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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彗星牛仔

描繪錢德勒船長的狩獵領地,於1992年發現,參考魯(Jane X. Luu)和傑維特(David C. Jewitt)合著的文章《柯伊伯帶》(The Kuiper Belt, Scientific American, May 1996)。

第4章 觀景室

同步軌道(Geostationary Orbit, GEO)中“世界之環(ring around the world)”的概念——它們透過赤道上的塔和地球相連——雖然完全可以看作是奇想,卻有堅固的科學理論基礎。這顯然是聖彼得堡的工程師阿蘇塔諾夫(Yuri Artsutanov)所發明的

“太空電梯”(Space Elavator)的擴大版。我在1982年曾和這位工程師有過一次愉快的會麵,當時的聖彼得堡還叫作列寧格勒。

阿蘇塔諾夫指出,在地球和徘徊於赤道上特定區域的衛星之間搭起一條纜線,在理論上是可行的。今日大部分的通信衛星在GEO上,即徘徊在地球上的特定區域。有了這樣的開始,太空電梯(或以阿蘇塔諾夫生動的語匯來說:宇宙臍帶)是可望建造起來的,而載運上GEO的係統可完全由電力驅動。隻有在旅程的其他時段才使用火箭推進器。

為了避免火箭技術所造成的危險、噪聲,以及環境危害,太空電梯驚人地減少了所有太空任務的成本。電力很便宜,載一個人上去軌道隻須花費一百美元,而在軌道上繞一圈則須花費十美元,因為大部分的能源在下降的旅途中將恢複。(當然,付較高的票價才能享受到好的餐飲及觀賞電影。即使如此,一千美元就能來回於GEO,你相信嗎?)

這理論是無懈可擊的,但是有哪種材料,可以有效地承受距離赤道三萬六千公裏高的懸掛拉力,並有足夠的強度能運送承載上去?當阿蘇塔諾夫寫他的論文時,隻有一種物質符合這些可說是相當嚴格的規格:結晶碳(crystalline carbon),即人們所知的鑽石。不幸的是,在市麵上無法購得所需的百萬噸鑽石,雖然在《2061:太空漫遊》我已說明了木星核心存在這些量的鑽石之原因;而在《天堂的噴泉》(The Fountains of Paradise)我提出更可取得的來源:在軌道上的工廠,那裏的鑽石可以在無重力的狀態下生成。

1992年8月,亞特蘭蒂斯號航天飛機試圖邁出太空電梯的“一小步”,當時做了一項實驗,沿著一條長21公裏的係鏈釋放並取回載重。可惜,投資下去的這項工程卻在幾百米處就卡住了。

當亞特蘭蒂斯號航天飛機的全員在軌道上進行的記者會上展示《天堂的噴泉》,以及這次的任務專家霍夫曼(Jeffrey Hoffman)在回到地球後將他親筆簽名的那本給我時,我感到十分高興。

1996年2月,第二次的係鏈實驗則稍稍進步了些:載重真的跑完全程,但在取回時纜線斷了,因為絕緣體做得不好而導致漏電。(這或許是個幸運的意外:我不禁想起與富蘭克林同時代的人,他們試圖重複他著名但危險的實驗——在大雷雨中進行風箏實驗——而致命的事。)

除了可能會發生的危險外,從航天飛機發射出、扣在係鏈上的負載,看上去就像用假蠅釣魚:看起來容易,其實並不然。但最終最後的“大跳躍”將會完成——一路直達赤道。

同時,碳的第三種形式,碳六十的巴克球(Buckminsterfullerene, C60,由六十個碳原子構成足球形狀的結構),使得太空電梯的概念更為可行。1990年,一群休斯敦萊斯大學(Rice University)的化學家製造出管狀的碳六十,其張力比鑽石大許多。這群化學家的領導斯莫利博士(Dr. Smalley)甚至進一步宣稱這是至今最強韌的材料,並且補充道,借著它太空電梯就可能建造完成。(最新的消息:我很高興知道斯莫利博士因這項研發而獲得1996年諾貝爾化學獎。)

