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友善的吻
“要是你離開了這麽漂亮的地方，會不會非常遺憾呢。”貝蒂問醜家夥。
“當然不會”他說“金銀珠寶都是冷冰冰的，沒有感情的東西。要是我沒能在這片人造森林邊上發現大自然的森林，我現在肯定都孤獨而死了。要沒這些真正的樹木，我也早就餓死了。”
貝蒂環視了一下這些古雅的樹木。
“我還是不明白”她說“你在這兒能吃什麽”
“全世界最好的食物”醜家夥回答。“看見你左邊的那些果樹了嗎？”他指著說，“這些樹你的國家沒有，其他地方也沒有，隻有這個洞裏才有。”我給他們取名叫“旅館樹”因為他們會長出像和菜一樣的果實，我叫他們“三道菜果子” "
“太有趣了"。貝蒂說。“這“三道菜果子”長什麽樣？”
“看起來有點象可可豆。”醜家夥解釋道。“你隻需要直接摘下來就可以坐下來開飯了。你把果子上麵擰開就能看到一杯好湯，喝完後，把果子的中間擰開，裏麵是肉、土豆、蔬菜和上好的沙拉。吃完後，在擰開下麵那部分，你就能吃到甜點了。裏麵有派和蛋糕。芝士和薄脆餅幹，堅果和葡萄幹。每個三道菜堅果的口味和內容都不盡相同，但他們都很美味，而且每個裏麵都有完整的三道菜。
“那早飯吃什麽呢？”貝蒂問
“額，也有專門的早餐樹，在那兒右邊。”他們能像其他樹一樣結出堅果，隻是這些果子裏裝的不是湯，而是咖啡和巧克力；不是肉和土豆，而是燕麥粥；不是甜點而是水果。在這神奇的監獄的日子雖然很悲慘，但不能不承認沒有這裏比世界上最好的賓館還奢侈舒適。但我還是更高興能夠重見天日，看見昔日的太陽，銀色的月光和清晨掛滿露珠的綠草和鮮花。這些比金銀珠寶的冷冷的光芒要可愛多了。
“可不是嗎。”貝蒂說。“以前我認識一個想得麻風病的小男孩。因為他周圍其他的小男孩都得了麻風病，就他沒有，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想得這個病。所以我很清楚有些我們想要但得不到的東西，不一定對我們有益。是不是這樣，長毛人？”
“不總是這樣，親愛的”他嚴肅地回答。“不管我們想要的東西是好是壞，如果我們不想要，我們就永遠都得不到。我覺得欲望是天生，如果我們率性而為，我們不會錯太遠。
“拿我來說吧”安恩女王說“如果世界上沒了金銀珠寶，那真是淒涼之地。”
“每樣東西都有他自己的好”長毛人說“但一旦太多了也讓人吃不消。物以稀為貴，越難得到的東西越彌足珍貴。”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卡裏克走到他們身邊說“現在我們已經救到了長毛人的弟弟，我想先回皇家洞穴了。作為諾姆人的國王，我有責任照顧好焦躁不安的臣民，讓他們遵紀守法。”
於是他們都轉身往回走，穿過金屬森林，朝來的時候最先進入的大圓頂洞走去。長毛人和他弟弟肩並肩走在一起，看起來都為他們的久別重逢感到欣喜。貝蒂不敢再看那圓點手絹，怕她一看到就笑出聲來，所以她走在兩哥倆兒深厚，緊緊攥著漢克的左耳領著他走。
當他們即將走進密道，到外麵的世界，安恩女王有些遲疑地說，“
“我沒能征服諾姆國，也不想打了；但我離開這裏前，想要一點這些美麗的珠寶。”
“請隨便拿，夫人”卡裏克國王說，他金口一開，奧格布的軍官們就毫不客氣地開始往兜裏裝珠寶，安恩也用一張大手絹包了很多鑽石。
他們裝夠了以後便進了密道，諾姆人走前麵用火把給他們照亮路。他們沒走多遠貝蒂就叫了起來：
“呀，這也有好多珠寶呢！”
所有的眼睛齊刷刷地朝地上看去，發現石頭路上沿途有一路的珠寶。
“真是奇怪！”卡裏克驚訝地說。“我得派點諾姆兵把這些珠寶收集起來，重新放回金屬森林去。我想知道他們怎麽會跑這兒來的？”
一路到頭他們都看到珠寶的蹤跡，當他們快走到頭的時候，謎底揭開了。老魯戈多正蹲在地上，背靠石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原來路上散落的珠寶是他掉的。由於珠寶太重了，他衣服的兜一個個地裂開了，他搖搖晃晃地一路走出來，珠寶就邊走邊漏。
