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紮齊衛三的難民

李可翰把手放在了控製台上,心情沉重地鎖緊了眉頭, 自從遭到了塞爾格人的進攻,他們從紮齊恒星的第三顆衛星逃出來已經三天了,依舊沒有發現任何一顆可以生存的行星。他們出逃時因為塞爾格人進攻得緊,形勢險惡,聯合國移民飛船9號沒能帶上足夠的武器,更沒能帶上足夠的食品。現在的食品隻夠船上的人吃一個月的,做為船長的李可翰不可能不擔憂。聯合國移民飛船9號是唯一從紮齊恒星的第三顆衛星上逃逸的飛船,船上共有三萬五千零一個人。留在紮齊衛三上的人,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能逃出塞爾格人的魔掌,而逃出來的人,也不知道是否可以找到生存的空間。

這是地球曆5051年。由於地下資源的過度開發,地球上可以利用的能源越來越少,聯合國天天都在考慮向外星移民的可能性,他們發射了九艘移民飛船,效果似乎看好。地球人從二十世紀就開始有向外星移民的夢想了,現在在遠離太陽係的另一星係,地球的9艘移民飛船都安全地降落到了科學家預先選定的星球上。

可是聯合國九艘移民飛船移民得並不順利。開始,他們找到了紮齊恒星,並且發現了紮齊恒星第三顆衛星適合人類居住。但當他們定居下來之後,卻發生了很蹊蹺的事:他們收到了一種似乎是生物的警告的一種生化電波。對於這並不確定的事,他們沒有理會。可是,在這十幾萬人定居在紮齊恒星第三顆衛星的二十多年後,他們遭到了來自外星人的瘋狂進攻。由於沒有足夠有效的武器抵禦成千上萬蜂擁而來的塞爾格人,移民紮齊衛三的十幾萬人幾乎一夜迨盡。船長李可翰被迫帶領三萬五千零一人乘坐聯合國移民飛船9號,逃離了被稱為小地球的紮齊恒星的第三顆衛星。

他們以超光速飛行了三天了,可是依然沒有發現任何與地球環境類似的小行星,作為船長的李可翰十分著急。船上的食物隻夠支持一個月的,每一天過去,這三萬五千零一人的生命就縮短一天,如果不在剩餘的27天內找到一顆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那麽這個浩瀚無垠的太空,就將是這三萬五千零一人的葬身之處了。可在這個浩瀚的太空內,他們這些紮齊衛三的難民們,究竟還能不能找到可以生存的地方呢?看來,人類移民外太空的計劃實在是太艱難了。

地球人類移民外太空的計劃是從二十二世紀開始的,在這之前,人類曾夢想在太陽係內找到可以適合移民的地方。可經過了無數次的太空探測,證明了太陽係內除了地球再也沒有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了。隨著地球上的自然資源的日見匱乏,人類麵臨著生死存亡的危機。為了人類能夠繼續生存下去,科學家們把目光投向了外太空。地球上的人們和解了,終於停息了無休止的戰爭,各國的科學家聯起手來,為了實現到另一個星球生存的夢想而努力。

經過一代又一代的頂尖科學家們不懈的努力,經過一批又一批勇於獻身太空的探險者們的奮鬥,終於在三十三世紀有了結果:在銀河係外的遙遠的另一個星係上發現了人類可以居住的星球。

這一消息震撼了全球的人類,人們無不欣喜若狂。為了實現這個大計劃,由聯合國出麵統籌,由世界各國共同出資,經過了多少代科學家們的努力,終於設計建造了九艘性能齊備的太空移民飛船,各國根據自願的原則選拔了自己國家的首批移民。在九艘太空移民飛船飛向太空的那一天,全世界都在狂歡,慶祝人類偉大時刻的來臨。

