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豔遇戚姬 《鬱金裙下逃生》

劉邦攻打彭城失敗後，被項羽追得屁滾尿流。情急之下，他“嗖”地跳下車，一頭紮進路邊的莊稼地裏。追兵繼續向前追趕車輛去了，劉邦得以逃脫。

他剛下車時向裏緊跑了幾步，然後就蹲在那裏不敢再動，怕追兵發現地裏有動靜向這邊找來。等到追兵過去，劉邦想上裏再挪一些，卻發覺腳疼得厲害。原來他剛才猛一跳，把右腳脖子崴了，當時光顧得逃命要緊，沒覺得疼，這會停下來一看，已腫起來，地也不能沾了。

追兵的馬快，劉邦跳下車不久，他們就追上了那車子。一看車子是空的，還拚命地向前趕，就判斷肯定是車上的人跳下車逃跑了。那領頭的說：“從這陣勢看，這逃跑的一定是劉邦，他老婆、老爹都在，還有那麽多跟從人員，不是他會是誰？走，我們趕快回去找去。”

劉邦剛才跳下車的地方是一片穀子地，莊稼長得不是太高，人經過後極易發現痕跡。他思尋這裏不是藏身之地，忍著巨痛向禾田深處移動。這時又傳來追兵返回的聲音，有人喊：“這一片莊稼最深，劉邦會不會藏這兒。”

聽到追兵的說話聲，劉邦不敢抬頭看有什麽動靜，隻管躬著腰瘸著腿向前鑽。就這樣拚命鑽了好一會子，來到一片牡丹園裏。此時正值牡丹花開的季節，滿園開滿了紅的、黃的、白色的花朵。這些牡丹棵兒比穀子高許多，葉子也茂密，劉邦感到比剛才好棲身些。他抓緊時間向園中間移動，正在趕的時候，忽然有人說話：“誰，幹什麽的？”一邊又喊：“爹爹，快來，這裏有人。”

劉邦嚇了一跳，聽後來一句，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知道不是追兵，放心了些。老人聽到女孩喊叫，慌忙過來，和女孩一塊順著花枝晃動的方向走到劉邦跟前，看劉邦的裝束，像個官家的模樣，就問：“你在這兒幹什麽？”

劉邦回答：“我是漢王劉邦的部下，正被項羽的人馬追趕，跑這裏躲一躲。”

老人和女孩都聽說過劉邦和項羽的故事，知道劉邦是一個寬厚的君王，很愛戴老百姓，項羽則很殘忍，殺人很多，叫人害怕。父女倆還要問什麽，這時傳來追兵走近的聲音。老人和女孩抬頭望去，隻見從那邊穀子地裏一字排開十幾個人正向這邊搜來。這片牡丹園不大，出了園就是一片空地，劉邦已無處可逃。劉邦聽得追兵臨近，忙向老人求救：“丈人救我，他們捉住我就沒命了。”

“這哪裏能叫你藏身呢。”老人看追兵越來越近，焦急地說。

女孩靈機一動，叫劉邦：“跟我來。”

劉邦顧不得腳疼，貓著腰就跟女孩走，約行了幾十步，女孩指著腳下說：“這裏有一眼枯井，你藏到這裏麵吧。”

聽女孩這樣講，劉邦來不及問深淺，“咕咚”跳了下去，那扭傷的腳又先著地，疼得“哎喲”一聲。

女孩也顧不得問他摔著了沒有，扯來一個用短棍紮在一起的平時用來蓋枯井的柵筏就把井眼蓋上了。往常怕有人走這裏不小心掉下去，這枯井都是用這筏子蓋著的，今天不知被哪個頑童或什麽人拉開了，正好方便了劉邦跳井。女孩向筏上一蹲，又把裙子拉開，剛好把井眼蓋得嚴嚴實實。她裝作沒事似的在那裏整理花枝，還時不時揪下來一個花瓣聞聞。

子孩蹲下的那一刻，劉邦感到上麵一暗，旋即就有一陣馨香傳到鼻子裏。這不是牡丹花的香味，是少女身上自然的體味，有一種讓人聞之心癢難忍，吸了還想吸，靠近就要癱軟的感覺。他顧不得細品這氣味，隻警覺地支起耳朵聽上麵的動靜。

