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是巧合呢還是巧合

之前被困在相府動彈不得,現在出來了,還不得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

正當我摩拳擦掌,等著淩晨幹幹摸滾打爬的勾當時,頭頂傳來了輕微的動靜,我尋思難道是老鼠?

我有點擔心,又暗中搖了搖槐珠,壓低著嗓音呼喚著:“珠珠?”

沒反應?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這丫頭白天也玩得太舒爽了吧!

還不到大半夜呢,就已經徹底睡死過去了。

就在此時,突然窗子大開,一陣勁風夾雜著刀光劍影撲麵而來。

我下意識抱著槐珠滾到了地上,對方還要步步緊逼,我又把槐珠推到了床底,自己往旁邊跑去。

結果那黑衣人持著長劍對我窮追猛打,我又沒武功,隻好邊扯著嗓子喊救命邊想辦法躲藏。

還把手邊所有能用的東西都朝對方扔了過去。

因為雙方實力懸殊,很快我的胳膊被對方劃傷,鮮血染紅了袖筒。

我強忍著刺痛想奪門而出,槐珠聽見動靜悠悠轉醒,發現有人在刺殺我,瞬間尖叫聲直破雲霄。

守在旁邊廂房裏的小廝們聞言迅速朝我們這邊趕來,還驚動了寺廟裏的其他香客跟師太們。

一個個紛紛出來看好戲。

刺客見一擊不成,隻好連夜遁走,消失在夜色之中。

槐珠驚魂未定地抱著我來回看:“小姐沒事吧!”

我穩了穩神,搖頭道:“沒事。”

槐珠扶著我的時候後知後覺發現我的胳膊在流血,頓時又緊張起來:“小姐!血!”

我安撫她:“無礙,不過是皮肉傷罷了,沒傷及筋骨。”

槐珠連忙把我攙扶著坐下來,讓我不要動,然後給我包紮傷口。

府裏的小廝對我諫言道:“稟報夫人,那刺客來勢洶洶,防不勝防,要不要喚相爺回來接夫人回去?”

白天的那位老師太見危機解除,連忙來到我身邊跪下:“是老尼該死,讓刺客鑽進來了不說,還傷了夫人。”

我對她揮手道:“跟你沒關係,你先起來吧。”

老師太滿是自責:“這娘娘廟素日都好好的,怎知今日突然出了這檔子事,老尼是萬死難辭其咎啊。”

我對槐珠使了個眼色,槐珠會意,過去攙著老師太往外走,邊走邊道:“既然小姐沒有大礙,我們也不想大肆聲張,師太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我們這裏有家丁,他們會保護小姐的。”

老師太沒轍,隻好走了。

眼見槐珠關好房門,我問為首的小廝:“你們可瞧清那刺客什麽來頭?為何要大半夜的行刺我?”

小廝搖頭:“事發突然,且刺客來去如閃電,小的們也摸不清頭緒。”

我對他揮手道:“那你們下去吧。”

槐珠接著吩咐道:“天亮之前,你們就在室外守著保護小姐,天亮以後我們就打道回府。”

我不樂意了,回府?回什麽府?我才出來呢!

連忙拉著槐珠道:“用不著因為一點風吹草動就取消行程吧?”

誰知槐珠無比嚴肅道:“很有必要的,您想想看,素日裏,你都是養居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誰認識你?可這刺客來勢洶洶,分明是有備而來。”

“你今晚僥幸逃脫,萬一明晚對方還來行刺呢,我們到時候如何向相爺交代?”

小廝們一致聽從槐珠的吩咐,誰也沒把我的話放在眼裏,氣死我了。

槐珠邊拿出帕子給我包紮傷口,邊憂傷念叨著:“瞧瞧我們小姐細皮嫩肉的,若是就此留了道疤,相爺怪罪下來,定饒不了我。”

我接話道:“哪有那麽誇張,再說了,我的胳膊為什麽要給他看?”

