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目的還沒完成，神穀老太爺堅決要留在手塚家吃晚飯，甚至還拿了神穀繁雪隨手寫的字當禮物送給手塚國一，就坐等他誇自家孫女。
“嗯，好字。”氣勢萬鈞，下筆有力，“這是小雪的字嗎？”
“嗬嗬，小雪沒事幹的時候就會寫幾個字。之前還送了一幅《黃庭經》過來。”對中國文化向來推崇，頗有研究的神穀爺爺當初因著喜愛而接納了神穀望月成為自己的小兒媳，如今孫女對中國文化的造詣如此高讓他更開心。“有空你到我那裏看看。”
“好。”一口答應，手塚國一再次打量安靜坐著的神穀繁雪，不卑不亢進退有據，“這孩子多大了？”
“八歲。”
“嗯，跟國光一樣大。”
“我沒記錯的話，國光十月份生的，對吧？小雪是十一月。”
“國光，以後要當個好哥哥照顧好小雪。”
“是。”認真應允道，“小雪，跟我來。”
“嗯。”合上書本，跟著手塚國光走。
從手塚家出來已是華燈初上的夜晚，在聽說孫女第二天要去朋友家拜訪後，神穀老太爺決定即刻帶著她去商場買東西，才六點離商場關門時間還有四個小時，絕對夠他帶寶貝孫女兒買好東西。
“這個喜歡嗎？”一條小碎花的裙子，神穀老太爺比劃著，“嗯嗯，小雪你要穿得更像女孩子。”對她這一身素色衣裙很不滿意。
“爺爺，請不要亂花錢買些無用的東西。”
“給小雪買的怎麽是亂花錢。”神穀老太爺豪邁地一揮手，“把新上架的衣裙都按這個尺寸拿，每個顏色一套。”
“好的，我們這就去準備。”大顧客啊，營業員們紛紛出動，挑選清點打包，店長眉開眼笑地計著金額。
“爺爺。”這麽多衣服她肯定穿不完，“這麽多衣服我穿不完，明年會長個子。”
“沒事，一天一套。等明年爺爺給你辦個品牌，專門給你設計衣服。”
“……”哎，跟這些老人家說不通，但願老太爺明年會忘記剛剛的那句話。
神穀望月對神穀老太爺選的衣服表達了強烈的讚同感，兩人恨不得讓神穀繁雪一件一件換過來給他們看，老太爺拉著妻子給寶貝孫女選衣服，神穀望月則拿相機使勁拍拍拍，神穀仲禾很高興地拿了一些小發夾把妹妹的頭發夾得亂七八糟。
“夠了，要睡覺了。”看他們開心是好事，但她不想再換衣服了，“這些我都很喜歡。”
“喜歡就好。常來東京看爺爺，爺爺和奶奶會帶你去買漂亮的新衣服。”
“是啊，我們家的小雪穿什麽都好看。”
“嗯嗯，沒錯，不愧是我的寶貝女兒。”
真真夠了，神穀繁雪向他們問安後立刻抱著衣服回房間去，再待下去恐怕她真的要把這裏所有的衣服都試一遍才能睡覺，那可真是地獄般的酷刑。
第二天，神穀繁雪拒絕家人陪同，選擇自己出門，準備好登門拜訪的禮物後甩也不甩神穀望月就走人，怎麽可能回頭看她一眼心軟帶她去不二家，那可就麻煩大了，指不定會讓這活潑好動過度的媽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今天媽媽去朋友家了，隻有我跟裕太在。”
“由美子姐姐呢？”她帶了好大一個蛋糕，“我們吃不完。”
“沒關係，我們切一小部分，剩下的放冰箱。”
“你切。”把蛋糕遞給不二周助，把帶過來的其他東西遞給不二裕太，“裕太，你長高了一點。”
“嗯嗯，我長高了。”
“昨天在手塚家時，聽你說起，你沒去上學，為什麽？”知道她是中國人，對日本語言與文化方麵很苦手，去學校不是能學習更多的東西麽？
“我八歲了，不是上幼稚園的小朋友，我要學的東西太多，小學的老師沒那麽空閑把我帶在身邊手把手的教。”她一開始連汽車手機什麽都不懂，哪能把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事實曝露出來，“在家裏我能自由學習，家庭老師教得也不錯，我現在的進度是國小三年級。”
“聽著你的口語的確進步很大。”跟之前一詞一頓差得太多，“我原本以為你會在東京上學，這樣我可以常找你多教你點日語。”
“謝謝。”對他的好心，神穀繁雪接受，“對了，你跟國光很熟嗎？”
“我們在一起打網球。”
“哦，精市和弦一郎也是打網球認識的。”
“嗯？”
“我在神奈川的鄰居們。平時很照顧我。”
“看來你在神奈川過得不錯。”