現在,有一個令人吃驚的巧合——它怪異得令我困惑:誰在負責這件事。

巴克敏斯特·富勒(Buckminister Fuller)於1983年逝世,因此生前並未見到“巴克球”(backyballs)和“巴克管”(backytubes)這些使他身後極負盛名的發現。在他諸多旅程的最後幾次中,有一次我有幸在斯裏蘭卡開飛機載他及其妻子安(Anne),並帶他們去看看《天堂的噴泉》所提到的特定地點。不久過後,我用十二英寸的(還記得這種規格嗎?)LP錄音機(Caedmon TC 1606)錄下小說,而巴克則友善地在唱片封套寫下說明。這些事以一件令人訝異的啟示告終,它激發了我對星城(Star City)的思考:

1951年,我設計了一個可自由活動且結構簡潔的環狀橋,在赤道上空並圍繞著它而組裝起來。在這“光環”橋內的地球依舊自轉,而這圓形橋則以自身的速率旋轉著。我預見地球上的交通工具垂直地上升移至橋中,旋轉著,並下降到所欲抵達的地球位置。

我堅信,如果人類決定投入此項投資(依據對此而產生的評估,認為這不是一項資金甚巨的投資),星城是可以被建設起來的。除了產生新的生活形態,以及讓來自低地心引力的世界,如火星或月球的參觀者更適應我們的星球外,所有的火箭研究都不須在地表進行了,而是讓它們回到所屬的太空。(雖然我希望每年在肯尼迪中心太空中心應景地重演火箭升空,以喚起人們對火箭第一次升空的興奮感。)

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大部分的城市將是騰空架起的,隻有非常小的一部分城市作為科技目的使用。畢竟,每座塔相當於千萬樓層高的摩天大樓,而圍繞著同步軌道的環,則介於地球和月球之間,但較靠近月球。若這個環形成完整的一圈,數倍的人口可以居住在這個空間中。(這引起一些有趣的邏輯問題,我樂意把它們作為“學生作業”。)

關於“豆莖”(Beanstalk)概念的卓越曆史,以及其他更先進的概念,如反地心引力和空間扭曲,請參考羅伯特·伏特(Robert L. Forward)的《科學魔術》(Indistinguishable from Magic)。

第5章 教育

1996年7月19日,我很驚訝在當地報章讀到英國電信人工生命團隊(Artificial Life Team)的領導人溫德博士(Dr. Chris Winter)相信我這章所描繪的信息和儲存設備能在三十年內發展完成!(我在1956年的小說《城市與群星》(The City and the Stars)中認為這些設備要在十億年後才可能出現,顯然是個失敗的想象。)溫德博士說,這種設備能讓我們“在實體上、情感上和精神上重新創造一個人”,並且他評估這麽做所需要的記憶空間大約是十的十三次方位元,比我所推測的十的十五次方位元小了二級。

我真希望當時能以溫德博士的名字來為這種設備命名,這將會在正規圈子引起一些強烈的爭論:“靈魂的捕捉者。”至於這設備應用於星際旅行,請參考第9章。

我相信我發明了以掌心對掌心的信息傳遞方式,在第3章有描述,因此發現尼古拉斯·尼克羅彭迪(Nicholas Negroponte)和他的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投入這項研究已有多年時,實在叫人慚愧。

第7章 簡報

如果零點場(Zero Point Field,有時被稱為“量子波動”或“真空能量”)能被開發出來,那麽它對我們的文明所造成的衝擊將是非常巨大的。所有現今的能源——石油、煤、核電、水力發電、太陽能——都會被淘汰,當然我們所擔心的環境汙染問題也會隨之消失。所有這一切都變成了一個大的擔憂——熱汙染。所有的能源最終成為熱,如果每個人有數百萬千瓦可玩,這顆星球很快就會像金星那樣:陰影處的溫度高達幾百攝氏度。

然而,這狀況也有光明的一麵:除了這方法外,別無其他方式避開下一次的冰河紀元,冰河紀元是一定會出現的。“文明是冰河紀元之間的休息時段。”這句話出自威爾·杜蘭特(Will Durant)的《世界文明史》(The Story of Civilization)。

即使當我寫下這些話時,全球各實驗室的優秀工程師宣稱他們正在開發這種能源。物理學家費曼曾估計過這種能源的體積,大意是一個馬克杯大小的能源就足以把地球的海洋煮沸,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當然,這種想法會讓人不免一驚。相較之下,核能根本不是對手。

我很好奇,有多少超級新星真的是由工業意外所誕生的?

