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夢想能與你同行

瞧見未來的小舅哥,我大吃一驚,連忙衝上前去,手指放在了他的鼻翼之下,還能夠感覺到呼吸,當下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快速檢查了一下應顏小哥的全身,發現他前胸、後背有好幾處傷痕,最嚴重的是後背的一刀,裂開來活似嬰兒的嘴唇,十分恐怖。

我掐住了應顏小哥的人中,幾秒鍾之後,他睜開了眼睛,見是我,一臉詫異地喊道:“誌程大哥,怎麽是你?”

我與小顏師妹的幾位兄長關係都不錯,蕭大炮是戰場澤袍自不必言,其餘三人也都是相當熟悉的,所以陡然間發現是我,他不由得驚訝。此刻應顏小哥傷勢危急,我無暇解釋太多,忙問他到底怎麽回事。蕭應武張了張嘴,將原本道來:“我和朋友在這山裏行走,碰到……”

這話還沒有說完,我不遠處的一個學生突然高聲喊道:“誰在那裏?”

話音剛落,前麵的樹林中衝出了三個帶刀的黑衣人,二話不說,揚起手中的刀就朝著這邊撲了過來。我被這般凶厲的家夥嚇了一跳,連忙提醒那學生:“曾國雲,讓開,退後!”

那學生也被這三人驚到了,閃身退後。而我將蕭應武放倒在地,抽身上前,朝著衝在最前頭的那個家夥一把抓了過去。

對手使的是快刀,來勢宛若閃電,瞧我空手來抓,不由得一聲冷笑,惡聲挑釁:“找死?”

對方如雷霆般襲來,不過我卻是能夠從中找到許多破綻。用手指一下抓住他的刀刃,緊緊一捏,想要奪過來,結果一較力才發現對方並非弱手,竟然還能擋我一下。

不過他終究也隻是能夠擋我一下。我一招不成,腳下便是一招海底撈月,足尖直奔對方的襠下踢去。

按理說這一招實在缺德,一般的拚鬥我是不會用出來的。不過思及我未來小舅哥那渾身是血的慘狀,我心中怒火不由得升騰而起,於是腳尖也是用了力道,速度也是正好,一腳踢中了那人最脆弱的地方。那人當下也是忍受不住這種劇痛,整個人騰空飛了起來,一陣嚎叫,而我也終於將對方手中的長刀奪了過來。

空手接白刃,這一招雖然快,但是卻也讓人賞心悅目。一刀在手的我變得輕鬆很多,一邊應付著另外兩人的凶猛進攻,一邊為周圍的幾位學生現場教學:“大家看好了,這兩人的刀法應該是晉西的五虎斷門刀,其動作以撩、砍、抹、跺、劈、崩、勾、掛為主,其次是紮、切、絞、架、橫掃刀等,結合腕花、背花、纏頭、裹腦,動作敏捷輕靈、剛勁有力、勇猛矯健、神形兼備……”

我在實戰中輕鬆自如地給學生們講解著攻守之勢,那兩人顯然被我這樣的行為羞辱了,嗷嗷大叫,不斷地狂衝猛攻,一時間林中刀光劍影,凶險無比。

這一番打鬥之聲引來了正在附近宿營的學生,大家紛紛圍了過去。小顏師妹也瞧見了小哥,慌忙走上前去。我給周遭的學生指點完後,手中長刀一攬,朝著左邊一人閃電一擊。那人倒是個高手,也隻擋住了這一擊,然而卻沒料到我這一招隻不過是虛把式,隻用了三分力。接著長刀一帶,正中那人胸口,那人如遭雷轟,當我用刀背直接敲在了他脖頸上時,他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此人一倒,另外的同夥便是一陣心涼,轉身就逃。不過他終究隻能逃出兩步,還沒等我出手呢,一直蹲在樹上的楊劫從天而降,一肘打在了他的後背,接著楊劫整個人化作了一連串的黑影。等他停下來的時候,這人已經被五花大綁,捆得紮紮實實了。

交手過後,我吩咐旁邊的學生,用反十字星的繩技將這三人捆了起來,綁在樹上以便審問。

吩咐完這些,我回頭找蕭應武,結果他卻被小顏師妹帶到了不遠處的營地包紮傷口。我趕到的時候,才了解到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並且被人追殺,原因在於牽扯到了一樁很棘手的事情。

