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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許多其他宗教一樣,穆阿迪布的金色長生藥也退化成了流於表麵的巫術。其神秘主義征兆僅僅成了更深層心理曆程的象征,當然,是那些狂暴的心理曆程。他們需要的是一位活著的神,然而他們卻沒能擁有,直到穆阿迪布的兒子修正了這一局麵。

——據稱是呂洞賓的話(他是岩洞的客人)

雷托坐在獅子皇座上,接受來自各部落的效忠。珈尼瑪站在他身旁低一級台階的地方。大廳裏的儀式已經進行了好幾個小時。一個接一個的弗雷曼部落代表團和耐布在他眼前經過。每個代表團都帶來了禮物,獻給萬能上帝的禮物。這位擁有可怕力量的上帝答應賜予他們和平。

上個星期,他懾服了所有部落。他集中起所有部落的哈裏發,並在他們麵前做了一番表演。這些具有法官資格的人看著他走入火塘,又毫發未損地走了出來。他們在近處仔細觀察,雷托的皮膚上沒有留下任何疤痕。他命令他們拔刀向他進攻,牢不可破的皮膚蓋住他的臉,他們的進攻全部以失敗告終。向他身上潑濃酸也隻是讓他的皮膚上騰起一陣薄霧。他還當著他們的麵吃下毒藥,同時對他們放聲大笑。

最後他召喚來一條沙蟲,當著他們的麵站在它的嘴裏。然後他離開了那兒,來到厄拉奇恩的著陸場。在那裏,他拎著起落架,把宇航公會的一艘護航艦翻了個個兒。

滿懷敬畏的哈裏發們向各自的部落報告了這一切。現在,各個部落派出代表團,向他許諾他們的服從。

大廳的拱頂上安裝著吸聲係統,能夠吸收各種突兀的響聲。但持續的腳步聲卻逃過了吸聲係統,混合著塵土和門外傳來的氣味,構成一番熱鬧的場麵。

傑西卡拒絕參加儀式,她通過皇座後方高處的一個監視孔觀察著大廳。她望著法拉肯,意識到她本人和法拉肯在這場對抗中落了下風。雷托和珈尼瑪早就料到了姐妹會的舉動!這對雙胞胎能和體內的無數貝尼·傑瑟裏特磋商,而且,他們體內的貝尼·傑瑟裏特比世上活著的任何其他姐妹會成員更加強大。

她尤其感到傷心的是,正是因為姐妹會一手製造的神話,厄莉婭才會落入恐懼的陷阱。恐懼製造了恐懼!無數世代形成的對邪物的恐懼深刻地影響了她,厄莉婭看不到希望。她最終屈服了。她的命運使傑西卡更加無法麵對雷托和珈尼瑪的成功。跳出陷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珈尼瑪對於體內生命取得的勝利,以及她堅持說厄莉婭值得同情,這兩樣東西是她最無法麵對的。強製遺忘並和一個良性祖先保持聯係,這二者拯救了珈尼瑪。同樣的辦法也許能夠拯救厄莉婭。但絕望的她沒有做出任何嚐試,一切都晚了。厄莉婭的水被傾倒在了沙漠中。

傑西卡歎了口氣,把她的注意力放到高居皇座的雷托身上。一個巨大的骨灰瓶中盛著穆阿迪布的水,被放在他的右手邊,以示榮耀。他曾告訴傑西卡,他體內的父親嘲笑這種安排,但同時又十分佩服他的這種做法。

那個瓶子和雷托的吹噓更加堅定了她拒絕參加儀式的決心。她知道隻要自己還活著,就無法接受從雷托的嘴裏冒出保羅的聲音。她為厄崔迪家族能夠幸存下去感到高興,但隻要一想到事情本來會更加圓滿,她便覺得心如刀絞。

法拉肯盤著雙腿坐在那個瓶子旁邊。那是皇家書記官的位置,一個剛剛被授予、被接受的位置。

法拉肯感到自己很好地適應了這些新的現實,但泰卡尼克依然很不滿意,時不時說今後會發生一係列可怕的後果。泰卡尼克和斯第爾格組成了一個互不信任的聯盟,雷托似乎對這一點感到很好笑。

隨著效忠儀式的進行,法拉肯的心理從敬畏變成厭倦,又從厭倦再次變成敬畏。人流看不到盡頭。這些無敵的戰士對厄崔迪家族重申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他們在他麵前表現出完全服從的敬畏之態,哈裏發們的報告已讓這些人完全折服。