這些移民外太空的人們經過三年多的漫長的遨遊之後,在到達了新的星球的時候是何等的興奮。可當他們走出太空船的時候,才知道有多麽艱難的事情在等待著他們。這個被科學家們定名為紮齊衛三的星球上一切都是那樣荒漠寂靜,雖然也有綠色,但都是高大茂密的叢生蕨類。蕨類叢中雖然也有生靈,但都是一些奇形怪狀的叫不出名字的東西。為了安全,孩子們隻好留在金屬的太空船裏。好在這兒有風有雨還有水,如果種下穀物,可以收獲,人類可以生存。

移民來的人們隻能背水一戰,創建自己新的家園,他們現在就是想回地球也回不去了。漫長的太空遨遊,消耗掉了飛船攜帶的大量能源,飛船即使掉轉頭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到達地球了。為了給自己,也為了給以後到來的地球同胞創建一個美好的家園,他們開始了艱難的創業。盡管聯合國移民飛船巨大,但是在帶足了人們的生活用品、日常所需和驅動飛船所需的巨大能量,甚至一些必要的原材料之後,船上已經沒有多少空間來擺放更多的東西了。因此,人們到達紮齊衛三之後,仍然像古人一樣勞作。他們耕種土地,收獲穀物;他們用泥土燒轉,搭建房屋。他們在二十多年的時間裏,在九艘巨大的飛船周圍,建起了自己心中的城市。這兒和地球一樣,也有夜晚的光明,也有悅耳的音樂,也有孩子們的笑聲,也有沁鼻的花香。沉浸在收獲後的喜悅中的人們,怎麽也想不到在這個星球上生活的塞爾格人,正在醞釀著一場屠殺地球人的戰爭。

塞爾格人是這個星球上唯一的土著,盡管他們個子矮小,麵目怪異,灰色的皮膚布滿全身,像魚一樣的眼睛仿佛不會眨動,但他們狂熱的圖騰崇拜是一劑很強的粘合劑,他們有自己最高的統治者,服從同一個集權的統治。他們身上無法駕馭的野性和殘忍的茹毛飲血的習性,是地球人致命的敵人。他們視地球人為邪惡,是他們種族的克星。他們不能容忍夜晚的光明,厭惡音樂和孩子們的笑聲。他們覺得腳下的一切都是他們的,他們絕不允許還有別的可以直立的東西存在。從地球人到來的那天起,這些塞爾格人就想消滅他們。他們要殺地球人的信息差不多傳遍了整個星球,聯合了差不多所有的族人。他們準備了足夠的可以殺死任何野獸的武器,悄悄地聚集在了地球人城市的周圍。

移民來的地球人太善良了,地球上的教訓使他們珍惜這裏的生靈,他們從不傷害這個星球上的任何生物,不想破壞了這裏的生態平衡,這當然更包括任何一個塞爾格人。但他們萬萬想不到這些塞爾格人,會向他們發起進攻。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使地球人措手不及,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自己的母親,自己的妻子兒女,所有能戰鬥的男人都拿起了武器,奮不顧身地衝到了戰鬥的最前線。但他們帶來的激光槍雖然先進,卻抵禦不了一片又一片的蜂擁而來的塞爾格人,無數的地球人倒在了血泊裏,整個城市危在旦夕。

麵對嚴峻的形勢,前方的地球人首腦和參戰的人們一致發出了吼聲:“地球人類不能滅亡!保衛我們的孩子!啟動移民9號飛船!”移民9號飛船比別的飛船建造的時間晚了許多,它的性能比另外八艘更先進。

得到命令,後方的人們立即行動,把其他飛船上的能源都集中到了移民9號飛船上,近三萬的孩子們被送上了飛船。這些孩子們都是在紮齊衛三上出生的,他們中最大的十五歲,最小的才剛剛出生幾天。哺乳中的嬰兒由母親照管,其餘的孩子由於飛船的容量有限,他們的母親不能跟隨,隻能按年齡大小,集中由工作人員照管。飛船一切準備就緒,工作人員各就各位,就在塞爾格人的身影已經來到移民9號飛船的旁邊時,船長李可翰發出指令:“點火!”在眩目的火光中,九號飛船騰空而起,眨眼間就成了空中的一個小黑點。

