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粉紅包廂風雲翻

這種混亂的場麵讓我感覺惡心,好像走進了動物世界,所以蘇檸一過來拉我,我便立即跟著她離開。幾步走到了一鏡牆前,她用手指輕輕叩了叩這厚重的水晶鏡牆,立刻有一道門露出來。我們兩人牽著手走了進去,那門又立即合上,化作一麵內置吸音材料的牆壁,天衣無縫。

我左右一打量,這裏是個布置成粉紅色的小包間,正中間有一個心形的紅色大床,在朦朧的粉色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曖昧。除了床,旁邊還有一個玻璃半隔斷的浴室,以及掛滿了琳琅滿目時裝的衣櫃、化妝台等情侶旅店所擁有的相應設置。

拉我進來的小嫩模蘇檸將我一把推倒在**,瘋狂地朝著我的臉上親來,我不斷扭頭,然而臉上、脖子上依然被這滾燙的紅唇印上。她騎在我的腰上,媚聲說道:“陸哥,好結實的身體啊,讓妹妹瞧一瞧你這**的功夫到底如何呢……”她的鼻音濃重,有一股難以言及的嫵媚**。我翻身過來,將一身熱辣的她按在**,有意拖延,說:“你要不要先洗一個澡?”蘇檸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媚聲說道:“嗯!人家跳舞跳得好熱啊,你快點給人家嘛……”

她那豐腴的身體便這般湊了上來,熱力驚人,全身散發出一股混合著荷爾蒙和香水的迷人女人味,這味道讓我糾結是否該順水推舟?然而不經意間,卻瞧見她捆束在腰間鑲嵌著金屬亮片的腰帶,內側竟然有一根根細如發絲的鋼絲。

瞧見這東西,我的心中一寒——這玩意兒倘若玩得熟溜,一秒鍾便能夠將我的頭顱切下來。

頓時,我暈乎乎的腦袋一陣清明。對啦,進來跟我滾床單的,之所以不是我身旁的那兩個年輕美女,而是這個修煉有采補邪功的女子,必然是想將我引至此處單獨解決。倘若我被色欲迷昏了頭腦,動了那齷齪心思,說不定在一時快活之後,便會如同新婚過後的公螳螂,給人砍下了腦袋。

想到這裏,我的心中一寒——難道我們的身份,已經被發現了?我再也沒有與這個女人虛與委蛇的興致,手上突然一用力,立刻將她給製住。

蘇檸表麵上仿佛已經被欲火衝昏頭腦,隻欲尋那**,然而內心全神戒備,瞧見我的眼神清明,麵色一肅,立刻推斷出自己的計劃業已暴露,身子果斷往旁邊一滾,準備脫離我的掌控。然而我久經江湖,倘若是被這女子給逃脫了,那還不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當下我強行將她按在這張彈性十足的大床之上。蘇檸被我壓著的身子滑如遊蛇,宛若無骨,軟骨功顯然是已經修煉到了一定境界,瞬間右手便脫離了我的掌控,朝腰間摸去。拉成絲狀的高強度碳鋼,硬度能夠比擬那最鋒利的殺豬刀。我右手朝著這蛇蠍女人的脖子上重重一敲,她雙眼一翻白,昏迷過去。

我拍了拍手,檢查了一下這女人並不算多的衣服,發現除了腰間有一捆碳鋼絲線之外,短裙旁還有一把纖細的鐵釺,筷子長,簪子造型,末端的鋒利讓人心中寒冷。

我將這兩件玲瓏秀氣的武器收好,不由得擔心起比我先進入鏡牆的雜毛小道來。雖然從剛才的情形來瞧,這個平日裏口花花、色迷迷的小道士這些年來尋花問柳,與我想象中的不一樣,並不是為了滿足生理需求,而是在於雙修,然而我卻依舊擔心不已。

我在這粉紅的燈光照耀下四處尋找出口,卻怎麽也摸不到出去的開關。我找得焦急,終於忍耐不住,橫下心,右拳捏得喀喀作響,然後使勁朝前一砸。想象中玻璃碎裂的聲音並沒有傳來,我感覺自己仿佛砸到了一堵厚重的石牆之上,拳骨處傳來了劇烈的痛意。不過,我這全力一擊也將這整麵牆壁弄得好是一番搖晃,我正待再砸一記,突然心中一動,身子平移幾個身位,一回頭,一道凜冽的寒光朝著我的麵門襲來。