第9章 空中花園

在星城中移動最主要的問題之一,就是距離太遠了。如果你要拜訪一位在隔壁塔的朋友(無論虛擬現實有多少優點,通信永遠無法取代接觸),這距離相當於一趟月球之旅。即使擁有最快的電梯,還是要花上好幾天而非數小時,否則生活在低地心引力地區的人無法適應其加速度。

“無慣性推進器”(innertialess drive)的概念——即作用在身體上每個原子的推動係統,這樣當電梯在加速時,身體就不會感受到壓力了——在20世紀30年代由“太空歌劇”(Space Opera)大師史密斯(E.E. Smith)所發明。這概念並非如其所聽起來那般不大可能,因為重力場正是以這種方式對身體產生作用的。

如果你在地表附近自由地下墜(忽視空氣阻力),你的速度會增加近每秒十米。此外,你會感到處於無重力狀態,不會感受到加速度,雖然到一分三十秒時,你的速度將增加為每秒一公裏。

若你在木星的重力場下墜落也是如此(其地心引力為地球的2.5倍),甚至你在巨大無比的場域內如白矮星或中子星(比地球的地心引力強上幾百萬或幾兆倍),也是如此。你感受不到什麽,即使你在出發數分鍾後達到光速也是如此。然而,若你蠢到進入具有引力的物質半徑,因為受力不均衡,潮汐力量(tidal forces)很快就會將你撕成碎片。進一步詳細的資料,可參考我悲慘但文如其名的短篇故事《中子潮汐》(Neutron Tide),收於拙著《太陽風》(The Wind from the Sun)中。

“無慣性推進器”就像可控製的重力場域,它在科幻小說之外很少被認真討論到,直到最近。1994年,三位美國物理學家發展了偉大蘇聯物理學家薩哈羅夫(Andrei Sakharov)的一些概念,並討論了無慣性推進器。

海希(B.Haisch)、瑞達(A.Rueda)和普霍夫(H.E.Puthoff)所寫的《零點場中的慣性》(Inertia as a Zero-Point Field Lorentz Force, Phys Review A, February 1994),未來可能會成為具有裏程碑意義的重要論文,在小說中,我已經賦予它這地位了。這篇論文提出了一個很根本且被視為理所當然的問題,即宇宙生成的方式。

這三位美國物理學家所問的是:“是什麽給予物體質量(或慣性)以致它需要外力才會移動,以及一股同樣的力量以恢複它原先的狀態?”

他們暫定的答案仰賴於一座遠離物理學家的象牙塔,且不為人所知的事實:即所謂空洞的太空實際上是個能量沸騰的大汽鍋——零點場,這點真是令人驚訝。這三位物理學家認為慣性和重力是一種電磁現象,它們是物體和場相互作用的結果。

自法拉第(Faraday)以來,有無數的實驗試圖把重力和磁力結合起來,雖然有許多實驗宣稱取得了成功,可是它們的結果沒一個是經過證實的。然而,盡管還很遙遠,如果這三位物理學家的理論獲得證實,它將開啟反重力的“太空推進器”(space drive)遠景;更迷人的是,甚至可能控製慣性。這會產生有趣的狀況:如果你以最小的力道去觸碰一個人,他將在一小時內立即消失到幾千公裏遠的地方,直到他碰到另一頭而反彈停下來。好消息是交通意外將成為不可能的事;自動車以及乘客可以毫發無傷地以任何速度相互碰撞。(你覺得今日的生活已經夠混亂了?也許未來更熱鬧呢!)

我們目前所熟知的太空任務中的“無重力狀態”(下個世紀將會有數百萬的人享受到這樣的旅程),對我們的祖父輩而言就像是魔術。消除,或隻是減少慣性是另一個相當不同的狀態,甚至是完全不可能的[1]。但它是一個很棒的想法,因為它可以促成類似“遙距傳送”的作用:你幾乎可以立即地到各地去旅行(至少在地球上)。坦白說,我真不曉得少了它要怎樣來管理“星城”!