老人看女兒把劉邦帶走，知道可能是去那眼枯井裏，就沒有跟去。看看追兵已到跟前，他看了他們一眼，又給花枝打起杈來。追兵走近問：“老頭，有一個逃犯跑到這一片地裏來了，看見沒有？”

老人說：“我一直在這幹活，沒見有人來。”

“剛才在穀子地裏還發現有人向這邊走的痕跡，你能沒看見？要叫我們發現了你在撒謊，饒不了你！”其中一個追兵說。

“我眼神不好，真的沒看見。”老人瞅了那追兵一眼說。

追兵又向女孩走去，問她：“看見有人跑到這莊稼地裏來沒有？”

女孩說：“我剛來，沒看見有人過來。"

幾個追兵看了女孩一眼，不像撒謊，沒有再盤問她，隻說了聲：“這丫頭挺俊的。”

“先不管她，還是抓緊找劉邦去，立功要緊。”說這話的大概是一個小頭目。

女孩這一會其實很緊張，她甚至沒聽清這些人說是在找劉邦。

追兵在這片地裏找了半晌時間，來回折騰了幾遍，也沒發現有人藏在這裏。猜想劉邦可能坐其他的車從岔路上跑了，嘀嘀咕咕走了。

這期間女孩一直蹲在那裏沒敢動，隻見她一會摘下一片葉子看看，一會聞聞花朵。劉邦躲在下麵一聲不敢吭，卻聞足了女孩散發出來的體香。

那時的人還沒有褲子穿，腿上是用帶子綁著像現在長筒襪一樣的東西，無論男女屁股都是用裙子裹著的。因此女孩蹲在那裏的時候，屁股就完全地露在下麵。劉邦起初還顧不得這些，及那些追兵走遠了，借著從裙子線空裏透過來的光，向上一看，清楚地看到了女孩的下麵。女孩皮膚雪白，兩瓣屁股圓得像兩輪明月並懸夜空。劉邦一見，好不頭暈。但女孩救了他，他不敢有任何褻瀆的想法。他還沒有仔細看看女孩的臉和身材，卻想隻要這次能安全回到關中，以後有機會一定好好報答這父女倆。

劉邦正在下麵胡思亂想，女孩忽地站起來拉開柵筏，對井下的劉邦說：“追你的人走了，上來吧。”老人這時也來到井邊。父女二人成功地救人一命，心裏都很高興。

劉邦站起身就要向上爬，“撲嗵”又蹲下來。他的右腳一陣巨烈的疼痛，怎麽也站不起來了。

老人忙問：“壯士，你怎麽了？”

女孩一聽父親喊這人叫“壯士”，“撲哧”笑了，說：“還壯士呢，動都不能動了。”

“我的腳扭了，剛才向下跳時又蹲了一下，這會疼得站不起來。”劉邦皺著眉頭說。

“不要取笑他，我們想辦法把他拉上來。”老人對女孩說。

“我去家裏拿根繩子吧，把他拉上來。”女孩邊說邊向家裏跑去。

老人說：“好。”

原來這牡丹園就在一個村莊的附近，那莊子不大，在一座山的南麵，有幾十戶人家，住得稀稀落落的。女孩家在這莊的最東頭，有一個小院落。

女孩很快拿來繩子，她把一頭續下去交給劉邦，父女倆合力向上拉。好在這井不是太粗，劉邦兩手攥住繩子，用後背擎著井壁，左腿用力蹬著前麵，一點一點地向上挪。快到井口的時候，女孩一手抓住一棵牡丹的根部，一手伸給劉邦，劉邦迅速騰出一隻手抓住她的手，感覺既柔軟又有力。老人喊一聲：“來，一齊用力。”三個人一加勁，就把劉邦拖了上來。劉邦翻身坐下，再看自己的腳，已腫得有碗口粗細。

劉邦在女孩裙下又躲過一劫。他走後的第二年，女孩攥過的那株牡丹發生了變異，開出了又大又黃的花，極顯富貴。劉邦當了皇帝，這女孩成為他的寵妃，人們認為這花像極了妃子的裙子，因此給它起名叫鬱君裙，意思是掩鬱君王的裙子，後來叫白了就叫成了鬱金裙。這就是曹州牡丹名品鬱金裙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