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石炭有毒
餐桌前，馬周倒是長胖了一些，不管再累，至少能吃的飽，吸溜喝幾口粥，回道，“太子，車到山前必有路，這都不是事，現在更緊要的是入冬後，再讓這些流民住那四處漏風的棚子，估計要凍死很多的呀。”
李承乾彎曲著手指，敲了敲桌子，突然想起了什麽，笑道，“我來當縣令，都是先生的主意，想必他不會不管我。”
馬周沉默不語。“怎麽，難道你認為先生會不管我嗎？”李承乾笑著問。
“太子，先生讓太子來治理畿縣，如不是自己解決不了之事，暫時還是不去問得好。”
馬周稍作停留後，接著說道，“就算要去，自己首先也要提出解決辦法，否則先生可能會不高興。”
李承乾一直這麽聽著，不知不覺，他身邊以經離不開這個當初看不起的人，無論對朝堂之事，還是治理一方，也很有心得，出手還是大手筆。
揉了揉額頭，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問，“可我現在一時無沒有好辦法來解決來呀。”
馬周微微一愣，笑道，“我記得先生說過，辦法總比困難多。”
李承乾站起身來，回來踱步，抬起手臂，手指彎曲，看似隨意地敲敲打打，像似在叩響心扉，隻是沒有得到那任何回應，這才收起，無奈道，“要蓋能抵當冬天房子，耗時耗錢，關鍵明年開春還得他們回到家鄉，怎麽算都不合適。要是在棚子裏生火倒也是選擇，可那來那麽的火柴，而且還有連棚子一起著火的風險。”
馬周長歎一口氣！
李承乾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第一句話就是，“要是先生的那石炭能用在棚子，唉，這也不行....”
馬周猛地站起了來，似笑非笑，“不是要找先生幫忙，石炭也算一個方法，先生既然能用它來燒磚，應該也能用來生火。”
他舉目望著觀音村的方向，說好的一月可去學習十天，結果縣裏的雜事一天都離不開自己，這也算被先生教導一番吧。
李承乾回道，“石炭有毒，人人諧知，先生能有什麽辦法，那磚窯是敞開的，點著後人們遠離，自然無事，可要生火...”
馬周雙手負後，學著他來回踱步，思考了一會，堅定地回道，“雖然沒有別的辦法，那就往觀音村走一趟。”
李綱閉眼享受著陽光，何大方用陸塵風給的圖紙做了一個搖搖椅，他覺得這是天下最好的家具。
半趟著，隨著椅子輕搖，這多愜意！
李承乾帶著馬周前來拜訪，院裏除了李綱與書童外，並無他人，行禮後問道，“老夫子，陸小先生呢？老夫子呢？怎麽家裏無一人呢？”
李綱沉默片刻，“太子這話是想告訴老夫，我不是人？”
李承乾大窘，急忙行大禮，道歉，“老先生誤會了，我怎敢這麽想，是....”
李綱平靜回道，“無妨，他們都去忙了，我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忙什麽呀，也沒個人管我這老頭子了。”
“誰說的，老先生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喲。”陸小鳳走進院子，轉頭看著李承乾，笑道，“喲，貴人來了，快快前坐，我去給你們煮茶。”
一直臉色緊繃的李綱這才霎時間破功，一拍大腿，笑道，“就數你的耳朵靈，少放點鹽喲，人老了吃得太鹹對身體不好，總算有一個對我不錯的人。”
他看著陸小鳳總帶著一副歡快的模樣。
陸小鳳卻對此不以為然，冷聲道，“吃了茶就要去上課，都好幾天沒有大家夥上課了。”
李綱朗聲道，“這得問你阿兄，他正收拾那幫不聽的孩子呢，可怨不得我。”
李承乾像似記起了被收拾的場景，小聲問道，“現在收拾與以前不一樣嗎？不是就是大聲音責罵幾句嗎？”
李綱嘿嘿一笑，“想知道就去磚窯邊上看看吧。”
磚窯，管是算了吧，反正從他那裏得不來什麽有用的消息，還是去找陸小鳳聊天。
李綱伸手拐仗擋住了他的去路：“少招事為好，身份不符。”
李承乾漲紅著臉，欲言又止。
馬周眼珠子亂轉，拉起他的手，緩緩走出院子，身那磚窯附近走去，“太子，我覺得李先生的話有道理。”
李承乾燦爛而笑，既有如釋重負的輕鬆，也有終於放下的開心。
磚窯邊熱鬧非凡，笑聲不斷，李承乾愣了愣，愁容滿麵，有些手足無措，緊抿起嘴唇，窯裏的李泰最先看到他，驀然開懷而笑，朝著他伸出大拇指，笑道，“想不到阿兄也被先生叫來責罰了？”
李承乾瞬間如遭雷擊，一動不動，腦子裏一片空白，是自己是心疼小弟，而他卻讓自己下去一起做工。
這是虐待，要告訴阿耶。
窯裏最邊上，滿臉都是炭灰遮擋，隻露出兩隻眼睛的陸塵風，站直了身體後轉頭望去，“高明來了，即來之則安之，下來一起幹。”
旁邊的村民起哄，窯下的程處默等人更是要上來拉他下來，陸塵風像似想起了什麽，急道，“你是找我有什麽急事？”
如果說一開始讓李承乾下去出窯是因為要讓所有人知道，不管是誰在自己麵前，都要人人平等。那麽剛才這句就是為太子解脫了，必竟做為縣令無事不登三寶殿。
程處默二愣子沒有聽出他話裏話外的意思，總是跑得最快，先生都說了讓他下來做工，那麽任他說破天，也要下來體驗一下。
馬周擦擦額頭汗水，急道，“先生，縣裏確實發生了大事，還請先生解惑。”
陸塵風叫住了程處默，示意他放過太子，拍拍手掌，爬出了磚窯。
陸小鳳撅著嘴，滿臉的不高興，“要走也說一聲呀，煮了這麽茶多浪費呀，真是敗家子。”
“就是敗家子，嫁人可不能嫁這樣的人。”李綱像似無意地說道。
“切，倒是想嫁，也要人家願意，那是什麽人家，有錢有權，那不得想挑啥樣的挑啥樣。”
“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