儀式終於接近尾聲。最後一個耐布站在雷托麵前——斯第爾格,被賜予了“後衛”的榮譽之位。其他耐布帶來的是裝滿香料的籃子、火寶石之類的名貴禮物,堆放在皇座前。斯第爾格則不同,他隻帶來一條香料纖維織就的穗狀束發帶。帶子上用金色和綠色繡出厄崔迪之鷹的輪廓。

珈尼瑪認出了它,扭頭看了雷托一眼。

斯第爾格把帶子放在王座下的第二級台階上,深深地彎下腰。“我獻給您一條束發帶,在我帶著您的妹妹走進沙漠並給予她保護時,她就束著這條帶子。”他說道。

雷托擠出一個微笑。

“我知道你現在的境遇不佳,斯第爾格,”雷托說道,“你想要什麽東西作為回禮嗎?”他伸手指了指那堆名貴的禮物。

“不用,主人。”

“我接受你的禮物。”雷托朝前探過身子,抓住珈尼瑪長袍的衣襟,從上頭撕下一條布,“作為回禮,我送給你珈尼瑪長袍的一部分,她在沙漠中當著你的麵被人綁架,迫使我出手相救,當時的她就是穿著這件長袍。”

斯第爾格用顫抖的雙手接過這份禮物:“您在嘲弄我嗎,主人?”

“嘲弄你?以我的名義,斯第爾格,我決不會嘲弄你。我賜給你的是一份無價之寶。我命令你好好收藏它,讓它時刻提醒你:所有人都會犯錯誤,而所有領導者都是人。”

斯第爾格露出了一絲笑容:“您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耐布。”

“我是耐布們的耐布!絕不要忘了這一點!”

“是,主人。”斯第爾格咽了口唾沫,想起他的哈裏發給他的報告。他想:我曾經想過要殺了他,現在太晚了。他的目光落到瓶子上,典雅的黃金瓶身、綠色的瓶蓋。“這是我們部落的水。”

“也是我的,”雷托說道,“我命令你朗讀刻在瓶身上的文字。大聲讀,讓每個人都能聽到。”

斯第爾格疑惑地朝珈尼瑪看了一眼,但她的回應隻是抬起下巴。這個冷冰冰的姿勢使他體內生出一股寒意。這對厄崔迪小鬼是想讓他為自己的衝動和錯誤付出代價嗎?

“讀吧。”雷托指著瓶子說道。

斯第爾格緩緩走上台階,在瓶子前彎下腰,大聲朗讀起來:“這裏的水是最根本的精華,是創造力的源泉。它是靜止的,卻包含著一切運動。”

“這是什麽意思,主人?”斯第爾格低聲問道。他敬畏這些詞語,它們深深觸動了他。

“穆阿迪布的身體是個幹枯的貝殼,就像被昆蟲遺棄的外殼一樣。”雷托說道,“當他掌控他的內心世界時,他蔑視外部的世界,這就注定了他的悲慘結局;當他掌控外部世界時,他極力排斥他的內心世界,這就把他的後代交給了魔鬼。他的宗教將從沙丘上消失,然而穆阿迪布的種子將繼續種下去,他的水仍將推動宇宙。”

斯第爾格低下了頭。神秘的事物總是讓他覺得混亂。

“開始和結束是同一個事物。”雷托說道,“你生活在空氣中,但你看不到它。一個階段已經結束了,與之相反的階段也隨之開始。因此,我們將經曆克拉裏茲克。所有的東西都將回歸,隻是換了不同的麵目。你思考時,你的頭腦感應到你的思考;而你的後代將用腹部感應到他們的思考。回泰布穴地去,斯第爾格。哥尼·哈萊克將在那兒和你會合,他將作為我的顧問參與你們的議會。”

“您不信任我嗎,主人?”斯第爾格的聲音十分低沉。

“我完全信任你,否則我不會派哥尼到你那兒去。他將負責招募新兵,我們很快就會用上他們。我接受你的效忠。下去吧,斯第爾格。”

斯第爾格深深地鞠了一躬,退下了台階,轉身離開了大廳。根據弗雷曼習俗,“最後進來,最先出去”,其他耐布跟在他身後。皇座附近仍能聽到他們離開時對斯第爾格提出的問題。

“你在上麵說什麽,斯第爾?那些刻在穆阿迪布水瓶上的文字是什麽意思?”

雷托對法拉肯說道:“你都記下了嗎,書記官?”

