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選擇
A路線:荒木舟、暗火、萊克、千秋、白鯨
B路錢:夏侯申、紗嘉、哥特、龍馬、北鬥、南天
(第四次選擇)B路線(相信啞巴女孩)
啞巴女孩焦慮、緊張的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女人思忖著。如果她真要加害自己的話,剛才在自己熟睡的時候,她就可以下手了。由此可見,她要自己立刻離開,可能真是有某種特別的原由。而唯一的理解就是——這棟木屋內,同樣潛藏著危險!
想到這裏,女人不敢再停留在此了。她從地上站起來。女孩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門口,然後用輕微的動作,無聲無息地打開了門。女人離開之前,遲疑地望了女孩一眼。啞巴女孩指了指斜前方,又使勁地擺手,好像是在說:“沿著這個方向一直走,不要回頭!”
女人走出木屋。女孩做著“趕緊走”的手勢,關上了門。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回頭路了。女人掃視周圍——殺人魔似乎沒有守候在附近。她深吸一口氣,朝女孩所指的方向跑去。
女人在黑暗幽深的原始森林中穿梭。現在,她隻能寄希望於這個啞巴女孩沒有欺騙自己,同時祈禱自己不要再次落入魔爪。她沿著十點鍾方向一直走,盼望看到希望的曙光——終於,十多分鍾後,她的視野開闊起來。感謝上帝,她看到了一條公路’有救了!
女人跑到公路上,期待車輛經過。但現在是半夜,哪有這麽容易遇到夜車呢?女人隻有沿著公路往前走,如果前麵有一個小鎮或者村莊,就能獲救了!
走了大約二十分鍾,女人精疲力竭。這條鄉村公路一片漆黑,道路兩旁都是荒野,四下沒有一戶人家。女人不知道要走到何時才是頭,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朝什麽方向行走。正在迷茫不安的時候,前麵出現一絲亮光——是車燈!終於有車輛經過了!
女人站在馬路中間,大聲呼喊:“停車!拜托了,請停車!”
一輛小型貨車在女人麵前停了下來,司機從車窗內探出腦袋——是一個戴著帽子,留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他疑惑地盯著這個半夜攔車的女人。
女人跑到司機麵前,用祈求的口吻說:“我被一個殺人魔追殺!求你……讓我上車,帶我到警察那裏去!”
司機眯著眼睛打量女人,似乎在判斷她說的話是否屬實。他注意到女人一身的血跡和傷痕,猶豫了一陣,偏了下腦袋,說道:“上車吧。”
女人欣喜地從另一邊跳上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貨車開動了,繼續朝前行
在車上待了幾分鍾,女人問道:“還有多久到城鎮呢?”
“快了。”司機簡短地回答。
“你是在往哪裏送貨嗎?”
“是的。”
“……送的是什麽貨?”
司機瞥了女人一眼,表示這與她無關。女人知趣地閉嘴了。
車子在黑暗中默默前行,兩人一路無言。一段時間後,女人疑惑起來——我告訴他,說之前遭到了殺人魔的追殺,但他居然沒表現出驚訝,甚至沒打聽一下這是怎麽回事。是這個人太不愛說話了,還是……
想到這裏,女人不安起來,她悄悄抬起眼睛,通過正上方的後視鏡觀察這個男人的臉。
這小小的舉動竟然被司機注意到了,他問道:“你看我幹什麽?”
“啊……沒什麽。”女人收起目光。
司機沉吟片刻,突兀地問道:“你認識我嗎?”
