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期待已久的事情終於來了

第九章 期待已久的事情終於來了

快過春節了,我們的訓練實際上在這個時期都會自然不自然的有些放鬆了,畢竟是中國的第一大節日嘛,心裏還是比較有感覺的,而且隻要不是太過分啊,連長指導員也還是理解,所以那段時間我們都過的比較“自由散漫”。不過這個隻是相對的。

離春節還有兩天的時候,上午,我就在和黑娃一起練擒拿,三娃和羅漢也在練。突然連長從辦公室出來,對著我們就是:“XX,你們幾個快點給我過來,會宿舍整理裝備,5分鍾後有車接你們!”很幹脆的話。我們還沒有來得及考慮就衝回了宿舍整理裝備,檢查好了後就下樓,車已經等在那裏了,我們跟著連長上了車,當然,他負責的隻是一個指導工作。

在車上,確定我們裝備整齊後,連長發話了:“本日,早上9點左右,本市某金店被持槍搶劫,歹徒共兩人,手持56手槍一把,AK47一把,子彈數目不明;現場死亡一人,另有4人重傷,死者為金店保安,頭部中槍,一槍斃命;金店老板腹部中槍,金店三名服務員受重傷,均為槍傷。歹徒總共開了5槍,搶劫後歹徒挾持一輛綠色出租車逃逸,車牌號為XXXXXXX(記不得了),性質及其惡劣,現被警方圍追到A點,”他拿出一張地圖,指著上麵標示著A的位置,“上級命令,必須將歹徒一網打盡,必要的時候擊斃~~~~保證自己安全,這次是你們第一次執行任務,我希望你們在完成任務的同時保證自身安全。”他停了一會才說出了最後的那句話,那時我看到他的眼睛裏有種感覺是平時看不到的,也是平常人理解不了的,是那種很信任但是又怕會有什麽意外的那種感覺,那時我真的覺得他是我們的老連長,覺得他又回到了我們身邊,但是很快的就回過神來了,因為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給我們走神了。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他現在已經進入了我們每個人的生活,已經和我們融為一體了,用我們的話說是“自己人”了。宣布完後沒多會我們就下車了,然後坐上了我們的“專用直升機”直奔事發地。

在直升機上那會我真的想了很多,我問了一個及其弱智的問題,“連長,我們~~我們好像沒有寫遺書呢~~”然後低著頭沒有說話。“你個龜兒子,你就想這些,老子遺書寫了幾十封都沒有用上,是不是怕了?怕了馬上給我回去。”我的天,老大啊,現在怎麽說也是在幾百米的高空啊!我跳下去啊?然後大家都沉默了,我抱著我的狙擊步在那裏摸了又摸,說真的,那會的感情真的挺複雜的,老實交代了吧,那會我還真的有點怕了,畢竟我剛剛16歲,在這個年齡別的孩子說不定還在爸爸媽媽的懷裏撒嬌呢,雖然比較少但是肯定還是有的啊,但是那時我卻要背著狙擊步去和別人死掐了,說不定就英年早逝呢,我還小啊,我還沒有結婚呢,而且女朋友都還沒有呢,而且人生中的好多樂趣我都還沒有體驗過呢~~那時想了很多,有點傷心,但是更多的實際上還是興奮,畢竟等了那麽幾個月為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啊!現在終於有機會實踐一下了啊,可以真的和敵人麵對麵的抗爭了,可以不用在對著靶子打“冷槍”了~~~就是懷著那樣的錯綜複雜的心情我們到了預定地點,然後上了輛警車,幾分鍾後就到了現場,他們負責人忙過來給我們介紹了下情況,我真的是很“佩服”他們的,剛剛開始還是一個出租車司機人質的,現在多出了一個人質是乘客,真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這些東西搞錯了我們怎麽工作?但是沒有辦法,預定方案隻能放棄,采取新方案。現場處於偏僻地區,歹徒挾持人質在一間土牆房子裏,那個房子明顯已經荒廢很久,房頂的瓦可以明顯看出已經很多年沒有收拾過了,我們可以從很多角度看到屋頂肯定漏雨的地方,但是在周圍我沒有發現有很好的位置可以供我潛伏進行狙擊任務,最後我選定一個距離在400米左右的山頭作為狙擊點,過去後覺得位置還不錯,可以從房頂沒有瓦的地方和門看到些裏麵的情況,兩名歹徒看來不是很專業,沒有選擇很好的藏身位置,而且人質的位置和他們有接近2米,不知道他們在對著人質說什麽,通過對講機我報告了裏麵的情況,當然,那會我是歸那個警察負責人管了,他指示我原地待命那我肯定隻能原地待命的,我從瞄準鏡裏麵看到三娃和羅漢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們到了門前,後麵的警察兄弟們一直用火力掩護著,我想那會如果歹徒敢出來開槍的話那肯定是被打成蜂窩都不止的了。他們很順利的到了門口,當然,我們一直保持聯係,歹徒的一舉一動我必須清楚的向他們報告,我不敢有任何的一點時間不仔細,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哪怕是歹徒的一個噴嚏我都得注意有沒有異常,因為那時我兄弟的命就在我的手上,估計是聽到什麽動靜或者是外麵突然沒有再叫他們舉手投降之類的話了,歹徒覺得有些異常,提著AK就到門旁邊,說那是門實際上最多是個形容詞,因為那裏隻是一個門的框架,門板是沒有的,這時我知道是非常危險的,我的準星已經對準了那名歹徒的腦袋,跟隨他一直到門口,我在對講機說了一聲:“馬上解決,你們進去解決裏麵一個,完畢!”然後“嘣”的一聲很經典的狙擊槍的聲音響起後不到1秒鍾的時間屋子裏就響起了“噠噠噠”幾聲我熟悉的95突擊的聲音,,任務結束,這裏我想說一下,很多時候看一些香港包括內地的警匪片,那戰場熱鬧的啊,我想問下那些導演啊,編劇的,他們是匪徒還是軍火商啊?又那麽多子彈和你拚啊?反正我知道我們的這次任務從開始到最後總時間的28秒,兩名歹徒擊斃,人質安全獲救,被劫首飾完全找回。我看到兩個人質雖然說都是大男人,但是那會已經完全癱在那裏了,兩名歹徒就這樣躺在那裏,靜靜的,我走進了的時候突然就“哇哇”的吐了起來,因為在門口就躺著那個被我狙殺的匪徒,頭已經完全破了,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腦漿喝血混合在一起的樣子,他的眼睛還沒有閉上,或許還在尋找這個子彈是從那裏飛來的吧,但是我知道他永遠都找不到了,再看看被三娃他們幹掉的也差不多了,也許因為是第一次吧,這個同誌的命就不是很好了,身上多了好多窟窿,不過死相比門口這個還是好多了,人質就坐在兩個人質中間。吐的差不多了,連長過來叫上我們,我們的任務完了,也就差不多該回去了,不過人家警察叔叔非要請你吃頓飯你不去那不是不給人家麵子嗎?我們就還是去吧,不過那天真的是一點都吃不下去東西,吃著就反胃!當然,二毛喝黑娃兩個人也有他們自己的想法,畢竟自己這次自己沒有真正的開槍,心裏還是有點壓抑。

