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熔煉
走過整潔的街道，穿過一個狹窄的小巷，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破敗不堪的房屋。
說是房子，但看起來卻更像是臨時搭建起來的窩棚。
不是沒有用來通風的窗戶，就是沒有用來擋風的牆。
各處都堆滿了垃圾，泥濘的地麵上混雜著了看不清原狀的東西。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發酸的味道，還充斥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棚屋中的人幾乎個個骨瘦如柴，有些甚至連衣服都沒有，光著身子，探出腦袋看著自己這群外來人。
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男人。
盡管他們亂糟糟的頭發和布滿灰塵的臉龐看不出具體的性別，但陳平安還是從中看見了自己熟悉的0g0。
“這裏……”
陳平安皺起了眉頭，眼前的這一幕有點超出他的想象。
根據村莊中的建築和街道行人的穿著，不算上各種超凡力量，梅耶村的發展程度大概在地球上的中世紀左右，而且居民的生活水平很高。
這是他昨天晚上在被羈押的樓層中觀察得出的信息。
可眼前的這群人的生活狀態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破舊的窩棚和周圍整齊的房屋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大人，這些人之前都是奴隸。”
“奴隸？”
“是的，他們都和鐵錘一樣，擺脫了奴隸的身份，是自由民。”
“可我怎麽感覺，他們現在的生活狀態甚至連奴隸都不如？”
“很正常，大部分奴隸脫離奴籍之後都會麵臨這種狀況。”
“嗯？不應該吧，脫離奴籍之後他們不是會擁有更多的工作機會和報酬嗎？怎麽會生活得如此不堪？”
“不是這樣的，大人。
幾乎很少有人會雇傭之前是奴隸的人，他們自由民的身份會讓那些雇主不能肆意毆打和謾罵他們，還得保證他們的基本薪水和生命安全。
神明下達的教義和城邦的律法都不允許任何人侵犯自由民的權利。
而且，從成本角度來說，雇傭奴隸顯然更加劃算。
就算奴隸死了也隻是支付一些錢幣，根本不會有人會去管奴隸的死活。
同時，雇主說不定也能和奴隸的主人攀上關係。
所以，很少有人會去選擇雇傭脫離了奴籍的自由民。”
“那這樣的話，豈不是平民也沒人雇傭了？”
“不會的，大人，並不是所有的工作都能由奴隸擔任。”
“哦，原來如此。那，教會和城邦不會保證他們基本的生活嗎？”
“不會，如果他們是奴隸，他們的主人會管理他們。
但他們是自由民，沒有人會為他們買單。”
“脫離奴籍就意味著沒有工作，沒有工作就意味著……”
“是的，大人，運氣不好的話就隻有一個結果。所以我說，鐵錘的運氣很好。”
“他們不能再去成為……奴隸嗎？”
扳手搖了搖頭。
“且不說教會和城邦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就算允許，也不會有奴隸主會要他們。沒有人會想要一個‘背叛者’。”
“所以……他們不允許成為平民的奴隸血脈流傳下去？”
“是的，大人。”
“這可真是……”
陳平安想感慨一句，卻無從說起，隻能沉默下來。
想必扳手也是因此才沒想著脫離奴籍吧。
“喔喔喔！”
“艾琳，別動腦子！你的腦袋都已經冒煙了！”
“喔？主人，我很笨麽？”
“別在意，有機會我去拚多多上給你拚一個愛因斯坦的腦子。”
“喔！他很聰明嗎？”
“非常聰明。”
“喔！那他的腦子一定很貴吧！”
【不貴，隻需要0.00005萬元就可以買一個了。】
“喔！謝謝主人！”
“嗯。”
看著高興起來的艾琳，陳平安暗暗思索起來。
【要不？給北見也拚一個？】
這時，鐵錘也走到了自己的家門口，伸手敲響了門。
“咚咚咚！”
鐵錘的家和周圍的窩棚不一樣，是用磚石搭建起來的。
雖然很醜，但非常結實耐用。
“誰呀？”
房子中傳出一個女人警惕的聲音，隨後，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半邊臉都被疤痕覆蓋的女人出現在門縫後麵。
“是我。”
見到鐵錘，女人警惕的神色瞬間消散，露出驚喜的神色。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隨後，女人將房門徹底打開，擁入鐵錘的懷中。
一個男孩也怯生生地跑出房屋，抱住了鐵錘的大腿。
“今天村莊大門關了，出不去，我就先回來了。”
鐵錘摸了摸兒子的頭，笑著說道。
“回來也好，就在村莊裏麵找點雜活做一做吧。”
“嗯嗯。”
“咳咳！”
扳手突然咳嗽一聲，打亂了眼前這一家子的幸福時光。
“啊，抱歉抱歉……”
女人急急忙忙掙脫出來，向著幾人謙然開口。
“這幾位是？”
女人疑惑地看向鐵錘。
“他們是扳手的朋友。”
“啊，真是抱歉，快請進……”
“不用了，夫人，感謝您的慷慨。”
陳平安麵帶微笑，彬彬有禮。
“啊，真是抱歉……”
女人低下頭去，顯得十分窘迫。
告別鐵錘一家後，陳平安等人跟著扳手繼續前進，走到另一個磚石搭建的房屋前。
扳手頓時窘迫道：
“大人……”
“無礙，特殊時期。”
“那便委屈大人了。你放心，裏麵我打掃得很幹淨的。”
【不委屈，我在迷霧森林裏連房子都沒搭。】
進入房屋後，裏麵確實很“幹淨”。
除了一張床，就是酒瓶。
扳手趕緊把床收拾一下，說道：
“大人，您坐。”
“不用了，我怕把床坐壞。”
這不是推托，而是實話。
別看變異鐵元素隻有一個晶核，但它的身軀還是非常重的。
這張床確實承受不了……
“砰！”
艾琳聽到陳平安不坐，直接一個猛撲躺在**。
“喔？小矮人，你的床壞了！”
滿臉不悅的艾琳站起身。
“你這也太不結實了。”
扳手：“……”
操控身上的變異鐵元素的一部分化為一張凳子，陳平安坐了下來，掏出兩本書，不再理會艾琳。
而那兩本書正是《邪靈操火術》和《修羅鍛造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