸業。他沉重地回顧了先輩謀略家頭山滿、川島浪速等人的艱難創業的曆程之後,提出了必須把東三省建為牢固的基地,然後才能向華北拓展的意見。最後,他竟出人意料地說:“根據我的經驗,中國軍閥做事是有一定限度的。我們必須在關外尋找幾個新的代理人,一旦張作霖要脫離帝國的軌道,我們就毫不遲疑地把他拿掉。”
阪西利八郎被上肥原賢二的見解驚呆了,他情不自禁地問:“目前,帝國對奉係的謀略重心是什麽呢?”
“繼續壯大奉係的實力,一直到打敗直係吳佩孚為止。”
土肥原賢二稍許沉吟,又說,“中國有句古語說得好:預則立,不預則廢。過去的前輩失敗的緣由,蓋由此而起。”
“方才,你說的拿掉張作霖的話,僅是預測未來的假想,對嗎?”
阪西利八郎問。土肥原賢二深沉地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闡述他這一預想的理由。但是,阪西利八郎卻從這富有遠見的構想中,看到了土肥原賢二的謀略利八郎問。土肥原賢二深沉地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闡述他這一預想的理由。但是,阪西利八郎卻從這富有遠見的構想中,看到了土肥原賢二的謀略他慎重地以商量的口吻說:“為了實現你的計劃,我想請你出任張作霖的顧問,你看如何?”
“我沒有意見!”
土肥原賢二隨即又歎了口氣,“我想,將軍的用心有可能落空。”
“為什麽?”
“因為張作霖的首席私人顧問町野武馬心地狹窄,曆來是帝國政府利益的代表,他不一定能容得下我這個代表帝國軍界利益的人。”
土肥原賢二直言不諱地說。阪西利八郎沉思片刻,說:“先讓我試試再說。”
又對多田駿說:“為了實現你的華北構想,我想建議帝國參謀本部,改派你去駐華使館武官處工作。你有什麽意見?”
“我聽從將軍的安排。”
多田駿非常感激。阪西利八郎如釋重負地吐了口長氣,然後又以長輩的口吻訓導:“不要為我的去職說三道四,時下你們二人要攜手共進,一定要擊潰直係吳佩孚。”
“是!”
土肥原賢二和多田駿同時站起身來,無比堅定地回答。四爭奪末代皇帝在土肥原賢二等人的策動下,於1924年9月3日,爆發了直係江蘇督軍齊燮元與皖係浙江督軍盧永祥爭奪上海地盤的江浙之戰,奏響了第二次直奉戰爭的序曲。在第二次直奉激戰期間,土肥原賢二除去策動關東軍佐助奉軍以外,還暗暗進行著擾亂吳佩孚金融機構的活動。正如鈴木貞一的證詞所記述的那樣:“他動員有關的中國人員對凡與吳佩孚有關係的銀行鈔票,一律停止兌換。這一手很厲害,取得了很大效果。”
正當吳佩孚揮師東進的時刻,馮玉祥倒戈反直,猝然殺回北京,逮捕了賄選總統曹錕,致使第二次直奉戰爭的局勢迅然直轉,朝著有利於奉係的方向發展。請看張作霖的私人顧問——町野武馬對直奉交戰的最後時刻的記述:“我多年來盼望促成張作霖與南京的孫傳芳和漢口吳佩孚的合作。第二次奉直戰爭時,直隸派的吳佩孚在山海關戰敗,被奉軍急追的時候,我闖進吳佩孚的火車,在暗暗的蠟燭背後,勸告吳佩孚由渤海脫險。我的用意是,我不希望因為內戰而失去中國清廉的名將。“這時我對吳佩孚說:‘你在這裏戰死,對中國是個損失。’吳佩孚答說:‘對中國的得失我不管。在這裏打最後一場戰爭是我的宿願。’翌晨,獲知在奉天軍抵達塘沽之前,吳佩孚乘坐軍艦脫險。張作霖對我發怒說:‘為什麽放走吳佩孚?’”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的同時,宣布成立了以黃郛為國務總理的攝政內閣,並派京畿司令鹿鍾麟帶領20名手槍隊員闖進皇宮,廢帝宣統被逼出宮,走進馮玉祥的國民軍把守著的北府大門,做所謂的良善平民去了。從此,圍繞著溥儀的命運和去向又展開了一場新的角逐一天上午,憲飛惶惶然地趕到土肥原賢二的住所,看見保鏢賽大俠哭喪著臉,在命令廚師殺雞宰鵝,置辦酒宴。憲飛一見,火從心起,十分生氣地說:一天上午,憲飛惶惶然地趕到土肥原賢二的住所,看見保鏢賽大俠哭喪著臉,在命令廚師殺雞宰鵝,置辦酒宴。憲飛一見,火從心起,十分生氣地說:“看你這是說到哪裏去了!”
