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晉惠帝不惠

晉武帝臨終時把帝位傳給了一個智力低下的人，這就是晉惠帝。在中國的曆史上有兩個智力有問題的皇帝，他們都出現在晉朝，其一就是西晉的晉惠帝。晉惠帝司馬衷是司馬炎的次子，自幼養尊處優，性似白癡，有時連生活亦不能自理。

司馬衷的智力到底低到什麽程度呢？有這樣兩件事。有一次雨後，司馬衷聽到宮外蛤蟆叫，就問身邊的太監：“你們說，它們是為公家叫呢，還是為私家叫？”弄得眾人莫名其妙。好在有一太監腦袋很靈，他回答說：“公家地裏的蛤蟆是為公家叫的，私家地裏的蛤蟆自然就為私家叫了。”不久，國內一些地區發生了災荒，群臣議論紛紛，有的說：“百姓們已經連粥都喝不上了……”司馬衷聽了就問：“他們沒有饅頭吃嗎？”

大臣回答說：“粥都喝不上了，哪來的饅頭?”他聽後想了半天才說：“那就讓他們喝肉粥吧，那東西一定家家有……”聽了這樣的話，滿朝文武都啼笑皆非，誰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晉武帝的一生雖不能說是雄才偉略，但總還是一位有能力統一天下、控製四方的君主，他為什麽要選擇一個白癡做他的繼承人呢?晉惠帝司馬衷為楊皇後所生。楊皇後生三子，長子名軌，兩歲就死了，次子就是司馬衷。按立長立嫡的規則，司馬衷是當而然之的皇太子。另外，古人常說母以子貴，對晉惠帝而言應是父以子貴吧。最初，司馬衷已長到二十幾歲，仍不懂男女之事，司馬炎就派才人去伺候，不久那才人就懷上了孩子。司馬衷雖愚鈍，可他的這個兒子卻聰明伶俐，司馬炎十分喜愛。一夜宮苑起火，晉武帝想到火場看看，正巧司馬衷的兒子也在。這小孩子拉著爺爺的手說：“您是天子，如果火燒著您，是很危險的！”於是，晉武帝就有了想把江山交給這聰明的小孫子的念頭。

立司馬衷為太子，自然會遭到為國家社稷擔憂的朝臣們的反對。一些大臣主張立司馬攸為太子。前邊說過司馬攸的特殊身份，所以晉武帝十分擔心司馬攸會對司馬衷構成威脅。不久晉武帝封司馬攸為齊王，想把他遠遠打發了，要他立即啟程。司馬攸聽說後鬱悶成疾，乞求寬限日期。司馬炎就派禦醫去察看病情。禦醫回稟，謊稱齊王無病。晉武帝便再次下詔催促。司馬攸無奈，隻好帶病辭行，行至半路，嘔血而亡。司馬攸死後，晉武帝懲辦了那幾個禦醫，將事情搪塞了過去。

即使這樣，大臣們也紛紛勸諫，請皇上不要把大位讓司馬衷繼承。

晉武帝麵對權臣的反對，他采用了自欺欺人的拙劣手法。他向大臣們說：“司馬衷隻是有點兒笨而已。”為此，他選取當時的幾件政事，寫成問卷，讓宮人送給司馬衷回答。司馬衷當然答不上，但他的妃子叫賈南風，是個權力欲極強的人，她把問卷拿給親信，讓他們幫著答了出來，又讓司馬衷抄了一遍，然後才呈給晉武帝。晉武帝看後，龍心大悅，並用這張答卷堵塞了大臣們的嘴。

公元289年，剛剛54歲的晉武帝，由於恣意聲色，身體早早地垮掉了。當年年底，他的病勢轉重，不能起床。晉武帝繼後楊氏的父親楊駿伺機控製了朝政，禁止百官與晉武帝見麵。楊駿出身於弘農大族，他專權好利，與其弟楊珧、楊濟權勢熏灼，有“三楊”之稱。楊駿這時唯一擔心的就是晉武帝重用其叔——精明強幹的汝南王司馬亮。於是他鼓動病重中的司馬炎把司馬亮調至豫州。

公元290年3月，晉武帝雖已氣息奄奄，整日處於昏迷狀態，但也偶有清醒之時。他發現楊駿弄鬼，於是又下令尚未成行的司馬亮參與輔政。可詔書卻被楊駿扣押，不為外人所知。楊駿反叫皇後楊氏假借晉武帝的名義發布詔書，催促司馬亮上路。4月，司馬炎病死。臨死前，這位西晉唯一有所作為的皇帝還在問：“汝南王來了沒有？”

晉武帝死後，司馬衷即位，楊駿以太傅、太尉、大都督、侍中、錄尚書事諸職總攬朝政。然而不過一年，皇後賈南風發動政變，將楊駿殺死。此後，“八王之亂”爆發。公元316年，劉淵的侄子劉曜攻破長安，俘獲西晉末代皇帝司馬鄴，西晉亡國。這些都不過發生在25年的時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