“嗯，是的。”想起一件事，湊近不二周助，“你知道國光喜歡什麽嗎？我想回禮。”
“他喜歡跟祖父一起去釣魚，還喜歡登山。你可以送他一本關於高山的寫真集。”
“嗯嗯，這個主意好。”記在心裏，把幾人的喜好都記得清楚，“那，小景呢？他是去那個什麽國了，對嗎？”
“噗。”咳咳，這麽一臉認真地問他這樣的話，很想笑。“是英國，他在那邊出生。不過聽說國中會回來上學。他最近也在學打網球。”
“哎？你們怎麽都在學打網球？”
“小雪你考慮一下，跟我們一起學打網球。”
“不行，我有想學的東西，必須專一。”唯一苦練，才能大成。她的心裏隻有如何將羽林槍法練至精湛，學打網球從來不在她的計劃內。
“沒關係，以後你可以來看我跟哥哥的比賽。”裕太抱著禮物心滿意足地蹦跳著過來，坐在神穀繁雪的身邊大力拍拍她，“要不要我們現在給你簽名，以後我們會變得很厲害很厲害。”
“……”這一瞬間又出現了聽不懂的話怎麽辦？神穀繁雪決定以慣用的沉默給掩蓋過去。
在東京幾天，神穀繁雪被神穀老太爺領著拜訪了他的好友們，得到禮物無數、誇讚無數，還被要求現場表演書法無數次。另外還當了無數次的模特，神穀望月給她訂了一堆漢服讓她穿，弄得她特想把背包裏的長槍拿出來組裝好捅人。
“母親，夠了。”麵對她興致勃勃拿出來的旗袍，她沒法忍這種衣服，“這種衣服不能代表漢服。”
“呃。”說實話，她也不喜歡旗袍，這身真不是她訂的。
“丟了吧。”
“哦。”果斷卷一卷丟到一邊。
“什麽時候能回去？”再待在東京，她覺得自己會被逼瘋。
神穀望月偏頭想了想，估計著繁雪快暴走了，“明天就回去。”
“晚安。”做了請的動作，麻煩她趕緊出去。
“哎哎？我們還有幾身衣服沒換，女兒啊，你滿足我一下嘛，你看看這些衣服媽媽花了多少精力弄到。媽媽一直很想要當個古代的俠女，這好不容易有你了，你就滿足我一下嘛。”
“抱歉，你的欲、望我沒法滿足。”
好不容易讓弄走了神穀望月，躺在床上休息的神穀繁雪又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催起，有她手機號碼的除了家人也就那麽幾個人，這個點似乎大家都還沒睡。
“你好，請問哪位？”
“小雪，是我。”
“精市，有事嗎？”倒是沒想到他會打電話過來，在東京玩了一個多星期，挺久沒見到兩個鄰居了。“你跟弦一郎過得怎麽樣？”
“跟以前一樣。小雪，你什麽時候回來？”
“母親說明天就會回神奈川。”
“那你回來之後給我打個電話，我跟弦一郎去找你玩。”
“好的。”
“小雪，你在東京玩得開心嗎？”
“還可以。”除去某個瘋狂給她買東西的爺爺以及抽風著非讓她試一堆堆衣服的母親，“東京很繁華。就是太吵了些。”
“還是神奈川好，對吧。”
“嗯。”神奈川可以看海，還有好風景，“精市，我更喜歡神奈川。”
“以後小雪要來看我們的比賽。”
“嗯。”
至此達成了一個永久守候的承諾，從神穀繁雪回神奈川起，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比賽，她一場沒落，直到某年的全國大賽。
掛了電話後，神穀繁雪果斷睡覺，幸村精市小朋友則往他最珍藏的記事本裏寫了點東西，那記事本分明標注了：神穀繁雪改姓幸村計劃書。不得不說，幸村精市其人年紀雖幼，可心思卻不少。論起來，真田弦一郎和神穀繁雪都屬少言、直性子類型，偏生中間多了一個現在的小腹黑未來腹黑功力無人能敵的同伴，他們兩未來的日子會很精彩。
真田弦一郎知道神穀繁雪去東京要住一陣子，不覺得她一去不複返，繼續努力自己的修行，爭取要更厲害才能保護妹妹。盡管這個願望在現在以及未來，尤其是在他看了神穀繁雪的武功後，完全沒可執行性，但不妨礙他以此為目標。
神穀繁雪有著典型的天策風骨，最看不慣恃強淩弱之輩，否則當初也不會還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衝出去幫不二兄弟揍人，熟讀兵法卻不是腹黑的料，未來被某腹黑吃得死死的景況可以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