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就在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就聽離冰道:“那邊牆壁有字,我很多都不認識,你們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二人一聽,順著他藍光手指一看,在藤蔓邊上確實露出了些刻字的痕跡,隻不過基本都被藤蔓蓋住了,所以一直沒留意。

二人過去,扒開藤蔓,見上麵果然龍飛鳳舞地刻著幾行字。

盛思蕊道:“寫字常見到寫行草的,刻字可怎麽刻上去呀?這得多費工夫呀?”

明墉看了看,又沿筆勢摸了摸道:“這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用手指寫上去的!”

“寫?”盛思蕊詫異道,“就這麽寫?”

她勁運指端,試著在石壁上劃,可連個道道都劃不出,她搖頭道:“這不可能吧?手指寫?別說我,我的師父們一個都辦不到!要說……”

她本想說祁主使沒準能寫個一個兩個,但一想此人就後背生寒,忙閉嘴。

明墉道:“就是他也不一定寫得出!這可是標準的王氏行草,你看這筆式飄逸流暢,勁透石骨,而且所有的字用勢不斷,顯然是一蹴而就的。寫字之人無論是書法還是功夫,都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化境!”明墉又來了在古玩行學到的那套。

“知道你能了,說說寫的什麽?”盛思蕊根本就沒學過行草,當然也是認不全。

“噢,抱歉,抱歉!光顧感慨了!”明墉仔細看著全文。

“可別不懂胡說!像千禪寺那碑文,順嘴胡編,差點兒讓我們出不來!”盛思蕊插了一嘴,她知道此人小聰明不少,上次那碑文他就編了個同字數不重字還說得通的出來,故此先行提醒。

“不會,不會!我為了學古玩鑒賞,在古董鋪裏可是做了幾個月學徒,最後都當上二櫃了,這當然認得出!”

他一路看下去,眼神卻越來越凝重,直至看完才歎口氣道:“看來死在這兒的這位先賢是個奇男子真英雄啊!”

“快說快說!”

明墉清清嗓子,緩緩讀道:“兄雲裳子記:師兄雲裳,師從靜雲觀至元道長。德修深邃,蓋冠群徒,為道學垂範,實吾輩楷模。尤武功一道,已登峰造極。然不為名利,隻心係黎民。得聞凶祟,遠赴深莽。傾其真元,力保玄壁斷妖截魔,怎奈成仁。古有伯牙斷弦,今有黃冠悲兄。夫天不假英傑壽,地偏縱惡魅期!望兄離塵得仙顧,莫把蒼生苦難係。弟黃冠子泣拜。”

念完後明墉搖頭歎氣,回頭看向盛思蕊和跟在後麵的離冰。

隻見離冰腦袋搖得像個鼓,完全不懂。

盛思蕊也是一臉疑惑道:“這也沒個年代,這雲裳子、黃冠子都是誰呀?完全不知道呀?”

明墉搖頭道:“你們的那幅圖就是黃冠子畫的!”

“他,不是李淳風嗎?這怎麽……”

“李淳風就是道士,道號黃冠子。我在行裏見過他的書,題的就是黃冠子!”

“那這個人是唐代的,離現在一千三百年啦?”盛思蕊吃驚道。

“我看差不了!還記得密道裏那個死了九百年的肖敘嗎?當時開密道他的衣服就損了,可沒這雲裳子損得嚴重,這個碰一下估計就成碎片了!”

“這裏寫的是道人因為斬妖除魔死的?”盛思蕊不安道。

“的確是!”

“一千多年前的人都是這樣說話嗎?”離冰冷不丁問道。

“也不是,說話應該和我們差不多。但咱們中華人講究寫文章遣詞造句,以顯示學問和尊重。說話就不用這麽講究了!”盛思蕊和顏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