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深情脈脈

林陌陌怎能也沒有想到林晗會突然間說這個問題,畢竟,太久的事情了,有誰會願意追究是真還是假?

而眼前的人目光如炬,似乎要把自己看穿一樣。

“林晗,當年的事情,我也記不清了。”她默默的閉上眼睛,“當時我們都是小孩子,誰能記得清?”

“你錯了,我記得。”

“記得...什麽?”聲音顫抖了,再是偽裝也會害怕的。

她害怕了。

這是林晗最直觀的感受,但是現在要不要繼續問下去,卻成為了自己想要思考的事情,從她閃爍的眼神裏,似乎還看到了些別的東西。

“林陌陌,你...為什麽總是騙我?”

“林晗,我不想傷害你的。”林陌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想去看他。

外表是有多麽的心狠,終究還是不行,下不去手了。

在林晗麵前,自己無法控製。

“你的意思是你騙了我?騙了我爺爺,我父母!”

“不,我......”

有話哽住了,林陌陌恢複了清醒,慢慢的張開了眼睛。

她不能說,絕對不可以!

“你什麽?”

“林晗,我從小就愛你了,在還沒有能力的時候,我就很愛你,無論我做了什麽,你要記住,我都是愛你。”

紅色的身影依舊強烈的耀眼,林晗再也無暇去顧及其他,隻是暗暗的想著,林陌陌。你這個人,到底還有多少謊話。

你若愛我,我怎會如此。

邱墨不知道兩個人在裏麵談了什麽,不過,總歸一定不是什麽好話,因為,林陌陌出來的時候,很明顯是紅著眼睛的。

當然了,自己也不想著能問出什麽。

林晗在林陌陌走了以後安靜的躺了很久,他將所有的事情,包括那些及其希望忘記的經曆,一點一滴的堆砌起來。

是啊,這一切都是匪夷所思的。

得之林晗出事,安霖白也是擔心的,他一邊照顧著懷裏的小孩子,一邊給那裏打電話。

與前兩天不一樣的是,這次接電話的人換了,是林晗。

“很謝謝你關心我。”

“呃,沒事兒就好。”

“要過來看看嗎?”林晗問,卻已經知道的答案。

安霖白搖搖頭,最終還是拒絕了。

現在的情況,遠比自己想的要嚴重多了。

不遠處,秦桑走過來,她手裏端著熱牛奶,賢妻良母的看著他,“該睡了,已經很晚了。”

安霖白不著痕跡的掛了電話,點點頭。

他抱著孩子漸漸的笑了起來,臉上是父親的模樣,隻是對於身後的人,卻多了些逃避的樣子。

盡管已經說服了別人,卻始終是說服不了自己。

秦桑看著那個被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心魔作祟,她很懷疑安霖白在給誰打電話,等著沒有了腳步聲,拿起了手機。

該死的鎖屏,自己什麽都看不見。

會給夏暖打電話嗎?舊情難忘嗎?趁著那個男人受傷的時候,自己的丈夫就想要趁虛而入?

這一切,都是太恐怖的念頭。

安霖白,你已為人夫,人父,千萬不要如此。

夏暖這幾日呆的也不是很好,心中有掛念,怎麽可能吃好睡好,而反觀某個人,卻是難得的好胃口。

這模樣,讓人看著牙根癢癢。

夏暖歎氣,“喂,他怎能總是在這裏?”

雲朵搖搖頭,小口小口的吃麵包,腦海裏卻浮現了許多的畫麵,臉色也不自覺的紅了。

反正有些事情,不用說明。

“這裏是我的房子,你這話問反了吧。”艾格峰難得的好脾氣,倒是沒有計較了。

畢竟,自己現在何嚐不是受製於人。

林晗哪,林晗,你放心的把你的女人放在我身邊,又讓我的女人牽製著我,嗬嗬,真的是無比高明的一招了。

他不從政,對自己來說還真的是挺好。

“呃,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挺想離開的。”夏暖頂嘴,老實說,真的不喜歡這個人。

不是別的,一個有婦之夫還......

算了,一個巴掌拍不響,自己也說不了什麽,而但願,雲朵沒有事兒。

雲朵看著艾格峰英俊的樣子,心底何嚐不悲哀,但是...木已成舟,多說無益。

到底夏暖還是在他家多住了些時候,等到了一個禮拜以後,有人來接自己的了,而這個人,出乎意料的,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人。

林晗,你居然....

這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思呢?

