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苗族蠱術對決降頭術

魑和魅,多喜歡居住在深山老林中,這一點桂林很符合。其實桂林的群山中也是有一個個小村落存在的。那裏多有少數民族的存在,這次我去了一個苗寨,找一位叫苗金的老人家。他是師父早些年結識的朋友,擅長蠱術,厲害得很。

我沒想到,苗金是個老太太,而且是個特別有氣質的老太太。

穿著一身深青色的苗族服裝。居然還是滿頭黑發,臉色雖有了歲月的痕跡,但是皺紋並不多。而且最重要的是,氣質絕佳,一看就知道年輕的時候是個大美女。

見到苗金後聽到的第一句話,我就大跌眼鏡。

“鐵山那個老不死的還活著嗎?臭家夥,都忘了我了吧。”苗金說這話時,表情哀怨,像個獨守深閨的怨婦。

師父啊,你的孽債啊!

我欲哭無淚。

苗族的蠱術是華夏大地出了名的,以毒蟲毒物為引,向敵人下蠱,殺人於無形,更厲害的,是下多重蠱,一個蠱術絕了人家的家族。

所以苗族的蠱術和泰國那邊的降頭術齊名,在行業內並稱“雙絕”,絕人命,絕人家族,絕人後代。

我簡單表達了下來意後,就聽到苗金婆婆嘟嘟囔囔地說:“老不死的,讓這麽小的一個孩子出來曆練,傷著了怎麽辦。”

就這麽一句話,我就知道這個蠱術大師,是個心腸熱乎的好人。

苗金婆婆和我說,這些年很少見到魑魅了,不過還是有的。前段日子隔壁苗寨就來報信,說寨子裏有個叫苗虎的大漢失蹤了。失蹤前幾天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控製了一般,老是和寨子裏的人說:“有個美麗的少女天天在樹林間和他相會,還邀請他去少女的寨子做客。”

我一聽便知,這是魑的慣用手法,蠱惑人心,和狐仙相似。但是狐仙是吸人精氣,而魑是食人血肉。

事不宜遲,我在苗金婆婆安排的人的帶領下,去了那個寨子。

給我帶路的是一個叫苗望的中年男子,40歲左右,長得不高,1.65米左右。不過卻是苗金婆婆寨子裏第二個蠱術師,曾經和別的寨子爭鬥,用一個追心蠱弄死了對麵十幾條人命,是個狠角色。不過,他見苗金婆婆也對我禮遇有加,自然不敢怠慢我。

一路上,他向我介紹了不少關於蠱術的知識,讓我大開眼界。

蠱術並不簡單的是奪人性命。很多外界的人都把蠱術想得太過恐怖。在苗族人眼中,蠱的存在就像現代人每天要用肥皂是一樣的。他們用蠱治病,用蠱驅魔,有些有天賦的小朋友從小把煉蠱當玩具。

這些話聽得我一陣心驚。

都說苗族蠱術聞名天下,現在看來,當真是家家用蠱,普及到了民眾間。

但是,能成為蠱術師和人對戰的,苗金寨子裏隻有苗望和苗金兩人。

真正的苗寨苗族人很排外,這一點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沒想到,有了苗族的帶路,進了這個苗寨後,依然受到了寨子裏人的冷眼旁觀。在苗族的帶領下,我見到了這個苗寨的頭領。頭領是個50幾歲的老頭,不是蠱術師,不過資曆很深。我們說明了來意後,他親自帶路,把我們帶到了那個苗虎的家。兩層的棚屋裏,空空****的,苗虎還沒成家。

我運起天眼,太清法眼的注視下,我開始逐層掃視苗虎的家。

可惜,沒有收獲。

“不應該呀。”我自言自語道。

“這是什麽。”我突然看見了苗虎家裏有一處牆壁是中空的。

我發力,一拳把牆壁打了個洞,我湊近仔細一看。居然說一條封幹的五步蛇。

整個五步蛇被風幹沒有一點水分。蛇身上被塗了一層金粉。看上去金光閃閃。

“這是金蛇蠱,居然有人給苗虎下了蠱術!”苗望看到了金蛇後,立馬喊了起來。

看來這個事情沒那麽簡單了,我默默地想。

苗望的臉色很不好看,整個方圓半公裏,也就他和苗金婆婆兩個人會殺人的蠱術。但是現在卻有人因為蠱術死了,這就讓人不寒而栗了。試想一下,一個同樣會殺人蠱術的蠱術師潛伏在你身邊,他以殺人為樂,你卻不知道要防範。

繼續搜索了苗虎的屋子,什麽也沒發現。

我和苗望打道回府。

走時,我帶上了那條金蛇。

回到苗金婆婆那裏,我拿出了金蛇。本來是想再多詢問點關於蠱術方麵地問題的,但是沒想到苗金婆婆居然一把抓過了金蛇,仔細看了半天,本來紅潤的皮膚也驟然黯淡了下來。“這不是我們苗疆的金蛇蠱,這是蠱降,是泰國越南那邊來人了。”