“是的,主人。”

“我的祖母告訴我,你精通貝尼·傑瑟裏特的記憶術。這很好。我不想看到你在我身邊總是忙於往紙上寫東西。”

“聽候你的吩咐,主人。”

“過來站在我麵前。”雷托說道。

法拉肯服從了命令,他從心底由衷感謝傑西卡給他的訓練。當你意識到雷托不再是人類、無法像人類一樣思考這個事實之後,你會更加恐懼他的那條金色通道。

雷托抬頭看著法拉肯。衛兵們都站在耳力能及的範圍之外,隻有儀式主持人還留在大廳裏,而他們都謙卑地站在遠離第一級台階的地方。珈尼瑪湊了過來,一隻手搭在皇座的靠背上。

“你還沒有同意交出你的薩多卡,”雷托說道,“但遲早你會答應的。”

“我欠你很多,但這個不算。”法拉肯說道。

“你認為他們無法很好地融入我的弗雷曼人?”

“就像那對新朋友——斯第爾格和泰卡尼克——一樣。”

“你在拒絕嗎?”

“我在等你的出價。”

“那麽我現在就出價,我知道你不會給我第二次機會。但願我祖母出色地完成了她那部分工作,讓你做好了準備,足以理解我的話。”

“你要我理解什麽?”

“每個文明都有其主導性的、不為人知的法則。”雷托說道,“它拒絕改變,抗拒變化。於是,當宇宙發生大變化時,人們總是手足無措,無法應對。在充當妨礙變化的障礙物方麵,所有法則的表現都是類似的——無論是宗教法則、英雄領袖的法則、先知救世主的法則、科學技術的法則、自然本身的法則,通通如此,概莫能外。我們生活在一個由類似法則打造的帝國之中,現在這個帝國正在崩潰,因為大多數的人無法分辨法則和他們所生活的宇宙本身之間的區別。你明白了嗎,法則就像魔道,它總想控製你的意識,成為你所能觀察到的一切。”

“我在你的話中聽到了你祖母的智慧。”法拉肯說道。

“很好,表兄。她問我到底是不是邪物,我給了她否定的回答。這是我的第一個無奈。你明白嗎?珈尼瑪逃過了這個劫難,而我並沒有。我被迫通過大量香料來平衡體內的生命。我不得不尋求體內那些被喚醒的生命與我積極合作。通過這麽做,我避免了那些最邪惡的生命,並選擇了一位最主要的幫助者,通過我的意識賦予我力量,而這位最主要的幫助者之前是我的父親。可現在,說實話,我不是我的父親,但我也不是雷托二世。”

“解釋一下你的話吧。”

“你的直率真讓人欣賞,”雷托說,“我可以說是由一個古代的偉人統領的社會。這個人建立了一個持續三千年之久的王朝。他的名字叫哈魯姆。在他的後代因先天的缺陷和後代的迷信而衰落之前,他的臣民一直生活在一種規律性的崇高統治下。他們總是隨著季節的變化而隨時遷移。他們繁衍的後代總是短命、迷信,容易被一個神化的君王統治。但總的來說,他們還是強大的。對他們來說,作為一個物種的生存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這種事,我不太喜歡。”法拉肯說道。

“我也不喜歡,真的。”雷托說,“但這就是我要創造的宇宙。”

“為什麽?”

“這就是我在沙丘中得到的教訓。在這裏,我們把死亡視作一種支配一切的幽靈。在這種情況下,死者會影響生者。這樣一個社會中的人,會逐漸變得沉淪。但當時代走向相反的方向時,他們就會崛起,變得偉大而美麗。”

“你這種解釋也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法拉肯抗議道。

“你不信任我,表兄。”

“你的祖母也不信任你。”

“而她有充足的理由,”雷托說道,“但她被迫同意了我的做法。貝尼·傑瑟裏特終究是實用主義者。你知道,我同意她們的宇宙觀。你身上烙有那個宇宙的標記。你保留著統治者的習慣,將周圍的一切分門別類,看誰有價值,誰是潛在的威脅。”

“我同意成為你的書記官。”

“這項任命讓你暗中竊笑,不過,它和你的天分很相配。你具有一個優秀的曆史學家的天分。你能以過去審視現在,已經有好幾次預料到了我的意圖。”

“你的話裏總是暗藏玄機,我不喜歡這樣。”法拉肯說道。

“好。你從原來的萬丈雄心屈居到了現在這個低層次的位置。我的祖母沒有警告你要小心那無限的雄心嗎?它就像夜晚的照明燈一樣吸引著我們,使我們看不到它能對凡人造成的過分傷害。”

“這是貝尼·傑瑟裏特的格言!”法拉肯抗議道。

“但表達得十分精確。”雷托說道,“貝尼·傑瑟裏特認為她們可以預測進化的過程。但是在此過程中,她們忽視了自身的變化。她們假設在她們的育種不斷進化的同時,自己卻能保持停頓。我不像她們那麽盲目。好好看著我,法拉肯,我已經不是人類了。”

“你的妹妹告訴我了。”法拉肯猶豫了一下,“邪物?”