林晗大病初愈,心心念念的想要回家,但是礙於現實,卻不敢。

隻等著那個人出現,這一切也就有了了結。

夜半

邱墨和林晗在病房裏麵喝酒,趁著醫生不在,到底還是隨了心意。

邱墨擔心,“真的沒事兒嗎。”

肩膀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的好,怎麽說這個時候也應該忌口的。

林晗聞聞香氣,小小的喝了一口,臉頰似乎都有了紅暈,如花朵一樣。

酒不自醉人自醉。

他倒在病**,看著邱墨一個人舉杯痛飲,心裏也是百感交集,當年的風華正貌還在眼前,轉眼間,他們都長大了。

哪裏有人沒有變?

邱墨也不再是那個英俊黒黒的少年。

“邱爺爺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林晗開口,有時候還是要直麵傷口。

邱墨點點頭,擦擦酒水,眼睛濕潤了。

“我爺爺在沙場上縱橫了那麽多年,最終還是要離我而去了。小時候,長大了以後,爺爺說就是我的神。林晗,因為我現在的身份,我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所以,我知道你懂我。”

當年,林爺爺去世的時候,他的情況更加窘迫。

“邱墨,人要學會接受現實。”林晗站起來,再也不是小幾個月的弟弟姿態,他摸著邱墨的頭,“其實,我們都要學著接受。”

接受父母的離去,不管是因為誰跟你原因,接受親人的離世,因為那是生命更古不變的規律。

人不能跟天鬥。

“那個時候,你是怎麽接受的呢?”邱墨苦惱著,有很多的委屈。

他知道不應該重新提起來,卻無藥可救的想要抓住這個人,同樣曾經遭遇的人。

林晗已經想不起來具體的了,那段時間,不管是自己在默默的煎熬,還是被人打入了地獄,或許是艱難的練習生生涯,這一切都已經過去。

“沒有什麽聰明的辦法,疼了,久了,就麻木了。”

邱墨聞言,眼淚掉下來,麵對著妻子不敢宣泄的他,終究還是哭的稀裏嘩啦。

林晗搖搖頭,你可真沒出息呀。

門外,有人安安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他的帽子是蝴蝶圖案的,目光也是晦暗不明。

小護士奇怪的看著他,問,先生,你要進去看看病人嗎?

那人搖搖頭,說不需要。

他大概是林晗最不想要見到的裏麵,其中當一個人吧。

小護士疑惑的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念念叨叨的就進來查房,滿屋子的酒氣,安安靜靜地病人,痛哭流涕的男人

還真是夠亂的。

“林晗,醫生說你不能喝酒的哦。”小護士紅著臉,確實很專業的態度。

林晗點點頭,伸出手指指他。

小護士歎氣,看著依舊醉了又哭又笑的人,發牢騷,“剛剛門口一個人,你的盆友?”

“誰?”

“不認識,來了好幾天了。”

“嗯,男人還是女人?”林晗多多少少還是抱著希望,即使,這不太可能。

小護士咬唇,是個男人呀。

林晗點點頭,說他知道了。

邱墨半醉半醒的抬起頭看,總覺得林晗的臉色有些奇怪,他想想覺得不太對勁兒,“喲,是不是你這張臉照引別人了?”

林晗看他,拍他的頭,“你還是繼續睡著吧。”

如果可以...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安霖白千裏迢迢的趕到了陌生的城市,就是為了接夏暖離開,當終於見麵了,這個女孩兒眼睛裏卻是防備的。

夏暖自然不認為安霖白會害她,但是還是多問了幾句的。

“你放心,是林晗讓我來的。”安霖白無奈的把實話說出來,同時,也遭到了某個人的嘲笑。

這人就是雲朵的男人了。

艾格峰搖搖頭,“安霖白,我說你什麽好?老好人也該有個限度。”

安霖白上前兩步,即使家裏的權勢已經不在,但是還是一樣的風姿俊朗。

他說,彼此彼此,我們,沒差多少。

回去的路上,夏暖一直是沉默的,她很感激安霖白,卻也想了很多,究竟是什麽時候,林晗拜托他的。

這話,還真的是不好開口。

安霖白也是沉默,直到將夏暖送到了預定的地方,才拿著行李開口,“夏暖,別怕。”

夏暖笑,我不怕。

她又問,你會幫他的,對不對?

安霖白摸摸她的頭,你錯了。

我幫的不僅是他,是你。

他的眼睛裏依舊閃爍,夏暖不自覺握緊了手心,她實在不忍心看見他此刻的深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