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教武習文

此後，丘玉三人便在魯山住下。林少欽和乞雲羅熱情照顧，每日供應最好的飯食，還不斷給丘玉送來上好的補品。丘玉的寒腿慢慢好轉。若離的身體也逐漸恢複。

這天，丘玉正在教若離寫字。李木進來說道：“先生，咱們來了好幾天了。您是貴客，安心休養是應該的。可是我……什麽也不幹，每天白吃白喝，總覺得不太自在。您能否跟林少俠說一聲，看看我能幹點啥，總比白吃白喝的強。”

若離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扭頭看著丘玉。丘玉說：“繼續寫。”若離低頭繼續。

丘玉從旁邊拿起一張紙遞給李木。李木說：“我也要寫呀？”接過一看，是張畫。丘玉說：“你先去把這招練熟了。”李木驚喜道：“謝謝先生。您好久沒教我新的招式了。”

若離好奇地看著李木走出去，發現丘玉正在看她，趕緊低頭繼續。

李木拿著木棍在院中演練刀法。乞雲羅來了，停下看了一會，忽然叫了一聲好。李木停下來：“雲羅姑娘。”乞雲羅問：“丘先生在嗎？”李木說：“在。教若離寫字呢。先生，雲羅姑娘來了。”

乞雲羅進了屋，看到若離果然在寫字，轉過去看了看：“啊，會寫自己的名字啦。”若離顯得很開心。丘玉招呼乞雲羅坐。

乞雲羅說：“少欽這兩天忙著送貨。我過來看看，您這缺不缺什麽。”丘玉說：“若離練字，把原有的紙都用完了。姑娘何時方便，能否幫忙帶些紙來？”乞雲羅說：“沒問題。我叫人多買些回來。”

丘玉問：“每次送貨都要林少俠親自去嗎？”乞雲羅說：“原來不是。這次從大澤山回來，他怕再出事，重要的東西都是他自己送。”丘玉說：“那太辛苦了。怎麽不找幾個幫手？”乞雲羅說：“貨場有幾個弟子幫忙，可是武功不行。我想幫他分擔，他又不同意。”

李木在外麵呼呼作響。乞雲羅問：“聽少欽說，李木的武功是先生教的？”丘玉笑道：“我哪有那個本事？是他自己悟性好。”乞雲羅望了一會，看了看丘玉，欲言又止。

丘玉又寫了兩個字讓若離臨摹，對乞雲羅說：“我們在這閑著也是閑著。有什麽用得到的地方，姑娘盡管開口。”乞雲羅被他看穿心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看李木功夫不錯。如果先生同意，能否叫他到貨場幫幾天忙？就這幾天，忙過去就沒事了。”丘玉說：“我回頭問問李木。”

這時李木快步走進來：“先生，我願意！”乞雲羅大喜：“太好了。少欽回來我就跟他說。”

這天早上，林少欽來接李木。丘玉囑咐：“到了那，一切聽林少俠安排。”李木點頭記下。林少欽說：“先生放心。我不會叫李木兄弟累著的。”丘玉和若離送他們出門。

乞雲羅來了，帶來一垛紙、幾支新筆、幾方新墨。丘玉笑道：“多謝雲羅姑娘。用不了這麽多。”乞雲羅說：“慢慢用。我也盼著若離多學幾個字。”

一個人帶著肖四從外麵回來，途經東山貨場，瞥見李木，扭頭問肖四：“林師弟身邊那人是誰？”肖四說：“林師叔前幾天從外麵帶回來的。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人。”

林少欽看到他們，揚手打招呼：“丁師兄！”那人邁步走進貨場：“林師弟，辛苦啊。”林少欽笑著說：“沒有沒有。師兄這次出門日子可不短，去哪了？”那人說：“大師兄讓我去牙山辦點事，剛回來。這位是？”

林少欽忙給他介紹：“這是李木兄弟，我新結識的朋友。”李木抱拳拱手。那人也還禮，說：“你這裏事情多，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林少欽說：“師兄一路辛苦，快回山歇著吧。”那人又衝著李木點了一下頭，轉身走了。林少欽說：“那是我三師兄丁右平。”

丁右平路上問肖四：“另外兩個人什麽情況？”肖四說：“來的時候坐在送貨的馬車上，看著病懨懨的，披頭散發，衣服破舊，有點像叫花子。”丁右平問：“他們人呢？剛才沒看到。”肖四說：“應該在山莊吧。那倆看著就不像能幹活的。”丁右平驚訝道：“他們住在山莊？”肖四說：“是雲羅姑姑安排的。”

山莊的大廳裏，沙明普正在給程路安排事，看到丁右平進來，熱情說道：“右平回來啦？”程路也叫了聲師叔。

丁右平走到近前：“大師兄，山莊裏來生人了？”沙明普稍稍愣了一下，忽然笑道：“你說的是那幾個呀。你也見到了？”丁右平詫異道：“師兄好像並未在意。”沙明普說：“他們是少欽的朋友，我也懶得過問。”程路在旁邊插話：“那三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一個沒長開的黃毛丫頭，還有一個是車夫，也不知林師叔看上他們什麽。”

丁右平說：“我在貨場見到那個人，絕不會是普通車夫。”沙明普稍稍一愣：“你覺得他有問題？”丁右平說：“來曆不明，咱們不可不防。”沙明普點了點頭，馬上吩咐程路：“你帶人暗中盯著他們，設法摸清底細。萬一被少欽或雲羅撞見，自己想個說辭，不許說是我的安排。”程路領命，轉身出去。

沙明普問丁右平：“事情辦得怎麽樣？”丁右平說：“還算順利，他們已經答應合作。邵泉師弟回來了嗎？”沙明普說：“還沒有。按說嶗山比牙山近多了，他早該回來了。”丁右平說：“不會出什麽意外吧？早知道我應該去找他。”沙明普說：“再等等。”

丘玉又畫好一張招式圖，跟旁邊那幾張摞在一起。若離停下筆，好奇地探頭看著。丘玉說：“這是給李木的招式圖，你看了沒用。專心練字。”怕她再分心，用白紙將圖蓋上。

李木走進院子：“先生，我回來了。”若離停下筆，看著李木進門。

丘玉問：“山下的事忙完了？”李木說：“林少俠照顧我，讓我回來歇歇，明天午後再去。”若離見李木要看她寫字，趕緊用手遮住。李木說：“還不讓看，一定是寫得不好。”若離並不還嘴。李木笑了一下，說：“我去練功了。”

李木在院中演練刀法。丘玉走出門口看了一會，叫住他，指點糾正。若離也忍不住放下筆，出來觀看。李木在丘玉的指點下認真演練。丘玉輕輕點頭。

李木收了式，丟下木棍，擦了擦汗，對丘玉說：“先生，有個事我覺得有點奇怪。”丘玉問：“什麽事？”李木說：“今天有位丁師兄從貨場經過，站在外麵不進來。林少俠跟他打招呼，他才進來。我覺得他好像對貨場的事並不關心。而那位丁師兄出門多日，去了哪，林少俠竟然不知道。”丘玉說：“那是人家魯山派自己的事。你不要多管，也不要多問。”李木點頭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