“根據姐妹會的定義,也許是吧。哈魯姆殘酷而專製。我身上也有他的殘酷。好好記住我的話:我具有農夫的殘酷,這個人類的宇宙是我的農田。弗雷曼人曾把馴化的鷹當作寵物,但我要把馴化的法拉肯留在身邊。”

法拉肯的臉色沉了下來:“小心我的爪子,表弟。我知道我的薩多卡不是你的弗雷曼人的對手。但是我們能沉重打擊你,別忘了旁邊還有等著漁利的豺狼。”

“我會好好地利用你,我向你保證,”雷托往前探過身子,“我不是說過我已經不是人類了嗎?相信我,表兄。我不會有孩子,因為我沒有生殖能力。這是我的第二個無奈。”

法拉肯靜靜地等待著,他終於看到了雷托談話的方向。

“我將反對所有的弗雷曼規矩,”雷托說道,“他們會接受的,因為他們別無選擇。我用婚姻的借口把你留在了這兒,但這並不是你和珈尼瑪之間的婚姻。我的妹妹將要嫁給我!”

“但是你……”

“我說的隻是婚姻。珈尼瑪必須留在厄崔迪家族。還有貝尼·傑瑟裏特的育種計劃需要考慮。現在,它已經是我的育種計劃了。”

“我拒絕。”法拉肯說道。

“你拒絕成為厄崔迪皇朝之父?”

“什麽皇朝?你將占據皇位好幾千年的時間。”

“而且我會把你的後代塑造成我的樣子。這將是曆史上最徹底、最完整的訓練課程。我們可以構建一個微型生態係統。你明白嗎,無論動物選擇在哪個係統中生存,那個係統都必須以互相依靠、共同協作、形式相同的集體為基礎。這樣一個係統將產生最智慧的統治者。”

“你用最華麗的詞藻描繪了一件最無恥的……”

“誰將從克拉裏茲克中幸存?”雷托問道,“我向你保證,克拉裏茲克肯定會到來。”

“你是個狂人!你將摧毀這個帝國。”

“我當然要這麽做……再說,我也不是人。但我會為所有的人創造一種新的意識。我告訴你,在沙丘的沙漠下麵有一個秘密的地方,那兒埋藏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寶藏。我沒有撒謊。當最後一條沙蟲死去、沙漠上的最後一缽香料被采集了之後,深埋的寶藏將爆發出來,財富將遍及整個宇宙。隨著香料壟斷的消失、被埋藏寶藏的顯現,我們的領域內將產生新的力量,屆時人類將再次學會依靠自己的本能生活。”

珈尼瑪從皇座靠背抬起胳膊,伸向法拉肯,抓住了他的手。

“就像我的母親不是合法的妻子一樣,你也不會是法律上的丈夫。”雷托說道,“但是你們之間或許會有愛。這就足夠了。”

“每一天、每一刻都有變化發生,”珈尼瑪說,“一個人通過識別這樣的時刻會學到很多。”

法拉肯感覺著珈尼瑪的小手上傳來的溫度。他聽出了雷托言論中的思路。整個過程中他沒有使用過音控力。雷托的話訴諸他的直覺,而不是他的大腦。

“這就是你給我的薩多卡出的價錢?”他問道。

“比這多得多,表兄。我把整個帝國傳給你的後代。我給你和平。”

“你的和平最終會有什麽樣的結局?”

“和平的對立麵。”雷托略帶嘲諷地說道。

法拉肯搖了搖頭:“你給的價太高了。我是不是必須留下當你的書記官,並成為皇家血脈的秘密父親?”

“你必須。”

“你會強迫我接受你所謂的和平?”