刀是好刀,然而經過緬甸竹樓一役的洗禮,我感覺這刀光無論是角度還是力道,又或者劈砍的時機,總比那個瞎眼老頭兒差上那麽一點兒。握在左手的鐵釺一緊,先是一步退開,然後箭步上前,與那寒光對撞在了一起。

刀鋒與鐵釺對撞,發出如同單車鈴鐺一般的響聲,那個使刀偷襲的家夥被我用鐵釺直接逼退,跌落回了**去。

我這般凶猛對拚,可不是為了耍帥,而是要從一開始便直接壓倒敵人的意誌。瞧見他被我震回**,我絲毫不作停留,欺身而上,與此人貼身纏鬥。那人哪裏料得到我攻擊的手段是如此激烈,長刀抵擋兩下,胸口便被我紮出四五個鮮血直冒的血口子來。下一秒,我已經將他的脖子用碳鋼絲纏繞住,低聲喝道:“要麽丟刀,要麽人頭飛起!”

那個家夥無奈地將手中長刀丟在地上。我發現這人便是剛才開著高爾夫電動車送我們到心靈紫雲閣的黑西裝,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一開始人畜無害的模樣,臉上的肌肉扭曲,不住抽搐,顯然是殺意未泯,又被脖子上那碳鋼絲弄得渾身僵直。

我緊了緊他脖子上麵的碳鋼絲,厲聲喊道:“帶路,不然,死!”

黑西裝倒也配合,朝著左手邊的牆麵一指,說那兒有一個暗門。聽得這話,我剛要起身去試,包廂四角突然噴射出白色的濃霧,在地上蔓延開來。

瞧見這濃霧,黑西裝雙眼突起,變得格外激動,朝著斜角處一個裝飾物大聲喊道:“不要放出生死河啊,我沒有貪生怕死,我隻是想把他帶到長廊裏麵,讓笈多大師來解決他。”

生死河?我瞧著地上那似水流淌的黏稠白霧,這才知道這玩意兒就是全能靈修會看家法寶之一的生死河。

何謂生死河?雜毛小道曾與我解釋過,這是一種介於實體和靈體之間的物質,是通過將屍液和斯基恩氏腺液混合之後,由死去的年輕女人靈魂怨力凝練而成。凡中此毒者,全身潰爛,始如麻風,繼而發膿化水,意識永墜黑暗和恐怖之中,非生非死。這種痛苦最長可以延續十年之久,長期徘徊於生死邊緣,故而名曰“生死河”。

一上來便用這麽歹毒的邪術,而且連兩個核心成員都不顧,看來他們應該是識破了我的身份。

我瞧向黑西裝給我指著的牆壁處,他剛才就是從那兒躍出來的,牆壁正在緩緩地收攏,不過還能夠瞧見一絲兒縫隙。我將手上的碳鋼絲往床頭一係,鎖住黑西裝,接著一躍而下,將那緩緩重合的暗門給頂住,不讓它收攏。

這暗門自有齒輪咬合,有巨大的力道源源不斷地傳遞到我的手上來,然而生死之間隻有一條活路,我哪裏能夠輕易錯過,身子一沉,雙腿紮馬,氣海中的陰陽魚旋瘋狂轉動,巨大的力量灌注於我的雙臂之上,一點一點,我竟然能夠與那電控設備角力,而且優勢在不斷地擴大。

然而那生死河蔓延的速度卻也不慢,很快就湧到了我身周兩米處,再耽擱幾秒鍾,我就是妥妥的植物人節奏了。生死邊緣,我爆發出了巨大的潛力,一聲高喝,那扇門轟然作響,居然給我扳出了一道可供人出入的門縫來。

此時生死河已然蔓延到了腳邊。我再也沒有等待,腳尖抓地,越過門縫,穿到了另一邊。逃脫出生死河侵襲的我並沒有脫離危險,剛剛衝到門後,立刻有三道疾風朝著我的胸口和雙腿射來,預算精準,勁風淩厲,我刹那閃開了兩道,然而左腳卻躲避不開,被這疾風射中,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小腿蔓延而來。

我吃不住疼,跪倒在地,發現擊中我左腿的卻是一粒佛珠,我抬起頭來,瞧見之前那個形如枯木的印度老僧,正光著一隻腳丫子金雞獨立,而另外一條腿則絞在自己的頭上,異常詭異地出現在我身前十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