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四中學

臘月二十九的京都,整個城市安靜了不少,平日裏車水馬龍極度擁擠的大馬路,如今看來寬闊寂寥,外地人都回家過年了。

等見到長頸鹿人的時候,隨心才想起來問他:“你寒假怎麽沒回家呢?”

長頸鹿很是嫌棄的瞥她一眼,“我是京都人,還要回去哪裏。”

隨心驚訝道:“啊?你也是京都的?那我兩是同鄉耶,怎麽不早說。”

早說是同鄉,我可以早點套近乎,那就可以少受一些威脅了。

可轉念一想,不對,他能在這個時間約我見麵,那說明他早已知道我是他同鄉,可他並沒有表現出手軟要放過我的樣子。

唉,冷血至極!

就在隨心想著要怎麽討好這個掌握自己生死大權的冷血校友兼同鄉時,長頸鹿突然說:“走吧!”

隨心:“去哪裏?”

“市四中。”

哦!

嗯?

“哪個四中,初中還是高中?”

沈流源看她一眼,隨心通過眼神和麵部表情看出他的潛台詞是“哪來那麽多廢話,到了不就知道了”。

隨心趕緊閉嘴,時刻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惹不得。

沈流源說的四中是京都市第四初級中學,到學校門口時,隨心愣住,這不是自己的母校麽,他帶我來這裏幹嘛?

不好,難道他要去敗壞我的名聲,告訴那些曾經以我為豪的老師們我幹了多麽不靠譜的事情?

想到這些,隨心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緊張問他:“師哥,你帶我來這裏幹嘛?”

沈流源目不斜視,完全忽視她的緊張和問題,大步往學校裏麵走去。

隨心很不情願的跟在後麵,耷拉著腦袋,雙腳不停的在地麵上磨磨蹭蹭,就像小時候做錯事情被班主任老師領著去受罰的壞學生一樣。

經過門衛室時,看門的大爺很和善的問:“兩位同學幹嘛的?”

沈流源難得一笑,“我們回母校看看,畢業這麽多年,教學樓前的那顆銀杏有一抱那麽粗了吧。”

大爺一聽,就知道是校友沒錯,直接放兩人進去。

隨心跟在後麵,一直沒有吭聲,但卻將長頸鹿的一言一行觀察的細致入微。

哼,剛才那一笑簡直是極盡柔情,對著一個老大爺也能施展美男計,變態吧這是。

再有,他怎麽知道教學樓前的那顆銀杏樹,難道?我的天,隨心被自己的猜想嚇到,不會這麽巧吧!

她看著前麵的長頸鹿,其實仔細想想,自從那次在宿舍樓下見麵,他也並沒有拿那件事威脅過自己,看來也不是那麽壞的人。

但他也沒說會替自己保密呀!

還有,他剛才笑起來的時候,還挺有風情的,他那一向冰冷的臉上猛地綻放笑容,就像雪山之頂突然開出一朵鮮花,令人神往。

隨心隻顧想著自己的小心思,沒發現前麵的人已經停下腳步,腦袋不偏不倚的,剛好撞上他的脊背。

“嘶!”吃痛之餘,隨心不禁發出一聲悶哼。

她摸摸額頭,剛好撞上的位置是前人的肩胛骨,硌的她生疼,心道:這人的骨頭怎麽那麽硬,跟人一樣。

然而長頸鹿卻一點都沒在意撞上來的人的感受,因為他連頭都沒回,更別指望他會問一句“沒事吧”之類的了。

一路無言,兩人沿著學校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來到了學校的宣傳欄那裏,有一個版塊是光榮榜,上麵記錄著各屆為校爭光的學生。

自從畢業後,隨心就再沒回來過,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她的名字依然在玻璃框裏躺著。

名字旁邊的照片已經有些褪色,不過還是能看清輪廓。

對於給自己長臉的事情,人總是表現出不一樣的激.情,隨心有些得意的說:“這上麵有我的名字呢,那一年我初一,代表我們年級參加全市的數學競賽,得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