“我不在乎了”魯戈多深深歎了口氣說，“我現在知道我載著這麽重的東西根本走不遠，就算我能把這些珠寶帶出密道也無濟於事。”那個給我長袍上縫兜的女人用的線質量太差了，不過我倒反而很感激她。
“那你剩得有珠寶嗎?”貝蒂問。
他瞅了一眼剩下的包。
“還有一些”他說“也足夠滿足我的需要了，我現在也沒有想法當有錢人了。”如果你們誰能好心扶我一把，讓我能站起來，我馬上就離開這兒，離你們遠遠的，因為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也不想看到我，想我走了給你們騰塊地。
長毛人和卡裏克扶老國王站了起來，這時他看到了長毛人的弟弟，這會兒他才注意到他，突然看到醜家夥這奇怪的樣子，魯戈多嚇得尖叫發抖，像見了鬼似的。
“這-這-這是誰？”他結結巴巴地問。
“我是一個無助的犯人。被你用殘忍的魔法從一個帥哥變成了一個醜人。”長毛人的弟弟嚴厲地指責道。
“真的，魯戈多”貝蒂說”你應該為你這種卑劣的把戲感到羞恥。”
“是啊”魯戈多承認道，他原來有多殘忍惡毒，現在就有多溫和謙遜。
“那麽”小女孩又說“你最好再施點魔法，讓這個可憐的家夥恢複他原來的樣子”。
“我希望我能做得到”老國王回到，“但你別忘了梯梯梯.胡楚已經剝奪了我所有的法力。”而且我從沒下功夫去學習如何破解我對長毛人弟弟所施的魔法，那時我就想讓他一輩子醜下去。”
“每種魔法”漂亮的珀麗說“都有解藥。魯戈多,如果你知道把人變醜的魔法，你肯定知道如何解除這種魔法。
他搖了搖頭。
“如果我知道，那我-我也忘了”他有點懊惱，結結巴巴地說。
“努力想想下吧。”長毛人焦急地哀求道。“請你努力想想！”
魯戈多時而撓頭搔耳，時而捶胸歎氣，然後目光呆滯地看著大家說，
“我隱約記得有辦法能解除這魔法，但糟糕的是我腦子裏一團糟，記不清楚到底是什麽辦法了。”
“看這兒，魯戈多”貝蒂厲聲說，“到目前為止，我們對你都很好，但我們受不了你這些廢話了，你如果知道這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就能想到辦法。”
“為什麽？”他轉過頭好奇地看著這小女孩，詢問道。
“因為這堆長毛人的弟弟很重要。他對自己感到極度自卑，而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你一手造成的。魯戈多，你這輩子做了那麽多壞事，現在做一件好事也不會掉你一根汗毛。”
魯戈多驚訝地看著她，又歎了口氣，很努力地又想了想。
“我好像記起來了，有點模糊”他說“有一種特別的問能夠破解變醜的魔法。”
“什麽樣的吻？”
“什麽樣的？額，要麽是-是凡間女子的吻；要麽是-是曾經是仙女的凡間女子的吻。要麽-要麽是現在還是仙女的。具體是哪個我記不得了。但不管是什麽樣的女孩，凡人還是仙女，都不可能同意吻像長毛人的弟弟這麽醜的人啊，他醜得太恐怖，太嚇人了。
“這可不一定”貝蒂勇氣可嘉地說“我是個凡人女子，如果我的吻能解開這個魔法，那我-我願意！”
“額，你真的不能”醜家夥反對道“這樣我就得取下麵具，一旦你看見我的臉，沒有什麽能說服你吻我，盡管你是如此的仁慈。”
“恩，這樣的話”小女孩說,“那我根本不需要看你的臉。我的計劃是這樣的：你帶著這個漆黑的密道裏，我們讓拿火把的諾姆兵都出來。然後你去掉手帕，我-我就吻你。”
“你真是太善良了，貝蒂！”長毛人感激地說。
“嘿，反正又死不了”她回答“要是這能是你和你弟弟快樂起來，那我願意試試。”
於是卡裏克下令讓拿火把的撤出密道，他們遵命從石門出去了。安恩女王和她的軍隊也出去了，但其他人都對貝蒂的試驗感興趣，便都留在了密道入口處當入口的大石頭又關上後，大家都呆在黑暗之中，什麽都看不見。
“現在”貝蒂興奮地說“你把手帕從臉上解下來了嗎，醜家夥?”