賽大俠沮喪地說,“我是在為皇上被逼出宮當了平民致悼。”
憲飛聽後鼻子一酸,差一點落下淚來。他抑製住悲慟,淒楚地問:“中佐在家嗎?”
“不在!一早就去日本大使館了。”
“他什麽時候回來?”
“我已經回來了!”
這時,身著西裝的土肥原賢二邊說邊走進院中。憲飛隨著土肥原賢二走進內室,慌忙報告說,溥儀避居北府以後,認為自己被拋到了三岔路口:一條是放棄帝王尊號,放棄複辟的野心,做個擁有大量財寶和田莊的“平民”;一條是爭取“同情者”的支援,取消國民軍的新條件,全部恢複袁世凱時代的舊條件,或者複號還宮;一條是先通向海外,然後再指向紫禁城,即所謂“借外力謀恢複”之路。隨著馮玉祥再次逼宮的謠傳飛進北府,“留在北府呢?還是設法溜出去,躲進東交民巷,”又成了爭論的中心。當然,所謂“躲進東交民巷”,進入哪個國家的使館大門,又決定了傅儀今後選擇走哪條路。說到這兒,憲飛稍許停頓了一下,換了一種口氣說。“聖上想聽聽貴國的意見,便派我來見您。”
自第二次直奉戰爭結束起,日本政府所關注的中心——自然是直係實力退出華北以後,英國、美國,還有革命後的俄國將如何填補這一地區的真空,以及奉係張作霖入主北京以後,能否控製住京津一帶的局勢,是否還會代表日本人的利益。因此,對遜帝溥儀被逼出宮的前途是無人問津的。但是,土肥原賢二出自建立牢固的關東基地的構想,認為未來關外的主宰者不應係在張作霖一人的身上。從所謂滿洲人治理滿洲的信條出發,廢帝溥儀比張作霖更富有號召力。從某種意義上說,也容易臣服日本帝國的利益。為此,他向使館陳述了營救、保護溥儀的建議。令他遺憾的是,公使芳澤不感興趣,隻有武官竹木大佐表示理解其用心。土肥原賢二氣得憤然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土肥原賢二聽了憲飛的報告以後,越發擔心歐美各國駐華使館捷足先登,把他未來在華構想中可能使用的棋子搶走。他又想到了溥儀的那位老謀深算的英籍私人教師雷金納德.約翰斯頓爵士——即莊士敦先生。土肥原有些焦急地問憲飛:“莊士敦先生在北府嗎?”
“不在!”
憲飛似想起了什麽,“聽聖上跟前的人說,他奉命去荷蘭使館和英國使館了。”
土肥原賢二聽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暗自說了一句:“必須自作主張了!”
遂大聲喚進了賽大俠:“快備車馬!我要和憲飛先生去北府麵見皇上。”
所謂北府,即什刹海後海北岸甘水橋新建的醇王府。昔日,這裏住著溥儀的父親——第二代醇親王載灃,一向比較清靜。自從溥儀廢帝為民幽禁此處以後,這兒又籠罩上了緊張、肅殺的氣氛。幾天來,溥儀如坐針氈,度日如年,沒有一條吉祥的消息飛進這醇王府,以讓這位生不逢時的末代皇帝露出一點笑顏。他無力地傾倒在長條沙發上,看見了放在沙發扶手上的報紙,雖說報上那篇胡適致王正廷的公開信看過多遍了,但他還是把有關大罵國民軍,對於“以武力脅迫”修改優待條件這種行為表示氣憤的內容又看了一遍,他感到是那樣的親切,喟歎不已地說:出一點笑顏。他無力地傾倒在長條沙發上,看見了放在沙發扶手上的報紙,雖說報上那篇胡適致王正廷的公開信看過多遍了,但他還是把有關大罵國民軍,對於“以武力脅迫”修改優待條件這種行為表示氣憤的內容又看了一遍,他感到是那樣的親切,喟歎不已地說:說來也巧,溥儀剛收回視線欲要小憩,侍從就慌慌張張地走進來,報告胡適博士來訪。這消息就像是最為靈驗的興奮劑,他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激動地連聲說:“有請!有請胡適博士”侍從退出之後,溥儀激動的心湖又漸漸地平靜下來,隨著胡適的形象再現在他的腦海屏幕上,遂又想起了和胡適最初的一次交往。為了存真,現摘抄溥儀寫的如下這段文字:電話安上了電話局送來了一個電話本我忽然想起莊士敦剛提到的胡適博士,想聽聽這位“匹克尼克來江邊”的作者用什麽調兒說話,又叫了他的號碼。巧得很,正是他本人接電話。我說:“你是胡適博士嗬,好極了,你猜我是誰?”
