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看家本領
剛畫好水車的陸塵風一征，天呀，這就漲到八文錢了，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進皇宮時剛才四文錢一斛的呀。
“什麽？娘，糧食漲這麽多嗎？”陸小鳳而是住性子，小跑著出迎接，“看來阿兄預計的沒錯，可這也漲的太快了吧。”
“哼，那商家還說，說不家明天就漲到了十文了，這還有天理嘛，還讓人活不活呀。”老娘一邊抱怨，一邊吩咐鄉親把糧食放進屋裏。
“你老陸家現在好了，可以囤這麽糧食，我們這些人可到時怎麽辦喲。”
“是呀，人禍剛過去，天災就來，這還讓人活不活了，這該死的老天爺呢。”
幫忙的村民七嘴八舌地抱怨著，陸塵風滿臉無奈，很是清楚村民心中的滋味，長長歎了一口氣，抬起頭，認真地說道：“各位叔叔，你們放心，不管有多難，隻要有我家一口吃的，就不會讓大家餓肚子，不過事可先說好，也不能白吃，到時讓大家幹活可不能耍賴。”
渾身透著一股酸腐味的漢子轉頭，笑眯眯道：“塵風，這可是你說的呀，隻要不累死我，幹啥活都行，可這村裏一百多口子人呢，就怕你養不起...”
“是呀，我們反正就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命，也不在乎幹活，隻要能養活一家老小就行了。”
鄉親剛離開，老娘轉身尋起了棍子，嘴裏嘟囔道：“特麽的，陸家怎麽盡出敗家子，這點家產經得起饑吃。”
撿起一根手指粗樹枝，抬頭正好看到一臉懵的程處默，又把樹枝放下，快步到來陸塵風麵前，伸手擰著他的耳朵進了屋。
程處默知道自己先生要挨打了，怎麽都當先生還會挨打呢，挨打不是自己的專長嗎？
他沒有聽到屋裏傳出什麽“噩耗”，卻被陸小鳳拉著一起下河，看能不能摸兩條魚起來。
“你是不是傻了，剛賺的這點錢能經得起全村人吃多久，今天要不是有那個學生在，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老娘麵目猙獰，惡狠狠地說道上，陸塵風並沒有表現得嚅嚅喏，而是耐心解釋著。
自從陸塵風救了貴人後，老娘就知道他以長大，有了更多的自己的想法，倒也不有像平時一樣急躁，耐著性子聽完。
陸塵風的道理很簡單，村子就這麽大，如果人餓得實在不行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再也不是讓他們免費吃，而是要幫自己做活，你想地主家的長工是不是也得管吃。
這麽一說，老娘高興了，自己家終於成了地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高興地說道：“這麽一說，我也成了地主家的老太婆了，哈哈....”
陸塵風心中長歎一口氣，怕就怕到時地主家的餘糧也不多了，沒有辦法，隻好多囤糧食，吩咐老娘明日多叫一些村民，能買多少糧就買多少。
何冬梅的阿耶何大方，人如其名，明明是有技藝在身的人，日子卻也過得緊巴，隻因為人大方，明明做了一月的活，隻收二十天，其餘十天算是幫工。
人緣雖好，一家子都要吃，給陸塵風家修房子，也隻收了一個半月的工錢，聽說還有活兒做，就再次登門了。
村裏有些窮人，以前見了開個玩笑啥都不在話下，可現在不一樣了，陸塵風救了貴人，得到了不少的賞賜，算是遠近有名的有錢人了，自然很是恭敬。
“陸大郞，可是家裏要打什麽家具不成？”陸塵風一聽，便知何冬梅昨晚並沒有給他阿耶提起水車的事，“何叔，家具得事不急，你先看一看這個圖紙，能否做出來。”
何大方不識字，卻可以看懂圖紙，“陸大郞，這個可以澆地嗎？”
“不怕何叔笑話，我也不知，可這天實在太幹旱了，現在糧食漲價厲害，如果沒有收成鄉親們應該怎麽活呀。
所以不管怎麽樣，也得想個辦法不是，這水車能不能行都得試試，如果成了，觀音村以後至少吃喝不愁。”
何大方略作思量，很快就說道：“好，既然是為鄉親們辦事，這工錢不要也罷，隻是需要的時間有些長，如果再找幾個人來，他們是要工錢的....”
何大方說得簡單，可程處默聽得神情凝重，心情絕不輕鬆。
說到最後，何大方又開始自怨自艾，雙手狠狠地揉著自己臉頰，“真說起來，水車要是成功了，那些匠人也就學會了，隻是怕會影響大郞你...”
陸塵風又不傻，這麽明顯的道理他還是明白，隻是現在沒有知識產權這一說，匠人參不參與，看一眼估計也明白怎麽回事。
“何叔，我看還是叫他們來吧，最好多叫一些人來，我估計成功的幾率還是很大的，光我們村就需要十來台這樣的水車，時間不等人呀。”
何大方點了點頭，看不出臉色有什麽變化，轉身離開。
程處默氣憤道：“先生，這等吃飯的看家本領，怎麽能讓人學去呢，這又是什麽道理？”
陸塵風嗬嗬一笑，“有些東西是給自己帶福利，有些是自己家帶來福利，有些是鄉親或朝廷帶福利。
這水車正好能給所有人帶福利，自然就應當歸大家所有。”
你說的是啥喲，程處默表示聽不明白。
何大方的話倒是提醒了陸塵風，家裏應該增添一些像樣的家具，隻是現在實在沒有時間來畫這東西，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自己。
叫上程處默，還有一群小夥伴，大家來到河邊田地，做起了勘探工作，這水車應該架在什麽位置，好不好架地提前查看好。
觀音村背靠大山，可對麵全是良田，足足有幾千畝，水利條件好，唯一就是沒有水渠，有了水車也隻能澆近地。
就這水車的架設地，陸塵風還是起了私心，怎麽也得先澆自家地不可，當然沒有成功之前，其它村民未必就同意架自己地邊。
程處默跟著一群小夥伴，卷起褲管，在河邊走來走去，一會摸看有沒有魚蟹，一會清洗一下自己手，擦拭著冒汗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