我人生第一次,接觸到了國外的法術,而且是極其恐怖,惡名昭著的降頭術。

我對於降頭術一無所知,但是苗金婆婆卻不同。

苗金婆婆是嫡係的苗疆蠱術傳人,而降頭術的根基卻是從苗疆蠱術起源。所以,現在雖然分成了兩派,但是嫡係的傳人間還是有往來的。

“小子,這事兒你卻是趟了渾水,看這下降的人功力不高,就讓老身來會會他。”說話間,苗金婆婆的眼神裏閃動出了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老人應該有的激動,似乎,她很希望和這個下降的人來比試比試。

蠱術師很少和人爭鬥,這點和電視上的不同。蠱術師都是很低調的,輕易不出手,但是一旦出手則是雷霆萬鈞,必下殺手。

這點上降頭師則不同,他們大多高調,靠害人賺錢,雖然他們下的降頭沒有電視裏那麽神奇,不過卻也是非常狠毒。

一個出手則殺人,

一個是出了名的老辣。

這兩個本是同根生的門派,今天就要在我的眼皮底下對決。

苗金婆婆取來一隻黑色的大老鼠,讓手下人開了膛,然後用黑老鼠的血淋在了金蛇上。頓時,原本金色的蛇身發出滋滋的聲音,仿佛被烤焦了一樣。而原本已經風幹的毒蛇,竟然在老鼠血的作用下,慢慢豐滿了起來,最後,苗金婆婆輕輕點了點蛇身,在蛇身上憑空畫了個符號,一瞬間,原本死透了的蛇竟然活了過來,搖頭擺尾,鑽來鑽去。

“婆婆,這也太神奇了,死而複生。”我高喊道。

“不是複活了,隻是讓它的魂回來一段時間,過一陣後還是會死去的。我可以借助這段時間,用這條蛇身上的怨氣去尋找那下蠱降的人。”

這就是蠱術中很著名的借屍下蠱。追蹤詢跡的好方法。

果然,小小的毒蛇開始緩慢挪動起來,眾人跟著毒蛇慢慢向前移動。

然而,似乎是我們的計劃破滅了。

毒蛇再次鑽回了苗虎的屋子,並且在進入屋子的一瞬間又變成了一堆風幹的蛇身。

“婆婆,怎麽會這樣。”

苗金婆婆的臉上很嚴肅,緩緩說道:“我小看了對手,這個對手很厲害,他剛剛施展了靈降讓毒蛇失去了方向,我想他應該也對苗虎下的是靈降吧。而且,毒蛇本來不應該這麽快死去的,他居然在毒蛇身上下了複合降。可謂機關算盡。”

這下,線索斷了,我們的難題更大了。

苗金婆婆明顯來了脾氣,她想了想說道:“焱兒,這次要用到你的道術了。施展靈降是要通過介質的,這個介質越強,施降人精神越強,靈降的威力越強。焱兒,用你的道術助我找出這個靈降的介質,就能找到施展靈降的人。”

要找到通靈的東西,一方麵需要我的天眼來搜索,一方麵需要配合上通天教派的落寶金錢。這也是我從李岩那老頭子那裏挖過來的寶貝之一。

當然不是正品,通天會的東西還真沒正品過。

落寶金錢這玩意真是傳說中的物件,是封神演義中蕭升、曹寶兩位散仙的法寶,後來打落過趙公明的定海神珠。

不過我要告訴大家,封神演義內很多東西都寫得不準確。落寶金錢不是用來打落對方法寶的,而是用來封鎖對方法寶上的靈力的,沒了靈力,法寶就是一個物品而已。

當然,我們通天會是有仿品的,這個仿品在我手中。

用靈符在苗虎的房間中布置了一個簡易的法陣。這個法陣的用處在於聚靈。

聚靈陣一開,靈氣明顯湧來,雖然這些靈氣不能直接吸收,但是如果其中有那個靈降介質的靈力,我能馬上區分出來。

時間分分秒秒地走著,忽然,一道暗紫色的靈力湧進了聚靈陣中。天眼打開,一眼望去,這股靈力是妖精所發,帶有十足的怨氣,肯定是靈降介質發出。

仿製落寶金錢馬上出手,金光一閃,落寶金錢在上,紫色靈力被照在金光之中,立刻封印了起來。

我大喊一聲:“婆婆,我找到靈降介質了!”