“是的”，他回答。
“好，那你在哪兒？”她伸開雙臂，問道。
“在這兒。”他說。
“你得蹲下來， 你懂的。”
他摸到她的雙手後，兩手緊緊握住，然後蹲了下來，把臉靠近小女孩。其他人隻聽見響亮的一吻，然後貝蒂叫道：
“好了！我搞定了，而且一點都不疼！”
“告訴我，親愛的弟弟，魔咒解除了嗎？”長毛人問。
“我不知道”他回答。“也許解除了，也許沒有。我分不清楚。”
“誰有火柴？”貝蒂問
“我有幾根”長毛人說
“那讓魯戈多點根火柴看看你弟弟的臉，我們都背過身去。 是魯戈多把你弟弟變醜的，就算魔法沒解除，他看到那恐怖的臉也應該受得了。”
大家都同意這辦法，魯戈多就拿著火柴點亮了一根。他看了一眼，馬上吹滅了火柴。
他聲音顫抖著說“還是跟原來一樣醜！”
“讓我試試”玫瑰公主用她甜美的聲音提議道。“我是曾經是仙女的凡間女子。或許我的吻能解除魔咒。”
銼刀不大樂意她這麽做，但他很大度，也沒有阻止她。於是玫瑰公主在黑暗中摸索著走到長毛人弟弟旁邊，吻了他。
他們全都背過身去，魯戈多又點燃一根火柴。
“哦，不”前國王叫道“這次也沒能解除魔咒，看來必須要仙女的吻才行，要不就是我記錯了。”
“波波”貝蒂懇求地說“你不試試嗎？”
“我當然要試試”珀麗甜美地微笑著回答。“我活了幾千年，還沒親過一個凡人男子，但為了讓我們忠實的長毛人開心，讓他對弟弟無私的愛有所回報，我願意試試。”
珀麗邊說邊輕盈地移到醜家夥旁邊，用嘴唇快速地挨了一下他的臉。
“謝謝你，謝謝你。”他熱情地叫道。“我變回來了，這次，我知道。我感覺到了！我不一樣了。長毛人，親愛的長毛人，我又變回我自己了。”
銼刀離門最近，按了石門的機關，門嘩的開了，日光照了進來。
所有人都一動不動，睜大眼睛看著長毛人的弟弟，他取下了遮臉的圓點手帕，開心的笑著看著大家。
“好了”長毛人打破沉默，長長地舒了口氣，滿意地說“你不再是醜家夥了，我親愛的弟弟，但老實說吧，你沒我想的那麽帥。”
“我覺得他隻能算好看”貝蒂用挑剔的眼光看著他，評論道。
“和他以前比”卡裏克國王說“他已經很漂亮了。你們沒見過他醜的時候，所以理解不了。我不幸見過醜家夥很多次，我再重申一次，和他以前比，現在他變漂亮了。”
“好吧”貝蒂歡快的回答“我們相信你的話，卡裏克。現在我們從隧道出去，重回我們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