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0.群魔亂舞

離婚本是西方文明幌子下的怪物,盡管李田鼠滿肚子的中國傳統文化,但因為發夫張發儒這小子一味向往西方文明,她也隻有“被文明”了。

在這之前,李田鼠已拒絕孔老二的求愛,並且把拒絕的信曬到了網上,這事又在孔老二被免職的當口,弄得孔老二真的成了“灰色的孔子”,一時大為光火。

沒驢才知步輦的苦。李田鼠過去回到家,雖說夫妻之間早就形同陌路,但譬如家具,總算有那麽一個擺設,如今乍一沒了, 好像家具被人盜了似的,空落落的。

她有些後悔自己沒有遠見,不該一口回絕孔老二,不然現在完全可以結為秦晉之好。其實自己內心很喜歡老二的,之所以寫那封信,純粹是一時腦子進水,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天下人都不如己。還有一件蠢事,朱暈辦了一個節目,讓當今中國的文化名人每人講一個曾經感動過自己的人,她有幸被邀請去,但卻講了一個驢唇不對馬嘴的東西,說有生以來最讓自己感動的是天上的一輪明月,結果搞得在場的人很愕然。明月是人嗎?後來自己想想也覺得太自負了,怎麽能憑著一張厚嘴目空一切呢。現在被張發儒甩了,看來那個可愛的明月並不光照自己啊。

另一方麵,當時是有些看不起孔老二,既在國際上鬧出了緋聞,又丟了官,無論怎麽說自己有個一官半職,怎麽能和一個白身相好呢。沒想到孔老二現在的腦袋完全不是過去古板的樣子,而是很有時代意識、市場經濟意識,竟借著自己活了兩千多歲這個事實,講起了長壽經,又在觀眾中火了,估計掙的錢不會比自己少。

唉,怨隻怨那個絕情的趙飛機,他是個投機分子,喜新厭舊分子!

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既然自己做得不對,就主動承擔責任吧。有了這個想法,她上網打開QQ聊天界麵,點了孔老二的QQ號5514792489,尷尬地打出“還好嗎?”幾個字符發過去,想探探孔老二的語氣,是不是還想理她。

恰巧孔老二這日也在網上,看到聊天窗口上李田鼠的頭像晃了晃,皺了一下眉頭,本想不理的,但耐不住好奇,還是打開看了看,哼了一聲,立即把李田鼠的名字拉入黑名單,再不想理她。這個女人把他傷得太深了,在他人生遇到大挫折最需要安撫的時候,不僅屁沒放一個,還寫了看似有情在先實是作秀的回絕信,並且嚴重地曬到網上,讓他在世人麵前丟盡了臉。當時就想,此仇不報,無顏見魯國父老。後來想到南子,想到南子對他的一往情深,想到南子的嫵媚,想到田鼠身上畢竟有點南子的因素,才決計放她一馬,沒想到她還有臉主動找我搭訕!

孔老二自從罷官後,因為長壽之道講得大受觀眾歡迎,加之他是因為生活小節被免職的,原來官場上的一些朋友都認為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免職隻是暫時的,早晚一天會恢複,因此照樣跟他來往。除了每天喝酒、講課之外,他現在還迷上了聊天,掛上了幾個小MM,聊得不亦樂乎。至於是不是已見麵開房,這是很私密的事,作者不得而知。更何況他是大多數國人尊崇的聖人,下一步還可能當大領導,作者既不敢得罪那麽多聖人的信徒,更怕他打擊報複,所以還是照他說的 “為尊者諱”吧,就是知道也絕對不說。想到這點,作者很為自己的小聰明高興,看看如今竟有那麽多人要求領導這公開那公開,糊塗啊!

塗含淚看到主人和老公徹底決裂,內心竊喜,每天有事沒事都要到李田鼠的辦公室跑幾趟,不僅幫著出謀劃策,整理資料,而且幫著倒水拖地抹桌子。起初李教授有些不好意思,認為怎麽能教一個大學者為自己打雜呢,製止了幾次,但塗大師堅持要幹,並說:“主人,您就成全我吧,我就是一個侍候人的命,什麽叫助手?助手,助手,不是主人的豬,就是主人的狗。您不讓我效勞,我還以為您對我不信任呢。”

李田鼠沒想到塗含淚作為一個大學者說話做事會這麽貼心,看他一臉謅媚的樣子,心想他甘心情願這樣,也算不上我不禮賢下士,由他去吧。

過了些日子,塗含淚終於摸到李田鼠的家門,向她匯報書稿《〈論語〉別裁》結集出版的事,順便還帶了一塑料袋田鼠愛吃的脆花生。這事完全可以白天在辦公室說的,塗含淚強調說:“白天您辦公室的來人太多,電話太多,很難靜下心來做點想做的事。出書是件大事,古人講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您這是第一次出大部頭的著作,我一定要幫您整出一套精品來,讓您不僅能掙到錢,還要能掙到名,直至流芳千古。”

李田鼠看他說得這麽重大,有意緩和一下氣氛說:“不是開追悼會吧,有那麽容易?”

