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明住院觀察了一個星期,動用了各種先進的醫療設備,都沒在他體內發現任何蟲子的蹤跡。

因為開顱手術風險極大,加上身體並無不適,所以醫生建議暫時不要取出發絲,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一周後,體檢一切正常,許建明出院了。令他懊惱的是,攝像機裏

的存儲卡不見了。他跟李隊長說了這事兒,對方問遍了隊裏每一個人,卻無人知道那張存儲卡的下落。

“明天我們要重啟地宮。”李隊長告訴許建明。

後者驚了一跳:“你們不怕那些黑蟲……”

“這次準備了最先進的金屬防護服,把身體全都包裹在裏麵,那些蟲子想叮都沒處下口。”李隊長得意地笑了兩聲,又問許建明,“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許建明雖然心有餘悸,但考慮再三,還是同意了。因為他也很想知道,那隻鑽進自己腦袋的蟲子,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生物。

第二天,考古隊又站在了被關閉的地宮外麵。人人都穿著帶有護目鏡的密不透風的防護服,為首幾人手持激光槍,嚴陣以待。

許建明和任教授站在隊伍最後麵。許建明心裏忐忑不安,偷眼看看教授,後者臉上卻是按捺不住的興奮,眼睛死死盯著地宮,仿佛那是一個充滿引力的巨大黑洞,吸走了他的全部心神。

這時正是烈日高照,白花花的日光曬得許建明一陣頭暈,加上金屬防護服的重量不輕,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恍惚中,眼前似乎飄過一片黑雲,令日光也瞬間暗了一暗。

許建明的瞳孔驀然放大,冷汗頓時濕透了襯衣。

方才飄過的那片黑雲,似乎是—女子的烏發?

然而隻是一瞬間的事,轉眼一切又恢複如常。

陽光依然強烈,彌漫在空氣裏像灼熱的灰塵。許建明把眼睛緊緊閉了閉,再睜開朝四周看了又看,卻再也沒看到任何異樣。周圍的人神情也都沒有變化,似乎沒人看到那片黑雲。

難道剛才是被烈日曬昏了頭產生的幻覺?

“開宮—”

李隊長拖長調子的聲音像一記響鞭,把許建明從恍惚的狀態中猛地抽醒過來。他呼吸驟然一緊,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和其他人一樣將雙目牢牢盯在那扇正在打開的地宮大門上。

站在前排的幾名隊員不約而同地握緊了手中的激光槍。

大門緩緩開啟,每一下移動都像鋼絲一樣扯著每個人的神經,讓它繃得越來越緊……

終於,地宮之門完全敞開,所有人的心不約而同地重重落下,喘氣的聲音霎時粗重起來。

就和心中的疑惑一樣沉重。

因為,裏麵竟然空****的,看不到黑蟲,也沒有一隻蟲子飛出來。這種全神戒備卻一腳踏空的感覺,令眾人有些不知所措。

“進宮!”李隊長一揮手,大夥兒又像先前一樣從宮門魚貫而入。

地宮的樣子跟他們上次來時一樣,隻是少了那些奇特的人體和黑蟲。

它們是怎樣從大門緊閉的地宮中消失的?

這不是變魔術,而是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的詭異事件。

最沮喪的是任教授,他與一次足以震驚世界的重大發現擦身而過,這樣的打擊令他變得有些歇斯底裏。

“那些不腐的屍體,還有蟲子,都到哪兒去了?”他衝李隊長大吼道,“你一定要找到它們,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找到!”

望著失態的教授,許建明震驚之餘,心裏也隱隱升起一陣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