“您是誰啊?怎麽我聽不出來呢?”
“哈哈,甭猜啦,我說吧,我是宣統嗬!”
“宣統?是皇上?”
“對啦,我是皇上。你說話我聽見了,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麽樣兒。你有空到官裏來,叫我瞅瞅吧。”
我這無心的玩笑,真把他給引來了。據莊士敦說,胡適為了證實這個電話,特意找過了莊士敦,他設想到真是“皇上”打的電話。他連忙向莊士敦打聽了進宮的規矩,明白了我並不叫他磕頭,我這皇上脾氣還好,他就來了,不過因為我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沒叫太監關照一下守衛的護軍,所以胡博士走到神武門,費了不少口舌也不放通過。後來護衛軍半信半疑請奏事處來問了我,這才放他進來。這次由於心血**決定的會見,隻不過用了二十分左右時間。我問了他白話文有什麽用,他在外國到過什麽地方,等等。最後為了聽聽他對我的恭維,故意表示我是不在乎什麽優待不優待的,我很願意多念點書,像報紙文章上常說的那樣,做個“有為的青年”。他果然不僅大為稱讚,說:“皇上真是開明,皇上用功讀書,前途有望,前途有望!”
“胡士博士到!”
侍從的禮報,把溥儀從往事的回憶中呼喚到現實,他忘記了皇上的身分,匆忙站起,隻見身著西裝革履、剛過而立之年的胡適走進屋來,溥儀急忙迎上前去,緊緊握住胡適的雙手,未經寒暄,就直言稱讚胡適的那篇文章。胡適當場罵了一通國民軍,又憤憤地說:“這在歐美國家看來,全是東方的野蠻!”
溥儀聽了這番話打心底深處感到痛快。但是,當他們落座暢談了一段時間後,溥儀感到胡適這次求見,並不是單純的慰問,而是出於他的“關心”。因此,當胡適問到溥儀今後的打算時,溥儀很有心計地回答說:“王公大臣們都在活動恢複原狀,我對那些毫無興趣,我希望能獨立生活,求些學問。”
“皇上很有誌氣!”
胡適點頭稱讚。“我想出洋留學,可是很困難。”
“有困難,也不太困難。如果到英國,莊士敦先生可以照料。如果想去“我想出洋留學,可是很困難。”
“有困難,也不太困難。如果到英國,莊士敦先生可以照料。如果想去一旦混出北府,避難出洋將會得到社會上不少人的同情,並能順利地達到預定的目的。中午,溥儀設家宴款待了胡適。胡適離去之後,溥儀再次陷入了困惑之中。其一,如何才能混出北府?又去哪個國家的使館避難?其二,逃入使館後,仰承洋人鼻息的生活是個什麽樣的結果?其三,複辟祖宗大業的美夢又如何實現因此,他更盼望莊士敦、憲飛早些回府。太陽已經悄悄地轉到了西邊,忍耐不住寂寞的溥儀走到了窗前,眺望著身披金輝的瓊島白塔,嵯峨壯觀的故宮,心中泛起陣陣的酸楚。當他的視線無意地移到景山亭閣的時候,東坡下麵那棵老槐樹再次顯現在眼前。刹時,腦海的屏幕上又疊現出曆代後主的悲慘結局。他禁不住地黯然自語:“落花流水春去也!”
有頃,侍從走進屋來報告說:“憲飛先生回來了。”
溥儀聞聲轉過身來,他鎮定了一下情緒,淡然地問:“就他一人回北府來了?”
