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穩賺不賠
幾人對碳石信任度不高，但對肥皂賺錢的能力卻很信，程處默上前一步，低聲問道，“先生，我們入一股，能不能占肥皂坊一股。”說完，馬上補充道，“如果錢少，再多一點也行呀。”
“滾。”陸塵風滿臉怒容，氣得眼眶能紅，“快滾，再不滾今天的窯由你自己起。”
程處默轉身就跑，嚇得其它幾個心驚膽戰，誰也不敢提什麽條件了。
李承乾盡量保持鎮定，但心中默念，別牽扯到我，程傻子你在吝嗇鬼麵前想吃他的肉，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李承乾隨著大隊人馬回到了長安，可卻沒有見著李二，聽侍者說帶人去了皇家莊園。
長孫衝額頭冒著冷汗，長孫無忌望了他一眼，在耳邊說道，“你說實話，這曲轅犁真的那麽用嗎？”
長孫衝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臉驚慌，“阿耶，先生說肯定好用，可他也隻是畫了這張圖紙，不是沒有鐵嘛，這才讓我回來要鐵的呀，我也不知道好不好使呀。”
長孫無忌伸出一隻手掌，捂住臉旁，好半天才抖腕卷袖，“成與不成，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說完，順著田地的泥濘小路小跑過去，笑道，“陛下，這等小事，還是由我帶路吧。”
李二哈哈大笑，“無忌這是看不起我了吧，還沒有老到犁不動地吧。”
“陛下。”長孫無忌苦笑道，“這是隻陸縣男隨手畫的，還沒有真正用過，萬一不用使，傷著陛下可就不好了。”
李二還是識貨的，笑道，“放心吧，工部的匠人都說可行，我一上手，很輕，想當年年輕時不也常下地嘛，多年不下地了，來找回曾經的快樂。”
長孫無忌不敢點頭也不也搖頭，“陛下，那就讓老臣給你牽牛吧，如果犁一回可行，我再放開可好。”
這次，李二同意了。
程知節歎了口氣，“所以說人不會馬屁，馬都不肥。”
房玄齡斜眼看著他，“反正程將軍也沒有多事，不會多讀點書嗎？”
“關你屁事！”
房玄齡愕然，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程傻子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罵自己，倒也不怕他，冷哼一聲回道，“有本事當著齊國公的麵說去。”
程節知好像就是要聽他這一句話，起身走進泥濘地，擠起那熟悉的笑容，“嘿嘿，齊國公，你一文臣，哪會牽牛，要是牛發脾氣，你都管不住它，還是由我帶路吧。”
不愧是不要臉的人，那程處默就是一脈相承，薪火相傳，就連欠揍的表情都一模一樣。
長孫無忌正要反駁，李二卻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知節說的不錯，無忌還是去田邊看著吧，要是傷著你觀音婢肯定十分傷心。”
魏征嘿嘿一笑，“刑國公今日卻差了眼，那程將軍雖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看似自作聰明，可今日卻是眾人皆醉他獨醒的狀態。”
“程將軍可從來不是什麽可恨人，相反我認為他是最聰明之人，隻是有時那話語讓覺得惡心，就像那才那話，如果回抵魏征，你才磁盤多麽的切膚之痛。”
“那根源出在哪裏？”
“他才是最了解陛下之人。”
兩顧不上在聊什麽了，長孫無忌黑著臉走了上來，緩緩地說道，“陸縣男不知是功還是過？”
魏征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齊國公多慮了，是非功過有人心，善惡斤兩問閻王。何須如此呢？陸縣男也是好意，並且沒有邀功一說，長孫衝回來也隻是想要些鐵罷了。”
“關鍵陛下太過重視了。”
“事關農事，陛下再怎麽重視也不過分。歸根結底還是工部認可了陸縣男的圖紙，否則也不會有今日陛下親自試犁一說。”
房玄齡遞上刀子，“好像輸贏程傻子都穩賺不賠。”
哪壺不開提哪壺。
魏征轉頭望著房玄齡，“刑國公啥也這麽記愁了，別家的愁好結，可是傻子的愁不好結呀，不管他說啥，陛下都會一笑過，誰讓他是傻子呢。”
長孫無忌憤憤不平，“傻人有傻福，關鍵別的言語錯誤他也不犯，終於是聰明人呀。”
魏征嘿嘿一笑，“齊國公願意做這樣的傻子嗎？”
長孫無忌搖搖頭，“其實程將軍可不傻，也不愣，我們認識多年，我就思考了多年，當時不管我怎麽想，隻有一個結論，該聰明時無比聰明，該傻時那是真傻，哪怕不惜得罪人。
想必他與陸縣男為何如此投緣？兩人應該是一路人，明明想邀功，卻派來長孫衝，知道陛下如何生氣，也會看在皇後麵子不追究。
這種聰明與傻是與生俱來的，後天想學很難，反而會出現大問題，隻是這兩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誰都沒有害人的心思。”
魏征愣在當場，很是不服氣地回道，“如果這曲轅犁得以成功，你還為會這麽評價嗎？
去了那麽多的大臣的孩子，這也不明顯是陸縣男想巴結你的意思？這功勞等如撿來的呢！”
長孫無忌歎了口氣，無奈道，“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你們要知道，那陸縣男要求是免費提供的，數量還不少呢。”
房玄齡癟著嘴，冷冷地回道，“陸縣男還把曲轅犁獻給了朝廷，要些鐵為自己封地提供犁，我看並沒有什麽錯。
陛下也曾經說過，不能一味地索取，何況陸縣男的鐵還是用這犁換的，知道他對天下百姓意味著什麽嗎？”
長孫無忌生氣了，黑著臉回道，“陸縣男把曲轅犁獻給朝廷，向我要鐵這又是為何？”
房玄齡一愣，指著他的鼻子笑道，“適才還說那程知節，怎麽這麽快就又學起他來了，這不變向讓你長孫家得功嗎？”
魏征哈哈大笑，“有些時候，人的頭腦是會短路的，轉不過彎來。”
眾人正聊著，傳來程知節的大笑聲，“陛下，讓老臣來試試吧。”
“不，我在犁一下，你牽牛我看掉頭是不是真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