不知為何,聽到他這樣問,女人打了個冷噤,然後搖頭道:“不……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
“當然,我剛才才上你的車呀。”
突然,司機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女人驚愕地問道:“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我到後麵看看貨物還好不好,你等我一下。”說著,司機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看看貨物好不好?女人惶惑地想道。什麽意思?他裝的“貨”,雄道是什麽活
還有,他為什麽要反複向我確認,我是否認識他?難道……女人蹙起眉頭,心中越發不安了。
在她沉思的時候,一直麵對著車窗外。突然,一張狼臉猛地從下方冒起來,出現在女人麵前。
“啊——!!!”女人嚇得魂飛魄散,厲聲尖叫。車門被拉開了,帶著麵具的殺人魔再次出現在她眼前。她拚命向後仰,但狹小的貨車前座,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間。她嚇得手足無措,亂了分寸,注定死路一條。殺人魔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另一隻手上,舉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那張恐怖的狼臉注視了女人一刻,尖刀狠狠地插進了她的胸口……(Badaaending)
(第四次選擇)A路線(不相信啞巴女孩)
女人仔細斟酌,覺得這個時候隻身一人出去,實在是太冒險了一殺人魔有可能就守候在附近,況且她完全不認識路,怎麽能保證走得出這片森林呢?萬一迷路後,又繞了回去……
“不,我不走。”女人搖著頭,低聲對女孩說,“外麵太危險了。”
女孩聽到她這樣說,顯得既無奈又著急。她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支熒光筆,正要在紙上寫什麽,突然聽到閣樓上傳來一聲咳嗽,嚇得渾身一抖,迅速站了起來。她走到門口,回過頭望了女人一眼,歎了口氣,離開了。
女人趕緊把儲物室的門關上,從一堆雜物中找了一根木棍從側麵將門頂住。
然後,她抱著膝蓋坐在毯子上,再也不敢睡了。這棟木房子裏隱藏著什麽秘密?
啞巴女孩的警告意味著什麽?自己選擇留在這裏是否明智?——她一無所知,隻有時刻保持警覺,期盼白天快些來臨,能離開這片隱藏著無窮詭秘的恐怖森林。
這樣坐著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女人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她的心一下繃緊了——是誰來了?
片刻後,女人聽到老人的腳步聲從樓上下來,然後是老人的詢問:“誰?”
一個帶著哭腔的女人的聲音:“求您開開門!求您……森林裏有個瘋子!”
女人渾身一震,從地上站起來。是一個和我有著相同遭遇的女人?天哪,今天晚上,究竟有幾個人遭遇了那恐怖的殺人魔?
老人顯然也被震驚了。“上帝啊,又是一個!”他驚歎的同時,把門打開,讓外麵的人進來,然後鎖好門。
女人再也按捺不住了,她打開儲藏室的門,走了出來,看到老人拎著一蓋煤油燈,打量著今晚的第二個客人。這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和自己的狀況幾乎一樣——滿身的傷痕和汗水,還有滿臉的驚惶和恐懼。而這個女孩傷得更重,她鸞拉著一條腿,似乎腳受傷了。
年輕女孩也睜大眼睛,驚訝地盯著女人,似乎猜到了這是怎麽一回事。“天啊’你也是……”
“是的,跟你一樣。”女人像找到了同伴似的,激動而感慨,“我也在之前遭到了殺人魔的襲擊。”
“是不是……一隻狼……一個戴著狼麵具的人?”年輕女孩哆嗦著說。
女人恐懼地點著頭。年輕女孩捂住嘴,眼淚一下就淌了下來。女人看得出來,她受到的驚嚇比自己更甚——畢竟這女孩的年紀要小些。她情不自禁地走過來,和女孩抱在一起。
“坐下來吧,姑娘們。”老人注意到年輕女孩的腳受傷了,“我去找些藥來。”
不一會兒,他拿著一些藥膏一類的東西過來了。年輕女孩說自己的右腳是在奔逃的時候扭傷的,現在鑽心地疼。老人幫她脫下鞋子,看到她的右腳腳踝腫得像慢頭那樣大,說道:“腳崴了,沒什麽大礙,我給你擦一些藥膏,但是暫時不能再走路了。”
年輕女孩感激不盡。在老人給她塗藥膏的時候,她緊咬著牙齒,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女人看得出來,她在強忍著劇烈的疼痛,沒有叫喊出來。如果不是求生的欲望一直支撐著她,恐怕她根本無法走到這裏來。
塗完藥膏後,老人坐下來,對年輕女孩說道:“告訴我你的經曆吧,你是怎麽遭遇那殺人魔的?”
年輕女孩留著淚說:“我叫黎安,我和我的好朋友,還有她的男朋友……我們三個人一起到這片原始森林來露營。在森林深處,我們搭起帳篷,燃起篝火,燒烤、喝酒……本來非常開心。在柴火快要燒完的時候,男孩說去附近再撿些木柴回來,沒想到,他一去就是四十多分鍾。
“我和朋友覺得不對勁,想跟他聯係,手機在這片森林裏又沒有信號。而這時,篝火快要因為沒有燃料而熄滅了。我們都很著急。又等了一陣,我朋友說要去找她男朋友,並叫我守在這裏,盡量找些可以燒的東西,不要讓篝火熄滅。結果,她也一去不複返了。
“我把能燒的東西都燒完了,他們還是沒有回來。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森林裏突然走出來一個戴著狼麵具的人……”
說到這裏,黎安無法繼續了,她渾身篩糠般地猛抖著,顯然之前的經曆讓她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女人非常理解——她知道那個戴著狼麵具的人有多麽恐怖。一個人在森林中遇到這種事情,別說是個柔弱的女人,就算是個壯漢,也會被嚇得肝膽俱裂。女人緊緊抱住黎安,用身體給予她溫暖。“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下去了。”
但老人卻問道:“那殺人魔沒有抓住你嗎?你是怎麽逃掉的?”
