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費城登基

孔子即將登臨大位,美國各州圍繞爭奪皇宮所在地展開了口水戰,其熱鬧程度不亞於中國的一些地方爭奪誰是西門慶的故裏。

舊金山市打出的理由最充分:本市是美國第一任皇帝諾頓一世的故都,不僅皇宮設施齊全,而且國民對皇權體製很適應,新的皇帝到來不會出現水土不服。同時,舊金山是世界著名的花城,大凡皇帝都喜歡沾花惹草,因此孔子皇宮非本市莫屬!

紐約市提出的理由最霸氣:沒有金錢就沒有政治,皇帝隻有有充足的錢,才能號令世界,保持揮金如土、紙醉金迷、遠遠優於其它首腦的生活水平。而紐約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級金融、經濟中心,紐約,也隻有紐約才配做孔子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皇帝的國都!

拉斯維加斯的理由最浪漫: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都集中在這裏,所有的男人到了這裏都以為自己是皇帝,不動一動,這裏就給您準備好了現成的後宮。當皇帝的根本目的是享受,您有的是錢,隻要您舍得花,這裏就能給您製造出窮奢極欲的生活。來吧,寶貝!

洛杉磯打出的口號最迷幻:這裏不是金元帝國,但卻是精神帝國。你可能沒到過美國沒到過洛杉磯,但您不可能沒看過好萊塢大片。而世界電影之都——好萊塢,就在本市。這裏時刻都在生產著時尚、美女、思想、概念,做皇帝,統治世界,怎麽能離得開這些呢!

……

美國人本身是一個愛熱鬧的民族,各個城市之間的爭奪,著實讓人大開眼界。為了皇帝這樣一個怪物,大家都等著看一些地方會出什麽洋相。

地方政府的首腦當然不是蠢豬,他們都知道實行皇權製的好處,幹部采取任命製,隻要能把老頭子一人把握好了,就能坐穩位子,一幹到死。不像現在,隔幾年就要搞一次民主選舉,每一次花好多的錢還不一定能選上。即使選上了,幹得也提心吊膽的,稍微不中選民的意,他們一紮堆就給罷免了。當然,也有的州是想打皇帝牌,通過把皇宮設在那兒,提高本地的知名度,發展經濟。

各州爭得不可開交,互不相讓。官司打到鹿為馬那兒,總統先生兩手一攤說:“虧你們爭的是皇帝,對皇帝的特點一點不了解。皇上最大的特點是什麽?個人說了算!我怎麽能當他的家呢?”

幾位州長一起笑道:“我們都糊塗了,過去隻知民主,誰經過這勞什子!”

孔子安排好國內的事,擇日赴美,隨行人員都是他過去的得意門生,共有幾百人之多,其中當然少不了最忠誠的顏淵、會做生意且好給他拌嘴的子路,不知怎麽還帶了那個被他一直稱為小人的樊遲,莫非是預備美國人一但傷害自己要“以直報怨”乎?

塗含淚提出來也要隨孔子一同赴美。孔子說:“我和李田鼠的官司還沒有打完,你留在她身邊更有利於為我工作。美國那邊準備和我搞一個合作項目,憑你在國學方麵信口開河的本事,我會給你留一個好位置,不過你要先把這邊的事辦得讓我滿意。”

“您的意思是?”塗含淚欲言又止。

“《三槍拍案驚奇》拍得有些亂,誰給的權力讓電影人可以隨便亂放‘炮’了?”孔子突然想到大人物說話是不能太直接的,越模棱兩可越顯得有水平,因此到口的“槍”字被改成了“炮”。

塗含淚恍然大悟,當即說:“明白。”他沒想到孔子就要到美國開洋葷了,心裏還對校園裏那個老娘們丟不開,真是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啊。

孔子如期來到華盛頓,鹿為馬讓夫人米樂姬做了四菜一湯招待他。他看著有些簡單,以為總統有意慢待他,隨口把中國很流行的一句順口溜“四菜一湯吃到中央”改一下念了出來:“一湯四菜吃到國外。”

鹿為馬聽出孔子話裏弦外之音,趕忙解釋:“我們國家財政管得比較嚴,不像你們各級都有預算外,可以隨便大吃大喝,就是多加一道雞腸子,也要報國會批準。前些年挪威的一位外長招待客人時多點了一道鵝肝,就被炒了魷魚。這事你是知道的。”

“你們小國做事,就是小裏小氣,敢問一道菜能吃窮你們嗎?不是我批評你們,吃飯事小,禮儀事大。禮儀不存,國將焉附?這也就是你們國家近來所以混亂,出現金融危機的根源了。”孔子說。

鹿為馬作為一個年輕人,不敢給孔子強嘴,隻得解釋:“我們立國不久,國人脾氣上還有點野蠻,你就原諒我們吧。另外,現在很多人已習慣這樣做,就是前些日子,您那個紅顏知己克裏奧攜夫訪美,我們也是這麽招待的,她還連說好呢。”

“見笑。她真是這樣說的嗎?”孔子聽鹿為馬提到克裏奧,當即高興起來。

“當然,出家人不打誑語。”鹿為馬回答。

米樂姬剛才倚門竊聽,聽他們談得很有意思,馬上進來坐下陪吃。孔子看她高高大大的樣子,馬上想到李田鼠,身上也有這麽多的肉,偏那女人不知好歹,成了別人的小三,不然現在就是皇後,也能跟他到美國風光一番。

看孔子把時差倒得差不多了,精神足了,鹿為馬才把各州的州長、有意爭奪皇宮所在地的各市市長、美國國會的所有議員都召集到國會山,商量皇宮選址問題。美國是一個光昌流麗的國家,聽了各州的介紹,孔子有些眼花繚亂,認為哪兒都可以做他的皇都,一時實難決定。議長佩洛西見狀,提議投票解決。鹿為馬迅即附到她耳邊熊她說:“你少腦子啊,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嗎,皇帝的事都要自己說了算,不然古今美外怎麽會有那麽多人爭著做皇帝?”