聯合國移民9號飛船船長李可翰,是地球聯合政府派出的飛船研製專家,由於父親的緣故,李可翰從小就勤奮好學,現在,頭發花白的他,已經是五十多歲了。他圓圓的臉龐上一雙眼睛很是炯炯有神,一看就是那種果敢決斷的人。他學識淵博,是個頗有造詣的科學家。二十多年前,卓有成就的他,放棄了優越的生活和工作條件,自願為人類尋找可以生活的家園,來到了紮齊衛三。此刻,他想起了那些母親們的淚水,決定去看看那些孩子們。

這時,在聯合國移民飛船9號的一個太空艙內,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正在對話。他們的年齡並不大,都是十幾歲的樣子,小男孩長得很健壯,黑黑的大眼睛顯得很機靈,他叫汗穆爾。小女孩過肩的頭發被束在一起,高高地翹在腦後,她紅潤的臉頰上有一對深深的笑窩,使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可愛,她叫張靜。

“你說,咱們能找到一個讓我們居住的星球嗎?”汗穆爾皺著眉頭問。

“當然能的,這幾天大人們談的不就是這個問題嗎?我想呀,船長伯伯一定能找到讓咱們居住的星球的。”張靜瞪著圓圓的眼睛,毫不猶豫地歪著頭回答。

“可是,萬一我們找不到任何能讓我們生存的星球呢?”汗穆爾連連眨著眼睛接著又問。

“我們一定能夠的。”張靜自信地回答。

汗穆爾高興了,他跳起來大聲地說:“哇,那可太好了,這下我就不用擔心了。”說著,他一把拉起張靜的手,興高采烈地說:“走,咱們去玩太空模擬戰爭遊戲吧。”

張靜笑著點頭說:“好吧。”兩個小孩子跳起來,離開了太空艙。

聯合國移民飛船9號有專供孩子們遊戲用的遊戲室。在這個十分寬敞的遊戲大廳裏,現在已經有了上百個孩子在裏麵。電腦裏儲存的遊戲經典品種數不勝數,從二十世紀到現在的都有,張靜和汗穆爾最喜歡的還是太空模擬戰爭遊戲。電腦顯示的是全息圖像模擬,集實時遊戲與第一角色扮演遊戲於一身,可以操作一大批飛船進行作戰,也可以進入單一的飛船單獨探險。

張靜和汗穆爾找到了座位,很快就進入了狀況。他們聚精會神,十分認真,屏幕上飛船、戰艦穿梭而過,火光閃閃,戰鬥進行的很激烈。

忽然,他們身旁的一個孩子的頭頂,突然冒出了一串火光,把看見這一情景的小孩子們都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往這邊看。原來這個小女孩子在玩念力球的遊戲時,由於操縱錯誤,電壓失控。還好,有驚無險,因為為了孩子們的安全,這兒的電壓已經變壓了,所以,不會造成任何損害。

念力球是一個叫加文的家夥發明的給孩子們玩的遊戲。用念力可以去控製萬事萬物,一直是祖先們的信仰,早在公元前五千多年,據說就有的人有這種能力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古老的能力已漸漸失傳了。但在公元二十三世紀,據說加文就重新擁有了這種能力。可就在當時,也隻是極少數的人相信他有這種能力,大多數人並不相信,因為根本沒人見過他施展這種能力。但他發明了一個很有趣的遊戲,卻很受人們的歡迎,一直流傳了下來。這個遊戲的名字叫作念力球。

念力球是一個用銀鉑製造的十分輕巧的中空球體,裏麵用微技術製造了一個旋轉磁場,人可以用念力使它旋轉。這是因為人類的思考方式就是利用一個接近恒定的電磁場,大腦發射的電磁波微弱地改變這個電磁場,人類就可以利用自身的電磁場進行信息交流了。在遠古年代的生物界裏,不但人類用心靈感應方式進行思考交流,其他的很多種類也都是利用控製電磁場與外界進行聯係交流的。到了公元以後,由於人類的快速進化,人類擁有了語言,不再依賴心靈感應進行交流,人們已經不記得自己有這種能力了。可是,到了二十三世紀,由於人類發明了這種叫念力球的遊戲,又重新開始開發了這種能力。不過,這種能力在各種生化儀器盛行的四十世紀以後,就沒有絲毫價值了。它現在的價值,隻是孩子們喜歡的遊戲而已。