“……後麵發生的事真的太恐怖了,我被打昏了,有些記不起來了,也不願再去回想……”黎安緊縮在女人的懷裏,痛苦地說,“我隻知道,我找到一個機會,幸運地逃脫了……”
老人深吸一口氣。“你們兩個人的經曆,幾乎可以說是如出一轍。毫無疑問,這片森林裏,潛藏著一個恐怖的殺人魔——完全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同一晚上襲擊了數個女性。上帝啊,這真是太瘋狂了!”他望著兩個女人說,“你們能從殺人魔手中逃脫,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但是,我的兩個朋友……”黎安又哭起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老人看了一眼手表,說:“現在已經淩晨四點了。你們在我這裏休息幾個小時,天亮之後,我會告訴你們去往城鎮的方向,你們就趕緊離開這裏去報警!”
兩個女人一起點頭。老人說:“你們在那間儲藏室擠一下吧,沒有別的房間了。”
“好的。”女人帶著黎安走進那間鋪著毯子的小儲藏室。兩個女人蜷縮著坐在毯子上。兩個人在一起,確實比一個人更有安全感,她們彼此的內心都感覺踏實了許多,但是仍然不敢睡,睜著眼睛度過漫漫黑夜。
幾個小時後,老人在儲藏室外麵敲了敲門,說道:“姑娘們,天亮了!”
女人趕緊從地上起來,她推開儲藏室的門,看到從窗口投射進來的亮光,
心中一陣悸動。盡管未來難以預測,但白天總比黑夜能帶給人安全和希望。
她回過頭去,打算叫黎安一起離開,卻發現黎安一臉痛苦的表情,手捂著腳踝,似乎站不起來了。
“你怎麽了?”女人俯下身問道。
“我的腳……痛得要命,好像腫得更厲害了。”黎安痛苦萬分地說。
女人一看,果然,黎安的右腳踝現在腫得嚇人,淤血讓整個腳背都變成了青紫色,看樣子是無法堅持走路了。她回頭無助地看著老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老人蹲下來,檢查著黎安的傷勢,說道:“看來你的腳傷得比想象中還要嚴重,有可能骨折了。”
黎安焦慮地問道:“那……怎麽辦呢?”
“勉強走路肯定是不行了。你這種狀況,如果又撞到那殺人魔,就隻有死路一條。”老人想了想,說,“隻有這樣——你留下來,我再給你上些藥,並熱敷一下。”他望著女人,“你隻有一個人離開這裏去報警了。”
女人知道沒有別的選擇,點了點頭。“好的。”她望著黎安,“你在這好好休息吧,我會盡快通知警察來這裏的!”
“拜托了……”
老人和女人走到門口,他將房門打開,警覺地朝外麵張望了一陣,說:“附近沒有人。這個殺人魔應該不敢大白天出來行凶。”他指著斜前方說,“你沿著這個方向一直走大概二十分鍾,就會看到公路。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都能幫到你。”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女人跟老人告別,向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再次進入密林,女人不禁提心吊膽。一路上,她心髒狂跳,睜大眼睛謹慎地望著周圍,小跑著行進,希望用最快速度離開這片恐怖的原始森林。她撿了一根粗樹枝防身,假如出現意外狀況,可以用來勉強拚鬥一下。
幸運的是,她沒有再次陷入險境。十多分鍾後,眼前一片開闊——是公路!
終於看到公路了!女人激動地撒腿奔跑起來,她丟掉手中的樹枝,奮力跑到公路上。路上各種車輛在行駛著,女人張開雙臂,大聲呼喊:“救命!救救我!”
