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莫沁然含蓄一笑道:“錢先生過獎了!前日我在這府中發現這把琴,雖良久未被撫弄,但桐木質地上乘,配飾精美,顯然是把名琴,隻是弦斷了。我抽衣絲做弦,沒承想彈撫之下,竟能為李夫人鎮痛催眠!真是天見憐善人,才有了這般機緣,要不真不知她要被痛折磨成什麽樣子!”

莫沁然低下頭麵現淒苦之色繼續道:“這詞是我聽了李英雄夫妻的義舉之後,有感而發,心下觸動,隨口而作,可是讓先生見笑了!”說罷向錢千金深深萬福。

錢千金忙擺擺手道:“哎?莫小姐這詞填得精彩,錢某可是佩服!要說這些人裏麵就我懂些詩文,他們都隻是認些字的白丁罷了!莫小姐琴棋書畫俱佳,想必是家中下了不少功夫吧?”

秦瀟一聽錢千金說自己白丁,頗有不滿插口道:“錢先生,這話說得可是重了,我們幾個好歹也是上了大學的!”

錢千金又白了他一眼道:“你們也就學學西方科學的皮毛,對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又懂多少?且不為難你填詞牌子,就賦一首五言七言的絕句你成嗎?”

秦瀟想想確實不成隻得搖頭。錢千金道:“平日裏就叫你們多來我這學些東西,就是不聽,回國知道丟人了吧?可惜婉毓沒在此地,要不倒可陪莫小姐一道風雅一番!”說罷他便獨自歎氣搖頭。

莫沁然卻勸道:“先生大可不必這樣想,秦少俠他們學的才是急危救困的真本事,在這亂世中詩詞歌賦又有什麽用處呢?無非是徒添感傷罷了!”說罷麵色又見淒苦。

秦瀟見她這般忙勸道:“莫姑娘千萬別這麽說!其實在西洋的利炮快槍麵前,我們的這些功夫也隻是能囫圇自保罷了,至於什麽於危難之時施些解救,那也隻能是……”說到這兒,他回頭看看屋內,歎了口氣沒再繼續說下去。

錢千金見這愣小子在佳人麵前馬上就要口無遮攔了,忙輕嗯了兩聲繼續對莫沁然說:“莫小姐,我有一事不解,不知當不當問呢?”

“錢先生盡管問,小女子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