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老子未必會怕你

盡管被這般不公平對待,但是我並無傷人之心,隻不過是想要出去,將陳戰南控製住,免得這老小子趁機跑了。真要跑了的話就算是將這大樓拆了,都未必能夠把他找回來,也無從得知害死陳雨愛的真凶到底是誰。一時情急,故而沒有與這孔處長再說廢話,匆匆而出。前來攔住我的那幾個人,也被我用深淵三法之中的風眼弄得七倒八歪,不成威脅。

然而我實在沒有想到,就在我即將突出重圍的時候,卻有一股危力龐大的掌風撲麵而來,直接拍在了我的頭上。

這樣恐怖的勁氣,倘若是沒有抵抗,給拍實了,人腦袋都得拍成狗腦袋,屎尿齊流。我當時就被嚇了一跳,也來不及閃避,而是騰然抖出一掌,朝著對方硬生生地迎了上去。

剛對剛!

深淵三法,土盾!

轟!

一聲炸響,勁氣從雙掌之間噴薄而出,直接朝著四周擴散而去,巨大的音爆之聲在長廊中響起,震耳欲聾。我腳下的地磚陡然間出現了數條巨大的裂痕,朝著四周蔓延而去,整個樓道陡然往下一震,有一種搖搖欲墜之感。

對方這巨大的力量被我用土盾直接轉移到了腳下,所以我紋絲不動,而那個偷襲我的家夥卻承受不住兩人較力的爆發,朝著後麵連退了三步,方才穩住了身形。

我化掌為拳,緊緊地捏了捏,拳骨哢嚓作響,而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發出恐怖掌風的家夥,卻是西南局的賈團結。

這位與我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西南大佬此刻一臉難以置信的麵容,瞪著一雙眼睛朝我望來,我吐出一口濁氣,淡然說道:“堂堂西南賈團結,居然不問青紅皂白,就這樣偷襲我,這事兒實在是有些過了!賈局長,您還在忌恨半年前雪山腳下我沒有拱手將八寶囊送給您對吧?至於嗎,這東西您若是看得眼紅,何必就盯著我這一畝三分地,那山裏麵啥東西沒有,各憑本事唄,您說是不?”

我不留情麵地將賈團結的心思揭破,他陰沉著臉說:“陳誌程,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不過別以為你在總局有些名氣,就能夠在我們西南局撒野。你已經不是執法人員了,跨區傷人,居然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實話告訴你,你這種嚴重違反規章製度的行為,我們已經上報了,結論很快就會批下來。到時候,我們監室裏見吧!”

我冷笑著戳穿他:“是嗎,憲兵隊的人呢,在哪裏?”

我陳誌程自小多災多難,可不是嚇大的。此刻一刺探,見賈團結愣了一下,就知道他這是在詐我。

估計剛才那孔處長的行為舉止,恐怕都是他在後麵指使的,想必還在為當初的事情耿耿於懷。

這家夥的心思我懂,不過此刻的我倒不想與他多加糾纏,而是指著賈團結說道:“怎麽著,你覺得自己挺能是吧,想要將我拿住?論公,老子是副巡視員的職位,與你平級;論私,你若是想以江湖上誰拳頭大誰能耐的規矩來辦,老子現在就幹倒你,行不行?”

我升副巡視員是離開總局之後的事,並未公開,不過證件卻不是假冒的。賈團結知道拿下我這樣的幹部已經是越權了,但是聽到我後麵的話,不由得冷笑一聲:“果然是個沒有規矩的小痞子,真當我怕你嗎?”

他是個火爆脾氣,當下將身上藏青色的中山裝一脫,直接摔到地上,接著手掌一翻,便射出了兩道疾風,朝著我的麵門而來。

在特勤局這個秘密戰線裏麵安身立命,權力和職位隻是一部分的基礎,更多的東西,還在於一個人的手段和修為以及威信。被我這般當麵挑釁,賈團結頓時火冒三丈,他原本隻是想讓我吃點苦頭,卻沒想到設想中一把將我撂倒在地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反而是自己被一掌推開三四步,覺得丟了臉皮,麵上無光。所以一時氣惱,出手便下狠招,來勢驚人。

我瞧這兩道疾風如流星奔來,心中震撼,曉得此人難怪修為驚人,卻自始至終都隻能夠做到副局一職。那手段倒是其次,主要就是胸中度量實在太小了,竟然敢在這樣的公開場合下毒手,當真是個沒啥政治頭腦的人,也就隻能惡心惡心我罷了。