一些車輛的主人可能被這個滿身是血跡和傷痕的女人嚇到了,不敢招惹麻煩。女人聲撕力竭地在路邊喊了十幾分鍾,居然沒有一輛車停下來。她從昨晚到現在沒吃任何東西,晚上也幾乎沒睡覺,並一直處於恐懼緊張狀態——精神和體力都快到極限了,幾乎要昏厥過去。
終於,一輛小麵包車在她麵前停了下來。司機是一個胖胖的男人,旁邊還坐著一個中年婦女。他們驚訝地看著女人,問道:“出什麽事了?”
女人看到有車子停了下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跑過去,扶著車窗對裏麵的人說:“我被一個殺人魔襲擊了……求求你們……救救我……”
說完這句話,她終於支撐不下去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女人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頭部包紮著紗布。她知道,是開麵包車的那對夫婦救了自己,不禁喜極而泣。病房內有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還有一個穿著警服的警察,看到她醒來後,三個人都圍了過來。
“你昏睡了一天多,終於醒了。”男警察對女人說,“我是這個鎮的警察,叫做肖瑋。一對夫妻把你送到醫院,說你在9號公路上求救,並昏過去了,是這樣嗎?”
“是的。”
肖瑋望向醫生。醫生對女人說:“我們檢查過了,你的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頭部的傷也並不嚴重,隻是精神太過緊張,加上體力透支才昏倒過去的,休息一陣就會好了。相信你一定想跟警察好好談談。”他對警官說,“我們先出去了。”
醫生和護士離開後,肖警官抱著公文包坐在女人麵前,說道:“現在,請告訴我你的名字,並把事情經過詳細地講過我聽。”
女人搖頭道:“……我記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是因為頭部被襲擊的關係嗎?”
“應該是。”
“那你記得任何跟你的身份有關的事情嗎?比如你的家在哪裏,做什麽工作之類的。”
女人茫然地說:“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我隻知道,我在一個森林的小木屋的地下室醒來,那個地下室裏有一張類似手術台那樣的鐵桌子,桌子下方……”
她捂住嘴,頓了許久,“有一個很大的金屬容器,裏麵裝著被肢解的女人屍體。”
肖瑋神情嚴峻地蹙起眉頭,從公文包裏拿出本子和筆。“你說慢一些,我記錄一下。”
“我當時很害怕,雖然什麽都記不得了,卻能肯定自己是被綁架到這個魔窟。正在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殺人魔從樓上下來了,而且扛著另一個女人。我躲在暗處,伺機偷襲那個殺人魔……”
“那個殺人魔長什麽樣?”肖瑋打斷女人的話,問道。
“我沒有看到,他戴著一張像狼臉那樣的麵具。”
“繼續說。”
女人把自己如何刺傷殺人魔,又如何逃出魔窟,來到老人的木屋,在那裏遇到另一個受害者的過程詳細地講了出來。啞巴女孩半夜警告自己離開的事情,她沒有說出來,因為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恐怕隻有等警察到了那裏,救出另一個女孩,再仔細調查才能得出結論。
肖瑋聽完女人的敘述後,嚴峻地說:“這麽說,那個救了你的老人家中,現在還有另外一名受害者,而這個女孩,有可能看到了殺人魔的模樣,或者知道一些別的情況。”
“也許吧,”女人不肯定地說,“我沒有問她這些問題,當時我們倆既緊張又害怕,沒有說太多的話。”
“你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信息。”警官說,“近年來,我們這個鎮發生了好幾起女孩失蹤的案件,前兩天才發生了一起失蹤案。由於沒有找到屍體,我們無法判斷這些女孩是被拐賣、綁架還是殺害。現在根據你提供的情況,看來這些女孩並沒有被帶到外地,而是被抓到這片原始森林,秘密地殺害了。這是非常嚴重而且性質惡劣的案件!我們警方一定會把這個潛藏在森林裏的變態殺人魔抓住,並繩之以法!”
“是的!”女人接連點頭,“必須盡快抓住他,不然還會有新的受害者!”
肖瑋對女人說:“有件事情需要你證實一下——這個問題可能會讓你感到不舒服,但請理解,這是重要的辦案線索。”
女人做好心理準備。“好的,你問吧。”
“你在那個地下室看到的,被肢解的少女屍體,能判斷基本的死亡時間嗎?
我的意思是,那些屍體是新鮮的,還是已經腐爛了?”