那個讓念力球失控的小女孩皮膚白淨得很,小巧的嘴巴,微微翹起來的小鼻子,使她看起來比張靜更可愛一些,她叫佳佳,是現在和張靜住在一起的好朋友。佳佳看見張靜很高興,她讓張靜坐過來,和自己一起玩一種新的玩法,那就是憑念力讓小球停在空中並向對方移動。

兩個小女孩子玩的很認真,汗穆爾站在一旁驚奇地看著,他的眼睛追隨著那個移動的小球,仿佛都忘記了眨動。啊,小球停在空中不動了,汗穆爾的脖子都伸長了,不知不覺地湊過去。小球又動了,它緩緩地像拔河一般向這邊或那邊移動。不知過了多久,小球終於在張靜那邊掉了下來。張靜輸掉了,她笑了笑,好像並不在意,可汗穆爾卻很失望,因為他很在意,他心裏一直希望張靜能贏。他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小球,又看了看張靜,見她並沒有走的意思,隻好聳了聳肩,自己到別處玩去了。

“佳佳,你太厲害了,你說,我什麽時候才能贏了你?”張靜不由得去問佳佳。

“這有什麽了不起,隻是因為我比你玩的時間長。隻要你認真練,總會贏了我的。”佳佳回答。

“反正不管怎麽說,我最佩服你了。在咱們的船上,有這種能力的人並不多,算來算去,至多也就十多個而已,你是最棒的。”張靜笑迷迷地說。

“不,我不是最棒的,我的老師穆先生才是最棒的。可最棒又有什麽用呢?”佳佳不覺皺起了眉頭,她想了想,搖著頭又說:“沒有人瞧得起這種能力的,對大人們的事,這種能力是一點用也沒有的。”剛剛還是笑迷迷的張靜,聽了佳佳的話,臉上立刻沒了笑容,她像泄了氣的皮球,沮喪地皺起了眉頭。

佳佳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臉神秘地告訴張靜說:“好奇怪呀,幾天前,我聽到了一種聲音,隱隱約約的,好像是在呼喚什麽,因為我並不能確定,所以就沒對你說。可今天早晨,我又聽到了,而且比前幾天聽到的更清楚,你聽到了嗎?我剛剛問過斡騰,他說根本就沒聽到什麽聲音,他還說根本就不會有這種事!”她注視著張靜的眼睛,希望能得到自己期望的答案。

張靜點頭了,她吃驚地瞪大眼睛說:“你也聽到了?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那個聲音模模糊糊,斷斷續續的,我剛剛能感覺到,你知道說的是什麽嗎?”張靜疑惑地問。

佳佳皺著眉頭,想了想說:“我試著破譯了一下,也不知道對不對,好像是一種生物發出的求救信號,好像在說,他快死了,他們的種族滅亡了,這都是他的錯、他的錯、他的錯……”

“你能確信他說的是這些意思嗎?他說的是什麽語言?他為什麽要這麽說?他們怎麽了?為什麽滅亡了?他還說了什麽?你確信他在求救嗎?”張靜好奇地拋出一連串的問號。

佳佳倒也滿像個大人,她點著頭說:“是的,我確信,這是穆先生教我的。我可以跟好些生物對話,知道它們的意圖、思維。任何生物都有它們自己的語言、它們自己的交流方式,這是千真萬確的,隻是我們不明白不懂罷了。”佳佳的神情,是滿認真的。

“哦,”張靜連連眨著眼睛,高興地說:“如果你確信是真的,那為什麽不立刻告訴船長伯伯呢?如果真是從某個星球上發出的信息,說不定我們就有救了。盡管發出信息的生物快滅亡了,但隻要那個星球曾存在過生物,說不定就適合我們居住呢!”