佩洛西一笑:“這點我倒忘了,今天我是老和尚結婚——頭一回,要長見識了。”

孔子畢竟主持過各種祭祀大典,又活了兩千多歲,滿世界滿宇宙都周遊過了,見多識廣。隻見他臨陣不懼,長長地噓了一口氣,然後說:“看到這麽多地方歡迎朕,朕很高興。你們的條件都很好,有的是香車美女美金美味,和中國汙染較重的環境比起來,哪兒都可以做皇宮。但如果朕輕易定了哪一個城市,對其他的城市不公平。當然,對這類舉棋不定的事,你們有很好的方法,一票可決。但朕是皇帝,要按皇家的規矩辦事,絕不能讓所有的人都跟著瞎喳喳。為了不傷各位的自尊心,又能體現公平,朕想出了一個好法,也是過去碰到疑難問題屢試不爽的。”

美國的眾多達官貴人聽到除了民主之外,還有另外的解決辦法,當時驚呆了,齊問:“什麽方法?”

孔子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舒緩地打開腳下的密碼箱,從中掐出一抱竹簽,說了聲:“占卜。”這時突然想起什麽,轉頭看一邊站著的子路。

子路慌忙跑過來湊近孔子耳邊說:“‘不是不占而已矣’嗎,怎麽又鼓搗上了?人家這裏人都相信科學,別弄這玩意惹人笑話。”

“糊塗。有些話是說給別人聽的,不占朕半生研究《周易》幹什麽?還不是用來糊弄人。再說,沒有這個,從古至今,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多人迷信朕。少囉嗦,快給朕找隻簽筒去!”孔子小聲訓斥道。

子路出去轉了一圈,拿了一個痰盂過來,說:“實在找不著那玩意,您就用這個湊乎著吧。”

“吉利。”孔子隻要碰到不潔的東西,都認為是要發財的。他把竹簽放進痰盂裏,雙手張開吹了口氣,然後抱起痰盂搖了起來,不一會就有一隻竹簽掉到地上。他把它撿起來,定睛看了看,大聲念道:“費城!”

圍觀的人沸騰了。

各種議論聲頓時傳出:

“太神奇了。”

“太公正了。”

“誰也沒想到會選擇費城,隻有費城有資格成為皇都。”

自從首都遷到華盛頓後,費城各方麵的工作都有些落後,自己人也把它形容為一座報廢的城市。這次不意當選皇都,太讓人高興了,迅速掀起了“人民皇宮人民建”的熱潮,全民動員、全民集資、全民參與,很快備齊皇上要用的各種東西。

把美國第一任總統華盛頓辦公的地方,現在已作為博物館,騰出來作為皇宮。

組織一萬名民兵作為禦林軍。

通過選美大賽,緊急從全國選了三千名美女充實後宮,以備孔子寵幸。在做這件事的時候,鹿為馬和費城市長拉肥爾都擔心美國人是自由慣了的,恐怕沒有人會願意甘受別人的奴役,沒料消息一出去,報名的湧破門。大概是這些女孩子們覺得皇帝是個新奇的玩意,再者是到孔子身邊當皇後,一但入選一輩子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當然要爭相獻身!

其他的如專機、專列、專轎、專廚等也在最短時間內配得車馬炮齊。

登基這日,全城出動,人山人海。因孔子還沒有選定第一夫人,美國人又向來不相信一個獨身的人會對國家負責,隻能臨時借一個女人冒充孔夫人。好在著名歌星麥麗娜樂意捧場,大大方方笑意盈盈地挎著皇上的胳膊就出來了。

大典選在獨立大廳。孔子換上了中國清朝時的服裝,黃袍加身,緩步走到大廳中央,麵對觀眾,大聲喊道:“朕來了!”

大廳內外掌聲雷動。

孔子撞響了自由鍾,一連敲了九下。

接著講話:“作為美國的第二任皇帝,朕向全國所有的人宣告專製。上帝讓我們把皇都選在這裏,是有她的用意的。這裏是美國第一任總統華盛頓兄發跡的地方,從這裏開始,美國人民走上了發展的康莊大道,它創造了一個全新的管理人類的模式。但它也有缺點,這不近年來就鬧出了金融危機。還是從這裏開始,朕要帶領美國人民嚐試另一種模式,相信這種模式更有效率,更能集中力量辦大事。阿門,過去,你們獲得的自由太多了,從今以後,希望你們給予朕更多的自由,所有的財產是朕的,所有的女人是朕的,所有的事情聽朕的……”

大廳內外又一片掌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