女人心中一陣不適,她盡量控製住不讓自己嘔吐出來,竭力回憶道:“我不敢仔細看,隻是瞥了那麽一眼,就嚇得魂飛魄散了。但是,我記得那個味道……”
她的胃翻騰起來。“是腐臭味……可能那些屍體,已經超過一天以上了……”
“好的,隻要能確定這一點就行了!”肖瑋說,“如果最近失蹤的那個女孩幸運的話,應該還活著!我們馬上展開營救!”
女人急促地點著頭。
“現在,唯一要確定的,就是地點了。”肖瑋雙眉深鎖,“你說的那一片原始森林,麵積非常大,有好幾千平方公裏。挨著它的9號公路,也有幾百公裏長,如果不能得知比較精確的位置,要在這麽大一片原始森林中尋找一間小木屋,就像大海撈針那樣難……”
肖警官望著女人:“你現在想得起獲救那段公路的周圍,有什麽明顯特征嗎?”
女人思索了好一陣,由於當時一心想著獲救,根本沒注意周圍,隻記得四周都是連綿不斷的森林和高山,沒有任何印象深刻的東西。她茫然地搖著頭。
“好吧,沒關係,我聯係一下送你來的那對夫婦,看他們能不能提供什麽幫助。你受了傷,又遭受了刺激,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吧。”
女人輕輕頷首。肖瑋站起來,準備離開病房了。忽然,女人想起了什麽,叫道:“警官……”
肖瑋回過頭:“怎麽了?”
女人遲疑著說:“醫生說了,我的傷沒什麽大礙。你能……安排我住在有警察保護的地方嗎?我不想待在這裏……”
“你害怕那個殺人魔知道你逃了出來,追到這裏來殺人滅口?我想他膽子還沒這麽大吧?”
女人驚恐地搖著頭說:“警官,你們千萬不要輕視他。這個魔鬼非常可怕,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肖瑋想了想。“好吧。那我一會兒聯係同事,讓他們來醫院接你。你就暫時住到我們鎮的派出所去吧。那裏晚上都有警察值班,你應該能放心了。”
“好的。”女人感激地說,“謝謝你了,警官。”
宵瑋點了下頭,走出病房。
“你就住這個房間吧。”年輕的女警察把女人領到派出所最右側的一間屋子,“這裏是我們值班警察住的地方。”
“謝謝。”
“衛生間裏有淋浴,你可以好好洗個澡。”女警察把一些衣物交給女人,“這是我給你找的一些衣服,你洗完澡後換上吧。”
“真是太感謝你了,警官。”
“你先洗澡,然後在這裏休息。有什麽事情,可以到旁邊的辦公室來找我,也可以撥打內部電話——號碼在電話機旁邊的玻璃板下壓著。”交待完具體事宜後,女警官走出這間屋,又回過頭來提醒了一句,“對了,關好門窗。”
這個鎮的警察真是好人。不僅安排我住在派出所,還為我找了幹淨衣服。女人心裏**漾著暖意。她走到衛生間,看到淋浴花灑和一次性的洗漱用品,突然感動得想哭。她脫下滿是血跡的衣服,摸著像麻繩一樣又髒又汗的頭發——此刻,還有比洗一個熱水澡更美好的事情嗎?
她脫光了衣服,走到淋浴花灑下麵,打開水之前,她瞥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鏡子裏自己的胴體,怔住了。
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或者看到的是鏡子上的印跡,但是走近仔細察看後,她驚異地發現,她沒有看錯——她的腹部下方,靠近私處的皮膚上,寫著幾個英文字母。
女人定睛望著鏡子,又低頭看了一陣,終於認出了那幾個字母——ADAM。
A-D-A-M.女人撫摸著這幾個英文字母,心中反複默念著。什麽意思?為什麽成的小屐上,會寫著這樣幾個孛母?代表什麽?
她愣了許久,打開淋浴器,花灑噴湧出汩汩熱水。溫熱的水柱衝洗著她的身體,卻洗不掉這幾個英文字母。
這是一個故身。女人明白了。而且,她有一種感覺,這個紋身一定有著什麽特殊的意義——也許是揭開自己身份的關鍵。
想到這裏,她沒法安下心來慢慢洗澡了。她迅速地洗完頭,衝完身子,就穿上衣服離開了衛生間,然後打開門,來到旁邊的辦公室。
門是打開著的,女警察和另外兩個男警察在辦公室裏。他們看到站在門口的女人後,叫她進來。女警察走過去問道:“洗完澡了嗎?”
“是的。”
“想不想吃點東西?”