佳佳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高興地大聲說:“是呀,我怎麽就沒想到,走,我們馬上寫報告給船長。”說著,拉起張靜的手,兩個小女孩子一起跑著出了遊戲廳。

她們回到自己的房間,佳佳立刻坐在電腦前打開了電源。佳佳熟練地在觸摸鍵盤上打著字,張靜則靜靜地在一旁翻看佳佳的影集。她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孩,好奇地問道:“佳佳,這是誰呀?我怎麽沒見過?”

佳佳扭頭看了一眼,神情間現出一絲憂傷,輕歎著說:“是我的哥哥,他已經不在了。”

張靜關切地問:“為什麽?出了什麽事?”

佳佳一邊打著字,一邊回答:“在紮齊衛三上,他和爸爸一起去和塞爾格人戰鬥,出去以後就再也沒回來。”

張靜同情地說:“原來是這樣。”聽佳佳說到紮齊衛三,她的心裏很難過,她忘不了留在那裏的的爸爸媽媽,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逃出塞爾格人的魔手。她歎了口氣,合上了影集,想著自己的心事。

佳佳寫完了報告,張靜和她又看了一遍,就把報告發給了李可翰船長。

佳佳皺著眉頭對張靜說:“不知道船長伯伯,會不會相信我們的話?他要是不相信該怎麽辦?”

張靜一臉嚴肅地說:“他不相信,我們也要想辦法讓他相信,因為這是我們聽到的,是真的。你想呀,要真是找到了可以生存的星球,我們地球人就有救了。”

佳佳眨了眨眼睛,點著頭說:“對,我們一定要讓船長伯伯,相信我們說的話。”她們正說著,太空艙內的綠色的燈就亮了,這是船長李可翰讓小姑娘們去的信號。

哇,兩個小女孩高興了,船長伯伯這麽快就讓她們去,是重視她們的話了。她們跳著跑著,拉著手,乘電梯到了船長室。

李可翰讓她們坐下,看著佳佳問:“這個報告是你寫的嗎?”

佳佳回答:“是的,船長伯伯,是我寫的。張靜也聽到了這些生物信號,我試著破譯了,是張靜鼓勵我報告給您的。”

李可翰問佳佳:“你肯定嗎?”

佳佳點點頭,鄭重地說:“我肯定。”

李可翰又問張靜:“那你呢?”

張靜也點著頭說:“我雖然不知道說的是什麽,但我真的聽到了聲音。”

李可翰說:“好吧,如果是這樣,這個信息就太珍貴了。我必須找幾個人研究一下。你們可以玩去了,有事我會再找你們。”

佳佳和張靜走後不久,船長室裏就傳來了爭吵聲。一個坐在門邊的男人站起來,激動地大聲說:“荒誕,太荒誕了!我們怎麽能相信小孩子的話呢?這不等於把全船人的性命都交到了倆個小女孩子的手裏嗎?這也太荒誕了,隻因為她有什麽所謂的靈異感! 我們應當更相信科學,相信生物探測器,而不是相信什麽所謂的靈異感!再說,就是她有靈異感,可也不會超過她的老師吧,穆先生都沒聽見,她怎麽會聽見呢?”

“穆先生,你聽見了這種聲音了嗎?”李可翰船長問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

穆先生聲音朗朗地說:“佳佳雖然是我的學生,但因為年齡的關係,她心無雜念,撲捉這種信息的能力更要優越於我。”

激動著的男人,聲音平和了許多,但還是一字一句地說:“可她究竟還是個孩子,這關係到全船三萬多條性命的事,還是慎重些的好。”

李可翰說:“這話很有道理,我也想過。但是,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你們應該知道, 按配給量,船上的食物也隻夠我們吃27天了,而我們的生物探測器顯示,數千光年內並沒有其他生物了。大家要想活下去,隻有孤注一擲地拚一下,除非,我們再回去麵對塞爾格人!”那個男人沒有再說話,隨手關上了船長室的門,室內的其他聲音漸漸的弱了下來。過了並不太久,李可翰向全船廣播:全船向相鄰的另一個星係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