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行動起來
“開門投降是假的？”穀王一臉不敢置信的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以我們的關係，你爹不可能騙我。”
李恒向前走了一步說道：“王爺，話可不是這麽說。”
“那是怎麽說？”穀王沒好氣的說道。
“王爺，你想一想，皇上最信任我爹，我爹一直與燕王為敵，燕王恨我爹入骨，如果我爹上去說要投降要獻城，燕王會相信嗎？”李恒一邊偷眼看穀王一邊說道。
“如果想要燕王相信，隻有拉上一個燕王會信任的人，在北京城當中這樣的人除了王爺，還能有誰？我爹是在利用你啊！”
穀王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恒說道：“你爹是這樣的人？”
在穀王看來，李景隆不是死板之人，怎麽可能會忠心耿耿地為朱允文盡忠？他說投降時候的表現可不像是假的。
“王爺，。”李恒故意有些急切地說道：“你想一想，我爹現在已經是國公了，位列人臣之巔，即便開城投降，又能夠得到什麽好處？到了朱棣那邊也會被人排擠，功勞根本沒有意義。”
“何況我爹和對方打過仗，雖然失敗了，可對方身邊依舊有很多人為我父親所殺，我父親要過去的話，必然會有殺身之禍。”
穀王捋著胡子，緩緩地點頭道：“話是有些道理，事情總有轉圜的餘地，也不至於這麽拚命吧？”
悠悠地歎了一口氣，李恒繼續說道：“我爹一心一意想效仿我祖父成為一代名將，與燕王之戰一路敗退，我爹心中不甘，他想一雪前恥。”
“京城之戰，他準備絕地翻盤，隻要殺了燕王，我爹就會成為第一武將權傾朝野，到了那個時候，他的地位將淩駕所有人之上。不比到朱棣那邊被人排擠強？放手一搏，有何不可。”
穀王心思有一些動搖，眯著眼睛看著李恒，難不成他說的是真的？可是這是李景隆的獨子啊，不至於騙他吧？不怕外人知曉父子反目，惹得外人哄堂大笑嘛？
穀王忍不住問道：“那你小子又為什麽來通風報信？”
李恒歎了一口氣說道：“王爺，我與我爹的看法不一樣，我覺得他現在就是困獸猶鬥，關門打狗之策成功率不高，何況當今皇上善待文臣，苛責武將，跟著他沒前途。”
穀王再次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事情不對。
稍稍想了想之後，穀王決定相信李恒，倒不是真的相信，而是覺得順水推舟也無所謂，他說的是真的正好，自己破壞了一樁針對燕王的陰謀。
打開城門之後，又立下一樁大功勞，賞賜豈不是更豐厚？
即便他說的是假的，那自己把它當成真的，幹掉李景隆，開城投降的功勞豈不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這買賣怎麽算都不可以，而且大賺。
有什麽疑慮也可以推給眼前這小子，他可是李景隆的兒子，他說的話自己信了，怎麽樣呢？誰又能說出什麽來呢？
穀王眯著眼睛盯著李恒說道：“你小子有什麽辦法？”
李恒笑了，他知道穀王心動了，對方或許不相信自己的話，可獨享功勞的機會對方絕不會放棄，自己的猜想果然沒有錯。
向前走這一步，李恒麵容嚴肅的說道：“事情很簡單，我爹已經布置好了投降的計劃，王爺順水推舟，隻需在天黑之後將我爹約到城下，然後綁起來。
“控製住了我爹，關門打狗自然無從說起，然後王爺直接打開城門投降，我隻要跟在王爺身邊混個報信的功勞就好了。”
穀王眼睛微眯大笑的說道：“好，好，咱們就這麽定了，天色不早了，你小子也別回去了，就在我這裏歇著吧！”
李恒知道這是要把自己看起來，笑著開口道：“好，都聽王爺的。”
李恒被人壓下去之後，穀王很快把心腹給招募了過來，把李衡帶來的消息一股腦的說給了自己的心腹，最後開口問道：“你覺得如何？”