“謝謝,不用了。中午吃得很飽了。”女人說,“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警官。”
“說吧’什麽事?”
女人看了一眼辦公室裏的兩個男警察,埋下頭低聲道:“你能……到我剛才那個房間去一下嗎?”
女警察回過頭去望了一眼兩個男同事。“好吧。”
兩個人來到隔壁房間,關上門。女人說:“警官,我剛才洗澡的時候,從鏡子裏看到,我的下腹部紋著幾個英文字母。”
“紋身?”女警察說,“讓我看看。”
女人將褲子拉下來,女警察看到了那幾個清晰的英文字母,念了出來:“A-D-A-M.”她抬起頭來望著女人,“你知道這代表什麽意思嗎?”
女人茫然地搖著頭:“警官’我失憶了,什麽都想不起來。”
女警察重複著這幾個字母,十幾秒鍾後,她換了一個形式讀出來——不是念字母,而是把這個單詞拚了出來:“ADAM……亞當。”
“什麽?”女人沒有聽清,望著女警官。
“亞當。”女警察說,“這幾個字母拚起來是一個英文名字亞當。”
“亞當?聽起來像一個男人的名字。”
“沒錯,標準的外國男人的名字。”
“為什麽我的下腹部,會紋著一個男人的英文名?”
女警官凝視著她:“你好好想想,對這個名字有沒有什麽印象。”
“亞當……亞當……”女人反複念著這個名字,一開始是一片迷茫,漸漸地,她露出痛苦的表情,雙手抱住頭,渾身發抖,淚如泉湧。“啊,亞當,天啊……”
“你想起什麽了?”女警官盯著她問道。
“這個名字……好熟悉,”女人哭著說,“一定代表著一個和我關係非常親密的人。可能是我的丈夫……一定是!”
“你能肯定嗎?”
“是的……警官,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的記憶並沒有恢複,但是,但我反複念出‘亞當’這個名字的時候,頭腦裏突然出現了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我仿佛看到,一個男人獨自在黑暗的森林中,受了重傷,非常痛苦……這個人肯定就是我的丈夫!他跟我一起在森林裏……遇到了殺人魔!天哪,我逃出來了,但是他……”
“你覺得他還在那片森林裏?”
“是的,我有種非常強烈的直覺!他仍然在森林裏……還活著!警官……求你們救救他!”
“別著急,冷靜下來。”女警官說,“肖所長上午就帶著警員去森林了,你休息一下,等他的消息吧。”
女人勉強點了點頭。“我不想一個人待著,警官。我能到你們的辦公室,跟你們在一起嗎?”
“你不睡一會兒?”
女人焦慮地搖著頭說:“不,我睡不著。我想跟你們一起等肖所長的消息。”
“好吧。”女警察同意了。
她們兩人走回剛才的辦公室。牆上的掛鍾顯示,現在是下午兩點半。女警官告訴女人,肖所長上午從醫院出來後,就立刻組織警員前往原始森林了,當時是九點多一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了。
女人在辦公室內坐立不安。她不斷注視著牆上的掛鍾,擔心丈夫的生命已進入倒計時。她竭力回想著,希望借著剛才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重組起更多的回憶。但不管怎樣努力,她也想不起這個叫“亞當”的男人的模樣,以及他的身份。唯一可以確信的是,他一定是自己的丈夫,而且現在仍在那恐怖的森林中,麵臨著死亡的威脅。
一想到這個,她真是心急如焚、如芒在背。
三點二十的時候,一輛警車在派出所門口停了下來。肖瑋和兩個警察回來了。值班室的三個警察和女人急迫地走出房間,迎上前去。女警官看到肖瑋一臉鐵青,知道事情並不順利。
“我們沿著原始森林的邊緣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木房子。”肖瑋懊惱地說,“那片森林太大了,我們不敢貿然進入深處,如果在裏麵迷了路,恐怕會很難走出來。”
女警官對肖瑋說:“所長,我們剛才發現了一些新情況。”
“是什麽?”
“她在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下腹部紋了一個男人的英文名‘ADAM’——亞當。”
“亞當?”肖瑋皺了下眉,“外國人?”
“不一定。”女警察說,“可能是以英文名作為昵稱。”她望了一眼女人。“她懷疑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丈夫,而且現在還活著,就在森林中。”
“不是懷疑,是肯定!”女人焦急地對肖瑋說,“肖警官,我能感覺到他還活著,求你們救救他!”
