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靠近

隻見鮮血滲透了他的衣服,那牛仔外套上麵,露出一道整齊的切割痕。

眾人鴉鵲無聲,都不敢相信的望著眼前的情景。半晌過後,當血順著他的胳膊啪嗒啪嗒流在地上的時候,才有一個人反應過來,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剛才那是什麽?”

李長安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那牆邊,將自己的匕首從牆上拔了下來。

他又拿著這匕首走回人群,伸出胳膊用袖子擦了擦上麵的牆灰以及血跡,又湊到鼻尖前聞了聞。

“太難聞了,一股腥臭味兒。”李長安說這話時,眼神卻一直盯著受傷的男子。

那男子經過剛才的一幕以後,本就嚇得失了聲,渾身抖如篩糠,那還有之前的囂張氣焰?現在又看到對方這種眼神,一時間像是被人抓住了命脈,僵直在了原地,連動也不敢動,想要呼救,喉嚨裏卻隻能發出低低的吼聲,像是獸類瀕臨死亡時發出的聲音。

“怎麽這就害怕了?剛才你不是說的挺好的嗎?聽上去有理有據,條理清晰。來啊,繼續把你那套話來向我說一說。”李長安說道。

張筱筱在一邊看著,瞬間便明白了李長安的用意。

他們現在的人的確是沒有這些人多,但是耐不住李爭會用計謀,像這樣的情況下,想要鎮住場麵,最好的方法就是像他這樣殺雞儆猴。

張筱筱頗為滿意的望著四周的人,所有人的目光裏都帶著驚懼,帶著恐慌。

他們在害怕,害怕下一個人就是自己。

效果不錯。

張筱筱在心裏默默給李崢點了個讚。

“沒有要說的嗎?如果沒有,我就把今天當做你們的玩笑如果再有人提起這件事,就先來和我說,如果你們敢的話。”李長安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隻見許多人都有意無意的向後退了一步,什麽也不敢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母女將小狗抱出來,然後將之前的餅掰碎了喂給它。

小狗的眼神裏也充滿了恐慌,哆哆嗦嗦的將那餅吃了一半,便窩進小女孩兒的懷抱裏,連頭也不肯抬一下。

張筱筱連忙過去,將母女二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其實真實目的是為了給小狗一個安全的空間,否則看他這麽膽小的樣子,如果繼續在這種環境裏待下去的話,就算不被餓死,也遲早會被活活嚇死。

這件事過去以後,眾人也沒有誰敢多說些什麽,全都各自散去。

夜深了,眾人都入了眠。母女兩個也害怕打擾張筱筱休息,便帶著小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當所有人都熟睡以後,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了母女兩個的窗外。

是那個胳膊受傷的男子。

他先是試探性的敲了敲窗戶,見屋裏的人的確是睡著了,這才露出自己陰險的笑,轉而從窗外走向門口,從懷裏掏出自己搜羅來的肉幹,放在門縫前,有將門悄悄地打開一條縫。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便有一個小小的鼻子順著這肉幹的味道出走了出來。

小狗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下意識的想往後躲,但是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麵前的肉幹,猶豫著要不要低頭將肉幹吃掉。

正當它低下頭去的時候,那肉幹忽然被一隻手撿了起來。

“想吃的話就跟我來。”男人半張臉嵌在陰影裏,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揚了揚手裏的肉幹。

小狗哼哼唧唧的叫了幾聲,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邁開四肢小腿兒啪嗒啪嗒地跟了過去。

男人一路舉著肉幹,轉過拐角,走出門外。

正巧這大門口所對的房間,正是張筱筱所處的房間,她睡覺本來就輕,聽到門外有腳步的聲音,原本就疑惑,隨即又聽到小狗的聲音便更加懷疑了。

她連忙披著衣服,跟誰那聲音悄悄的走了出去。

隻見白日裏才被李長安打傷的男子,手裏正舉著一個什麽東西,還不時的回頭看看小狗,而小狗卻不知道為何一路跟著他,亦步亦趨。

張筱筱皺了皺眉頭,當即便意識到這件事並不簡單。

但她此刻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畢竟沒有抓到對方的實事,就算現在貿然把人帶回來,憑著那男人的無賴,也定會把這件事抵消掉,絕對不可能承認。

現在隻有親眼看到他做事的證據,回去才有理由當眾製裁他。

這樣想著,張筱筱一路輕手輕腳的跟了過去。

可即便是她如此小心,卻還是被對方察覺了。

男人回過頭去看小狗的時候,隱約聽到身後似乎有其他的腳步聲。

他先是按兵不動,再次回頭看小狗的時候,順便將眼神朝那邊移了移,果然看見一個細手細腳的姑娘正跟著他,看來身形應該是白天和他吵架的女孩。

他頓時計從心起,一個邪惡的計劃就這麽誕生了。

她不是喜歡跟著自己嗎,那就任憑她跟著。白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和那個叫李長安的人讓他這麽難看,這口氣他實在是咽不下,一定要在這兩人身上報複回來。

這樣想著,男人走路腳步更快了,順著自己的記憶,越過一條小路,將一人一狗引入一條小巷裏。

這是他曾經路過時發現的地方,非常隱秘,並且距離大路的地方還有很遠,如果在這裏動手的話,短時間內根本沒有可能被人發現。

眼見著馬上就要到地點了,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轉過一個拐角,男人將肉幹一口丟在了嘴裏,又抱起小狗,不讓小狗發出聲音。

他靜靜地看著那麽窈窕的身影常自己靠近,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興奮的恨不得現在就要衝出去。

但是想了想,還是從腳邊撿起一塊大石頭,一手抱著小狗,一手舉著石頭,就等那身影走過來,自己便猛地將石頭扔過去,即便是對方不死,在這麽昏暗的天色下,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是他做的。

就算是這姑娘回頭把這件事告訴了所有人,她手裏也沒有證據,無法證明這件事是自己做了,到時候也沒有人能拿他怎麽樣。

這麽想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握著石頭的手又緊了緊,緊張的手心有些微微的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