這一聲下,苗金婆婆也動了手,一條褐色的長葉被她握在手中,輕輕地在紫色的靈力上刷了一把。靈力就被吸附在了長葉上。接著,苗金婆婆將紫色的長葉塞進蠱盅內,默默念了一句。就聽到一聲淒慘的叫聲,遠處的山裏,降頭師中招了。

苗金婆婆喜上眉梢,馬上帶著我們奔了過去。

然而,事與願違。

我們找到了一處山洞,洞裏有各種各樣的邪物和生活用品。正中間放著一個大鼎,鼎裏赫然是我一直在找的魑魅。雖然很虛弱但是還活著。

這對魑魅就是這個降頭師用來做法施降的靈力介質。雖然,我的任務完成了。

可是,降頭師沒找到,這成了我們的心病。

我決定留下來幫苗金婆婆找到這個降頭師。

風平浪靜的過了3天,沒有任何事發生。

然後,第四天開始寨子裏出了事。

先是家畜開始死亡,死狀都是一樣的,全身黑紫,兩個眼珠爆裂。

家畜死亡後,開始有老人相繼發生這樣的死亡,死狀和家畜一模一樣。

第六天,終於開始有孩子開始死亡了。

村子裏的一個孩子,在玩耍的時候突然眼珠爆裂,慘叫一聲,口吐鮮血,全身發黑死了。

村子裏人心惶惶,大家都吵著要離開村子。

而此刻,苗金婆婆和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很快,我們發現了線索。

這個線索來源於苗虎死後的屍體被找到了。

在一處古墳裏,被埋得很深,後來因為下雨,山石被衝開了,所以露出了藏在裏麵的苗虎屍體。

而線索就在這個古墳上,

這是苗虎爺爺的墳,一直是苗虎照料著。

下降頭的人,把苗虎的屍體埋進了他爺爺的墳就是為了下一個狠毒的降。

絕戶降。

這個降是讓死人不得安寧,不得轉生,不得輪回的降。

是誰和苗虎家這麽大仇。

很快,一個我們意想不到的人映入了我的眼簾。

整個苗寨裏和苗虎家有仇的一個都沒有,然而追溯到150年前,卻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嫁進苗虎家後被虐待而死。

這是段隱秘,是後來苗虎寨子的領頭人和我說的。

可是這女人已經死去很多年了,應該和她關係不大。

接著,一個勁爆的消息傳來,

苗望是這個女人的後代,和苗虎有血緣關係。

而此時,苗望還在自己的寨子裏,

難道是他下的?

我突然回想起了,苗望看到金蛇時候淡定的表情,明白了為什麽婆婆的蠱術會被破。

我和婆婆馬不停蹄地趕回寨子裏,看見了正在幫苗寨裏孩子治病的苗望。

他看見我們,很平靜地說:“婆婆咱們等等談吧,先讓我治好了這孩子。”

如果不是聯想到他可能是降頭師,我會以為,站在我麵前的苗望是個善良的大叔。

我們平靜地坐著,麵對麵。

苗望笑著看著我和婆婆。

“為什麽?”婆婆問。

“我說其實那些不是我做的,您信嗎?”苗望笑著說。

“到底為什麽!”婆婆發了真怒,一巴掌扇在了苗望臉上。

“其實他是人格分裂的。”我平靜地說。

“什麽!”

“你怎麽知道?”

“因為隻有人格分裂的人才能同時修煉降頭術和蠱術!”

我平靜地說。

這是個隱秘,這個隱秘藏在通天會的檔案內。我是通過關係才看到的。

聽了我的話,苗望滿臉悲憤地蹲了下來,滿臉都是痛苦和淚水。

苗望靜靜地對我說:“當年我是跟隨母親來到中國的,我的母親是個泰國人,而且是個泰國降頭師。她很愛我的父親,非常愛。然而,我的父親是個酒鬼。他每次喝了酒都會施展家暴。我的母親非常痛苦,非常痛苦。可是她沒有對我的父親下降頭。最後鬱鬱而終。我看著我母親死去,我恨透了我的父親,我要殺了他。”

婆婆聽到這裏覺得不對勁,一個隻有40歲的男人,卻說一個死去150年的男人是自己的父親。她剛剛要提醒,我卻攔住了他。

苗望說到這裏,猛地抬頭,通紅的雙眼露出絕望。

“今天被你們發現了,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動手了解了我自己。”

說完,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瓶,打開後,將瓶子裏的**吞進了自己肚子。

吞下後,苗望的雙眼爆裂開來,全身變成了黑紫色。

然後倒地不起,這個悲劇的人物死去了。

“焱兒,他是不是腦子不正常了?”婆婆問道。

“唉,他其實是150年前死去的那個男人的直係後代,是那個男人娶的第二個老婆生下孩子的後代。當年那個母親其實是下了降頭的,而且是個狠毒的複合降。她讓每一代這個男人的後代都變成了精神分裂,以為他們是自己的孩子,要為母親報仇。結果這一代的苗望天賦很好,學會了蠱術還學會了降頭術。於是他也成為了一個悲劇,白天用蠱術治病,晚上用降頭術害人。不隻害了自己在血緣上有關聯的苗虎,還殺了村裏的孩子。其實他隻是當年那個降頭術的犧牲品。”

婆婆聽到這裏,滿臉的驚訝,她呆呆地看著我:“孩子,你怎麽知道的。”

我自己也說不上來,可能是開了天眼後人變得聰明了,很多事情一想就通。

這次的事情也算是解決了。

我離開苗寨的時候,苗金婆婆送給了我一本蠱術書。

我雖然不會去學,但是研究下卻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