“別著急,慢慢說。”肖瑋凝視著她,“你的記憶恢複了嗎?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是的,恢複了一些。”女人隻能這樣說,“我和我丈夫是一起去那片森林的,然後遇到了襲擊,我逃了出來,而他還留在那裏,麵臨著危險!”
肖諱眉頭緊蹙:“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不能耽擱時間,必須立刻組織營救。”
“但是所長,你們去過了,找不到她說的地點呀。”女警官提醒道。
“那是因為沒有人帶路,我們在廣袤的原始森林邊緣瞎轉悠,當然不可能找得到。”肖瑋頓了一下,望著女人,“但是如果你能跟我們指路的話,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起碼先找到那個救了你的老人的家。他應該比較熟悉這片森林,能幫助我們走到森林深處,找到那殺人魔的木屋!”
“我當然願意跟你們指路,但我真的忘了是在那條公路的哪一段被救的了。”女人無奈地說。
肖瑋說:“如果我們能帶你到你上車的那個地點,你記得怎麽往森林裏走嗎?”
女人思忖片刻,“應該可以。”
“那就好!我們聯係到了載你的那輛麵包車的司機,他記得你是在公路哪一段上的車,卻不知道你是從哪個方向走過來的,所以導致我們之前盲目地尋找——現在你跟我們一起去那個地點,就能指出方向了!”
“對!”女人連連點頭,“我們現在就去吧!”
女警官說:“肖所長,你剛剛回來,又馬不停蹄地再次前往,沒問題嗎?”
“再累也得去。”肖瑋嚴峻地說,“那森林裏還有其他受害者,容不得我們耽擱時間!”他指著剛才留守在派出所的其中一個男警察說,“羅程,你開另一輛警車,帶著她——和我們一起前往森林。劉娟、張林,你們倆在所裏待命。”
“是!”女警官和另一個男警官一起答道,嚴陣以待。
兩輛警車呼嘯著向原始森林附近的路段開去,五十分鍾後,在9號公路旁停了下來。這裏人煙稀少,十分荒涼,四周沒有任何住家,隻有一些運貨的車輛經過。
現在和女人在一起的,一共有四個警察。除去肖瑋之外,另外三個警察都比較年輕,特別是一個叫王冰的小警察,麵孔尤其稚嫩,應該是才從警校畢業不久的新警察。
肖瑋對女人說:“這段路就是你昨天早上攔車的地方,有印象嗎?”
女人環顧四周,覺得真的有種熟悉的感覺。她點著頭說:“是的,應該就是這裏!”
“好。現在你仔細看看周圍,想好後回答我——你從公路哪邊跑上來的?”
女人緊繃著嘴唇,努力回想著昨天看到和經過的一切,尋回了一些印象。她指著右邊說:“是這邊。”然後指著斜前方,“對,我就是沿著這個方向一直跑到公路上來的!”
“你能確定嗎?”肖瑋望著她。
女人十分肯定地點著頭:“沒錯。我之前確實沒什麽印象,但是一到這裏,就想起來了!”
“好的,方向已經確定了——我們沿著這個方向走多久,才能到那個老人的木屋?”
“最多二十分鍾。”
肖瑋額首思索著,片刻之後,他對女人說:“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是,我們三個警察去辦案,羅程開車送你回去,在派出所等我們;第二是,你跟我們四個警察一同前往,帶我們去魔窟,抓住殺人魔一你選擇哪一種?”
什麽,要我再次返回那恐怖的魔窟?女人渾身一顫,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肖瑋跟她解釋道:“我知道,第二個選擇對你來說有些冒險。但是,畢竟你是從那魔窟中逃出來的,應該依稀記得一些方向。如果你能跟我們一起,相信能幫助我們盡快抓住殺人魔。而且你可以放心,在我們四個配備了武器的警察的保護下,你是絕對安全的——不過,我也知道你對那個地方一定存有恐懼心理,所以不會強迫你帶我們去。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尊重你的選擇。”
聽到肖警官這樣說,女人為難起來。她擔心丈夫的安危,當然希望警察能盡快找到魔窟,救出丈夫;但正如肖瑋所說,她剛剛死裏逃生,逃離了那恐怖的地方,現在又要回去?盡管有四個警察保護,但心理上的恐懼,卻是不可抗拒的。她十分矛盾——到底該怎麽辦呢?
(劇情分支:)
A路線:跟一個警察回派出所:
B路線:跟四個警察一起前往麽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