在這部小說中我做了一個假設,即愛因斯坦是對的,沒有任何信號或物體能超越光速。有一些包括複雜數學運算的論文最近似乎認為:就如同許多科幻小說家所習以為常的那樣,在銀河搭順風車的旅客或許不必忍受這惱人的限製。

整體而言,我希望這三位物理學家是正確的,但似乎有一個根本的反對意見。如果超光速(Faster Than Light, FTL)是可能的,為什麽這些搭便車的,或者富有的旅客沒有成行呢?

答案是,正像我們不會發展以煤為燃料的宇宙飛船一樣,外星人沒有理由建造航行於星際之間的交通工具,一定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界定一個人隻需要數量少到驚人的“位”,或是儲存一個人一生中可能會獲取的所有信息,這點在雪弗(Louis K. Scheffer)的《機器智慧,星際旅行的成本與費米悖論》(Machine Intelligence, the Cost of Interstellar Travel and Fermi’s Paradox, Quarterly Journal of the Royal Astronomical Society 35, no. 2 [June 1994]: 157-175)中有提到。這篇論文(肯定是嚴肅的QJRAS出刊以來最標新立異的一篇)估計,一位一百歲老人的全部精神狀況和記憶大約占了十的十五次方位元。即使是今天的光纖也可以在數分鍾內傳輸這筆信息。

我認為星際長途旅行的運輸機在3001年以前還無法生產出來的觀點,在今後的一個世紀中可能會變得目光淺短到滑稽的程度,而目前沒有星際遊客隻是因為地球上沒有建造任何讓宇宙飛船停靠的設施。或許外星宇宙飛船已經出發了,正在以緩慢的速度前進著……

第15章 金星之變

有機會向阿波羅15號的成員致意是一項殊榮。從月球返回之後,他們送我登月艙法爾康號(Falcon)的著陸模型,現在放在我辦公室最顯眼的地方。上麵是月球車(Lunar Rover)三次出巡時所留下的路徑痕跡,其中一條繞過了地球反照(Earthlight)的缺口。模型上印有一行字:“給阿瑟·克拉克,阿波羅15號成員感謝您對太空的想象。斯科特(Dave Scott)、沃爾登(Al Worden)、艾爾文(Jim Irwin)。”為了回報他們,我把《地光》(Earthlight)(寫於1953年,背景設定在1971年月球車所駛過的區域)獻給他們:“給斯科特以及艾爾文,第一位踏上這塊土地的人;給沃爾登,在軌道上看護他們的人。”

在克隆凱特(Walter Cronkite)和席拉(Wally Schirra)於CBS報道阿波羅15號即將返回地球後,我飛往太空航行地麵指揮中心觀看它的返航。我坐在沃爾登的女兒旁邊,她是第一個注意到太空艙的三個降落傘其中一個沒有展開的人。這是令人緊張的一刻,所幸剩下的兩個還可以勝任降落任務。

第16章 船長的餐桌

參考《2001:太空漫遊》第18章描寫太空探測船衝撞的部分。即將到來的克萊門汀二號(Clementine 2)任務目前正計劃進行類似的實驗。

看到《2001》中說月球瞭望台在1997年發現了阿斯特洛伊小行星7794號(Asteroid 7794)時,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會把它挪到2017年——那時是我的百歲大壽。

就在寫完以上這段之後幾小時,我很高興得知,巴斯(S. J. Bus)1981年3月2日在澳大利亞塞汀泉(Siding Spring)發現的小行星4923號[Asteriod 4923 (1981 EO27)],被命名為克拉克,在某種程度上是為了紀念太空防衛計劃(Project Spaceguard)。有人懷著深深的歉意告訴我,由於一時失察,第2001號已經過時了,它和那個名叫愛因斯坦的人一樣。借口,都是借口。

但得知與小行星4923號同一天被發現的5020號已被命名為阿西莫夫(美國生物化學家、作家,創作了許多科幻小說和科普讀物),我還是非常高興——雖然令人悲傷的是,我的老友永遠無法知道這個消息。

第17章 蓋尼米得

如同在本書序幕,以及《2010》和《2061》裏解釋過的,我希望充滿雄心壯誌的伽利略任務——到木星及其衛星之旅,可以多帶給我們一些關於這個奇異世界的細節,以及令人目眩神迷的特寫鏡頭。

