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屍毒
柳暗兩手一攤：“我做了什麽？”
姬文月重複了一遍，神色悲憤：“柳暗，我爸中毒了！屍毒！”
柳暗答道：“我聽到了，但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文月，我知道你很著急，但你可不能胡亂栽贓，血口噴人。”
姬文月搖搖頭：“柳暗，看著我的眼睛，你敢說，這跟你沒有半點關係嗎？”
柳暗遲疑了一瞬，但很快調整了過來。他看著姬文月的眼睛，鄭重道：“我以少校的名義起誓，上將中毒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李平安握緊拳頭，沒有證據之前他不會妄下定論，但上將偏偏在這個時候中毒，直覺告訴他，柳暗一定逃不了幹係。
三人站在高台上的對話並不做掩飾，台下的人聽得真切。
本以為是李平安的慶功會，沒想到劇情一次接一次的地反轉。
“姬報國上將中屍毒了？”
“怎麽可能，他前幾天才因為私自調兵被通報批評，一個月的時間都隻能呆在封閉的小房間裏，飲食起居都被限製，怎麽可能中毒？”
“我倒是聽說，前兩天柳暗少校的機要員王濤，去探望過姬報國上將的機要員，說不定是王濤……”
“你懷疑這件事是少校指使的，可是這為什麽？少校不是對姬文月有意思嗎，怎麽可能去害自己未來的老丈人？”
“你還不知道吧？郎有情妾無意啊！少校喜歡姬文月不假，但姬文月喜歡的是李平安啊！你想想，如果你是少校，你能忍得下這口氣？”
“可是，毒上將這可是重罪，而且得不到的就毀掉，這種想法未免也太極端了……”
“心不狠怎能當上少校！你我都別惹事了，觀望就罷了，小心被別人聽到，我們倆也被少校穿小鞋！”
“……”
士官們議論紛紛。
台上，姬文月繼續追問柳暗道：“我爸的飲食起居都是由機要員秦風負責的，而最近這段時間隻有你的機要員王濤和秦風接觸過，如果不是你，還會是誰，難道是秦風嗎？”
“秦風跟了我爸十年，有深厚的感情，不可能被策反，更不可能投毒！那麽答案便隻有一個，是你的機要員王濤下了毒！”
“他一個小小的機要員怎麽敢去毒上將，背後一定有指使者！不是你，又能是誰？”姬文月一邊流淚一邊說道，“柳暗，我知道你對我有想法，但我也明確地說過我對你並不感興趣，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放過我爸……”
姬文月說得聲淚俱下，而柳暗卻越聽越陰沉。
文月，你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我喜歡你這種話？
讓我這個少校的臉往哪兒擱？
第一次，柳暗覺得姬文月這麽討厭。
柳暗的眼神陰冷，淡淡道：“姬文月，我說了，事實勝於雄辯，你如果有證據，就拿出來，如果沒有，就不要汙蔑我。”
大家議論紛紛，梨花帶雨的姬文月得到了很多士官的同情，這也是大家熟悉柳暗性格的原因。這位衣冠楚楚的少校手中，做了太多黑暗血腥的事。
“屍毒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李平安問姬文月道。
姬文月止住眼淚，努力控製語速，道：“屍毒隻有屍花解，而屍花隻存在在屍體最密集的地方。根據衛星探測，喪屍蟲族最密集的地方……在X區域。”
“X區域？”李平安皺眉，他翻過區域圖冊，這個X區域是所有區域感染最嚴重的的區域。
“竟然是X區域……”李副官在台下，神情巨變。
一邊的張二蛋是新兵蛋子，見李副官這副神情，連忙問道：“李副官，這個X區域，有什麽說法，很可怕嗎？”
“X區域，是蟲族飛船降落的區域之一！”李副官臉上皮膚都在抖動，“最強大的蟲族都在X區域盤踞，其他所有的區域，都不過是不配呆在X區域的蟲怪侵占了而已。”
“這個X區域，是蟲族的源頭之一，你可以想象，裏麵的蟲怪有多強！而中了屍毒的人，最多隻能挺三天左右的時間，三天之後，屍氣入心肺，神仙難治。”李副官搖頭，“將軍的性命，恐怕……”
“這個投毒的人，真是可惡！”張二蛋呸道，“我們在外麵辛辛苦苦消滅蟲怪，他居然在想辦法毒殺我們自己國家的上將！他的心太歹毒了！”
張二蛋說話的聲音不小，柳暗恰好能聽到。
他斜斜瞥了一眼張二蛋，嘴角泛起一個冷笑。
柳暗用話筒說道：“眾位士官，請安靜。想必諸位也聽到了，關於姬報國上將身中屍毒的事，我很抱歉，但不能憑姬文月一麵之詞，就把罪責都怪罪到我頭上吧？”
見台下無一人為他聲張，柳暗也不惱，繼續說道：“目前的嫌疑人一共有兩人，上將的機要員秦風，我的機要員王濤。既然大家認為我有嫌疑，我願意前往X區域尋找屍花，為上將治毒！”
眾人嘩然，沒想到柳暗竟然主動攬責。
“但我要求有二，一是把秦風關入牢房，等待最終裁決，因為我沒有做這件事，換而言之，那一定是秦風幹的。”
“二！我邀請上尉李平安和我一起前往X區域，共同尋找屍花！三天之內一定返回！不論生死！”
眾人再次嘩然，對於第一個要求，沒人有疑問，但第二個要求，讓李平安一起去，這，多多少少有點道德綁架了吧？
而且，不論生死？
這四個字加在這句話之後，怎麽感覺一點兒都不吉利？
人李平安剛剛平定了A3區域的蟲患，連飯都沒能吃一頓香的，這就讓人家馬不停蹄地去往更危險的X區域？
不人道。
柳暗當然知道說出這話會讓眾人產生懷疑，但這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隻要李平安入局，身死，時間會讓這群士官們遺忘所有。
再就是李平安的成長速度太快了，他沒時間去設計一個更精妙的局了！這種禍患，必須趁早殺死！
看著眼前詫異的李平安，柳暗明牌，一副請君入甕的神色，道：“李平安上尉，你願意和我一起尋找屍花，為上將解毒嗎？或是你想保全自己，留在軍中？”
李平安知道，柳暗肯定已經做好了局，就等著他跳。
但問題是，這個局他似乎不得不跳。
李平安轉頭看了一眼傷心的姬文月，又想起遞給自己鋼筆，和他聊得開心的姬報國。
“為了上將的性命，我當然願意前往。”
“柳暗上校，我們什麽時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