太監韓忠開口說道：“王爺，這可是好事，天降的功勞。”
穀王捋著胡子大笑說道：“本王也這麽想，既然你也同意，那咱們就這麽幹，等李景隆來了，把他直接抓起來，兩份功勞，不但能保命，還能得到燕王的重用，好，真好。”
“王爺，此事或也有不美的地方。”韓忠想了想說道。
“你說。”穀王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問道：“哪裏不美了？”
“那個叫李恒的小子。”韓忠麵容冷冷地說道：“他是不是有些多餘了？如果王爺自己偵測到李景隆的陰謀，自己又設下了計謀將他抓獲，豈不是得了全功？如今要把功勞分給他一份，不能盡善盡美，豈不是遺憾？王爺覺得呢？”
穀王捋著胡子，頗為感慨的說道：“你說得對，就該如此，是本王察覺到了李景隆圖謀不軌，順水推舟，將其父擒獲，對，太對了。”
“你馬上安排人去殺了那個小子。”穀王陰沉著臉說道：“同時吩咐手下的所有人，今天沒有人見過他，來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王爺，且慢！”韓忠連忙攔了一句說道：“此人現在不能殺。”
“這話是何意？”穀王皺著眉頭問道。
“咱們不知道他來之前有沒有交代過什麽，一旦消息走了，反而弄巧成拙。”韓忠眯著眼睛說道：“況且他活著能證明李景隆的事，他要死了怎麽證明李景隆關門打狗之事？”
穀王一拍額頭道：“有道理，險些誤了大事，那你說怎麽辦？”
“王爺，此事簡單。”韓忠笑著說道：“隻要王爺上報燕王之時，說是王爺自己發現了李景隆圖謀不軌即可，絕口不提李恒之事，功勞自然就歸了王爺。”
“至於李恒，一個反臣之子無足輕重，說不定燕王直接就下旨處死了，即便沒有下旨處死，等到事情塵埃落定，找個機會一刀殺了便是。”
穀王哈哈大笑說道：“好辦法，就這麽做。”
很快夜幕降臨，李景隆一臉不耐煩的帶著親衛來到了城樓上，見到穀王之後，一臉不快的說道：“咱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你還讓我來做什麽？”
“當然是有要事相商！”穀王沉聲說道。
“有什麽事快說。”李景隆不耐煩的說道。
“來人，把他給我拿下！”穀王揮舞的手中的鞭子指著李景隆大聲的說道。
旁邊的軍士一擁而上，直接將李景隆按在了地上。
李景隆心中大驚，難不成穀王反悔了？一邊掙紮，一邊用力的大喊道：“你瘋了不成？你到底要幹什麽？”
穀王向前走了一步說道：“你表麵上要向燕王投降，實際上是要行甕中捉鱉之策，將燕王騙進城內伏殺燕王，是也不是？”
“我沒有啊！”李景隆委屈的說道：“我是真的想要投降，是誰在誣陷我？王爺，你要相信我，我是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穀王大笑，一臉不屑的說道：“憑你那小伎倆還想瞞過我？我告訴你，我早就已經知道你要幹什麽了，你現在老實的等候處置吧！”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李景隆瘋狂的掙紮，可是卻怎麽都掙紮不動。
“來人，把他壓下去。”穀王大聲的說道。
城樓上的房間裏，李恒透過小窗向外看，看到了自己的老爹被壓了過來，臉上終於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這下好了，他們一家都是大明的忠臣了，至於二五仔，就讓穀王去當吧！
敲了敲門，李恒對外麵的看守道：“快，我要見王爺，帶我去見王爺。”
看守語氣極為不屑的冷笑道：“王爺可沒空見你，你呆著吧！”
李恒心中咯噔一下，難不成穀王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