“不!同來北府的還有兩個人。”
“你見過這兩個人嗎?”
“沒有:看外表,那個年長的像是個日本人。”
“日本人?有請!有請”憲飛引土肥原賢二走進屋內,這位間諜老手自稱是日本駐華使館的辦事人員,受命前來拜會皇上。旋即又格外關心地問:“近來,有哪些國家的駐華使節前來拜會過皇上?”
溥儀有些悲涼地搖了搖頭。土肥原賢二暗自高興地說:“我終於跑到了前邊!”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試探地問:“皇上被逼出宮,國人中也無忠誠於皇上的臣民前來問安嗎?”
“有!”
溥儀淒慘地歎了口氣,“不過,也隻有胡適博士一人而已。”
土肥原賢二清楚地知道胡適受教於美國,是個十足的英美派。當土肥原賢二獲悉胡適此行的目的是勸溥儀出洋、赴英美留學之後,他向這位年僅18歲的廢帝溥儀發動了進攻:“皇上來到了北府是誰所為?”
溥儀並不了解土肥原賢二明知故問的真意,麵有溫色地答說:“這還用問嗎?是馮玉樣。”
土肥原賢二察覺到了溥儀的情感變化,但他不為所動,接著說:“馮玉祥是直係的名將,直係又是替英美辦事的。昔日,如果英國和美國有意確保大清的江山,皇上也不會有廢帝之辱;今天,假如英國和美國誠意保護皇室的利益,他們不必親自出馬,使個眼色,諒他馮玉祥也不敢演出這場逼官戲。您說是吧?”
溥儀信服地點點頭,由於過分悲滄,一句話也沒有說。“既然英國、美國在華的終極目的是推翻帝製,扶植一個代表他們利益的所謂民主政權,那胡適博士前來遊說皇上赴英美留學的用心”土肥原賢二有意停頓了一下,窺視了一眼溥儀那痛苦的表情,感慨地搖了搖頭,又接著說,“或許我不應該明講這些事,不過,作為一衣帶水的鄰國朋友,是有責任向皇上提醒的。”
“既然英國、美國在華的終極目的是推翻帝製,扶植一個代表他們利益的所謂民主政權,那胡適博士前來遊說皇上赴英美留學的用心”土肥原賢二有意停頓了一下,窺視了一眼溥儀那痛苦的表情,感慨地搖了搖頭,又接著說,“或許我不應該明講這些事,不過,作為一衣帶水的鄰國朋友,是有責任向皇上提醒的。”
境遇的。”
土肥原賢二暗自高興,他說:“誰說帝製不能富國強民?我們大和民族就是在天皇的絕對領導之下,取得了世人矚目的成就的。另外,國家的體製是和民族傳統分不開的。東亞諸國都受中國文化的影響,實行帝製達數千年之久。就說中國吧,我看老百姓還是離不開皇帝的。”
土肥原賢二這番有的放矢的宏論,在溥儀的內心引起了強烈的共鳴,他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又脫口而出:“就是嘛,我遜位了,中國前進了嗎?沒有!結果是軍閥混戰,天下大亂。”
土肥原賢二知道自己從思想上完全俘虜了溥儀,他突然把臉色一沉,非常嚴肅地說:“如今不是談論恢複帝製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皇上的身家性命。”
溥儀猶如當頭挨了重重的一棒,猝然又回到了現實中來。他望著土肥原賢二那陰沉的臉色,試探地問:“不知貴國使館探聽到了哪些消息?”
“消息嘛,比您所在的北府是會多一些的。張大帥入主北京以後,把馮玉祥排擠到京西天台山休養去了。他真的是去休養嗎?不!準備再次攻打京城。到那時,皇上的命運”溥儀幾乎被嚇破了膽,他誠惶誠恐地搓著雙手,直言不諱地問:“那貴國政府有保證皇室免遭再次塗炭的良策嗎?”
“有!”
土肥原賢二驀地站起身來,“第一步,皇上必須從國民軍看守下的北府逃走,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第二步,再由我使館把您送到一個供您十年教訓,十年生聚的基地,然後再與我們日本帝國攜手,共謀失去的清朝祖業。”
“貴國政府的見解我完全讚成,可時下我如何從北府逃走呢?”
“這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