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副總統拜葵入主灰宮，孔子把要用儒家思想改造美國的想法對他說了，拜葵以為鹿為馬不可能再回到灰宮，下一步做終身總統的好事就是他的了，因此爽快地答應，而且給予充分的讚揚：“This is a big fucking deal ！（這是一個他媽的大交易！）”

但是，美國屁大點事都要交給國會討論，最後討論的結果絕不會讓總統副總統說的話順利通過，隻好達成一個妥協方案，把佛羅裏達州南部的一個小島——西嶼交給孔子治理。過去這裏曾鬧過獨立，成立海螺共和國，現在把它作為特區，實行儒家體製的管理模式，既是一個試驗，也體現美國社會的包容性，如果成功了，下一步再在全國推廣。

孔子得知國會這個表決結果，悵惘地感歎：“老孔一向命途多蹇，這都是娘生朕的八字不好。國會這樣做，至少使美國在黑暗中摸索的時間更長一些。”

一幫弟子隨同皇上很快到了西嶼，雖然人民很熱情，但條件遠不如費城，甚至比國內的京都也要差些。子路抱怨說：“依我說，就在費城做個空頭皇帝得了，不過是逗美國人開心，陛下卻拾個棒子當針（真），搞什麽以儒治國。您看這個島多小，能搞什麽特區，隻能是特委屈，是放著福不享找罪受！”

孔子嗔道：“你小子就不會說句積極的話，‘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朕看這比當年的魯國大多了，條件也好多了，正可以發揮我們的作用。要把它作為複古倒退的試驗田，義無反顧地推行各種僵化保守、壓抑人性、愚昧落後、完全沒有創新的管理模式，不消幾年，這裏就可成為老百姓最聽話、社會最沒有活力、上下思想最好統一、發展最慢、全球最讓人不恥的奴隸社會，這是如今地球上沒有的，多理想啊。”

“老師的話一向一句頂一萬句，您說怎麽辦吧，弟子們將赴湯蹈火，頭可斷血可流，也要把克己複禮大業進行到底。”顏淵當即表示決心。

“先推廣法語，用語言統一島民思想。”孔子下旨。

子路聞言跳了起來，大叫：“陛下，不是小臣不同意您的意見，您是不是想克裏奧想瘋了，請問您老人家，搞複古倒退和推廣法語有什麽關係？這可是在美國，不是在中國，當一把手的可以想怎麽弄就怎麽弄！”

孔子大怒：“好你小子，居然敢反對朕，子貢、子張，拉出去槍斃！”

“陛下，請息怒，容小臣說一句話，我們和子路都跟了您兩千多年，鞍前馬後，幫您做了不少欺世盜名的工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人總是有感情的。再說，殺人也要有理由啊，不能說殺就殺，難道一言成人，一言也要廢人嗎？”樊遲不服地說。

“一言廢人又怎麽了？你小子也是個小人，沒資格和朕說話。朕現在是皇上，想教誰死誰就得死。”孔子怒道。

子路掙紮著大叫道：“陛下，為了維護您的威信，我可以死，但您讓我死得明白！”

孔子冷笑道：“可以。朕讓島民學習法語，並不是因為愛上克裏奧才心血**，而是在兩千多年前就提倡過，這句話在《論語.子罕第九》裏寫著：‘法語之言，能無從乎，改之為貴’，意思是百姓隻要學會了法國話，沒有不順從的，改得越快越可貴。這可是有記錄的，請問仲老板，那會克裏奧出生了嗎？你平時不注意學習朕的著作，以為做生意腰包鼓了，就有了話語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汙辱朕，告訴你，不能！”

弟子們一起跪倒，反複哀求道：“陛下聖明，子路一貫莽撞，饒了他吧。”

孔子看看他們，不耐煩地說：“為皇之道，全在一言九鼎，不殺此忤逆之徒，何來朕在美國人麵前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