槐珠理所當然道:“他是你相公啊,夫妻之間不是天經地義嘛,你們現在隻是還沒圓房罷了,將來不是遲早要睡一個被窩的嘛。”

我聽槐珠越說越離譜,故意去撓她咯吱窩,邊撓邊罵:“呸!你個小丫頭片子說什麽葷話呢。”

誰知這時候房門又開了,我跟槐珠停止鬧騰看向來人。

瞬間驚掉我的下巴,Oh, mygod!居然是淩虓!他怎麽也在這裏!

槐珠不認識他,以為他是淩澤,對我問道:“小姐,是不是那日在酒樓請我們吃飯的那位公子?”

我暗中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結果淩虓聽在耳朵裏,決定秋後再找我算賬。

他來到我跟前,打量著我的胳膊,冷聲問道:“誰幹的?”

聲音太冷,如同三九寒冰,嚇得我回過神來行禮:“臣婦叩見皇......”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淩虓攔住了:“私下不必多禮。”

槐珠見我們之間氣氛古怪,不由得兩隻大眼眸子在我們的臉上瞟來瞟去。

我示意道:“珠珠啊,去倒兩杯茶來。”

槐珠嘴裏應承著,實則暗中關注著我們。

而淩虓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簡直令人渾身發麻,我都不知道柳淮安是怎麽做到每天跟他相處,還能喜怒不形於色的。

換做旁人,還沒開口,腿都開始嚇軟了。

畢竟這種時時刻刻像是要把你滿門抄斬的做派,一般人是真的拿捏不出來。

此刻他盯著我,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那籠中的小白鼠,砧板上的肉,掌心裏的蒼蠅,任由對方捏扁搓圓。

隻見他那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大手朝我伸來,我下意識後退跟他保持距離。

怕他一個不留神把我掐死。

我知道淩虓身為皇子的時候排行老四,不由地喚了種稱呼:“四爺怎麽也在這娘娘廟?”

淩虓回過神,發現自己的舉止有點失態了,該死!關懷則亂,果真如此。

他收回掌心緊捏成拳縮在背後,佯裝清了清嗓子:“原本我跟德妃娘娘在其他院落休息,結果聽到有人喊刺客,聽師太們說,是丞相夫人遇刺,我就過來瞧瞧是不是真的。”

聽完他的話,我立刻充滿了同情。別說一個丞相都被催生成這樣,遑論是皇室了,恨不得德妃天天在這裏住著,直到懷上了再回去?

畢竟李氏的做派已經夠讓人受不了的了,若是遇到太後逼著要孫子.......

還沒想想,就被撲麵而來的窒息感堵得動彈不得。

槐珠端著茶杯過來了,我雙雙接下,然後給淩虓一杯,一副表示理解的神情說道:“我懂,都是苦命中人,我實在太懂四爺的辛酸了。”

淩虓端著茶杯反問:“你懂?”

我用力點頭,指著頭頂說道:“這裏是娘娘廟嘛,來的用意自然都懂。”

說著還故意拿兩隻眼睛在淩虓身上來回瞟:“不過看四爺龍馬精神,應該不像是不行哦?”

我敢這麽說,完全是吃定了淩虓不會生我的氣。

果不其然,方才還似冷麵閻王的淩虓,聽完我的話後,白皙的雙頰突然就浮現出了不正常的紅暈,就連眼神也不敢往我這邊瞧。

還佯裝喝茶,掩飾情緒:“看在你口無遮攔的份兒上,我暫且放過你,否則下次再讓我聽見此類話語,定當嚴懲不貸。”

槐珠在旁邊嚇得直縮脖子,而我完全看上去跟沒事人似的,就算被遇刺,意外受傷也沒有半分退縮,反而還開起對方的玩笑,不由得衷心佩服。

至於佩服我什麽,當然是佩服我心大啊!

不然我哪兒知道是這種嚴懲不貸?這不是早就惦記八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