下午我們回了連隊,我的臉上充滿了興奮,但是我覺得三娃臉上似乎沒有任何表情,而二毛喝黑娃兩個人臉上有絲不爽,晚上問題就出來了。

我一直睡不著,腦子裏滿是上午的情景,興奮的不行,一直在回味,突然“啊”的一聲三娃從床上突然坐起來,說真的,我差點就被他嚇的叫了起來,他兩隻眼睛睜的特別噠,一臉的汗水,使勁滴。

“三娃,怎麽了?”

“三娃,說話啊

你別嚇我,怎麽了啊?”

他不說話,兩隻眼睛把我盯著,盯的死死的,使勁的揣著粗氣,嘴巴也張的,我是真的被他嚇到了,忙開燈,他還是在那裏一動不動,大家都醒了。

“三娃,怎麽了啊?是不是夢到什麽了?你說話啊?到底怎麽了?”

“三娃,你沒事吧?”

大家都在叫他,他就是不反應,兩隻眼睛一直這樣盯著前方,嘴巴張著喘粗氣。

“他是不是中邪了?怎麽這樣啊?”這句話我想除了黑娃沒有人說的出來。

任我們推他打他就是不說話也不動,就是同樣一個動作,同樣一個眼神。我們都嚇到了,不知道他怎麽了,二毛去叫來了指導員和連長,他們來了後倒沒有我們那麽大的反應,就是把他摁在床上,合上他的眼睛,就這樣,慢慢的他睡著了,連長抬頭眼睛朝外麵看了下,我們明白這是叫我們出去的意思。

“剛剛誰發現他出問題的?”

“報告,我。”我回答。

“現在別他媽的報告報告的,都什麽時候了,他可能是今天出任務受了刺激,你們要多開導他,這幾天多陪著他,你們的訓練可以把量暫時減小,這段時間你們最大的任務就是把他給我搞好,搞不好我拿你們試問。”

第二天三娃起來後就去跑步,我已經不記得他跑了多少了,反正就是一個勁的跑,知道跑到腳抽筋,剛剛抽筋好了馬上又去玩雙杠,感覺是不把自己折磨死不心甘的那種狀態,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攔住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我覺得我任務回來挺好的啊,覺得比以前什麽都好了啊,折磨他就這樣了啊?這樣一直耗了將近一個星期,三娃慢慢的恢複了,我們的訓練也才慢慢的恢複了正常,不過我知道,看到三娃恢複了鬆氣的不止我們幾個,還有連長和指導員。

後來等我也做了老兵我才知道,很多新兵都受不了第一次殺人的刺激,心理完全不能承受,有些因為這個事情就一蹶不振了,再也沒有好過來,這個好像也是一般一線作戰部隊很少新兵的原因吧,那個《士兵突擊》裏的許三多明顯就是這個類型的,不過我覺得他有點太誇張了。而我屬於和他們恰恰相反的那一類屬於“怪胎”類型的人,我屬於那種很嗜血的類型,殺人後不但不會讓我受到什麽影響,反而會讓我更加興奮。

我們的第一次任務應該說是非常成功的,雖然事後出了點點小插曲,但是總的來說還是算比較完美的。後來我問連長:“老大,這個你看我們這次任務是不是也給我們記個功什麽的啊?”連長笑著說:“你小子天天就惦記這個啊?要這個可以記功的話那老子不是都可以當將軍了啊?”最後給我們的是一個團內表彰,雖然沒有記功但是心裏還是蠻高興的,畢竟自己已經開始執行任務了,也可以算了開始了自己真正的野戰生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