原來應顏小哥自小就喜歡四處遊曆,一開始隻是在句容周邊,而後開始滿世界地亂跑。他去過東北老林子,還渡過鴨綠江去神秘的朝鮮玩過幾日,又曾經獨自行走過青藏高原,爬過珠穆朗瑪,也去過南海諸島。這祖國的山山水水,哪兒偏僻他就往哪兒鑽,端的是見識不凡。不但如此,他還結識了一幫背包客,每年總是有大半的時光在路上。

最近應顏小哥和他的朋友正好遊曆太行山,路過這附近,發現這裏有一處規模很大而又隱秘的煤礦,看管十分嚴密。本來應顏小哥對這個沒啥興趣,結果同行的人裏有一個女記者,有著驚人的直覺,非要帶著大家去瞧一下。大家夥兒偷偷摸過去,發現這煤窯居然養了大量的智障在這兒做苦力。

所謂智障,也就是我們平日所說的傻子,這些人一般來說都是大腦受到損害,或者發育不完全,導致其行為能力低下,沒有完整的獨立意識。近年來屢次有報道說在偏僻地方的黑煤窯,經常雇傭這樣的人,主要原因就是成本低下。有的甚至隻提供一日三餐,連工資都不給。而在安全措施並不到位的黑煤窯裏麵,如果死了,甚至連撫恤金都不用出,最是省心。

發現此事之後,那女記者十分激動,非要拍一些證據,拿回報社去曝光。

能夠在當地開這樣的黑煤窯,自然都是上下打點過的,說不定還有“官股”在裏麵。應顏小哥一行五人商議了一番,決定潛入其中,深入了解一下,結果被人發現了,一時間衝出了二十多號打手。對方人多勢眾,不過應顏小哥出身於句容蕭家,一身本事,藝高人膽大,倒也沒有多少懼意。卻不承想一交手,才發現這些人都是練家子,特別是有一個獨眼老頭,掌法犀利,隨便拍出一掌,無端風聲吹起,嚇人得緊。他不敵而退,結果隊伍被衝散,隻剩下他勉強逃到此處,還一身是傷。

聽應顏小哥說完,旁人都有些震驚,覺得實在有些荒誕,唯有我見過太多稀奇之事,倒也見多不怪。

小顏師妹見自家小哥一身的傷,心痛得不行。不過被敷藥包紮過後的蕭應武並不介意,而是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焦急地對我說道:“誌程大哥,我的同伴都落在了那個鬼地方。你本事大,能帶人過去將他們救出來嗎?”

我並不是正義感過剩的人,如果此事不涉及應顏小哥以及他的同伴,我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先報警,讓負責此事的人來解決。畢竟我這邊帶著五十多號師生,他們若是有一個出了事,我都有推卸不掉的責任。不過誰叫蕭應武是我小舅哥呢,要想抱得美人歸,方方麵麵都要做足了才行。他既然開口了,我自然是責無旁貸,當下也是將教務處隨行的幾位老師和學生幹部叫過來,將此事簡單講清楚,然後吩咐小顏師妹照看好學生,我則帶人前往那個黑煤窯。

對於我的決定,小顏師妹提出了異議,她堅持要跟我一起去。

聽到小顏師妹這話,我皺著眉頭,把她拉到了一邊,低聲相勸:“小顏,管好這幫學生,才是我們最主要的事情。要是他們有什麽閃失,在場的所有老師都難辭其咎,這麽重要的事兒,我交給別人不放心。唯有你,才能夠讓我安心啊……”

小顏師妹搖頭說道:“不,這事兒讓程莉她們來做就好。聽我小哥說,那邊有高手,我放心不下你。”

我故作男子氣概:“所謂高手,那是在你小哥看來。在我這兒,那幫所謂的高手,不過就是一個屁……”

然而小顏師妹卻搖頭,咬著嘴唇反對道:“大師兄,我在山上的時候,不止一次地幻想過你在山外麵對危險的時候,我能夠在你身邊,給予你幫助——這是我的願望,你不能剝奪我跟在你身邊的權利!”

聽到這般柔情似水的話,我心中一陣溫暖,便不再執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點頭同意了:“好,就讓你隨我去吧。”

兩人商議回來之後,我挑了幾個精兵強將,張勵耘、楊劫、白合,另外董仲明和林齊鳴也非要跟著一起去。應顏小哥也非要帶傷同行,被我攔住了,領路的事情,我讓被楊劫撂倒的那個家夥來做,在碎蛋與妥協的選擇上,那人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接著我讓剩下的老師照看好學生們,讓他們隨時防備著,而我則帶隊前往黑煤窯,解救蕭應武那幫驢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