“有。不是在主人跟前吹牛,我雖然沒有您的名氣大,但卻是出過幾本書的,知道這裏麵的貓膩,隻要會炒作,即使質量差一點,哪怕是錯別字滿篇,也照樣能做成暢銷書。等到消費者發現上了當,出版社和您早把錢賺到手了。就您的這書,有您在電視上的出鏡率,保管能一炮打響。”塗含淚胸有成竹地說。

“隻要能炒出錢來,就認真的炒一炒。你說說看,有哪些地方需要加把火的。”李田鼠一邊問一邊指著客廳裏長沙發說:“坐吧,我給你倒杯水。”

為怕客人不放心,李田鼠拿起茶幾上的杯具到廚房間洗了洗,回來時杯子上還濕漉漉的,接著又從裝著白茶的茶葉盒裏捏了一小撮茶葉,去飲水機前倒了水,然後坐到塗含淚的旁邊。

塗含淚早從主人的書稿中挑出幾處毛病和他認為需要補充的地方,作為談話的資料。他邊匯報邊在書搞上指指戳戳,李田鼠手裏端著茶杯,先是翹著二郎腿,不時斜睨一下塗含淚,聽了好一會,方感到對方講的有些道理,逐漸把心思移到書稿上。因為客廳裏燈光有些暗,李田鼠便湊近了看書稿上的東西,蓬鬆的發鬢恰好撩到了塗含淚臉上的皮膚,搞得他癢須須的。彼此都聞到了對方呼吸的氣味,雖然不是太清新,但還不至於難聞,所以都沒有躲開。

李田鼠已有些時日沒接近男人,體內的雌激素分泌近來有些亂,內心感到煩躁,渾身沒有勁。此時聞到塗含淚身上散發出來的帶有濃烈荷爾蒙成份的的乳酸氣味,覺得大有孔老二形容蘭花“王者之氣”的那種感覺,很是舒服。再看塗含淚,燈影下輪廓分明,臉上雖然皺紋多多,但也顯出剛毅和成熟,完全不像一個十足的哈巴狗的樣子。

二人的呼吸同時加快。塗含淚不知不覺停下了喋喋不休的訴說,轉頭看主人時,李田鼠默默地低著頭,兩隻碩大的**在寬鬆的V字領的衣服下一起一伏,乳溝若隱若現。他是有備而來,悄悄地把手伸向主人的腰。

李田鼠沒有反應。

塗含淚用力按了按,感覺很軟。

李田鼠還是沒有反應。

塗含淚猛地把主人向後一掀,按倒在沙發上,緊接著撲了上去,兩隻巧舌如簧的嘴頓時粘到一塊,吱喳有聲。

塗含淚還想做別的事情,一隻大手笨拙地伸向李田鼠的裙底,沒料李田鼠像水牛一樣突然發力,一把推開塗含淚,坐起來喘著粗氣說:“我們都是有文化的人,請不要幹這些苟且之事。”

塗含淚:“我…我…我……”

“你先回去吧,書的事以後再說。”李田鼠冷著臉說。

京都影視集團老總韓二槍老伴去世多年一直沒續弦,個中原因故然是每天圍繞著他的女名星太多,生活極其豐富,一旦再婚,等於又給自己找了個紀委書記成天看著自己。另外也是看著那些大名星雖然一個個長得花枝招展,但很靠不住,不知哪一會碰到一個大老板或者和哪個男主角演一場戲,就被掛了去。作為老男人,他經不起這種折騰,因此內心裏就想找一個有點文化內涵又有點地位的女性為伴,能夠給他守好後院,最好是名醫名師之類的。

李田鼠講的《〈論語〉別裁》,韓二槍無意中看了一集,因為他也是孔迷,隻要是說孔老二好話的,都認為是知音,加之是一個女人的講座,因此引起他的注意。後來聽說這講課的是SS大學的教授,腦子裏一時進水,思想李田鼠又年輕又有知識,和自己很般配,遂產生了把她搞到手的想法。

凡是強勢男人都有一個共識,隻要看上的女人,就要霸為己有,沒結婚的不要說了,結婚的也要讓她離婚,這樣才稱得上強勢。這個理論在影視圈早已是不成文的潛規則,因此他們之間不是今天你搞了我的老婆就是明天我搞了你的老婆,大家都看得很正常,都把孔老二的話作為行動的指南,義是最重要的,“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衣服破了可以補,手足斷了豈好再接?當然現在也能接,但衣服破了人不會疼,手足斷了起碼疼得厲害。韓二槍打定李田鼠的主意,有一日突然來到SS大學校長易三國的辦公室,因為他們都是文化藝術界的名人,彼此之間不需客氣,直接說:“你哥孤身幾年,現在有些煩了,看上了你們的一個女教授,綽號叫李田鼠的,煩老弟撮合撮合。”

“有你的老兄,你這是教我忍痛割愛啊。”易三國笑嗬嗬地說。

“怎麽,老弟不會捷足先登了吧?”韓二槍馬上瞪起眼睛問。

“讓賢!”易三國一拍桌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