嗯,多次延誤之後,伽利略抵達它第一個目的地——木星,而且表現令人讚賞。但是,有個問題,由於某個原因,主天線並沒有打開。這表示影像必須經由低增益天線(low-gain antenna)傳送回來,其傳輸速度之慢讓人難以忍受。雖然船上的計算機改編程序,已經奇跡似的彌補了這個遺憾,但仍得花上數小時來接收原本應該數分鍾之內就可以傳送回來的信息。

所以我們必須有耐心,而在1996年6月27日伽利略任務之前,我已經開始在小說中熱切探索蓋尼米得。

1996年7月11日,在完成這本書前兩天,我從噴射推進實驗室(JPL)下載第一批影像,幸好到目前為止,我的描述與實際情況沒有抵觸。但假使當前的景色不是由冰原組成的坑口,而是棕櫚樹和熱帶海灘,或者還要更離譜,變成“YANKEE GO HOME”[2]招牌,我的麻煩就大了。

我特別期待“蓋尼米得市”(Ganymede City)的特寫鏡頭(本書第17章)。這個引人注目的結構體正如我所描述的——雖然我猶豫過是否要如此描寫,因為我擔心我的“發現”會成為“國家撒謊人”(National Prevaricator)的頭版。在我的眼裏,它比著名的“火星臉譜”及其周圍環境更像是人工造作的。假使它的街道有十公裏寬,又如何?也許蓋尼米得市就是這麽“大”……

在NASA旅行者編號為20637.02和20637.29的影像中可以找到這個城市;或更方便的方法是,可以在拉傑(John H. Rogers)不朽的著作《巨大的木星》(The Giant Planet Jupiter)中,圖23.8裏找到。

第19章 人類的瘋狂

有明顯的證據支持泰德·可汗令人吃驚的斷言,他指出大部分的人類至少都帶點瘋狂的基因,參看我的電視節目《克拉克的神秘宇宙》(Arthur C. Clarke’s Mysterious Universe)第22集《會見瑪利》(Meeting Mary)。要知道,基督徒在人類中隻是很小的一群,比起這些曾經崇拜過聖母的信徒,更多的信徒同樣崇拜其他崇高的神性,如羅摩(Rama)、迦梨(Kali)、濕婆(Siva)、托爾(Thor)、沃坦(Wotan)、朱庇特(Jupiter)、奧西裏斯(Osiris)等。

最令人吃驚的,也令人感到惋惜的,是柯南·道爾的例子,他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但信仰使他變成了一個胡言亂語的瘋子。盡管他最喜愛的靈媒們不斷被揭發是騙子,他對他們的信心仍然屹立不倒。而這個創造福爾摩斯的人,甚至曾借著表演逃脫術的最高境界,把自己“變不見”,試圖使偉大的魔術師胡迪尼信服。這種逃脫術的伎倆,如華生醫生很喜歡說的:“簡單得不得了。”[參看賈德納(Martin Gardner)《巨大的夜》(The Night Is Large)一書中《柯南·道爾的題外話》(The Irrelevance of Conan Doyle)這篇文章。]

宗教法庭審判異端,這種虔敬的殘酷絲毫不遜於柬埔寨前首相波爾布特(Pol Pot)和德國納粹,其細節可以參看卡爾·薩根(Carl Sagan)在《魔鬼出沒的世界》(The Demon-Haunted World)一書中對新世紀的傻瓜(Nitwittery)的辛辣抨擊。

至少美國移民局已經采取行動反對宗教狂熱的暴行。《時代》雜誌裏程碑專欄在1996年6月24日報道說,對於那些因家鄉傳統而遭受割禮的女孩,必須給予庇護。

在我完成這章之後,偶然看到史托爾(Anthony Storr)的《不為人知的弱點:印度導師的權力和魅力》(Feet of Clay : The Power and Charisma of Gurus, The Free Press, 1996),後者可說是這個領域的權威。很難相信這場神聖的騙局已經累積了九十三輛勞斯萊斯,直到美國聯邦法院執行官遲至今日才逮捕他。更糟的是,他的數千個美國呆子信徒中,有百分之八十三已經潛入了大學,因此符合我最愛的一個對知識分子的定義:接受超越了其智慧水平的教育。

