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來辦公室

“同學們，把書本翻到第289頁，看下例三這道數列題，再看一下291頁對應的習題三。”

時稚九看了眼例題，#@￥%*一臉懵逼...為什麽數學可以難的把人逼到絕境？她一手托著腮幫子，一手拿著筆在草稿紙上胡亂戳。

天氣預報說最近幾天有時有陣雨，時稚九看了眼窗外，果然沒了前幾日的豔陽高照，從窗外溜進來的風偶爾還能給人帶來幾絲清涼。

她悄悄看了眼前麵的同學，都在埋頭專注的演算，筆觸在紙上唰唰作響，貌似隻有她一人焦頭爛額，心裏像有隻小獸在抓狂，不會寫...怎麽辦？這種感覺就像被架在斷頭台上，動彈不得。

餘光瞥見滅絕師太從講台上往下走，默默的低下頭，盡量遮掩住一片空白的草稿紙。

緊張自己的同時還不忘想起身邊的人，席修好像還在睡覺，眼看著滅絕師太就要走到眼前，時稚九情急之下，直接握住男生的手臂，用力一搖。

飽含暖意的小手碰上清冷的手臂，時稚九一怔，沉睡中的人秒醒。

她眼神示意老師來了。

席修掃了眼自己的手臂，默不作聲，仿佛前一秒的肢體接觸和他毫無關係。

“時稚九！”

“啊？”被突然點名，時稚九麵露驚恐。

滅絕師太語氣不善，“你上黑板來解這道題。”

......

為什麽，她做錯了什麽，淚流滿麵已經無法形容她此時的感受了。

“你是打算我請你上來嗎？”

“不...不...不是。”

時稚九的臉上因為羞愧泛著紅暈，滾燙的臉頰讓她不好意思抬起頭，慚愧的低下了頭，“我不會...”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她。

下課鈴聲和滅絕師太的聲音同時響起，“席修、時稚九下課來辦公室一趟。”

完、蛋、了。

滅絕師太清了清嗓子，“下周一月考，好好準備。”

球賽，校慶...同學們期盼的還沒來，月考卻如期而至。

走廊裏依稀可見幾個嬉鬧的同學，推推嚷嚷。

明明是被老師拎去辦公室，可兩人走路的氣勢絲毫沒有削減半分，和他走在一起，時稚九的眼中全是他，全然忘記課上的尷尬。

走廊上亂竄的同學仿佛被葵花點穴手封住了穴道，一動不動的站在兩旁，專門為兩人騰出一條道來。

一個校服西褲，白襯衣的領帶扯得鬆鬆散散。另一個襯衣、短裙、小皮鞋穿的中規中矩。兩人像在鎂光燈下走秀，並肩而行，步伐一致。

在所有人歆羨的目光下，推開辦公室的門。

滅絕師太示意兩人在會客桌坐下，“知道我找你們兩什麽事嗎？”

時稚九故作乖巧的搖搖頭，腦海裏飛速運轉，最近幹了什麽壞事被抓包了？

一股不知名的心虛竄上，上課推醒席修？好像沒什麽不對吧，上課不認真？解不了數列題？八成就是因為成績了。

偷瞄一眼老師，神情沒有以往的嚴肅，竟比平日裏多了幾分柔和。

如此反差反倒令她坐立不安，唯恐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席修慵懶的聲音傳來，“知道就不會來了。”

時稚九注意到滅絕師太眼角一搐，這人真的是太敢說了，明知道對方不好惹，還偏偏要上趕著衝撞。

“我找你們一個是學習的問題。”

“把你們兩安排在一起，就是希望你們互幫互助.....”

老師說到一半，又被某人嗆聲，“我不需要。”

他年級第一的頭把交椅，還真沒人能撼動，除非他自己不想坐。可能用他的方式，偶爾需要下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挑選自己想做的題，沒有後顧之憂。

時稚九不吭聲，她一直都有在學，但數學怎麽也學不好，她一度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得罪了某個數學家，這輩子被數學折磨的不倫不類。

老師瞪了一眼席修，繼續說：“時稚九的數學成績一直提不上去，席修你是他同桌好好幫幫她。”

兩人各懷心思，緘默不語。

每次一涉及到成績，她就啞口無言，席修真的算是天賦型選手，老師講一遍他就能很快的理解進而吸收；而她就是一個沒天賦，還沒腦子...的勤奮型選手。

她一直堅信勤能補拙，隻是效果不能立竿見影。

“還有第二件事，就是校慶。”

聞言，雙雙抬頭看向對麵的老師，“我看過你們的檔案，席修你鋼琴十級小學就過了。時稚九的芭蕾，練了也有十多年了，如果你們倆聯合起來排個節目，肯定很精彩。”

“願不願意為......”

“不願意。”

“我不跳！”

異口同聲。

席修表達的隻是不想，不情願...他並不喜歡在大眾麵前刷存在，時稚九的口吻是拒絕的，她整個人都在抗拒這個請求。

十多年了，一晃眼自己都十八了。從她3歲開始和媽媽學跳芭蕾，學了整整十三年，一直引以為傲的芭蕾舞從三年前媽媽離開之後，變成了她不敢觸碰的禁地。

思念很痛苦，更何況是想念一個永遠不可能再回來的人，她怕她會失控，即便三年過去了，她仍舊無法說服自己去麵對。

“席修！”老師真的怒了，一聲嗬斥。

結果對麵的時稚九直接開門離去。思想工作沒做成功的老師隻好讓席修也先回班。

席修看著她快步前進的背影，還有緊握成拳的雙手，不明白她到底是為什麽，上一次莫名其妙的動怒，這一次又莫名的排斥...她到底有什麽顧慮？

收回目光，她再反常和他也沒有任何關係，他對他這個同桌沒有絲毫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