“我會的。”

“我將在有生之年的每一天反對你。”

“這就是我期望你能起到的作用,表兄。這就是我選擇你的原因。我要讓我的決定官方化。我將賜予你一個新名字。從此刻起,你將被稱作‘打破習慣的人’,以我們的語言來說就是‘哈克·艾爾-艾達’。來吧,表兄,別再猶豫了。我的母親把你訓練得不錯。把薩多卡給我。”

“給他吧,”珈尼瑪響應道,“無論如何,他終將得到它。”

法拉肯聽出了她的聲音中隱藏著的對他的擔憂。是愛嗎?雷托的要求不是出於理智,而是出於直覺的行動。“拿去吧。”法拉肯說道。

“很好。”雷托說道。他從皇座上站了起來,動作顯得很奇怪,仿佛在小心地控製著自己那可怕的力量。雷托向下走到珈尼瑪所在的那級台階,輕柔地轉動著她,讓她的臉背對著他,隨後他自己也轉了個身,將自己的後背貼住珈尼瑪的後背。“記下這段話,哈克·艾爾-艾達表兄。我們將永遠像這樣。我們在結婚時也將如此站立。背對背,互相依靠,以這種方式保護自己。我們一直以來就是這樣做的。”他轉過身,略帶譏諷地看著法拉肯,低聲說道,“記住,表兄,當你和珈尼瑪麵對麵,當你輕聲訴說著愛與柔情,當你受到和平和知足的習慣的**時,你的後背是暴露的。”

他轉身走下台階,與那些司儀會合。他們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他離開了大廳。

珈尼瑪又一次抓住法拉肯的手。雷托已經離開了,但她的目光仍舊停留在大廳的遠端。“我們中的一個必須去承受痛苦,”她說道,“而他一直比我更堅強。”

[1] 光通量計量單位。——編者注(若無特別說明,本書腳注均為編者注)

[2] 珈尼(Ghani)是珈尼瑪(Ghanima)的昵稱。

[3] 《聖經》中的人物,阿拉伯半島的女王。

[4] 七大天使之一,替上帝將好消息傳遞給人類。

[5] 英美製長度單位,1英尺約合30.48厘米。

[6] 特洛伊戰爭中希臘聯軍的統帥。

[7] 古羅馬詩人,詩作有《變形記》《愛的藝術》等。

[8] 美國出版商和編輯,以博聞強識著稱,編撰了《巴特利特語錄》(1855)和大量莎士比亞作品索引。

[9] 埃及神話中的冥王,也是重生之神。

[10] 奧西裏斯的妹妹與妻子,埃及神話中守護亡靈的女神。

[11] 希臘與羅馬古典神話中的鳥身人麵的女妖,生性殘忍而貪婪。

[12] 斯第爾(Stil)是斯第爾格(Stilgar)的簡稱。

[13] 相傳為希伯來人的始祖。

[14] 弗雷曼人天父的名字,見下文。

[15] 泰卡(Tyek)是泰卡尼克(Tyekanik)的簡稱。

[16] 古國名,在阿拉伯南部,位於今天的也門,以香料、寶石貿易而著名。

[17] 亞述王(公元前705—公元前681),曾入侵猶太王國,擊敗巴比倫,重建尼尼微城。

[18] 耶穌的十二門徒之一。

[19] 十四世紀英國詩人,代表作《坎特伯雷故事集》寫一群從倫敦奔赴坎特伯雷朝聖的人在旅途中輪流講述故事。

[20] 二十世紀德國量子物理學家,不確定關係的提出者。

[21] 印度西北部城市,位於新德裏西南,建於1727年,分新、舊兩城,舊城多淡紅色古老建築,號稱“粉紅之城”“玫瑰城”。

[22] 出自《聖經》故事。為阻止人類建立可以直達天國的巴別塔,上帝混淆人類的語言,使他們無法相互溝通。

[23] 新巴比倫王國,古代兩河流域以巴比倫城為中心的國家。公元前626年建立,全盛時期版圖擴張至敘利亞和巴勒斯坦。

[24] 伊勒琅的原文為“Irulan”,珈尼瑪玩了個文字遊戲,諷刺伊勒琅的父母給她起名時,想到的是“Ruind”,一個和毀滅(Ruin)很相似的生造詞。

[25] 原文為“Ruinous”。

[26] 十三世紀意大利多明我會僧侶,神學家和哲學家,經院哲學的傑出代表,他將亞裏士多德的方法應用於基督神學,著有《神學大全》。

[27] 這是“沙丘”世界中一句常見的帝國諺語。“茲布”指掌握實權因而會濫用權力的人,“卡利布”是指沒有實權的人,二者分別對應“狼”和“狗”。

[28] 伊克斯(IX)形同羅馬數字Ⅸ,數值為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