第26章 錢氏村

我在1982年出版的《2010:太空漫遊》中,解釋過這艘停在歐羅巴的中國宇宙飛船的命名是為了紀念錢學森博士,他是中美火箭計劃的創始人之一。

出生於1911年的錢學森,1935年時獲得一份獎學金,讓他離開中國到美國求學。在那裏,錢學森從傑出的匈牙利航空動力學者西奧多·馮·卡門(Theodore von Karman)的學生變為他的同事。之後,他以加州理工學院首位哥達德講座教授的身份,協助成立了古根海姆航空動力實驗室(Guggenheim Aeronautical Laboratory)——即帕薩迪納(Pasadena)著名的噴氣推進實驗室的前身。就在中國於境內試射核武導彈之後,《紐約時報》(1996年10月28日)撰文(《北京首席火箭專家是美國訓練出來的》)稱:“錢的一生是‘冷戰’曆史的一個諷刺。”

隨著絕密文件公開,人們發現他對20世紀50年代的美國火箭研究貢獻良多。但在瘋狂的麥卡錫時期,當他試圖回祖國訪問時,卻被美國當局以虛構的保密罪名逮捕。在多場聽證會和延長拘留之後,他最後被驅逐出境,回到故鄉——帶走他所有無人能出其右的知識和專業。就如同他許多成就卓越的同事所聲明的,這是美國所做過最愚蠢,也是最可恥的事之一。

他被驅逐之後,根據中國國家航天局以及科協副主席莊逢甘的說法:錢學森“從零開始他的火箭事業……沒有他,中國在科技上將落後二十年”。而且,或許這也會相對延後致命的“蠶”式反艦飛彈以及長征係列運載火箭的部署。

我完成這部小說後沒多久,即獲頒國際宇航學會的最高榮譽馮·卡門獎,在北京受獎!這是一個我無法拒絕的邀約,尤其是當我得知錢博士就居住在北京市。不幸的是,當我抵達那裏後,發現他正因生病而留院觀察,而他的醫生不許訪客探病。

為此,我十分感謝他的私人助理王壽雲少將,他透過適當渠道,替我將簽好名的《2010》和《2061》交給錢博士,並把一大套由他所編輯的《錢學森作品集:1938—1956》(科學出版社,1991年,北京東皇城根北街16號,100717)贈送給我。這是一本很棒的選集,內容包括了從許多與馮·卡門共同討論的空氣動力學問題,到關於火箭與衛星的專題論文。最後一篇是《熱核能量廠》(Jet Propulsion, July 1956),是錢博士還是FBI的囚犯時所寫的。這篇文章還論及一個在今日而言更是話題的主題:“利用重氫熔化反應的動力站。”雖然到目前為止這項議題幾乎沒有什麽進展。

1996年10月13日,就在我離開北京之後,我很高興得知,高齡八十五歲且行動不便的錢博士,仍在繼續進行他的科學研究。我衷心希望他喜歡《2010》和《2061》,且希望將來可以將這本《3001》獻給他。

第36章 恐怖密室

1996年6月,參議院進行了一係列的計算機安全事宜聽證會後,同年7月15日克林頓總統簽署了第13010號行政命令,以因應“計算機攻擊控製重要基礎建設的信息或溝通組件”(“網絡威脅”)。建立了反網絡恐怖主義的堅強力量,並有CIA、NSA,以及各防衛單位的代表。

小搗蛋,我們來了……

由於寫了上麵這段文字,我開始對還沒看過的電影《獨立日》結尾感到好奇了起來,聽說結尾就如同特洛依木馬屠城那樣,使用計算機病毒反擊!還有人告訴我,這部電影的開頭和《童年的終結》(Childhood’s End)一模一樣,裏麵包含了所有從梅裏愛(Georges Melies)的《月球之旅》(Trip to the Moon)以來的科幻小說都會有的陳腔濫調。

我無法決定是否要恭喜這個作者神來一筆的原創力,或是指控他們預知式的抄襲——這永恒的罪。無論如何,我擔心我無法阻止波康(John Q. Popcorn)認為我剽竊了《獨立日》的結尾。

[1] 1996年9月,芬蘭科學家宣稱偵測到正在旋轉且超導電的碟子,其上方的地心引力有微量的(少於百分之一)減弱。如果這獲得了證實(慕尼黑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早期的實驗也示意具有相似的結果),這個突破可是長期以來所等待的。同時我也期待有趣的懷疑意見。——作者注

[2] 越戰時期反戰運動的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