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8章 烈火元魂

張天羽的床前,已經擠滿了人。

除了方劍雅、雲棲外,還有一個郎中在號脈。隻是,不多時,郎中啥藥方都沒開,歎了口氣,拿起藥箱就退出去了。

張妞忐忑異常,總感覺會不會是自己害了師傅。她慢慢的走近一看,隻見張天羽滿臉通紅,雙眸緊閉,嘴唇幹裂得出了血,就像被火烤過一般。

“師傅!你這是怎麽了?”張妞一時忍耐不住,哭道。

盡管她之前痛罵張天羽千萬遍,但此刻,她卻心疼得要命。

“郎中說,師傅熱症發作,讓我們,讓我們……”

“讓我們做什麽,你說啊。”張妞吼道。

雲棲不忍,瞥過臉去。

方劍雅兩行清淚,小聲的抽泣著,像是要告別至親的親人。

張妞拉住雲棲的雙臂,拚命搖著,“熱症?如果是熱症,郎中怎麽不開些退熱藥?”

“你自己摸摸看,已經熱得不行了。叫了三個郎中來看了,都說,都說……哎”

張妞聽聞,拋棄女孩子的矜持,撕開了張天羽的上衣,果然如郎中說的那般,太熱了。沒有一寸肌膚是完整的。幹燥的皮膚翹起,就像火爐裏烤過一般。

“師傅……,是誰害得你?”張妞嗚咽著。

眾人不知道為什麽張天羽一夜之間會變成如此慘樣,紛紛抹淚歎息。

忽然,張妞停止了哭泣,道:“對!獨孤公子哈桑或許有辦法,我這就去找他!”

張妞抓起寒光劍,衝出房間,朝哈桑的庭院跑去。

眾人見張妞去找哈桑幫忙,心想自己也該做點什麽,不能坐以待斃。

方劍雅嚐試著往張天羽嘴裏撩水,但見他牙根緊閉,氣息微弱,好似沒有回生的希望。一時控製不住,跑出去在過道裏暗暗哭泣。也是,作為她的唯一的知心摯友,一夜之間,就成了半死不活的人,難道這是老天在懲罰她嗎?

方劍雅默默的祈禱:“老天,如果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天羽他是無辜的,是我違背了誓言,我不該對他產生情愫的,老天,你就發過天羽吧。”

雲棲眼巴巴的看著,希望他師傅能醒來,因為他答應過他,教他武功。可是現在,隻怕自己的願望要落空了。

不僅如此,他雖然已經找到了昆侖派的傳人張天羽,但是地圖還沒有交給他,也不算完成祖先的遺訓。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一個徒弟的職責,把濕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敷在他的額頭上,希望奇跡的出現。

季九妹雖然平時有點花癡樣,但她知道,隻有天羽他,曾經給她那麽強烈的幸福感。他的唇,是那麽火熱,差一點就把她融化了,隻是,最後功虧一簣。這對她來說,不能不說是個遺憾。

眼下,張妞對張天羽炙熱的照顧,方劍雅對張天羽的別樣情愫,都讓她對他保持一種微妙的感情。她想自己曾經的天山之花,卻依然比不了張妞,甚至是方劍雅。她隱約感覺自己在天羽心中是個可有可無的人,這實在讓她心痛不已。

盡管她想表現的無所謂的樣子,但眼淚還是不爭氣的落下。一時之間,她終於放棄了矜持,把持不住,趴在床頭抽泣不已。

不多時,張妞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後麵哈桑和劍神緊緊跟著。

哈桑一見張天羽全身發紅,就跟烤熟的撒了孜然的熏雞一般顏色,大吃一驚。手探氣息,發現極為羸弱。一摸脈搏,發現脈動極為快速。

“怎麽會?昨晚我們離去時,還是好好的一個人,不知道夜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難道是?”

哈桑仔細的打量著季九妹,而後方劍雅,最後盯著張妞。

張妞不知道哈桑為什麽盯著她,隻是,她想自己是最後一個離開張天羽房間的,且發生了囧事,心裏有點虛,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白衣聖使!難道是你!”

哈桑逼問張妞時,其他人麵麵相覷,心想,那張妞甚是喜歡她師傅,怎麽會害他呢。

“張妞,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快告訴大家啊。”季九妹急道。

張妞百口莫辯,哭道:“我們昨晚什麽也沒發生啊,我不知道師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們不能冤枉我的。”

見張妞沒有承認,眾人又把眼光轉向哈桑,希望他能找出些線索來。

哈桑道:“早年,我在西域經商時,常聽大象國的商人說他們有種神油,塗抹之後,會很那個。我猜測天羽是否是使用神油過量引起的。”

眾人皆不明白哈桑在說什麽,且這事和張妞又有什麽關聯?

雲棲疑惑道:“會那個?公子,你說的就像師傅那樣嗎?全身發熱,像隻烤雞一般?”

“這個,據我猜測,很有可能。要不然,我也看不出其他理由。”

“但是,這好像沒有道理啊,沒有人把一種藥塗抹在自己身上,然後熱得像烤雞,昏迷不醒,氣息微弱,所謂何事?有什麽好處啊。”

麵對雲棲的疑問,眾人皆同意,表示不懂其中的奧秘。

“他沒事!”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之際,劍神忽然開口了。

自從同喜客棧被襲擊後,哈桑第一次聽到弟弟開口說話。

“小弟,那你有什麽發現?”

劍神搖了搖頭,冷冷道:“死不了,我能感覺到他的劍感,越來越強了!”

“劍感!”眾人皆不明白劍感是什麽,除了張妞隱約感知到。

“不錯!劍感!一個劍手對劍的感覺!劍感越強,對劍的領悟就會越高,突破劍法的時間就越少!”

哈桑瞧了瞧張天羽,又盯著弟弟看了好久,見他不像信口胡說的樣子,疑惑問道:“照你這麽說,他可能是在習練一種超強武功,走火入魔了?”

“這個我不清楚,走火入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要一個過程積累的。昨天他說被人吸光了真氣,想必不會是走火入魔。”

方劍雅道:“不錯。天羽他被人吸走了全部的陰極真氣和陽極真氣,這個我是親眼所見。”

哈桑聽聞,轉過身來,道:“吸走天羽真氣的那人是誰?怎麽這麽惡毒,吸人真氣!”

方劍雅尷尬道:“我,我大伯。我是鑄劍山莊的,我大伯是鑄劍山莊的二莊主,見天羽施展過玄陰第九劍,故而起了歹心,使用了陰陽柔和術,吸走了全部真氣。”

季九妹和雲棲表示同意方劍雅的說法。

“但是,他現在的劍感,還是遠遠比不上當日那五人頭領。當日,我能感悟到,在我麵前的,是一座我無法逾越的劍山。而天羽他,若隱若現,沒法比。”

“這麽說,我師傅他,還有救嗎?”

劍神不語。神情又暗淡了下來。

也是,他既不是郎中,又不是神仙,怎麽會知道。

“對了!醫神!”哈桑忽然兩眼放光,道:“醫神的二女兒孫小越,她就在西州府啊!”