雖然賈團結做事一點都不用腦子,但是手段卻厲害無比。眼看著兩道勁風就要砸中我的腦袋,我的手往懷中一摸,拔出了一把鋒寒的大寶劍,朝著兩道勁風果斷一劈。

真武八卦劍,劍勢纏繞,將這兩道勁風黏住了。停止一看,卻見是兩粒加持過真言的佛珠,滴溜溜地在劍尖上轉動著。

我出手破了賈團結的這一記殺招,而對手卻口中喝念真言,加持了九會壇城的諸般奧義,將其與自己的身體、精神融合,整個人竟然發出了微微的光芒。接著便宛如一頭瘋牛,朝著我跨步衝來。這一回的賈團結可是驟然間就用上了全力,我雖然可以用那土盾抵擋,但是倘若真的硬碰硬,我即便無事,但腳下的地板或許直接塌下去。我是來求人幫忙的,不是拆樓的,也不敢與他硬拚,而是將長劍一抖,朝著賈團結的周身刺去。

作為西南局的元老,賈團結的修為十分恐怖,手段也了得。一招一式,宛如山嶽沉重,洶湧而來,想必是對我氣急,想要通過拚鬥來挽回顏麵。

賈團結招招凶猛,我不慌不忙地應付著,兩者一交手,我便曉得雖說我的修為並沒有此人高深。但是一來我修煉魔功,錘煉身體,一身筋骨皮肉比尋常人厲害許多;二來我手中有劍,諸般劍招拈手即來,已然超脫了尋常的劍式,簡單卻又玄奧。這是我在天山神池宮中所領悟到的道理,此刻一經施展開來,那家夥壓根就近不了我的身。

我許久沒有遇到這般強勁的對手,一開始還有些手生,後麵越交戰越純熟。反觀這賈團結,他本以為能夠輕而易舉地將我拿下,沒想到越戰越心驚,曉得我黑手雙城果然名不虛傳,十分難纏,一時之間兩人竟然呈現出勢均力敵的境況。

這樣的結果讓心高氣傲的賈團結實在是難以接受,朝四周一瞥,瞧見眾人眼中那種質疑的眼光,曉得此刻倘若不能將我拿下,隻怕會顏麵掃地,故而更是心急。

這兩方的狀態一經疊加,使得賈團結反而處處被我掣肘,施展不開拳腳。

這讓賈團結一陣氣悶,終於忍耐不住,腳踏鬥罡,口中念念有詞,準備與我來個搏命一擊了。而我瞧見這家夥這般不斷發力,顯然是有馬上爆發、將我擒住的打算,我也曉得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很難留手的。隻怕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打鬥,會變成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生死相搏,不由得一陣狠厲,大聲吼道:“賈團結,你有本事就在這裏把我殺了,或者我把你殺了。不過即便是你死了,到時候這黑鍋,也得由你孤單的老婆來背了!”

我這話響徹全場,沒想到那賈團結聽到自家老婆,身子一陣凝滯,終於將攀升至火山爆發的氣勢收斂起來。他怒氣衝衝地瞪了我好一會兒,猛然一揮手,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賈團結終究沒有使出最後一招,我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收了劍,曉得到底還是西南局的大佬,這家夥倘若真的是暴走起來,我能否攔得住,還是兩碼事呢。

我這邊輕鬆了,然而賈團結憤然而走,卻讓留在這兒的所有人愣住了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架,貌似是打不起來了。

賈團結氣匆匆地離開了,我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麵走去。孔處長出聲想要攔我,被我回頭一瞪,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最後又都咽了回去。

他的靠山都被我活生生地逼走了,哪裏還敢再多嘴?

我出了三樓,在樓道轉角抓住了一個看熱鬧的在職人員,問這邊的醫務室在哪裏。那人一臉畏懼地給我指了一個方向,我箭步衝了過去,惹得一陣喧鬧。而就在我即將衝到醫務室的時候,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一身白大褂,低頭從我身邊經過。

想跑?我一聲獰笑,伸手將這家夥一把按倒在地,將他的口罩摘下來,憤然吼道:“陳戰南,那人到底是誰,你不說,我他媽的現在就殺了你!”

此刻的我真的是殺氣騰騰,看著我那一雙發紅的眼睛,準備潛逃的陳戰南下意識地回答道:“是,是馬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